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殺魚匠開始加點(diǎn)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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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開局殺魚匠,繼承十年徭役!
大齊。
安平府,滄河縣。
三月初,春寒料峭。
天光微藍(lán),貫穿縣城南北的大運(yùn)河上,泛起了層層金輝。
運(yùn)河兩岸的早市,已是鋪肆林立,船只穿梭,人來人往。
“一二……一二……”
“小心點(diǎn),慢著放?!?
魚市街口,一群筋肉結(jié)實的赤膊腳夫,喊著號子,挑著扁擔(dān),將一筐筐魚蝦蛤蚌抬上岸。
滿載的鮮魚活蝦閃爍著粼粼銀光,和萬頃波瀾的江面交相輝映,看得人挪不開眼。
“看什么看,專心做你們的活,不想吃飯了是吧?”
說話的是一名躺在搖椅上的精瘦中年人,此人是陳記魚行的二掌柜蔣奎。
“大掌柜采買漁獲去了,可咱還在這呢,我看誰敢耍懶?!?
蔣奎手里捏著一只小茶壺,瞇著眼睛,挨個打量著魚行的學(xué)徒們。
江畔的殺魚攤上,十幾個少年學(xué)徒回過神來,連忙低下頭,默默處理著手中的魚蝦。
不多時,一名身著紫衣的富態(tài)老者,迤迤然走來。
見狀,蔣奎微微欠身,打招呼道:“喲,趙管家,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
“家主替小太爺慶生,在豐樂樓擺宴,還差一道鮮鱸銀絲膾?!?
趙管家笑瞇瞇地說明來意,從袖里掏出一只鼓鼓的喜袋,遞給蔣奎。
蔣奎接過掂量了一番,一張老臉頓時笑得褶皺叢生。
隨即,朝著殺魚攤的位置喊道:“徐翊,挑一條上好的銀鱸,給趙管家片好。”
“好嘞?!?
學(xué)徒中,一名十五歲光景,身材瘦削,模樣清秀的少年站起身來。
“慢著,我家小太爺嘴刁的厲害,還是勞煩陳掌柜來解刀吧。”
趙管家擺手說道。
“這不趕巧了嘛,馬上要豐漁節(jié)祭祀龍王爺了,咱大掌柜親自下鄉(xiāng)收漁獲去了。”
蔣奎笑呵呵地打著包票:“不過您放心,咱這學(xué)徒,手藝比起大掌柜來也是絲毫不差?!?
“這……”
趙管家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不相信。
一個殺魚學(xué)徒,手藝還能跟掌柜的比?
有這手藝還用當(dāng)學(xué)徒?
不過,懷疑歸懷疑,慶生宴耽擱不得,趙管家只能點(diǎn)頭,讓徐翊試試。
徐翊從魚簍里精心挑選了一條大銀鱸,麻利地抓了出來。
看向趙管家,笑著問道:“趙管家,這魚是要清蒸還是水煮?”
趙管家想了想,說道:“小太爺口味重,還是水煮吧,一定要切薄一點(diǎn)?!?
“好嘞,您瞧好吧?!?
徐翊欣然應(yīng)下。
而后,將腥滑的大銀鱸穩(wěn)穩(wěn)按在砧板上,用刀背敲暈。
旋即,手腳利落地撬松魚牙,掏出帶血水的魚鰓。
然后抓住魚翅,開始唰唰唰地刮魚鱗。
在徐翊的刀下,堅硬的魚鱗被三下五除二刮了個干凈。
緊接著開魚肚、割魚腸。
技藝之嫻熟,和周圍那些連魚都抓不穩(wěn)的學(xué)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登時,趙管家緊皺的眉頭漸消,眼神中多了一絲驚訝。
這手藝,當(dāng)真只是個學(xué)徒?
嘩啦~
用水沖洗完魚身。
砰!
徐翊一刀剁下魚頭,開始給魚身改刀。
每一刀不輕不重,力道剛好將魚骨肉分離。
一刀接一刀,流暢自然,沒有絲毫停頓,手法堪比殺魚十幾年的老魚匠。
最后,在精湛的刀工下,大銀鱸被切成了上百薄片。
一片片魚膾在江畔初陽的映照下,猶如蟬翼一般微微透光。
趙管家看得連連點(diǎn)頭,暗忖道:“這手藝只怕陳掌柜也略有不如吧。”
想到這,又不由得苦笑道:“小太爺?shù)淖熘慌掠謺B(yǎng)得更刁咯?!?
徐翊小心地把魚膾裝入魚缽,放進(jìn)食盒擺好。
“趙管家,您收好?!?
“手藝不錯,下次趙府?dāng)[宴我還找你。”
趙管家一臉滿意地接過食盒,臨走時還丟了只喜袋。
“我家老爺大發(fā)利市,討個好口彩,這是賞你的?!?
“謝謝?!?
徐翊接過喜袋,掂量著袋里的銅錢,不禁喜上眉梢。
份量自然是不如蔣奎那只,但也足足有五十文!
對他而言,算得上是一筆不菲的收入,畢竟他是賣身進(jìn)陳記魚行當(dāng)學(xué)徒,干活是沒有工錢的。
周圍的學(xué)徒瞧見這一幕,紛紛側(cè)目。
“今兒開張才多久,這么快就收賞錢了?”
