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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誰家掌門一重生就被逼債啊
“叮鈴,叮鈴,叮鈴……”
昏暗的石室里,一顆鈴鐺懸在入口,此刻正響個不停。
韓真猛一睜眼,肩膀一抖,身體打了一個哆嗦,顯然是被這突然響起的鈴聲嚇了一跳。
換做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長真門的掌門,閉關(guān)修煉被鈴聲喚起,絕不會如此失態(tài)。
可現(xiàn)在這位掌門閉關(guān)突破失敗,身死道消,如今取而代之的是26歲加班熬夜猝死的韓真。
和這位倒霉的掌門同名同姓同齡。
來不及理會鈴聲大作,韓真勉強(qiáng)定了定,花了幾分鐘來消化原身留下來的記憶。
重生之后,自己身份是正道仙門的一派掌門。
修為筑基境界,天賦過人。
“終于要咸魚翻身了嗎!”
韓真心頭悸動,嘴角不禁上揚(yáng)。
直到記憶逐漸重現(xiàn),韓真才大呼:
坑爹啊!
“接手的是一個爛攤子!”
長真門道統(tǒng)衰微,長老接連外走,入不敷出,已經(jīng)離消亡之日不遠(yuǎn)了!
韓真眉毛微微一皺,感覺這位掌門的處境有些不妙啊。
這時,韓真才再注意到門口的鈴聲。
轉(zhuǎn)動機(jī)關(guān),石門轟隆隆抬起,洞外的亮光讓韓真一時有些不適應(yīng)。
在洞外拉動鈴鐺的是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頭發(fā)扎成道髻,見到韓真出關(guān),清秀稚嫩的面容上露出如釋重負(fù)的驚喜,又帶著幾分慌張。
“師尊,你沒事,太好了,長老們都說你……”
少年眼睛一紅,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韓真慢慢記起來,這是自己的弟子秦安平,自己閉關(guān)前曾囑托他和眾長老一起料理宗門事務(wù)。
“不要急,慢慢說,怎么回事?”韓真俯下身子安撫。
從記憶里得知,自己這位弟子年紀(jì)小,做事雖然認(rèn)真細(xì)致,但性子溫和。
門派里那幾個長老又都不是省油的燈,想必是趁自己閉關(guān),又做了什么好事。
“師尊,紫陽宗來了討債的人,長老們來叩關(guān),說里面沒了氣息,您已經(jīng)身殞了。”
“現(xiàn)在長真門還不上債,長老們答應(yīng)把長真門賣了,大家各奔前程。”
什么?賣了長真門?
那自己還做個雞毛的掌門啊。
“走,和為師一起去見他們!”
廳堂上,一位玄袍道人和一位身材發(fā)福、臉色紅潤的青衫男子坐在上首,長真門幾位長老分坐兩側(cè),一干人有說有笑。
見到韓真帶著秦安平大踏步進(jìn)來,眾人皆是一驚,立馬安靜了下來,紛紛放下手中茶盞。
掌門活過來了?!
韓真環(huán)視一周,眾長老默不作聲,有的眼神閃躲,眼皮亂跳。
作為長真門的掌門,韓真年紀(jì)雖然不大,但無論從行事還是修為上都足以讓這些摸魚擺爛、一心躺平的老家伙們臣服。
“聽說,你們都以為我死了,要合計把長真門賣掉是不是?”
“趁著我閉關(guān),就要賣掉歷代基業(yè),你們做的好事!”
韓真重生繼承這具身體的記憶后,原身的一些情感也附著過來,尤其是對長真門的依戀和歸屬感。
其實對于現(xiàn)在的韓真來說,對長真門并沒有什么情感,現(xiàn)在的舉動不過是原身的慣性推動罷了。
“韓老弟。”上首坐著的玄袍道人站起身來,笑盈盈地走了過來,一手拉著韓真的手臂,一手搭著韓真肩膀,仿佛韓真是他契弟一樣。
這是長真門附近另一個宗門,法樂門的趙掌門,算得上是長真門的近鄰。
“韓老弟誤會諸位長老啦,這變賣長真門一事是我提議的。”趙掌門用最平易的口吻說出了最不得體的話。
“我長真門的事情,跟貴派似乎沒有關(guān)系吧?”韓真強(qiáng)忍著不發(fā)作,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上座另外那位頗有福相的青衫男子,就是長真門的債主,紫陽宗的金中玉。
這名字倒和他的職位相稱,是紫陽宗管理資產(chǎn)財政的執(zhí)事。
長真門歷任掌門都和紫陽宗交情不錯,門派里資金騰挪不過來時,就去紫陽宗借錢。
這么多代下來,總是借多還少,誰也不知道具體欠了多少錢了。
“韓掌門不要生氣,趙掌門也是一片好心。”
金中玉身材肥大,坐在椅子上猶如嵌進(jìn)去一般,兩手扶住椅子一撐才將自己拔出來。
“近日我宗清理賬簿,有些舊賬要結(jié)了。”
金中玉大腹便便地拿起一本賬本,遞給韓真:
“長真門歷年來所借的款項,算上一厘的薄息,該有六千多靈石。”
韓真心里一沉,接過賬本。
六千多靈石是什么概念?
