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站在高高的天臺上。從身后來的風吹動他的校服，勾勒出他漂亮的脊背。夕陽的光打在他的身后，這使他像一只在人間逃亡的小鹿。

“小謙，快下來！”

“莫澤謙同學，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么嗎！”

“別亂動，快點下來，你還可以有挽回的余地！莫澤謙同學，不要一錯再錯！”

……

一個小時后。莫澤謙、班主任，還有三位教導主任，另加本來就在的四個保安和從北門趕來看熱鬧的兩個保安，兩個警察，還有另一個幫忙報警的少年，一堆人齊齊整整的堵在了學校小小的門口。

“你就什么名字？”那大個的中年警察問。

“莫澤謙。”

“具體些，哪個mo？”警察進一步問。

“莫等閑的莫”少年答。

“哪個ze？”

“河澤的澤。”

“哪個qian?”

“謙謙君子的謙。”另一個少年飛快搶答。

緊接著只見莫澤謙輕輕的一記眼刀捥過去，那又幫忙報警又幫忙回答的熱心少年便利索的扭過頭去，似乎是閑的無聊，正在看遠處金色絳紫的山嵐。

警察叔叔似乎沒有察覺，混不在意，繼續對著莫澤謙做記錄。“啊，是謙虛的謙對吧？”

“嗯。”少年的聲音清淺。

……

“你為什么報警？”那大的個的警察問。他站在離莫澤謙很近的位置，比莫澤謙足足高出了一個腦袋。

“總共可以分為兩件事，一，我東西不見了；二，有人威脅我。”莫澤謙答。

“誒，警察同志，真是麻煩你們了，這個小朋友的話就是在騙人。他說的東西是我們學校的違禁物品，另外根本就沒有人威脅他。為我們的學生白跑一趟，可真是麻煩你們了，警察同志。”一帶著眼鏡的瘦小中年男人說。

“呵呵，您又在騙人。”少年的眼睛彎彎的，隱藏在口罩下的面容似乎是在笑。

……

“雙方都別激動啊，我們慢慢問。”高個的警察舉起手高聲喊，那個較矮的年輕警察便站在兩步之外飛快的做著筆錄。

隨后這一堆人都很自覺的分開兩邊站。一邊是兩個少年。一個似乎很冷漠，大部分面容都藏在藍色的口罩下，只是實在不得已才露出來一對像陽光下的潭水一樣清澈的眼睛。而另一個少年似乎是漫不經心走錯路了才到這邊站著的，依然透露著散漫懵懂的氣質。

另一半，則像是迎賓的禮賓隊依次排開。前三個都是教務處的老師，方才那引經據典振振有詞戴眼鏡的中年男子便是站在第三個，最后站的最遠的第四個便是班主任了。

至于保安們那便要另成一堆了，堆在了兩個少年的身后和旁邊。

兩個警察站在中間的最前邊。這場景好像是兩個大人帶著小朋友們去郊游，叫小朋友們排成兩隊排排好，然后引來了一群路人駐足觀望。

“首先先說一下你們都是學校的什么人？”大個的警察問老師那一邊。

“啊，我們三都是學校教導處的老師，這位是我們的教導主任。”站在第二個的女老師介紹，隨后便雙手指向站在第三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子，語氣和動作似乎都是不卑不亢。

“那這位是？”警察目光掃向站在第四個的女人。

“我是他們兩個的班主任。”聲音冷冷的，她走近教導主任身旁，眼睛死死的盯著站在對面的兩個少年，眼里面似乎是在醞釀一壇不可辨知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