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很愛你，又好像什么也不愛。

……

四月二十八日，清晨的咖啡廳里還沒多少人，玻璃隔絕了初春的的冷意，路上行人為了生計忙碌著。

一對情侶來到店里。

“服務員，一杯黑咖啡，一杯冰美式。”

男人手中的玫瑰花遞給女人，隨即坐在她對面。

女人像是等了很久，“花就不用給我了，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手輕推他遞過來的花，指尖有意無意地輕扣桌子，‘噠—噠—’

店里本就沒有多少人，老式的時鐘滴答滴答的轉動著，指針上纏繞著褐紅色的鐵銹，看起來也放了有些年代了。

“先生，你點的冰美式喝黑咖啡?！?

服務員走后，他問道：“真就沒可能了嗎？”

女生低著頭，攪著冰美式的手一頓，抬頭看他，在他期待的眼神中，一字一句道：“沒有?！?

“周橋楠，我們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嗎？”男人有些著急的說。

她手捧著臉，眼珠轉了一圈，想是想到了什么，不假思索的問道：“好好在一起？我問你?！?

“你問。”

“徐宋清，我跟你在一起，應該也有個三年了吧？”

“嗯，對?。　?

“你知道我喜歡什么花嗎？”瞟了眼他旁邊的紅玫瑰，像是隨便問問。

徐宋清不假思索道：“紅玫瑰?！?

周橋楠笑笑，“我不喜歡紅玫瑰，我喜歡梅花?！?

窗外起了霧，暖橘色燈光流轉在眼眸中，混淆了視線，思緒攀上了回憶的枝丫。

……

那是一個雨天，恰好是午后，竹亭里站著的是我，來的是他。

霧朦朦，把來時的路遮擋，看不清回去的路；雨滴落在竹葉上，又滑落進地里。

也恰好是那天結識了徐宋清。

他冒著雨，身上都淋透了，躲進了竹亭避雨，也看到了我。

“這位小姐，不介意多個人避雨吧？”

“不介意，這里也不是我的，來這里只是為了避雨?！?

過了三刻鐘，他又說：“小姐，你的名字可以和我說嗎？”

不巧的是，那時候我在等人，缺少了一束花，剛好他手里有。

“周橋楠，你也不用叫小姐，畢竟這兒不是我的?！闭f完，坐在了竹亭石凳上。

“我叫徐宋清，你喜歡這束花嗎？”他推了推眼鏡，也坐了下來，見我盯著花，便問道。

“并沒有，你愿意給嗎？當然不是讓你白給我?！?

徐宋清啞然，遞來自己手中的花，“沒有不愿意，這束紅玫瑰送于周小姐，倒顯得玫瑰花黯然失色?！?

接過花，“你到也是個會說話的?！逼沉搜壑車娝齺砹耍瑢λf：“不好意思，我等的人來了，有機會再聊?！?

周橋楠從包里拿出一個風鈴遞給他，“作為交換?！鞭D身離去。

“橋楠！”

“許恬！這兒！”

她撐著雨傘走向她，杏眸緊緊盯著徐宋清，小聲的問道：“橋楠，他是誰??？”

這時的雨小了點，雨聲沒很大。

“剛認識的，不算很熟。”

“好嘛，走嘛？”

“嗯。”

許恬個子小，傘只有周橋楠撐著。

天灰蒙蒙的，竹影搖曳，雨滴滴落在傘上，兩人并肩走著，直到消失在徐宋清眼前。

“給。”

紅玫瑰花遞給許恬，也不管她喜不喜歡。

“橋楠，你不是不喜歡紅玫瑰嗎？我記得你喜歡梅花?！?

“從徐宋清那里交換來的，不是我準備的?！?

“那個坐在石凳上的，叫徐宋清啊？”

“嗯，偶然認識的，他進來避雨，我拿了風鈴和他交換?！?

“原來如此?！?

……

“其實，當初你給的花，最后我給許恬了?！?

徐宋清牽起一抹苦澀地笑，隨后看向窗外，拿著紙巾擦拭著起霧的窗戶，“你說，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后悔嗎？”

“沒有后悔，只覺得，時間過得真快?！?

沉默發酵成了令人窒息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