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生武道:從樵夫肝經(jīng)驗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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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3評論第1章 樵夫
大乾英武元年。
永樂州,長生郡。
仙隱縣。
清秋薄暮,夕陽的光線似仙人的手指,穿過層層霧靄,溫柔地撫摸著這片大地。
大山腳下,有一處村落,名曰望川村。
時間已近黃昏,但村子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幾處炊煙。
“娘親,你怎么不吃啊?”
破落的庭院中,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女孩兒忽閃著大眼睛,雙手捧起粥碗說道。
小姑娘一張鵝蛋圓臉,杏眼櫻唇,皮膚白凈。論相貌,可以說繼承了娘親的七八分。
紡車吱吖吱吖地轉(zhuǎn)著,女子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
“你和小叔吃吧,我吃過了,不用管我。”
她抬起頭,目光中盡是憐愛。
“噢!”
小姑娘乖巧地點了點頭,狼吞虎咽了起來,連碗底都舔了個干凈。
吃完把小手縮回打滿補丁的衣袖,擦了擦嘴。
“娘親,小桃子吃飽了!”她笑著拍了拍肚子。
但是,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掠過對面粥碗時,閃現(xiàn)出一絲異樣的神采。
“小桃子,小叔不餓,這碗粥有些喝不下了,來,分你一半!”
李平安說完,端起粥碗,倒給了小姑娘一大半,又用筷子把碗底的米粒兒撥給了她。
嫂子煮的粥是越來越薄了,偌大的湯碗,只在底部沉著幾顆米粒。
“謝謝小叔!”
小桃子一張小臉埋進了碗里,不多時便吸溜了個干凈。
“小叔,你不能再這樣慣著她了。”女子幽幽說道,目光中卻盡是對這個小叔的感激。
李平安摸了摸小桃子的頭,笑著說道:“嫂子,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大人少吃點兒沒關(guān)系。”
“但是...”女子剛要說些什么,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哐當!
破舊的柵欄門被一腳踢開,兩個身形彪悍的衙役走了進來。
“李家的,這個月的稅銀該交了!”
為首一人,進門就是一聲大吼。
臉上一道刀疤,更顯得猙獰。
另一個年輕些的緊隨其后,手握著腰間佩刀,也是一臉蠻橫的樣子。
“啊——”小桃子嚇得大喊一聲,躲到了周蘭的后面。
“大人,我男人被抓了壯丁,現(xiàn)在家里飯都快吃不上了,真的是沒有錢了!”周蘭眼圈通紅,說道。
“那與我們何干!”刀疤臉說道。
“大人,能不能寬限幾天...”周蘭的語氣近乎哀求。
“飯能不能寬限幾天再吃?”年輕的那個眉毛一揚,雙臂抱胸,歪著腦袋說道。
周蘭搖了搖頭,眼淚唰地一下流了下來。
見此情景,兩人仿佛也有些軟了下來。
“嘿嘿,小娘子,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你......”刀疤臉目露精光,盯著周蘭的胸脯,搓了搓手,露出一臉淫笑。
另一個年輕些的,也是吞咽了一下口水,往前蹭了兩步。
“你們要干什么!”
周蘭不禁神情大變,由于恐懼,身體微微顫抖,一張臉變得煞白。
“娘親!”
小桃子一聲大叫,哇哇大哭了起來。
“官爺,您給通融通融,再給我們?nèi)鞎r間。”李平安按著桌子站了起來,說道,“只要三天,稅錢如數(shù)上交。”
兩人這才注意到他。
目光中帶著怒意,兩人轉(zhuǎn)身注視著這個瘦弱的少年,手抓在了腰間的佩刀上面。
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一劈為二。
“官爺,到時候不光交上稅錢,更不會讓兩位白白辛苦...”李平安笑著說道,同時向著他們搓了搓手指。
意思很明確,三天后不光上繳稅銀,還要給兩位官爺一筆好處費。
兩人當即會意,相視一笑。
“就三天,記住你說的!”
“三天之后如果交不上,別怪官爺我刀下無情!”
刀疤臉說話間,把佩刀抽出一截,然后指了指李平安的腦袋。
“當然,當然,”李平安雙手抱拳,微微躬身,說道,“草民自然清楚!”
“走!”
離去時,兩人仍不忘兇狠地瞪了瞪李平安。
直到兩人走遠,周蘭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多虧了小叔你了,要不然...”
她撫著胸口,仍然心有余悸,一張慘白的臉,到現(xiàn)在也沒有恢復幾分血色。
“可是,后面怎么辦啊,三天后拿什么給他們?”周蘭不無憂慮地說道。
“趕明天一早,我跟高成說說,讓他帶我進山!”李平安說道。
進山?砍柴?
李家是入了籍的樵夫,只能做砍柴的營生。
“不行,小叔你身子太弱,先養(yǎng)好了再說。”周蘭微微皺眉說道。
原身從小體弱多病,幸好有村里郎中的“土方子”續(xù)命。
但土方子副作用極大,長期服用下來,反噬不斷累積,一副身板早已經(jīng)破敗不堪了。
看到了嫂子滿眼的不相信,李平安不服氣地掠起袖子,展示了一下嶙峋手臂上掛著的丁點兒肌肉。
“我身體早就全好了,你看,沒問題的!”
噗嗤,周蘭不由笑出了聲。
但,心中一暖。
這個小叔子以前都是十指不沾春陽水,依仗身體的原因,自以為是理所當然。
但是,他最近的變化也有些太大了吧。
三個月來,不僅每次都把自己的飯食分給女兒不少,而且很多家務(wù)活兒也都搶著包攬了起來。
這次如果不讓他去試一下,恐怕他也不會輕易同意。
“跟著高成進山,倒也讓人放心。”周蘭說道。
高成,十里八村有名的砍柴好手,人也算實誠,關(guān)鍵高、李兩家關(guān)系也還不錯。
有高成帶著,倒也不會出什么意外。
“小叔你去看看就好,不要勉強,不行就回來,身體要緊!”
“知道了,嫂子!”李平安說道。
他內(nèi)心一陣興奮,畢竟,誰不想吃頓飽飯啊!
入夜,李平安躺在西屋的床上,輾轉(zhuǎn)難以入眠。
這種饑餓感著實難受。
胃里好像熊熊烈焰在灼燒,心中猶如一萬只螞蟻在啃噬。
三個月前,他還在藍星深夜加班,回家的路上偶遇一輛泥頭車,然后就來到了這里。
原以為藍星人不如狗,但到了這里,才知道什么叫活著。
是的,對于普通人來說,單是為活著便已經(jīng)拼盡了全力。
如此的苦難,難道只有死了才是盡頭嗎?
嚓——。
嚓——。
外屋的一陣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有賊?
李平安輕手躡腳從床上下來,隨手摸起一根棍子,偷偷把門簾掀開了一條縫...
只見昏黃的燭光下,周蘭弓著身子,把鍋垢刮到碗里,倒上些熱水,咕咚咕咚吞了下去...
這個嫂子,也是個騙人的家伙,方才明明說自己已經(jīng)吃過了...
只是,我怎么就止不住自己的眼淚呢!
...
一定要活下去,為她們爭上個未來。
去踏馬的苦難,老子這條命都是撿來的,你拿什么和我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