“羨慕不來啊,你看人家那刀工。”
“按理來說,徐翊這刀工應(yīng)該早出師了吧,怎么還是學(xué)徒?”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徐翊他爹是個役戶,他也被劃為賤籍,按大齊律法,凡賤籍學(xué)徒者,不得領(lǐng)月例,三年學(xué)徒之后,還得干六年幫工,才能正式從業(yè)。”
“唉,可惜了,手藝這么好,誰曾想是個賤籍?!?
“嘖嘖嘖,九年吶,這要怎么熬啊?!?
一眾學(xué)徒們神色各異,嫉妒,同情,冷漠,嗤笑,不一而足。
對此,不遠(yuǎn)處的徐翊聽得真切。
但他并沒有理會,而是趁著這難得的空閑時間,稍作歇息。
滄河江畔,腥濕的江風(fēng)裹著略帶寒意的霧氣吹來。
徐翊緊了緊身上單薄的麻衣,深呼一口氣,唏噓道。
“一轉(zhuǎn)眼,穿越已經(jīng)半年多了呀……”
半年前,因為一場泥頭車加塞導(dǎo)致的車禍,徐翊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原主和他一樣,同樣名叫徐翊。
但不同的是,前世的他,生活在一個文明和諧的社會,不說有多幸福,至少家人安康。
而這一世的原主,從小便被籠罩在黯云苦霧中,家徒四壁,貧病交加。
因為請不起郎中開不起藥,母親在麻稈鋪成的床上,留下一行清淚,痛苦離世。
打漁為生的父親拉扯著他,好不容易將他養(yǎng)大成人,卻又因為兩年前的大災(zāi),徐家歉收,交不起秋稅。
結(jié)果,他的父親被一群皂吏抓去服徭役,修運(yùn)河,最后勞工而死。
十三歲的原主,父母雙雙離世,獨(dú)留他一人,在這濁世凄零孤苦。
人世苦海,厄運(yùn)似乎專找苦命人。
在大齊朝,不僅有三六九等之分,還有父債子償、父役子繼的規(guī)定。
帝皇宗室、王侯公卿、門閥世家為上三等,稱為貴籍。
士農(nóng)商工學(xué)兵為下六等,稱為良籍。
比良籍更低賤的,稱之為賤籍,主要是丐戶、惰民、世仆、役戶、疍民等。
賤籍者,限制從事行業(yè),不得練武,不得持有武器,不得科考,不得與平民通婚,甚至不得穿著色衣服,只能穿黑白的粗布麻衣。
一輩子背負(fù)賤民枷鎖,命如草芥,永無出頭之日。
因為原主父親勞工而死,沒能服完徭役,所以原主被劃為賤籍。
更糟的是,剩下的十年徭役,也由他繼承。
當(dāng)時穿越過來的徐翊,得知這一事實后,簡直是欲哭無淚。
別人家的穿越者,繼承的不是萬貫家財,就是玄兵神術(shù),從此開啟平步青云的逆襲之路。
他倒好,開局賤籍,家徒四壁不說,還繼承了十年徭役。
福一點(diǎn)沒享,苦倒是他一人全吃,簡直造了個大孽。
好在這封建王朝,雖然人命賤如蟻,但還有不少空子可鉆。
賣身良家,成為世仆,再由主人家補(bǔ)交一筆役稅,便可豁免剩下的徭役。
為了不讓姐姐家絕后,原主的舅舅,同樣窮苦渡日的老漁民,挨家挨戶磕頭求人,直到把腦門都磕破了。
也只有十幾年的老東家,也就是陳記魚行的大掌柜,勉強(qiáng)同意買下原主當(dāng)學(xué)徒,補(bǔ)交役稅。
即便如此,該有的禮數(shù)一樣不能少。
原主舅舅托人寫門生帖,花了一筆束脩費(fèi),才把原主送進(jìn)陳記魚行當(dāng)學(xué)徒。
因為原主和其他學(xué)徒不一樣,是賣身為仆進(jìn)來的。
所以每天除了殺魚,還得清洗漁獲,灑掃魚池、倒泔水。
除此之外,還得幫大掌柜劈柴、燒水,甚至幫忙喂狗。
總之,什么臟活累活都要干。
本就營養(yǎng)不良,身子骨孱弱的原主,因為長期苦勞,在半年前的一個晚上,在殺魚攤上心力交瘁而死。
穿越而來的徐翊,鳩占鵲巢。
“世道不易啊?!?
回想起腦海中的一幕幕,徐翊感慨不已。
和這一世的賤籍學(xué)徒比起來,前世能夠當(dāng)一名996的社畜,簡直就是福報。
至少在前世,不用但心會吃不上飯,更不用擔(dān)心什么時候會被抓去服徭役。
或許是天可憐見。
和他一同穿越而來的,還有來自一款修仙游戲的面板,屬于是穿越者的標(biāo)配了。
半空中,兩行只有徐翊能看見的浮煙字體凝現(xiàn)。
【切魚成膾,技藝精進(jìn)】
【屠宰熟練度+2,技藝升級為精通】
看到這,徐翊不禁面露喜色。
“半年的時間,總算把屠宰這門技藝從入門肝到了精通?!?
確認(rèn)完之后,浮煙散去。
緊接著,一面帶有水墨古風(fēng)的面板,在他面前浮現(xiàn)。
【宿主】:徐翊
【年齡】:十五
【氣血】:苦寒虧損(36%)
【內(nèi)息】:徐疾有致(8%)
【武學(xué)】:無
【技藝】:捕魚·入門(24%)、屠宰·精通(0%)
【稟賦】:撒網(wǎng)(白)、操刀(白)、剮筋剔骨(灰)
【根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