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父東海首席龜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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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功德無量放生機
“穿越到東海龍宮,成為龜丞相之子的第360天,天氣晴。
東海B點海岸,海浪最高:目測五米,流速:似沒尿硬憋...”
鰲策坐在沙灘上,手里厚厚的冊子對半翻開,記錄著今日的海岸水文。
細膩的沙在陽光的照射下,泛白若糖纏在腳邊,挪轉之間,軟酥如拉絲。
面前五米處,一個碩大如水車般的物件伴隨著海水的沖刷,慢慢的轉動著。
水車的車輪被八等分,每一個等分點處都掛著一個魚籠,魚籠里各有三五條魚,隨著車輪的轉動,依次入海、出海,很有規律。
熬策目不轉睛的看著水車上的魚籠入海、出海,海風吹來,甚是安靜。
許久,他感受到身上并無一絲功德增加,嘆了口氣,在書冊上繼續寫道:“功德無量放生機第五版,失敗,功德沒有增加。”
隨后,疲憊地躺在沙灘上,任由海風將那本厚厚的冊子吹得沙沙作響。
若是海風有靈,或許能讀懂這本冊子上記錄著鰲策穿越至此的種種心路歷程——
從最初穿越成龜丞相之子的驚慌迷茫,再到知曉神龜一族師承女媧,不善修煉,只能靠功德晉級的無語。
偶然發明出紙張,天降功德洗經伐髓的驚喜。
以及他對功德增長的執著追求和無數次的失敗嘗試。
“為何我會成為一只烏龜?”鰲策撫摸著自己的頭部,不禁自嘲道,“那我這頭還能叫腦袋么?”
他雖已化形,就算在龍宮也以凡人之形示人,可一想到自己成了烏龜,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即便這個世界,龜乃祥瑞之物,與龍鳳麒麟均是上古四大神獸后裔。
前世深刻記憶牢牢左右著他對烏龜的刻板印象。
“怎么就成了龜兒子呢...”
鰲策閉著眼,喃喃自語,忽然他感覺眼前的陽光被擋住。
睜開眼,看到一個小孩站在自己腦袋后面,彎著腰探頭和自己對視。
“你躺在這里干嘛?”
小孩哥眨著靈動的眼睛,很是疑惑。
他五六歲大,穿著紅肚兜紅開襠褲,掛著鼻涕,左手抓著一只蛤蟆。
蛤蟆很大,一條后腿被小孩哥攥著,滿臉“累了,毀滅吧”的樣子。
不等鰲策回答,小孩哥興沖沖的跑到水車前,左手攥著的蛤蟆隨著他蹦跳而顛簸。
如果是人的話,此時已經翻起白眼,吐著白沫。
小孩哥絲毫不在意蛤蟆的死活,興奮的伸出手指著問:
“這是你弄的么?是什么!”
鰲策將日記收入儲物袋里,懶散的枕著雙手,并不在意。
最近這段時間自己幾乎每天都在這里,隔三差五總有附近的孩子跑過來,早就習以為常。
甚至頗為欣喜。
此間洪荒世界,人世間剛有文字,還未有圣人立言,更不可能有三字經、千字文給小孩開蒙。
因此所遇到的孩子,全都透著股清澈的愚蠢,與之交談,頗為有趣。
“這叫功德無量放生機。”他微瞇著眼睛,看著穿紅肚兜的小孩哥,此刻他面對水車,留給鰲策露著半拉屁股的開襠褲。
“你騙人,明明是水車。”小孩哥撇著嘴:“可是為什么建在這里?還有,這些魚籠是干嘛的?”
知道你還問...
似乎并不像其他孩子那么蠢,但比之前見過的孩子都要皮。
鰲策懶洋洋的翹著腿:“魚籠自然是裝魚的。”
“裝魚?”小孩哥探頭看了看,欣喜道:“果然有魚!”說著就要伸手去抓。
鰲策趕忙阻止:“別動,這是我的功德!”
“功德?”小孩哥滿腦子疑惑,抓著蛤蟆顛過來:“明明是魚,怎么就是功德?”
