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劫的事,鰲策算是全部都搞清楚,心里對玄都佩服不已。
不愧是太上門下,手段可以啊。
玉鼎:“前輩若想取貧道體內(nèi)鴻蒙紫氣,需得解了貧道替劫之身。如若不然,鴻蒙紫氣離體之時,怕元始便能馬上知曉。”
鰲策:“本座本就沒打算先取你的鴻蒙紫氣。”
老子都不是準圣,現(xiàn)在又沒有功德,現(xiàn)在取了你的鴻蒙紫氣除了惹一身麻煩一點好處也沒有。
玉鼎則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鰲策知道他想差了,懶得去管,思索片刻道:“倒是先可以試一試這破解之法,前提是本座需要一顆替劫丹。”
玉鼎搖頭苦笑:“沒有,只有三顆,分別在太乙、云中子和廣成子手里。”
鰲策:“那你替劫怎么煉制?”
玉鼎:“貧道身上的替劫丹乃圣人煉制,非比尋常,只要收徒,弟子便自動是替劫。因此貧道之前從不收徒...貧道見那鰲策乃福德深厚之人,又是前輩宿身,就算成了替劫,大抵也不會有性命之危。”
啊...這...你他媽的...陰我!
你不收徒,為何要收我!
鰲策又麻了,他感覺玉鼎天生克自己,他總是能夠以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式破自己的防。
哎,事已至此,只能先老老實實當徒弟,如果有什么反常,玉鼎肯定懷疑自己。
也罷,這替劫丹自己想辦法吧...
鰲策又和他說了幾句話,沒有想要的信息后,起身離去。
玉鼎忽而道:“前輩,你我結(jié)盟如何?你我結(jié)盟,先探查其他六人身份,作為貧道謝前輩愿意幫貧道破替劫之身,待前輩取到其他紫氣,到時候貧道自當將體內(nèi)鴻蒙紫氣雙手奉上。”
鰲策想了想,頭也不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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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紫霄宮,回到水簾洞,鰲策再次靈魂出竅入身傀儡,水遁離開花果山到陳塘關(guān)上空。
“哪吒!哪吒!”鰲策將傀儡化作自己的模樣,施展隱身法在半空中不斷用功德之力催動傳音術(shù)呼喊。
一邊呼喊又一邊催動傀儡施展聚魂陣。
此時的陳塘關(guān)殘垣斷壁,像是中東戰(zhàn)場。
尸體也都打掃干凈,好消息是因為羅宣的火很兇,所以死者大部分直接火化,海水沒有被染紅。
因此他的聚魂陣一施展,周圍無數(shù)亡靈漫無目的的向著他這邊飄來。
大多是龍族鬼魂,甚至還有敖丙的魂魄,可惜沒有摩迪。
鰲策心中感慨,敖丙居然死在此處,卻沒有絲毫悔意。
敖丙魂魄處于離合狀態(tài),毫無意識,看到鰲策似有意動卻無法開口。
“哪吒!歸來!哪吒!歸來!”
從遠方悠悠傳來低沉的聲音,這是太乙用大法力呼喚哪吒的靈魂。
“歸你媽!”鰲策心中暗罵,心里著急,運起僅剩的功德催動傀儡發(fā)動聚魂陣。
不知是聚魂陣的效果,還是太乙的呼喚作用,漂浮在半空中昏昏沉沉的哪吒靈魂蘇醒。
“鰲大哥!鰲大哥!”
哪吒的身體呈透明狀,手腳不斷胡亂抓,身子輕如鴻毛在半空中來回翻跟頭。
鰲策見狀,收了聚魂陣趕緊上前,他雙手虛托,將傀儡收起,而后把渾身上下最后一絲功德注入哪吒的魂魄中。
哪吒魂魄一閃,雖還是透明狀態(tài),卻猶如水一般。
也沒了之前的頭重腳輕,不再顛三倒四。
哪吒見了親人,哭了起來,卻不掉眼淚。
“先別哭!”鰲策不敢大意,一面安撫他一面將最近收集起來的所有木之精全都讓哪吒服下。
哪吒本是火行靈根,木生火,木之精全部灌下后,整個魂愈發(fā)實質(zhì)。
“師父的聲音...”哪吒轉(zhuǎn)頭看向乾元山方向。
“別聽,那是幻覺。”鰲策:“你師父不敢沾染封神因果,所以才哄騙你前來,看著你被迫自殺。”
哪吒沉默。
“哪吒!歸來!哪吒!歸來!”太乙的聲音越來越急促。
哪吒忍不住再次抬頭。
“哪吒,難道非要他像李靖那樣,親自說出口,你才信么?”鰲策很著急,功德之力已經(jīng)消耗完了。
傀儡自動回到丹田處,此刻他只是一個金丹境煉氣士。
面對任何變故,他都很難解決。
現(xiàn)在他只有一個目的:帶著哪吒去找玉鼎。
太乙能做到的,玉鼎大概率也能做到。
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哪吒去乾元山。
哪吒呆愣的看著他:“大哥,我自殺不是被迫。”
鰲策一愣,哪吒的目光堅定起來:“我不是不信大哥,而是,非要師父他親口說出來...”
鰲策:“你去了又能如何?他只說你命里有此一劫,有法子讓你復活,你又當如何呢?”
哪吒抹了抹通紅的雙眼:“隨他說。如果有一天,有人說大哥要害我,我也要聽到大哥親口說才行!”
哪吒說完,不惜消耗靈魂之力施展遁術(shù)向著乾元山而來。
“犟種!”鰲策措手不及,怒而跺腳,尾隨而至金光洞。
“師父!師父!”哪吒到了金光洞,大聲叫嚷:“我來了!”
鰲策尾隨而至:讓哪吒和太乙對峙也好,最起碼能死了他的心。
太乙和傻童子出了洞,見到哪吒這副模樣甚是意外。
“鰲策,你這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讓哪吒的靈魂如此實質(zhì)?”太乙喜出望外,看來自己為師兄找的徒弟果然有些手段。
鰲策:“乃是玄云宗所有的木之精的功勞。”
太乙連連叫好:“哪吒,你有此兄,真是福氣!你還不知,現(xiàn)在鰲策乃是師伯玉鼎真人弟子,如今你二人乃是...”
哪吒:“師父,我回陳塘關(guān)乃死路一條,你為何不救?”
太乙一愣,本想上前和哪吒打招呼的傻童子嚇了一跳,躲在太乙身后貓身看哪吒喃喃自語:“哪吒變了,哪吒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經(jīng)歷生死,即便六歲的哪吒也會有所成長。
更不要說這生死之中先有父親的厭惡,后有師父的背刺。
若非有鰲策這位兄長不予余力的陪在身邊,此刻的哪吒要么煙消云散,要么化神入魔。
“你命里有此一劫...”太乙絲毫不亂,拂塵一揮:“莫要擔心,此處非汝安身之所。你回到陳塘關(guān),托一夢與你母親,離開陳塘關(guān)四十里,有一翠屏山,山上有一空地,令你母親造一座哪吒行宮,受香火三載,又可立于人間...”
鰲策打斷:“師叔,那李靖對哪吒本就厭惡,如今一場大戰(zhàn),陳塘關(guān)百姓死傷無數(shù),只怕李靖對他更加恨之入骨。翠屏山在李靖練兵必經(jīng)之地,若是發(fā)現(xiàn),豈不非要把行宮拆了,壞了大事?”
太乙黑著臉看他,忽覺弟子太過聰明也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