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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有些瓜是不能吃的
這是怎么回事?
南訣飄在屋子的中間,愣愣地看著周圍。
雕梁畫棟的屋子內擺滿了喜燭,燈火搖曳中,一個容貌俊秀的男子輕輕褪去了衣袍,淡笑著摟住了懷中如花面容的嬌笑女子。
殷紅嫁衣從她肩頭滑落,玉骨冰肌。
兩人纏綿的身影伴著時不時的輕笑與呻吟,在薄薄的淺紅帷幕中若隱若現。
而床前一丈遠處,立著一個十分突兀的木樁,上面綁著個破爛衣服一身血跡,臉色慘白的女子。
她布滿血絲的眼中不斷的有淚水墜下,渾身顫抖,張著嘴似是想要哭喊些什么,可只有一聲聲意味不明的唔咽。
她的口中,已經沒有了舌頭。
血跡未干,顯然是新割下的。
而最讓南訣震驚的是,那被綁著的女子,竟跟她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她看了看自己半透明,飄在空中的身子,再看看床上那兩人,徹底懵了神。
自己這不會是死了,魂飄到別處看戲了吧?
南訣心涼了半截,立即鉚足了勁地回想。
她也就不過是個賣火鍋的,雖然時不時會接個組織的單子給人下個毒做個刺客賺個外快啥的,但無論是賣火鍋還是出任務,一直都沒出過事。
不就挑了個休息日關了火鍋店躺床上吃薯片追劇了嘛,好端端的怎么會死了?
難不成
吃飽睡著了做夢?
想到這,她才肯定地點了點頭,不然眼前這詭譎的畫面也沒法解釋了。
幾個思緒過來,床上的人便停住了動作。
才這么會功夫?
南訣嘖嘖的砸吧砸吧嘴,搖了搖頭。
雖然是做夢,但難得會如此有趣,她倒也好奇起來。
只見床上兩人隨意披了衣袍便拉開帷幕坐了起來,看著柱子上的人得逞的笑了笑,紅云未褪。
那男子與身邊人竊竊私語了幾句之后,便先起了身來,慢慢走到了被捆著的人面前。
空氣忽然間冷了幾分。
“怎么樣?”七賢王斜著眼,睥睨而視,“你這下徹底信了吧?”
“真以為你一個沒有靈能的廢物能入了本王的眼?”他輕笑了兩聲,“醒醒吧南訣,要不是你有你娘的血脈,還藏著你娘的遺物,本王連靠近你都覺得惡心。”
他說的咬牙切齒,似乎是恨極。
哦豁?
原來是假意接近欺騙利用然后再殺人奪寶的戲碼。
而且沒想到這受害人不僅跟她長得一樣,還連名字都是同一個。
南訣飄到七賢王的身旁看著,饒有興趣地吃著這瓜。
柱上的南訣胸口猛烈的起伏著,已經有些渙散的眼中是無盡的痛苦與絕望。
她忽然間咳起嗽來,沒有舌頭的口中又涌上了猩紅之色。
幾口鮮血被吐到了地上。
可饒是如此,七賢王也沒有絲毫要繞過她的意思。
他十分惡嫌地躲開了幾步,拍拍袖子又接著道:“若只是個廢物也就罷了,還在外面生了個連爹都不知道是誰的玩意”
“不過你放心,待你到了地府后,你的孩子我也一定會找到,給你一并送下來。”
七賢王冰冷的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些森然的笑意。
柱上的南訣聞言,又劇烈地掙扎起來。
粗糲的繩子深深的勒進了她的肉中,磨出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可身上的痛已經不及她心中萬分之一。
她的孩子,是她唯一最親的人了。
“楚兒,你將刀拿來吧。”七賢王看著她,陰沉沉地笑著。
柱上人聽得這一聲喚,不可置信地向床上看去。
楚兒?
她的妹妹?
和他成親的,是她的妹妹?!
她這幾日一直被關在七王府地牢,不見天日。只聽聞他要成親,卻并不知新娘是何人。
曾經南楚楚時不時會照拂自己,她也就天真的認為她與別人不同,所以也就很是信任。
沒想到最天真的臉成就最完美的謊。
一瞬之間心若刀絞。
“臣妾想做一件事呢。”南楚楚將刀遞到了七賢王的手上,隨即嬌聲道。
飄著的南訣聽見這嗲倒令人惡心的聲音,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寶貝且說。”七賢王寵溺。
“臣妾想”南楚楚嬉笑了兩聲,托起七賢王拿著小刀的手,指向了南訣的臉,“這賤人是臣妾的姐姐,與臣妾長得有兩分相像,可臣妾實在不想看見一個廢物像臣妾”
“反正都快死了,夫君不若再幫臣妾毀去她的臉如何?”南楚楚忸怩著身子,將朱紅的小嘴湊到七賢王耳邊道。
看戲的南訣一口口水差點噴了出來。
這女人,這般惡毒的嗎?
說什么兩分相像,分明就是嫉妒人她長得比她好看吧!
“當然可以。”七賢王輕笑著,答應得十分云淡風輕,似乎眼下要做的只是一件十分輕松的事情。
柱上的南訣劇烈地掙扎了起來,眼中的淚珠直直地墜到了地上,她哭喊著,卻依舊只有一聲聲悲戚又刺耳的唔咽。
她想反抗,可毫無還手之力,成了徹徹底底的砧上魚肉。
七賢王穿著大婚的喜服,舉著刀,對準了她慘白泛黃的臉頰。
飄在一旁的南訣雖然還沒弄清楚前因后果,但心中卻跟著一緊。
在刀揚起又落下的一瞬,她幾乎下意識地攔到了前面,抬手想握住七賢王的手腕。
要在以往,她一拽一推,能直接放倒面前人。
可此時,她的手卻徑直從七賢王的手腕間穿過。
也是,她現在跟個魂一樣,摸得著才奇怪了。
下一瞬,寒光一閃,慘叫被卡在喉嚨,從額角到下巴,血口猙獰。
那可憐的女子目光一頓,連呼吸都止住了。
幾乎同時,利刃又刺進心口。
殷紅的血液順著刀刃流出,七賢王虛手一握,那血液凝成一團,飄在了他的手心之上。
寶物得手,七賢王和南楚楚眼中迸出精光,也不再去管她。
兩人穿著大紅喜袍,春風滿面,直接轉身離開,只揮手讓手下來處理尸體。
而她就像一個破爛的人偶,連刀都未被拔出,奄奄一息。
不知怎的,南訣飄在她身前,心口也跟著一陣刺痛。
然而更多的是,如深淵般的絕望。
她忽然覺得一陣頭暈,所有的畫面都黑了下來。
而柱上的南訣,也在痛苦之中,徹底停住了呼吸。
沒人看見,在她胸口處的吊墜上,有一陣很是微弱的幽藍色光輝,輕輕的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