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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死里逃生的安娜
“安娜,今天就是你的行刑日,做好準(zhǔn)備吧。”
獄卒來到監(jiān)牢前對著內(nèi)里的犯人大吼道。
監(jiān)牢內(nèi),披散著白發(fā)的少女從一堆草絮中鉆了出來,抬起頭看了一眼身側(cè)狹小的窗口,一縷光漏了進(jìn)來。
她抖了抖身上的草絮,來到那縷陽光前,試圖從中感受到一絲暖意。
但這些許的陽光只能溫暖照下的區(qū)域,對于這間寒濕的牢房來說,作用不大。
咔嚓。。。
牢門打開,兩名獄卒走上前來將安娜的手腳用鐵鏈拷住,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對著手中的紙宣讀道:“安娜-萊因哈特,故意傷害他人,經(jīng)葉諾斯本地法院審理,判處其死刑,絞刑執(zhí)行。”
宣讀完畢,還有一個流程,一位拿著相機(jī)的男子對著她拍下了人生的最后一張照片。
面對相機(jī)的閃光,安娜不自覺眨了眨眼,把手抬起試圖擋一下。
拍完照后,兩名獄卒將她推搡著,押送到了牢外的一輛馬車上,囚籠是鐵制品,赤腳踩在上邊兒很冷。
吱。。。
馬車緩緩朝前行駛,安娜蜷縮在囚籠一角,回憶著這“故意傷害”的事。
事情發(fā)生在老酒館,那位大胡子老板不會取名,便隨意叫了個老酒館,不過這里的酒水便宜,加上有一位年輕漂亮的酒保安娜,因此吸引了不少人來光顧。
砰!
酒館門被大力推開,一陣?yán)滹L(fēng)吹入,讓原本沉浸在平和音樂中飲酒的顧客們不滿地看過去,可很快便回過頭,不敢吭聲。
闖入的是兩個愛爾尼亞軍的人,他們擁有卡拉徳自治區(qū)的駐軍權(quán),至于駐軍的目的嘛,當(dāng)然是來剿滅土匪等反抗力量的。
只是這些人大多時候表現(xiàn)得更像土匪一些,吃喝不給錢,劫掠鄉(xiāng)間百姓,弄得葉諾斯鎮(zhèn)的人們敢怒不敢言。
“兩杯威士忌,啊,這里居然有如此美麗的小姐。”
兩人坐在吧臺前,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安娜,她沒有理這眼神,遵照著平時工作的態(tài)度將酒倒好,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今晚和我們?nèi)g快一下吧!”
一個人的咸豬手搭在了安娜白皙的手背上,一旁的顧客回頭看了看,低聲笑著:“真是兩個膽大的蠢貨呢。”
“啊!”
一聲慘叫后,伸出咸豬手的那位士兵已經(jīng)被安娜用瓶子砸昏在地,頭頂流出了鮮血。
他的同伴很明顯沒有料到這位少女會如此暴力,一時間愣在了原地,然后順帶著被她翻出吧臺,一腳踢斷了肋骨,失去了反抗能力。
大胡子老板從后屋鉆出,看見這場面有些害怕道:“安娜,你快去鄉(xiāng)下躲幾天,怎么就惹了他們呀,這下麻煩了。”
但少女覺得自己是占理的,雖然動手有些重了,但也頂多坐幾周的牢嘛,她又不是沒坐過牢。
然而事實出乎了她的意料,當(dāng)那群警察和穿著燕尾服的鎮(zhèn)長趕來后,她被迅速收押,然后來了個一小時審理,當(dāng)場宣判死刑,三天后行刑。
為什么在卡拉徳自治區(qū)會有外國軍人駐扎,為什么他們做出了流氓行為卻沒有受到懲罰,反而是她,馬上就要上絞刑架了。
在牢里的三天,安娜思索了很久,可就是想不通為什么。
刺骨的寒冷已然讓她渾身發(fā)抖,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大概再也無法想通這個問題了。
在馬車行進(jìn)的過程中,行刑官用刺刀將一些民眾從屋子里趕出,讓他們前往廣場來觀摩這場“儀式”。
行刑前,行刑官對著下邊的民眾大聲“勸誡”道:“看見沒有,這就是胡作非為,毆打他人的下場,我們卡拉徳自治區(qū),是一個熱愛和平的地區(qū),決不允許有任何違反法規(guī)的存在。”
場邊來圍觀的民眾不敢出聲,只能默默低下頭,為臺上即將被行刑的少女感到惋惜。
“準(zhǔn)備行刑!”
