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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寸步難行
一九六零年的冬天,青山公社的栗山村,清晨的寒風像是在和人開玩笑,把江國慶凍的寒顫,肚子咕咕叫,尿意也來搗亂。...
這時候,窗外一抹粉紅躍入眼簾,秦京茹那少女特有的活力,像是一股暖流,讓江國慶忘了寒冷。
只見秦京茹,個頭不高,卻精致得像個小瓷娃娃,粉紅棉襖裹著她嬌小的身軀,短雙馬尾一甩一甩,活潑可愛。
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眨巴眨巴地盯著江國慶,嘴角上揚,聲音甜得能擠出蜜來:“國慶哥,你還在夢里和周公約會兒呢?”
江國慶忍不住笑了,打趣道:“我這不是怕冷,想多躺會兒嘛。咱們京茹妹子這么早就來串門,是不是做了啥好吃的,想分我一口?”
秦京茹輕輕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道:“國慶哥真會開玩笑,我就是聽說你回來了,想過來看看。大冷天的,你可得注意身體,別著涼了。”
“國慶哥!”秦京茹笑瞇瞇地道,“快起來吧,我給你燒盆熱水洗把臉。”
江國慶打了個哈欠,揮揮手說:“得了得了,辛苦你了,秦大小姐!”
“哼,誰讓你是我鄰居呢。”秦京茹調皮地眨了眨眼,轉身就要走。
“哎,等等!”江國慶一拍腦門,連忙叫住她,“廚房門鎖了,鑰匙給你。”
江國慶從桌上抓起鑰匙,一邊發抖一邊走過來,那模樣逗得秦京茹差點笑出聲。
她接過鑰匙,目光卻在他身上游移,尤其在他那堅實的腰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心中暗笑:“這國慶哥,真是的。”
“國慶哥,你這身打扮……”秦京茹抿嘴笑著,用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腰,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江國慶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清涼”,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嘴角卻掛上了壞笑:“嘿嘿,這不是著急給你鑰匙嘛。”
秦京茹臉一紅,輕啐了一口,轉身逃也似的往廚房去了。
江國慶看著她的背影,趕緊抓起衣服往身上一套。
新棉衣棉褲暖和得很,千層底布鞋踩在地上踏實得很,頭上的狗皮帽。
五年了,重生在這個物資緊巴巴的年代,他愣是混得風生水起。
這年頭,有錢不頂用,得有票,那票比錢還金貴。
糧票、布票,啥啥都要票,連火柴肥皂都有票。
糧票是老大,布票也不遑多讓,沒了這些票,那可真是寸步難行。
農村那會兒,土里刨食,自給自足,糧票肉票是沒有的,只有布票。
那些個生產隊干部去公社吃飯,還得自己帶米去換飯吃。
要是有公差去縣里外地,還得拿糧食換糧票。
江國慶,父母不在了,家里就他一個,中專畢業,居然被分配到城里的軋鋼廠當采購員,從農村戶口搖身一變成了城鎮戶口。
這會兒的他,已經是行政22級,每月拿著56元的大鈔,跟那些大學生轉正后掙得一樣多。
幾年的努力,從原來的25級小辦事員,變成了現在的4級大辦事員。
他這采購員當得風生水起,每月總得往鄉下跑個兩三趟,給領導們的小食堂添置些新鮮食材。
自從家里房子煥然一新,他下鄉,再不必厚著臉皮打擾左鄰右舍。
不僅如此,城里的街道還給他分了倆不錯的房間,總面積算下來,也有七十平左右。
這條件,這身份,在別人眼里,也算是年輕有為的小伙子。
那幾年物資緊張,能填飽肚子就算不錯了,但江國慶卻從未受過饑餓之苦。
當然了,要想山珍海味,那還是夢里想想就好。
江國慶從房間出來,走向廚房,只見秦京茹已經貼心地準備好了洗臉水,連牙膏都擠得恰到好處。
他打趣地說:“這么能干,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個臭小子!”
秦京茹嘟著小嘴,嬌嗔道:“我愿意便宜你,你又不領情。”
秦京茹也是十六七歲的大姑娘,模樣兒俊俏,早已引得一群媒婆躍躍欲試,門檻都快踩平了。
自從秦淮茹踩著紅地毯風光嫁到城里,秦京茹心里就像貓抓一樣,一心只想著跳出農門,過上城里人的生活。
農村的小伙子,哪怕再怎么瀟灑,對她來說,那都是浮云。
她心中的白馬王子,非江國慶莫屬。
在她心中,江國慶不僅模樣兒俊,心底善良,人品也是頂呱呱。
加上城鎮戶口,有份體面的工作,家底兒厚實。
這樣的好男人,那可是稀有動物。
江國慶弓著腰,在院子里洗去了一身汗水,毛巾一甩,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瞇瞇地說:“你年紀還小呢,等個一兩年,你十八歲了,如果我還沒娶,咱們的事兒可以好好合計合計。”
秦京茹一聽,眼眸亮得像天上的星星,興奮地問:“真的嗎?”
江國慶點頭一笑:“當然是真的,不過這事兒得保密,尤其是對你那心眼兒多的表姐,可得嘴巴嚴實點。”
他故意板起臉,逗趣地說,“你要是敢泄露半個字,那我就只能當個光棍兒了。”
秦京茹忙不迭地點頭,好像小雞啄米似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咬牙切齒地保證:“放心吧,表姐那耳朵尖著呢,我絕不給她添亂,一定守住這個秘密!”
江國慶一臉嬉皮笑臉地湊過來,開口就是:“今兒個早餐,肚子里有貨沒?”
秦京茹嘟囔著:“唉,現在誰家不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就盼著那救濟糧能快點來。”
她擺出一副苦瓜臉,接著抱怨:“我家呀,十來天了,一天就一頓玉米粥,那粥稀得能照見人影,喝下去跟沒喝一個樣。”
江國慶一拍大腿,豪氣地說:“得了,今天就讓哥哥我帶你去開開葷!”
“廚房里頭,我藏著幾十斤棒子面,咱們來做窩窩頭,就著泡菜,保證你吃得撐!”...
秦京茹眼睛一亮,隨即又皺起眉頭,擔憂地說:“別介,萬一咱們吃得太歡實,接下來你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