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瞎琢磨著，外頭秦京茹那清脆的嗓音飄了進來：“國慶哥，吃早飯了！”

江國慶回過神來，應著：“來了來了！”

……

早餐，窩窩頭四個。

秦京茹自己拿起一個，給江國慶的卻是三個，再加上那清可見底的稀粥。

江國慶瞧著她那小算盤，忍不住笑了。

遞給一個窩窩頭遞給秦京茹，道：“我這兒有多的，怎能讓你空著肚子？”

秦京茹抿嘴一笑，眼眸彎成月牙兒，接過了窩窩頭，小口小口地咬著。

“這些窩頭，待會兒你都得帶回去，聽見沒？”江國慶喝了一口粥。

“秦叔既然看好我們，我幫襯幫襯你們家也是應該的。我今天進山打獵，要是運氣好，還能弄點肉回來，別替我操心。”

秦京茹聽得一愣，感動得鼻子都有點酸了，她輕咬著唇瓣，重重點頭。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里滿是關切：“你進山可得小心著點。”

江國慶樂呵呵地擺擺手：“嘿，我還沒給老江家添丁進口呢，哪敢掉以輕心啊。”

用過早餐，秦京茹利索地打掃完廚房，揣著六個香噴噴的窩窩頭回了家。

“你從山里回來，喊我一嗓子，我再過來給你整治好吃的。”她扭頭拋下一句話。

秦京茹一走，江國慶便忙碌起來，把家里拾掇妥當，鎖好門，往山里去了。

綿延的山巒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國慶穿著水鞋在深山中跋涉，雖然如此，鞋底還是不免裹上一層黃泥，步履維艱。

他邊走邊在枯草上蹭掉泥巴，以防滑倒。

山外圍的獵物寥寥無幾，江國慶索性直奔深處。

兩三個小時后，動物的蹤跡愈發密集。

他辨識著腳印、糞便、毛發。

又走了一個小時，江國慶在一塊巨石后歇息，背風處他喝了幾口熱水，啃著大包子，恢復體力。

歇夠了，江國慶精神一振，開始四下探查。

他的目光銳利，百米之內無所遁形。

沒過多久，在一蓬雜草中，江國慶發現了一窩野兔，眼睛都亮了。

江國慶眼珠子一轉，心里樂開了花。

他心里清楚，這些小家伙白天睡大覺，晚上才精神抖擻。

“哈，狡兔三窟？看我不把它們一網打盡！”他自言自語，早已發現五個窟窿的江國慶，嘴角上揚，信心滿滿。

他貓腰潛入草叢，動作敏捷得像一陣風。

突然，一只灰兔子從洞里躥了出來，江國慶輕輕一躍，伸手如電，就將那兔子撈在手中。

沒過一會兒，五只兔子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他直接都丟進空間。

……

江國慶在這片深山老林里，就像回到了自家后院，游刃有余。

江國慶這獵人今日的手氣簡直好到爆棚，甭管是兔子還是山雞，只要撞上他，那可就倒霉了。

這不，短短兩個鐘頭，他就像撿豆子似的，撿了五只山雞、十六只野兔。

他看了看天色，心里合計：“喲，這都下午兩點多了，今天的收獲比我想象中可要豐厚多了。”

他心里雖然美滋滋的，但一想到要在野外凍上一宿，江國慶就直打哆嗦，心想：“得了得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山里的獵物哪有抓完的時候？”

打定主意，他立馬收拾東西，往回走。

“回去還得去趟市場，魚場那塊兒還沒用上呢。”

他邊走邊琢磨。

盡管山路曲折，江國慶還是腳下生風，傍晚時分便趕到了栗山村。...

不過他沒直接回家，反而繞了條道，從空間里掏出三只肥美的野兔和兩只壯實的山雞，就往秦京茹家去了。

他打算送上一只兔子和一只雞。

江國慶心里清楚，秦京茹嫁不嫁他另說，但這鄰里間的禮數可得周到。

再說，每次他回城，都是秦京茹她爹幫忙照看家里。

他這趟送禮，自然也有做做樣子的成分在里面。

天色漸暗，寒風刮得人臉生疼，江國慶卻樂呵呵地走著。

秦京茹家靜謐無聲，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自前年起的旱災席卷全國，讓莊稼地成了望天田，糧食比金子還金貴。

江國慶幾次三番下鄉，發現村里人煙稀少，連炊煙都成了奢侈品。

大伙兒中午能喝上一碗稀稀拉拉的玉米粥，就算不錯了。

剩下的時間，人們能省則省，仿佛成了節能模式的機器人。

他咚咚咚敲著門：“秦叔，秦叔，您老在家嗎？”

“來了！”屋里應聲而出的是秦定國，嗓門粗獷。

門開了，江國慶樂呵呵地把獵物遞過去：“秦叔，今天手氣不錯，想著給嫂嫂和小侄子添點營養。”

秦京茹家里有三兄妹，她排行老二，小侄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不足可不行。

秦定國卻搖搖頭，一臉堅決：“這可使不得，太貴重了。你快拿回去，別客氣。這東西你自個兒不吃，換點糧食也是好的。”

秦京茹在一旁，輕輕拽了拽父親的衣角，那眼神里滿是無奈和渴望。

江國慶一邊說，一邊把雞和兔遞給秦定國，“這只是一點小心意，秦叔您可別推辭，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推脫了幾次，秦定國終于接過禮物，笑著邀請江國慶進屋。

江國慶卻搖搖頭，“天都黑了，我就不進去了，咱們離得這么近，改天再聚。”

秦定國無奈，只得讓秦京茹送他出門。

回到家中，江國慶笑著說道：“我這里還剩了只野兔和山雞，咱們今晚就宰了它們，大吃一頓！”

秦京茹眉宇間透出一絲心疼，“都吃了呀？這可是能換不少糧食呢。”

江國慶卻不在意，接過她手中的手電筒，調侃道：“瞧你這小氣樣，放心吧，吃了補身體，比啥都強，這就不算浪費！”

“京茹啊，你瞧你這膚色，跟霜打過的茄子似的，一頭秀發也干巴巴的，真是可惜了這副好模樣。”

秦京茹嘟囔著嘴，一臉猶豫地說：“我最近肚子不太爭氣，吃點好的就跑廁所，上次那煎蛋，讓我跑了一整天啊！”

嘴上雖這么說著，可她那雙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野兔和山雞，仿佛能聞到紅燒兔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