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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生日禮物

我到家時已經(jīng)凌晨三點,程浩洋給我留了客廳的夜燈,我剛換完鞋他就出來了,大概沒睡熟。

“回來了。”

“嗯,你繼續(xù)睡吧。”

他揉揉眼睛,疑惑道:“你穿的是誰的衣服?”

我脫下易屾的大衣掛在玄關(guān):“同事的,我走得著急忘穿外套,你帶回來了吧?”

“嗯。”

他站在原地,也不回去睡覺,似乎還有事。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快睡覺,我去洗澡。”

我出來的時候,程浩洋手里拿著那個盒子,朝我笑著伸出手,我站在他面前,發(fā)梢的小水珠一顆一顆滴到了他的睡衣上:“還沒看你的禮物呢。”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對亮晶晶的鉆石耳墜,樣式簡單大方。

他輕輕幫我戴上:“除了我們婚戒,你也沒什么貴重的首飾,上次出差看見這個覺得很配你。”

我吻了他一下:“那么早就買好啦,藏得夠深,我給你收拾行李都沒發(fā)現(xiàn)。”

他笑而不語,從茶幾抽屜里拿出我們點香薰蠟燭的打火機:“禾禾,許個愿。”

我透過搖曳的火苗看著程浩洋的臉,心里逐漸明亮起來,突然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他是唯一能給予我力量去面對門外的世界的人,每個明天都有著不確定性,我不知道父母身體是否康健,工作是否順利,生活是否順?biāo)欤抑溃毯蒲螅抑艺\的伴侶會在我身邊。

易屾生氣歸生氣,工作上的事還是得跟我溝通,他囑咐我不要向公司內(nèi)部任何人透露我們已經(jīng)接到港豐國際的廣告,霍港豐那邊他已經(jīng)通過氣,封鎖了消息。

“你想趁機找出至誠安排在這兒的人?”

他冷颼颼看了我一眼:“嗯,辛迪那兒也不要說。”

他怪我不信任他,我看他才是最多疑的人,連跟著自己的小助理也要懷疑。

我拿起桌上的紙袋:“大衣給你放下,還是給辛迪?”

他低頭開始處理工作:“給她,拿去干洗。”

辛迪正在拿小鏡子補妝,被我撞了個正著,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姜總監(jiān),早。”

“這是易總的大衣,麻煩你拿去干洗一下。”

我邊說邊撩了一下頭發(fā),她看到我耳朵上的鉆石耳墜:“你戴上了呀,真好看,我就跟易總說這款……”

“辛迪,來一下。”

易屾突然出來喊她,她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他:“哦。”

我內(nèi)心升騰起一陣奇怪的感覺。

——難道易屾也買了同款耳墜,并且是送給我的?

這個瘋狂的想法在腦子里閃過一秒鐘,我立刻掐了掐自己的臉,回神吧。

我一直相信一套理論,男女同事在職場,最忌諱自作多情,尤其是對女性而言。

一旦你開始揣測來自男同事或男上司的好意時,就會讓自己陷入一個極其不理智的心理環(huán)境,你會自然而然希望從對方身上得到某些特權(quán)或優(yōu)待,不得不承認,這種天生細膩感性的特質(zhì),在職場里需要被好好控制。

我在十二層樂得清閑,光明正大在電腦玩消消樂,胡前探進半個身子:“姜禾,有時間沒?”

“怎么了?”

他關(guān)上門,坐在我桌前:“想跟你道個別。”

我坐直身子:“你也要走?”

雖然我和胡前關(guān)系一般,但好歹是以前共事多年的同事,而且他也幫過我的忙,他一走,以前四個組長就只剩我和丁大海了。

他嘆氣:“人事把我轉(zhuǎn)去行政,原本工資降了一點也沒什么,你知道咱們這行難找工作,我只想安穩(wěn)點。上個月我老婆生了,男孩兒,用錢的地方突然多了,我準(zhǔn)備去朋友那兒,過幾天就走。”

我有點尷尬:“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很抱歉沒幫到你。”

“我理解,你坐在這兒也承擔(dān)了很多壓力,張靖是個小孩兒,還不懂這些,我晚上叫他,還有大海,咱們四個吃頓飯吧。”

我一直掛心和張靖不歡而散的事,畢竟他是我?guī)С鰜淼男氯耍麑嵙?xí)那會兒每天“禾姐,禾姐”地跟著我跑,是個非常勤奮陽光的小孩兒,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他,也很遺憾,他離開時候是恨著我的。

胡前找了一家火鍋店,氛圍熱鬧,每一桌都熱氣騰騰的,有點像加多寶廣告。

張靖見到我的時候顯然情緒抵觸,他只淡淡跟我打過招呼就轉(zhuǎn)頭跟丁大海聊天了。

胡前看在眼里:“哎,小張,都是成年人,記仇記一陣子得了,忘了禾姐以前多照顧你啦?”