黑色的頭套被戴上,安娜眼前一片黑暗,脖子上已經(jīng)被戴上的繩套勒得有些出不了氣。
“呼。。。呼。。。”
她聽人講過,絞刑是十分痛苦的,死亡的過程緩慢,會讓人逐步感受到死亡的降臨。
腦海里一片空白,并沒有什么走馬燈的回憶過往。
這個時候,她終究是有些害怕了。
砰!砰!砰!
本已閉上眼,引頸待戮的少女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驚醒過來,子彈沒有打中她,說不得是有人來劫刑場了。
嘶啦嘶啦。。。
她迅速摩擦著雙手的繩子,行刑前身上的鐐銬被解開,倒是方便了這個時候。
雙手重新恢復(fù)自由,安娜揭開頭套,正巧看見闖上絞刑臺的人,他是一位金發(fā)的男子,身著灰色的大衣,握著一柄手槍。
“跟我走。”
他簡單撂下一句話后,拉著少女冰涼的手朝不遠(yuǎn)處的小巷躲去,繞過幾個拐角,二人來到了一間小屋內(nèi)。
“會用槍嗎?”
“會。”
“去換上箱子里的衣服,拿上槍。。。”他低頭看了一眼安娜凍得發(fā)紅的雙腳后補(bǔ)充道,“剛好還有一雙靴子,有些破了,先將就下。”
安娜不怎么介意這點(diǎn),腳都快凍裂開了,能有鞋穿已經(jīng)不錯了。
打開箱子,里邊裝有一件羊毛背心和防彈內(nèi)襯,同款大衣,一雙黑色軍靴,此外還有一支手槍,幾個彈匣,兩枚手雷和一柄短劍。
穿上羊毛背心后,她感覺一下就暖和了許多,看了一眼旁側(cè)的鏡子,蒼白的臉頰正慢慢恢復(fù)血色。
“死里逃生了。”
不多時,換裝完畢,屋內(nèi)多了一位干練颯爽的“特工”少女。
“我準(zhǔn)備好了,出發(fā)吧。”
“接下來可能要強(qiáng)闖一些區(qū)域的,別受傷。”
“嗯。”
砰!
葉諾斯鎮(zhèn)的街道上,在槍聲響起后,大部分的民眾都躲回家中緊閉門窗,少有些大膽的,躲在閣樓上,透過窗戶一角偷偷觀察著外邊的情況。
天氣實在是太冷了,駐扎在城東軍營的愛爾尼亞軍士兵根本不愿意出動,畢竟死的是卡拉徳自治區(qū)的人,又不是他們的人。
至于那個逃走的犯人?
哈,對于不少士兵來說,他們私底下也看不慣憲兵隊那兩個蠢貨,被一個女人打了,居然向長官告狀要求卡拉徳自治區(qū)將她殺掉,真是丟臉。
所以即使有長官的催促,他們?nèi)耘f拖拖拉拉許久,才勉強(qiáng)整隊完畢,從溫暖的軍營離開,走上冰冷的大街去追捕那兩位“逃犯”。
砰砰砰!
剛出軍營不久,他們便聽見了一陣槍聲,于是這些人就地分散,尋找掩體,這下倒是找到了合適的理由不前進(jìn)了。
從藏身處溜出后,安娜在金發(fā)男子的帶領(lǐng)下,自小巷和街道一路穿行,偶有遇見本地的警衛(wèi),他們卻是放下了槍,不愿同二人交手。
除了葉諾斯政府的一些高層,本地人都是同情安娜的。
在他們的掩護(hù)下,兩人順利抵達(dá)了小鎮(zhèn)西部的石橋,這里很少有人走,按理說是不會有人的,可眼前的情況。。。。。
橋上站著一位穿黑色西裝的男子,他倚靠著橋柱,嘴里叼著煙。
安娜認(rèn)出了那個人,那位在獄中宣讀判決的家伙,她對身旁的男人解釋了他的身份。
“嘖,你先上去同他聊聊,看能不能和平解決,我去檢查一下橋下的情況。”金發(fā)男子看著這座小橋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嗯。”
呼。。。
寒風(fēng)變得更凜冽了,安娜緊了緊大衣,即使有著羊毛背心,被這風(fēng)灌入也是受不住的。
“安娜女士,你好。”
叼在嘴上的香煙被男人吐掉,掉落在雪地上,迅速熄滅,他從石柱上起身,盯著少女,眼神同這寒風(fēng)一般凌厲。
“你是誰?”
