九月的陽光透過教室的窗戶灑進來，林夏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課桌邊緣。這是她轉學來的第一天，周圍的同學依然對她視而不見。

“聽說她爸爸是個賭鬼，欠了一屁股債。“

“難怪她總是穿那件舊校服，連書包都磨破了。“

竊竊私語從身后傳來，林夏咬緊下唇，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課本上。她能感覺到那些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的背上。突然，一個紙團砸中了她的后腦勺，她渾身一顫，卻沒有回頭。

“喂，轉學生。“一個女生走到她桌前，“聽說你很窮？要不要我借你點錢？“

教室里響起一陣哄笑。林夏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她能感覺到指甲陷進肉里的疼痛。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蘇晴，適可而止。“

林夏抬頭，看見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生站在教室門口。陽光從他身后照進來，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邊。他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像是盛滿了星光。

“陳默，你管什么閑事？“蘇晴不滿地說。

“上課了。“陳默淡淡地說，目光掃過林夏，在她泛紅的眼眶上停留了一秒。

那天下課后，林夏在天臺找到了陳默。他靠在天臺的欄桿上，手里拿著一本《百年孤獨》。風吹起他的衣角，他轉過頭來看她，眼神溫柔得讓她想哭。

“謝謝你。“林夏小聲說。

陳默合上書，“不用謝。蘇晴她...就是被慣壞了。“

林夏注意到他說話時微微蹙起的眉頭，還有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書頁的動作。那一刻，她突然覺得，也許這個學校并沒有那么糟糕。

從那天起，陳默開始有意無意地出現在她身邊。他會把多帶的早餐分給她，會在她值日時留下來幫忙，會在她被人嘲笑時用眼神制止。漸漸地，林夏發現自己開始期待每一天的上學時光。

然而好景不長。一個月后的傍晚，林夏在儲物柜前被人堵住了。蘇晴帶著幾個女生圍住她，臉上帶著惡意的笑容。

“你以為陳默是真的喜歡你？“蘇晴冷笑著說，“他不過是可憐你罷了。“

林夏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儲物柜上。她能聞到蘇晴身上濃郁的香水味，那味道讓她頭暈目眩。

“你知道嗎？“蘇晴湊近她耳邊，“你爸爸欠債的事，是我告訴班主任的。我就是想看看，像你這樣的人，怎么有臉待在這個學校。“

林夏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想起班主任看她的眼神，想起同學們竊竊私語的樣子，原來一切都是蘇晴在背后操縱。

“你們在干什么？“陳默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快步走過來，擋在林夏面前。

蘇晴的臉色變了，“陳默，你為什么要護著她？她根本不配...“

“夠了。“陳默打斷她，“蘇晴，你太過分了。“

那天之后，林夏開始躲著陳默。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只灰撲撲的麻雀，不配站在他身邊。直到有一天，陳默在圖書館找到了她。

“為什么要躲我？“他問。

林夏低著頭不說話。陳默嘆了口氣，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林夏，看著我。“

她抬起頭，看見他眼里閃爍的星光。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可憐你。“他說，“是因為你是林夏。“

那一刻，林夏感覺自己的世界突然亮了起來。她第一次主動抱住了陳默，把臉埋在他的胸口。她能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高考前夕，林夏的父親突然失蹤，留下巨額債務。她不得不放棄高考，開始打工還債。臨走前，她在陳默的課桌里留了一封信，只有短短一句話：“對不起，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