我舉起啤酒杯:“張靖,我今天正式跟你道歉,這事兒的確算我間接造成的,你不原諒我也行。”

說罷,我抄起杯子一飲而盡。

他努努嘴:“早不生氣了。”

丁大海豪邁地拍拍他的肩:“行,一笑泯恩仇啊。”

幾人這才邊吃邊說聊開了,張靖又去了一家和之前藝術(shù)空間同類型的工作室,臉上有點小驕傲:“禾姐,我現(xiàn)在就是當(dāng)初的你,帶個實習(xí)生,喊我張哥。”

他身上總有這樣坦然的童心,讓人看見就有好心情,真希望張靖還在我身邊,現(xiàn)在的工作環(huán)境簡直是一潭死水,無趣枯燥。

丁大海酒量好,喝了幾瓶啤酒仍然面色不改,就是說話有點大舌頭:“姜禾,你現(xiàn)在真挺不錯的,易總看重你。我拼不動啦,指不定哪天就不去了。”

胡前被他說得又郁悶三分:“老丁,別想那些,眼前有肉就吃肉,以后的事放在以后。現(xiàn)在想想挺諷刺的,那天林智叫咱們跟易屾見面,我還以為自己真能進至誠當(dāng)員工了,結(jié)果陰差陽錯來了捷誠。”

丁大海感嘆:“易屾是個人精啊,看看這次把VK和至誠害成什么樣了。”

胡前扭臉看我:“說起至誠,算是跟我們成仇家了,現(xiàn)在咱們公司業(yè)績不行,是不是被至誠暗中排擠了?”

我撈了一筷子生菜:“正常的事,也不一定是至誠,還有別的同行,易屾那樣,敵人少不了。”

張靖插進來一嘴:“我有個同事跟易屾多年前共事過,他說以前易屾不這樣,人還蠻友好的,估計是這幾年在至誠受刺激太多,就變態(tài)發(fā)育了。”

胡前滿不在乎道:“管他變好變壞呢,反正他是一個人害了一整間公司,搞得現(xiàn)在都接不到大單子,姜禾,你也得做打算了,易屾畢竟不是神,萬一破產(chǎn),你跑都來不及。”

丁大海問:“對啊,你跟他進進出出,沒聽見什么消息?”

我扭頭看他:“什么消息?”

他壓低聲音:“港豐國際那個單子呀。”

我的胃瞬間似乎被石頭填滿了似的,沉甸甸地難受,眼前的火鍋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我喝了一口水:“沒有吧。”

丁大海這是在旁敲側(cè)擊地問我和港豐國際的合作,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他。

我沒想到,至誠的眼線沒有用自己人,而是用了藝術(shù)空間的老員工,我本可以一通電話打到易屾那里,但卻遲遲撥不出號碼。

已經(jīng)有那么多老同事因為我被開,現(xiàn)在我又要把丁大海送走嗎。

胡前和張靖坐一輛車走了,留下我和丁大海,他剛要抬胳膊攔出租,我出聲問他:“至誠給了你什么條件?”

“什么?”他有些驚訝,一頭霧水地問我。

我開門見山:“港豐國際總部在香港,宜市這邊根本沒有業(yè)務(wù)范圍,這次來只有幾個大公司高層知道,屬于內(nèi)部消息,你怎么知道?”

他連忙解釋:“我聽胡前跟我提了一嘴,說從他朋友那聽來的,他說這次合作要是拿不下,捷誠就面臨破產(chǎn),我著急就說問問你,你和易屾關(guān)系好,肯定知道。”

我一時間分不清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丁大海見我不信,急于辯解又沒證據(jù):“姜禾,共事這么多年,我也幫過你挺多忙的,你還不知道我嗎?”

昨天和丁大海談完,易屾次日上午就來找我了:“至誠那邊又派人去接觸霍港豐了。”

我掩飾好內(nèi)心的慌亂:“是嗎?”

他坐在我對面的沙發(fā)上,打量了一圈我的辦公室,不禁撇嘴:“你這兒還真是,簡陋。”

“我東西少。”

他回過神,繼續(xù)說事:“很明顯,有人泄露出霍港豐沒跟捷誠簽約的消息,所以至誠才會再去試,有人來問過你這件事嗎?”

“沒有。”

他靜靜看了我?guī)酌腌姡冶欢⒌匦奶铀伲玑槡帧?

“姜禾,我不喜歡別人當(dāng)著我的面撒謊,我再問你一次,有人來問過你嗎?”

我見瞞不過,只好說實話:“丁大海。”

他的神色這才恢復(fù)正常:“好。”

我連忙又補充:“但我和丁大海談過了,他說是胡前先提起這個消息的,我覺得還可以再進一步查查,看他是不是在說謊。”

易屾不置可否,沒給我任何答復(fù)就走出去了。

中午吃過飯回來,電腦里躺了一份人事部群發(fā)的郵件,易屾開除了胡前和丁大海兩個人。

我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

雖然心里早知道肯定是這個結(jié)果,但還是難受。

易屾當(dāng)然不會費功夫去查誰才是真正的臥底,把可疑的人全部送走,才是對捷誠最好的選擇。

至此,我又失去兩個老同事,大家不知道內(nèi)情,自然而然把一切閑話都堆在了我這個唯一留下來的人身上,連妞妞看我的眼神也夾雜了幾分陌生。

走在人群里,卻孑然一身,這大概就是我此時最真實的感受。

可我又有什么資格和精力去惋惜他人呢,連我自己一舉一動也逃不過他的眼睛,丁大海和胡前可以算是我的未來,易屾一樣不信任我,所以港豐國際的百分之一拿到后,一定就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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