韓真回想起來。
長真門的庫房里也不過幾百靈石。
這筆債當(dāng)真要把長真門賣了才還得起。
隨便翻了幾頁賬本,上面借款的明細(xì)記錄得很清楚,還有借款時掌門的畫押。
韓真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債就是債,沒有欠債不還的道理。
更何況如今羸弱的長真門,完全沒有討價還價的底氣。
金中玉輕扶著自己的大肚子,語重心長:
“我們紫陽宗不圖長真門這片地,只是上頭要我查這筆債,現(xiàn)在我也沒法交待。”
“法樂門的趙掌門說,他愿意花八千靈石把長真門買下。”
“不僅能還了這筆債,諸位長老執(zhí)事還能分一筆可觀的財物。”
韓真有些懵,難道只能把長真門賣掉,自己再出去依附個別的什么仙門?
那自己重生過來又是個打工的命啊。
正猶豫間,又有弟子來報:
“太白劍門幾人前來拜訪。”
韓真心中納悶,太白劍門離自己長真門可不近,平時難得來往。
偏偏要在這種尷尬時候過來。
韓真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可別過來添亂啊……”
太白劍門幾人進(jìn)來后,見廳堂上一眾人齊聚,發(fā)覺氣氛有些微妙,自先愣了一下。
“太白劍門司空宇,見過韓掌門。”
太白劍門幾人一襲素衣,目光如炬,氣宇不凡,不愧是嶺西數(shù)一數(shù)二的劍派。
韓真倒與這司空宇有過一面之緣,是自己新登掌門之位時,司空宇曾代表太白劍門前來賀禮。
不過司空宇顯然不認(rèn)識堂上的金中玉,并未行禮。
“司空道友前來,有何見教?”韓真請幾人入座。
“貴派王、謝、羅幾位長老,幾月前持貴派印信,借走我太白劍門四千靈石,如今尋人不見,只好冒昧上門來了。”
司空宇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長真門印信。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心里都是一顫。
還能這樣玩?
太白劍門是公認(rèn)的正道名門,不至于前來誆騙。
韓真現(xiàn)在徹底無語,這些長老挪用公款也就罷了。
還用宗門的名頭去詐騙,可真是太不要臉了。
“家門不幸啊,這幾位長老已經(jīng)脫離宗籍,不知道去哪里了。”
說到這,韓真感覺做一個這樣門派的掌門……有點(diǎn)丟人。
作為一個仙門的掌門,怎么感覺有點(diǎn)像老賴?或者是一個詐騙團(tuán)伙的頭目?
在座的幾位長老都?xì)鈶嵦钼撸R不止。
“太給我們長真門丟臉了。”
“臨走了還要把我們推到坑里!”
現(xiàn)在好了,一物兩抵,就算把長真門賣掉,也還不齊這兩筆債了,這些長老想分一杯羹的愿望也破滅了。
一開始想把長真門買下來的趙掌門,此刻也興致缺缺,歪著頭怏怏站在一旁,心愿落空了有些沮喪。
司空宇一見眾人的反應(yīng),一時有些不明所以,心里隱隱感覺要壞事。
紫陽宗和太白劍門幾人略一交流,司空宇回過神來,臉色頓時煞青。
“韓掌門,你們這……這算怎么回事?”司空宇有些氣急。
韓真眉頭微皺,目光盯著身前三尺地,頭緒紛亂。
剛一重生就被逼債,都不算“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崩殂”。
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現(xiàn)在擺在韓真面前的,似乎也只有賣掉長真門這一條路了。
“都重生了,我的金手指呢?我的系統(tǒng)呢?我不會這么倒霉吧……”
“嗶。”
伴隨一聲輕響,一個青玉色半透明的面板在韓真腦海中徐徐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