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的意思是說，過兩年再結婚，不是一直不結婚……”

晚十點，路燈下，凌霄拿著手機和母親通話。

“過兩年的意思就是過兩年，我知道自己已經二十六了，不過……”

電話那頭母親的語氣逐漸火大，眼見快要控制不住，凌霄借口一句手機沒電，掛掉了電話。

凌晨十點半，凌霄坐在馬路牙子旁邊，，手機已經被他關機了。

他也在思考，在朋友接連婚娶甚至生子的當下，自己要什么時候才要去相親。

他曾經談過兩場失敗的戀愛，在那以后，他便很少通過正常的途徑去接觸女生。

從二本大學畢業后，他轉換了數份工作，一直到二十三歲時才下定決心考編制，喜聞樂見的是，一直都沒有考上。如今在朋友開的幼兒園當男幼教。

其實不是不想去相親，只是在殘酷的相親市場中，你有高等價值，才會匹配的上高等女孩。和自由戀愛有天壤之別。

這也是凌霄一直在拖延的緣故，過去，他總覺得自己有一天會成功。

他認為自己就是網上所說的普信男。

他的情緒漸趨平穩，準備離去的時候，一伙二十出頭的鬼火男孩停在他的身邊，他們嫻熟的點煙。在他們的摩托后面，都坐著年輕的女孩。

“腿還挺細。”凌霄無聲感慨。

然而，在下一刻，一陣清爽的涼風在夏日里吹來，讓人感覺格外舒服。

砰砰砰！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八九個鬼火青年少女接連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周圍的路燈開始閃爍，亮度漸漸的由弱變強，在到達了一個極值后，砰地一聲，周圍兩邊的路燈全部爆裂開來。

“什么情況？”

月亮不知何時已經被烏云遮擋住，月光一絲也照射不下來。

凌霄強忍住打開手機照明的沖動，在黑暗之中，成為光明是要被圍攻的。

在寂靜、黑暗的夜色之中，一道童聲突兀響徹。

“芭比卡，你好呀。”

一道白色的亮光突然在黑暗中顯現，出現的是一只白色的絨毛玩具熊，大概有三十厘米高。絨毛柔潤順滑。

凌霄努力冷靜下來，他在思考，剛才說話的，究竟是眼前的白色絨毛玩具，還是另有他人操控。

“你好。”凌霄決定禮貌回答。

“這就是我的本體哦。”芭比卡進一步放射光芒，周圍都被照亮，又可以看到倒地的鬼火少年們。

玩具熊芭比卡在凌霄旁邊繞了幾圈，道：“奇異的力量，你是從哪里得到的，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說。”

凌霄沒有作聲。

芭比卡道：“這次我所以現身，是想和你簽訂契約，當然，契約的原則全憑自愿。”

凌霄道：“我如果拒絕……”

芭比卡道：“不會有風險，但被我盯上的契約者，最后一定會和我簽下契約。”

“那我拒絕。”凌霄不想和這些莫名的東西扯上關系。

“好的，期待下次與你的再見，我的預備契約者。”童聲隨著芭比卡的本體一樣，突兀消失。

遠處，有警笛聲傳來，凌霄離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零點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凌霄默默無語。

“毫無實感。”剛才發生的事情令人記憶尤新，然而又好像從未發生過。另外就是。

“來得太快了。”凌霄自語。

他把右手攤開，從指間冒出氤氳的白色霧氣來，這霧氣能被他操縱，他嘗試用霧氣去碰桌上的玻璃杯。

能感覺到霧氣碰到了實體，他用力催動霧氣，玻璃杯被移動了一小段的距離。

與兩天前相比的一動不動，這已經是個很大的進步了。

自從兩天前無意間感覺指間有液體流動感時，他便發現了身體的特殊之處，至于這白色霧氣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曾嘗試用霧氣包裹手臂，扛起東西，身體力量有極大的提升。而且肉體可以感覺到，白色霧氣在使他的身體肌肉更加凝結、結實。

啤酒肚緩緩的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已經能看到腹肌的雛形。

“開掛？”

“風水輪流轉，今天到我家？”

最初的激動、喜悅之后，凌霄還是冷靜了下來，他沒有作死地在人前展現自己的能力。而是一如往常，觀察周圍是否有和自己一樣的異能者或者組織。

然而，三天不到，一個異能熊竟然找上了自己。

對于那玩具熊是否為其本體，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到底是個人，還是隸屬于一個組織。

那所謂的契約，是邀請自己成為其朋友，還是說要成為其組織的一份子。

多事紛紜，讓人把握不住脈絡。

他決定不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他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卻意外摸到一個光滑的金屬片。

“這是什么？”

一枚銀色的、卡牌一般地金屬片，上面刻有紛繁的紋理，在左上角，有繁體契約書三個字。

嘗試著，凌霄往卡片里輸入霧氣。

銀色卡片忽然被激活，有數字在卡片上顯現，還有明顯的機械女音響起。

“你好，歡迎致電巴比卡服務有限公司。簽約請按1，借助力量請按2，下場援助請按3，人工服務請按0，返回上一層請按星號鍵。”

凌霄按了一下星號鍵，銀色卡片重歸于卡牌。

“這玩意……”凌霄打量著卡片，心中又驚又奇。

什么意思？巴比卡是一個公司？究竟有幾個芭比卡，還是說，這一切都是迷霧彈？

不得其解，僅僅一個異能熊的出現，就讓凌霄的生活平地起了這許多的波瀾。

“算了，不想這么多了，這絲毫不影響我四千塊錢的工資。”

凌霄自嘲，將卡片放進衣兜內，他冥冥感應，這張卡片，以后或許會派的上用場。

“說起來，考編的那些書，好像又是一個星期沒碰了。”

在即將睡去的時候，凌霄心中忽然想起。

……

一間空曠的屋子，只有電視機和沙發，一只白色的玩具熊坐在沙發上，那雙仿似真人一般的黑色眼睛，盯著電視機的動畫節目。

忽然，他感受到了什么，自語道：“沒有任何人，可以逃避和我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