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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體檢

此時此刻,正好是甲辰龍年七月初五,昨天上午接到了體檢中心的電話,讓盡快去體檢。我記得也就是在今年的冬天,不,是在去年的12月,已經體檢過了。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什么原因會又讓去做體檢,正好不上班,便也開車去了。

剛一進入體檢中心,環境設施要比去年醫院里的好的多,一切流程都很順暢,但自己壓根沒有心思去想體檢的情況怎么樣。因為自己滿腦子里都是想著去年的冬天,那樣寒冷的天氣,外面白雪皚皚,公園里的雪都堆成了山丘,不知道誰在山丘上面,弄了一個北極熊雪人,活靈活現。那次體檢,早晨早早的起來,把小丸從被窩里提溜起來,讓她陪我去。雖然誰都想在冬天賴床,但小丸還是睡眼惺忪的起來,顧不上洗臉化妝,穿上她灰色的大衣就跟我去了。這么些年以來,小丸總共上班就上了一年,平時就是在家照料家中事物,哪怕沒什么事情,也大多待在家里。這樣,很多時候,無論我做什么事情,大多都有小丸陪著,哪怕什么也不做,有個伴兒確實很好,起碼一路上有說有笑,就算去體檢,也不顯得孤獨。所以,我挺希望小丸不上班,這樣就有時間陪我。我上班或者在外面忙的時候,回到家中能看到小丸躺在床上,抱著手機看著電視劇,別提自己心中多么的開心。當時我就想,家庭最幸福的時候也莫過于此了。可如今,小丸又剛找到了工作,我知道,不是她想上班了,是因為她沒錢了。而今天我去體檢,是我一個人去的,小丸并不在,最主要的原因也不是她今天上班,而是在前天,我喝完酒回到家中,小丸無意間看到了我手機密碼,可我并不知。于是趁我借著酒意,很快呼呼大睡的時候,她輸入了密碼,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仲夏的夜里異常的炎熱,家中并沒有裝空調,因為是租的房子,只有一扇以前辦公室的一個破電扇,緩解下炎熱。凌晨一點鐘的時候,自己半夢半醒的醒來,起初以為是夢境,自己躺在大床上,躺在涼席上,怎么空間這么大,小丸呢?于是自己伸手拍了拍身邊,發現確實沒有人,燈也沒有開著,只能聽到風扇呼呼的轉動著。在炎熱的氣氛下,風扇轉動發出的聲音顯得空氣如凝聚了一般,更加的寂靜。于是自己坐起身來,以為出事了,穿上拖鞋跑出臥室。幽暗的客廳中,看到小丸蜷縮在沙發的角落里,手機屏幕的亮光若隱若現,晦明晦暗。小丸看到我出來,盡不自覺的哽咽,抽泣,嚶嚶嚶的抽泣了兩聲。起初我都沒有意識到,潘多拉魔盒已經打開。一想起來現在已經一點多鐘了。我是十點便睡著了,現在一點多鐘,這三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么。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微信有個漂流瓶的功能,后來又有了“秘密”這個軟件。每個人的手機里都藏著太多太多的秘密,無論什么樣的秘密,手機里最為真實。尤其現在,每個人都有太多的秘密,手機似乎成了蘊藏自己內心秘密的地方,藏著最為真實面目的自己。那一刻,我知道,潘多拉魔盒一旦被打開,便再也合不上了,所有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全都拼勁全力的跑了出來。空氣中瞬間彌漫了異常恐怖的氣息。再多的話語也無濟于事,再多的解釋也都那樣蒼白無力,一瞬間不知所措,我只知道,那一晚上,我和小丸都沒有再睡覺。小丸心里的那道防線被沖破了,我仿佛被扒光了所有的衣服,包括內褲,一絲不掛的站在人們面前,毫無隱私的游街。第二天,我們都沒有出門,再多的掙扎也都是回光返照。明明大前天我們一起吃了小丸最愛的火鍋,一起去體育館游了泳,回家發現啾啾給死了,我和小丸下樓將它埋葬在樹叢下面,包括小丸給啾啾專門蒸熟的大米,啾啾的勺子,也一并埋了起來。事后,趁著夜色涼爽,一起開著小零去看了沈騰演的喜劇電影《抓娃娃》,整個電影院一共就三對情侶,六個人。笑聲充斥整個電影院。看完電影,便到了凌晨,跑到我家門口的推車鐵板地攤上一起吃了燒烤......這些似乎都是回光返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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