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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真正的噩夢
我還沒斷奶的時候就被父母拋棄了。
后來,聽我的養父說,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日子,他在垃圾堆里發現了我,看我特別可憐,就把我帶了回去。
養父是個有真材實料的先生,周圍的人好像都離不開他一樣,上到老人小孩兒中邪,下到誰家丟了只鞋,丟了件衣服,都會來求他。
他會象征性的跟人收點錢,這也是他唯一的經濟來源。
但在我十歲那年,他忽然叫人在外面修了一圈兒很高的圍墻,將我們的家嚴嚴實實的圈了起來。
圍墻上也不安門,只開了一個貓腰才能通過的洞,說的難聽點,跟個狗洞似的。
他不讓我出去,就把那個洞用磚頭堵上了。
可他自己卻經常出去,等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會像是剛生完一場大病一般,虛弱不堪,肩上還會抗著個黑色的袋子,里面裝著很大的東西,會動,乍一看,像是個人,但再仔細看看,又覺得不像了。
具體到底是什么,他不讓我看,也不告訴我。
而第二天早晨,我總能聞到偏房里,傳來一陣陣烤肉的香味兒。
我又饞又好奇,連忙順著香味跑了過去,奈何偏房的門窗緊閉,我進不去,也看不見養父在做什么好吃的,便急的問:“爸,你弄啥好吃的呢?”
他回答道:“燒雞,我用來補身子的,你要是想吃,等下次出去我給你帶。”
然而,他每次給我帶回來的燒雞,跟他在偏房里弄的,香味完全不一樣。
有一次,他扛著黑袋子回來的時候,里忽然掉出來一個玉鐲子。
我撿起來看了看,這鐲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二丫的。
這玩意兒就是她的命根子,誰碰跟誰急眼,就連我這個最好的朋友都不行。
因為,這是她母親去世的時候,留給她的唯一物品。
我問養父:“爸,你的袋子里裝的到底是什么啊?為什么二丫的桌子會從里面掉出來?”
他卻只回答了我最后一個問題:“二丫搬到外地去了,以后你們可能沒法見面了。這鐲子是她托我帶回來送給你的,說是給你留個紀念。”
我當時還小,不怎么尋思事兒,所以只是因為二丫搬走了而傷心了好幾天,其他的并沒多想。
被這么圈養了一段時間后,我都快被憋出抑郁癥了,感覺再不出去轉轉,我就會死一樣。
于是,我背著養父,偷偷地溜出了大門。但我還沒等把堵洞的磚頭拆完,就被他抓了回去。
從小到大,他都對我過分的寵愛,哪怕我把天戳個窟窿,他也只是罵我幾句,從來不舍得打我。
可這次,他卻差點把我屁股打開花,還把大門也鎖上了。
從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出去了。
一段時間過后,村里丟了很多像我這么大的孩子,怎么也找不到。
村民們沒辦法,就集體來求我養父,讓他卜一卦,算算那些孩子們去哪了。
但是,他連出都沒出去,只是隔著圍墻對那些人說自己以后不再給人看事兒了,讓他們去找別人。
村民們表現的特別吃驚,不停的求他別金盆洗手,就算真的要洗手,好歹也幫忙找到孩子再說。
可他根本不為所動,也不予理會。
每逢周四,養父都會用針扎破我的手指頭,取兩滴我的血,然后囑咐我千萬不要進偏房,不管發生什么。
我嘴上答應著,但心里卻犯起了嘀咕:偏房里就像有什么寶貝一樣,天天鎖著,我即便想進也進不去啊,為什么我爸隔三差五的就要囑咐我一次,絕對不能進去?
然而我不知道,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這天晚上,我起夜去院子里尿尿。
尿到一半,我忽然聽見偏房里傳來一陣敲門聲。
那聲音非常稀疏,敲過一下后,要隔半天才會再敲第二下。
正常敲門的聲音,僅僅會持續一小會兒。但這個敲門聲卻不一樣——前一次敲門發出的聲音,會一直持續到再次敲的時候。
還有一陣沉重的呼吸聲,若隱若現的……
大半夜的聽到這種聲音,有著說不出的陰森感,我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連忙提上褲子,沖到了我爸的房門前,拼命的敲門:“爸,偏房里有東西!你快開門啊!偏房里有動靜,有動靜……”
養父的睡眠一直很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醒。但這次,我不管怎么敲門,他莫說開門,就連個回應都沒給我。
我頓時感覺失去了依靠,心中一陣前所未有的無助。只好沖回房間,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然而,在沉重的呼吸聲中,我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噠……噠……噠……
那腳步聲就像偏房里傳出的敲門聲一樣詭異,它走的很慢,一步踏在地上后要過去老半天才走第二步。但第一步跟地面接觸發出的聲音,卻一直能延續到走第二步的時候。
我嚇的心跳幾乎都沒有了間隔,渾身不停的哆嗦,總感覺有什么未知的東西,正在不斷的朝著我靠近,豆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的落下,把枕頭都打濕了。
心里的恐懼程度,已經很難再用言語表達。
但就在下一秒,我的被子竟然被人掀了起來,同時,一張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頓時窒息了,拼命的想要掙扎,可身體卻不聽大腦控制,根本動不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閃電劃破了天際,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卻也足夠讓我看清了這雙手的主人,她的眼圈兒和嘴唇是黑色的,但臉確實慘白的……
而她的嘴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
她對著我微微一笑,兩邊的嘴角直接扯到了耳根!
有些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怖,我直接嚇暈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
我則被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躺在自己床上,身體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異常疲憊,四肢又酸又軟,就好像剛干過一場艱難的體力活似的。
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恐懼便馬上漫上心頭。
我趕緊跑去了我爸的房間,拼命的敲門:“爸,快開門!快開門啊!”
很快,我爸打開了門:“什么事兒這么慌慌張張的?”
“有東西!爸,咱家有不干凈的東西!”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一字不落的跟他說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