“你知道功德?”鰲策又躺了下來,并不抗拒和這個小屁孩聊天。
相反,第五次卡功德bug失敗讓他心情有些郁悶,反倒想和人說說話,吐吐槽。
小孩哥搖頭如撥浪鼓:“不知道,但聽娘說,做好事幫助人就能攢功德。”
“放生也可以。”鰲策悠閑的擺著腿,光滑的腳丫子摩挲著細沙。
“什么叫放生?”小孩哥很好奇,眨眼帶著期待。
“贖取被捕之魚、鳥等諸禽獸,再放于池沼、山野之中,就叫放生。”
鰲策不急不緩的:“它處于要死的處境,你放它一條生路,它活,你獲得功德...”
話還沒有說完,鰲策就覺眼前一晃,隨后噗通一聲,轉頭看去,小孩哥把手里的蛤蟆扔進了海里。
好小子,力氣還挺大,扔這么遠。
小孩哥眨著天真的大眼睛:“這就叫放生么?”
鰲策看著平靜的海面,一朵浪花翻過:“這叫殺生。”
“啊?”小孩哥瞪大眼:“為什么?”
“因為蛤蟆在海里活不了。它只能在河里才能活。”
“哦!”小孩哥一聽這話,嗖的一聲站起,邁著小短腿飛跑。
不等鰲策反應過來,一頭扎進海里,很快,提著蛤蟆腿從海里走了出來。
然后掄圓了胳膊,用力一扔,蛤蟆猶流星,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消失不見。
“這次應該進河里啦!”小孩哥得意的叉著腰。
好小子,真雞兒虎。
蛤蟆落你手里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洪荒世界,三界眾族混交,人族里經常出現怪異的后代。
小孩哥有此怪力,也不稀奇。
鰲策坐起身來,小孩哥站在水車前又開始好奇:“你既然要放生,為什么要把魚裝在籠子里?”
“你看,放生就是先把魚從別人手里買下來,對吧。”
鰲策覺得這小子有點意思,耐心的解釋起來,小孩哥點頭:“對!”
“然后我放河里,捕魚的再撈出來,我再買。而我這個功德機,省去了中間的過程。”
鰲策絲毫不在意在小屁孩面前暴露自己的想法,反而有種不吐不快。
他走到水車前,指著緩緩滾動的水車:“當魚籠浮出水面,就代表被抓。沉入海里,就是放生。按照道理來說,完全符合放生的流程,怎么就無法獲得功德呢?”
他并不指望小孩能明白,更多則像是自己復盤。
小孩哥疑惑著皺眉,咬著手指,看了看皺眉的鰲策,又看了看魚籠里悠然游著的魚。
忽而,他突然伸出手來按住水車。
水車瞬間停住,紋絲不動。
鰲策一愣:“你干嘛?”
小孩哥皺著眉,看著浮出水面的魚籠,魚籠里的魚安靜的躺著,似乎在等著海水的到來。
過了好一會,海水沒到,魚開始急了,慢慢的撲騰起來。
再然后,似乎察覺海水不會再來,所有浮出魚籠里的魚急速撲騰起來。
又過了一會,魚還在蹦跶,鰲策則若有所思。
小孩哥看著依舊蹦跶的魚,有些不滿,拍了拍嘴巴,忽而一團火吐出。
燒的籠子里的魚瘋狂撲騰,魚鱗外翻,甚至出了肉香。
“快!快!”
小孩哥興奮的拍著手,看著鰲策:“快轉!快轉!”
鰲策轉動水車,被烤的半死不活的魚兒入水后。
神龜一族獨有的功德修煉體質讓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一絲絲功德沁入身體,散入四肢百骸。
“怎么樣?怎么樣?”小孩哥欣喜的看著鰲策。
見他點頭,開心不已:“哈哈,我猜對了,你說放生得先讓它們處于死地,可你這魚籠一會就進水,它們知道自己死不了。你轉快點,我來燒,我來燒!”
嘶!我怎么沒想到!
果然,還是我太心善了,所以不得功德。
惡魚還需惡孩磨!
小孩哥憋著小嘴,一團團火焰吹向裸露在外的魚籠。
籠子里的魚被燒的活蹦亂跳,小孩哥拍手叫好:“好玩!好玩!好玩!”
鰲策也是欣喜異常,他感受到一絲絲功德之力不斷地從水車生出:“咦,道爺我成了!”
直到火燒塌了木架,魚烤成了干,再無任何功德之力產生,倆人全都心滿意足的坐在地上。
鰲策感受著身體內因為功德之力的增長而愈發精進的法力,看著滿頭大汗的小孩哥道:“小孩,你叫什么?”
小孩哥玩的很開心,擦著額頭上的汗,咧著嘴回答:“我叫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