“首先,我為我兒子一年前冒犯你的事道歉,其次我想說,年輕人不要那么沖動,下手不要那么重,否則是會惹麻煩的。”
兒子?
安娜很快記憶起了那件事,也是在酒館,一個衣著不凡的年輕人企圖對自己動手動腳,然后被她打了個半身不遂。。。
至于為什么下手那么重,呵,本來只是抽了這小子一巴掌,誰知道還不服,掏出一把匕首比劃了起來。
她為了不被傷害,下手重一些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聠幔疫@之后她也是坐了幾個月的牢。
“所以,您現(xiàn)在是想來復(fù)仇?”安娜刻意加重了您的語氣,挑釁著眼前的中年人。
“本來你該在半小時前就被絞死的,不過我也想到會有意外,放棄吧,你活不了的。”
“別做夢了。”
“好吧,既然這樣。。。鮑曼,干掉她!”
中年男人撂下話后,轉(zhuǎn)身離開了石橋,從橋墩下突然跳出了一個穿著背心握著單手斧的壯漢。
她第一個冒出的想法是:這人不冷嗎。
第二個想法是:他有點(diǎn)兒高,力氣應(yīng)該很大,不是很好對付的樣子。
安娜握著手中的短劍同這壯漢在石橋上對峙了起來,兩人誰也不先出手,眼神死死盯著對方,尋找著能一擊制敵的機(jī)會。
而之前覺察到問題的金發(fā)男子來到了橋下,在這里他找到了一個定時炸彈裝置,略微估計了下,炸掉這座石橋是沒問題的。
果然,心中的警覺沒猜錯。
對了,安娜這個時候是在?
他從橋下走出看向石橋,發(fā)現(xiàn)她居然拿著劍和一個壯漢對峙,很快明白了這個設(shè)計的打算。
只需要拖延一會兒時間,在橋上的人就必定會被炸死。
看來得加快一些速度了,他低下頭開始收拾著這個定時爆炸裝置。
炸藥制作的技術(shù)不錯,看得她得罪的人背景還挺大的,不過嘛,他可是玩這個的高手。
話雖如此,在拆解的時候,他的額頭還是滲出汗來,渾身因為緊張而發(fā)熱,生怕搞錯了什么。
耳旁時不時會傳來金屬碰撞的清脆聲,就聲音來說,局面比較僵持,但他依舊保持著鎮(zhèn)定,相信橋上的少女能夠解決這個麻煩。
將外殼卸掉,確定定時裝置構(gòu)造以及線路布設(shè),取出小刀割掉那根線。
搞定!
他長舒一口氣,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坐在地上緩了緩,隨即站起身來看向石橋。
風(fēng)雪之中,那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纖細(xì)身影單手持握短劍,將其刺入了敵人的背部,隨后一腳踢出命中其膝蓋,讓身前的壯漢跪倒。
砰!
一聲槍響后,壯漢倒地,鮮血從胸前的傷口流出,染紅了這灰白的雪地。
呼,倒是剛好合適。
“安娜,我們快走,免得再有其他情況。”
“嗯。”
順利離開葉諾斯鎮(zhèn),金發(fā)男子帶著安娜來到了半山腰的一處小木屋。
路不遠(yuǎn),但鋪滿大地的雪沒過小腿肚,增添了前進(jìn)的道路。
本就在牢里挨餓受困了三天的安娜,又經(jīng)過一場生死搏斗和如此艱難的行走,待來到安全的落腳地,再也不想多說一句話,倒在床榻上睡了過去。
“看樣子,是會睡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