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陳可。”

“你，你好，我叫李何。”

——

“你還好嗎？陳可”

“你好，李何”

李何從沒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她始終覺得是上天開了天大的玩笑，所以她不再相信上天，而是相信自己。

“妞妞，快到湖水灣了，醒醒。”何玲輕輕拍了拍李何的肩。

李何揉了揉毫無困意的眼睛，扭頭看向何玲，“媽媽，我們以后不回亭鄉了嗎？”李何平靜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了不易察覺的一絲黯淡。

深冬時節，汽車窗外的陽光暖洋洋，樹木卻枯敗無生機，天空中三五成群的飛禽早已不見。

“不會再回去了嗎？”李何嘴唇微張，長嘆一口氣。

“妞妞，你說什么？”“沒什么，媽媽，我說知道了。”李何轉頭看向窗外，放在腿上的背包肩帶被抓緊。何玲看到李何不想再說什么便不再開口。

“前面就進站了，拿好自己的東西，不要有什么忘了。”師傅手上掛擋，也不影響吆喝。

“啊，師傅，門口不停了嗎？”男人手里拿著背包站起來問，

“規定了，進站才能下，我們也不敢停啊。”“行吧，多跑點。”男子遺憾的坐下。

“走吧，妞妞。”何玲拿過行李箱帶著李何走向出站口。

“玲玲，這，在這呢。”一身著簡練短袖，灰色褲子的男子向她們跟前跑去，男人看著四十左右，身材端正，并沒有發福，短距離也沒讓他氣喘吁吁。

“來，行李都給我。小何，包也給我拿著吧。”前半句是和何玲說的，后半句是和李何說的。

何玲將手輕輕放在李何肩膀上。

“不了，王叔，我自己拿著就可以了。”李何雙手攥緊背包肩帶。

王曲看到李何似乎不太放得開，咧嘴笑了笑，轉移到：“行，那咱先去吃飯，剛好飯點了。”

湖水灣不是貧困村，當地的發展也不是最滯后的，但也只能算得上中等，村里種地的只是寫老人。

村中的年輕人大都外出務工，留下的都是些疾病年邁的老人和些小孩，以及三五個婦人。

陳可家卻不是這樣，他爸陳志義并沒有像那些男子外出，而是整天在家打牌喝酒。

“你媽走的時候怎么沒把你帶走？啊，留在這里吃我的喝我的，一天天還拉著臉，啊，怎么不把你也帶走？”陳志義滿身酒氣的從門外進來，臉色酒氣微醺，雙眼迷離，踉踉蹌蹌的站都站不穩。

陳可剛把菜端到桌子上，簡單的一盤土豆，一個饅頭，因為陳志義大多數都不在家吃，所以這些菜都是一個人的量。

“md，也不知道給老子那雙筷子。”陳志義走到桌子邊，撐著桌子坐下。

“沒做你的”陳可夾著菜說。

陳志義看向陳可，“你tm現在翅膀硬了啊，連你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老子給你錢，你連老子的飯都沒做，滾！和你媽一樣滾！”陳志義說著踢向旁邊的凳子，不解氣又奪走陳可的筷子摔在地上。

陳可不在說什么，走出家門。

屋外的陽光暖洋洋，突然走出來的陳可卻覺得有些刺眼。陳可抬起手擋住，眼前有了陰暗。

“小何，還缺什么和王叔說，女孩子不能委屈了！”王曲和何玲母女從南橋走來。

湖水灣一張個村子位于茨河沿岸，茨河不大，是劉大壩的一條分支，而南橋則是將湖水灣與村莊的田地連接在一起。

陳可家在南橋附近，王曲家則在湖水灣內部，途中要經過南橋，可以說湖水灣的住戶都要經過南橋。

“謝謝王叔。”一道陌生的女孩聲音回答。

陳可緩緩將手放下。

王曲他認識，村中算是條件不錯的了，旁邊的一對母女他卻沒有多大見過。

陽光依舊，陳可卻不覺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