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您東西應該還我了。”莫澤謙說。

“嗯？你說你，我怎么可能會要你的東西呢？你看他們的不都還放在這兒好好的嗎？還有過了好多屆的也都還在這兒，我也沒有拿走啊。”年級主任順時間就紅了臉，瞪大了眼睛，表情猙獰，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樣子。

“小謙，和主任好好說話，你臭脾氣又來了。”班主任見現(xiàn)場氣氛不妙，急忙在一旁訓斥。

“所以呢，您到底還不還我？不會警察叔叔一走您就變卦了吧？”

莫澤謙無視了一旁班主任的訓斥，繼續(xù)步步緊逼。

“沒有說不還你，你看你這態(tài)度不行。可以說是十分的惡劣。之前有個女生進來態(tài)度特別好，好好說話，還有老師作證確實是搞學習用的，我就還了呀。你看你啊，到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當著班主任的面還不行，就一個字——差！”

聽見教導主任這么說，莫澤謙十分無奈地揉著太陽穴笑了：

“我現(xiàn)在仍在心平氣和，好好的跟你們說話啊，很顯然，是你們沒有跟我好好說話，你們的本質(zhì)就是想變卦呀。”

莫澤謙說得溫和，也學著教導主任之前的樣子，雙手為難地一攤，順便聳了聳肩，把在一旁的班主任也順帶當面諷刺了進去。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莫澤謙同學，你之前也是在學生會衛(wèi)生部做過的。我想著你這同學怎么這樣呢？應該也是通情達理的，應該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才對啊！后來我聽說你當年的事，啊那是評一個什么獎最后也沒能評上對吧？當然，這其中原因很多，很復雜。但最主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你自己想過沒有？……”

“你之前學生會的工作做得最認真。該扣分的扣分，雖然別人對你都有很多意見，批評和謾罵都很多。但就是要這樣做，勤勤懇懇，為學校無私奉獻，是責任……”

“還有那個學校的最高的獎項‘三閭之星’對吧？它的種類很多。雖然最終的‘星’不可能，也不是這么說，是‘星’落誰家不確定啊！但你至少應該是有提名獎的，……”

教導主任的說話可謂是殺人誅心。

“呵呵。”

莫澤謙調(diào)整了個隨意舒服的坐姿。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莫澤謙的身上。只有莫澤謙自己在與教導主任目光對峙一瞬后又自然的低垂眼眸，似乎全然不在意的樣子。

只有一旁的江明庭知道此刻莫澤謙正在壓抑那些塵封在過去翻涌吶喊情緒。他總覺得莫澤謙似乎下一秒就能掉下淚來。

于是江明庭又慢慢的坐的離莫澤謙更近了些。

場面又陷入難得的沉寂。

……

“您又說的我腦殼疼。您顯然就是不想跟我好好說話，使著勁的拖延。直說吧，您還是不還？”

有的人總是用最恭謙有禮的聲音說著最大逆不道的話。似乎氣死人真的不用償命一般。

莫澤謙無視了教導主任用過去進行敲打的惡劣行徑，自顧自的繼續(xù)問。眼眸不再低垂，似乎是在看教導主任，又似乎在教導主任身后的窗子，一直要看到很遠的地方。

“莫澤謙同學，你看看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啊！到現(xiàn)在還頂撞老師！惡劣致極！”

見沒有達成誘導并促進反思認錯的目的，教導主任向著莫澤謙幾近失態(tài)地嘶吼。

“啊，莫澤謙，你要是和余老師好好說，態(tài)度好一些，像先前那個女孩子一樣甜一些道個歉，余老師也不會為難你的。

你看看你啊！到現(xiàn)在耽誤這么多時間，我們老師都有課要上的，我課都還沒備就得在這里陪你！然后你還態(tài)度這么差！

脾氣好點，好好說話，給余老師賠個禮，道個歉，做得到不！”

班主任在一旁幫腔。但那義憤填膺的樣子總會讓人誤以為莫澤謙真的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或者是姓余的主任已經(jīng)被氣死了，班主任這事后追責嚎喪來著。

“我作證，莫澤謙真的態(tài)度很好的。”江明庭似乎是實在忍不了這樣的爭吵，搶在莫澤謙回答之前積極開口。

“你閉嘴！”

又是好大一合聲，來自現(xiàn)場僅有的兩個人民教師。

隨即江明庭一臉無辜的望著莫澤謙，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滿了委屈，似乎是在詢問——我說錯了嗎？

“旁觀者清。”

莫澤謙聲音溫暖而有力，安慰似的拍了拍江明庭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