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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憶往昔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
—節選于《烏夜啼》李煜
“啾啾,啾啾。”鳥鳴聲在這寂寥無人煙的地方更是增加了幾分寂靜,凸顯得此處似乎沒有人住一般。
竹林深處有一座在此修繕許久的木莊,這個地方隔絕外世,有山有水花鳥魚蟲更是多得數不勝數,空氣也不錯,到是一個適合隱居的好地方。
一到梅雨季節之時此處就會籠罩著層層薄霧,一場小雨過后空氣中便會彌漫著山中的花香,微風徐過,香氣撲鼻。
依山伴水,這是許多人都夢寐以求的生活。
耳畔邊總是會縈繞著一陣又一陣的鳥鳴聲,悅耳動聽。汩汩泉水擊打在巖石上發出一陣陣的敲擊聲,清澈悅耳。
一年四季之中泉水里都會流淌著不同的光景,它會按照季節來,泉水邊有許多的花草,立春的時候便是各種的野花,立夏之時水就會變得清涼,立秋之時便會漂泊著山澗里頭的各種樹葉還有野花,立冬之時便只會看見泉水流淌了,若是再冷些便只能看見冰塊了。
在木莊里一棵巨大的杏樹下,坐著一位玄衣女子,額頭上綁著白色布條,手中持著一支白玉笛子,女子輕輕的撫摸著白玉笛上的玉穗子。
此物名為同心佩,可這玉穗子卻是只有一半,它殘缺了另一半,不再是同心佩。
“夢舒姐姐,我還想聽你講你在木莊外經歷的那些好玩兒的故事。”小丫頭扎著兩個小髻兒分別用紅色的發帶緊束著,半個身子趴在周夢舒的腿上,小腦袋半歪的看著她,眼神里飽含著期待。
周夢舒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白玉長笛,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看著她這一臉好奇的模樣還真是不忍心去拒絕,看著她就會想起從前的自己。
不過也幸好在這寂寥無人的地方還有念安和月初陪著她,才使她過得不孤單,生活也有了朝氣。
她緩緩道來:“三年前,我獨自出山,去了木莊以外的很多地方,遇見了許許多多的人也經歷了形形色色的事。”
“他讓我明白了執劍闖天涯并不是那么的簡單,但也讓我收獲了許多的快樂,感受到了溫暖,希望,期望,還有絕望。”
“也認識了許多的朋友,也失去了很多朋友……”
一陣清風徐來,枝頭上開得爛漫的杏花隨風而動,一朵又一朵直接飄落了下來。
周夢舒抬頭一看,偶有些許花瓣落在她的頭上或是身上,念安拈下她身上的杏花,看著她那,這倒是讓她想起了更多關于三年前的事兒。
三年前
她還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不諳世事,自幼便對木莊以外的事物有著許多的憧憬,總是幻想著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像月初一樣可以來去自如。
十三歲生辰的那一年的晚上,她偷換了酒故意灌醉了月初,拿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還有盤纏自己悄悄的跑了出去,終于跑出木莊的她感到十分的高興。
可對于她這個從來都沒有出過木莊的人來說,找不到去月初口中常說的湘城,這就十分的為難了,加上自己還有那么一點點的小路癡,這就是難上加難了。
好不容易有這一個機會被自己給逮著了,終于是出來了,卻不知去向。
周夢舒看著眼前的兩條路,一左一右的很是為難,抓耳撓腮的不知該走哪一條好。
“左右左,左右左,左右左……”自己還真的是一個路癡加腦子有那么一丟丟的毛病。
就在自己不知該如何決定走哪一條路的時候,有一個聲音突然提醒了她。
“去湘城走左邊,去岳城走右邊。”
“男的?”
周夢舒疑惑的尋找著這個聲音的來源處,只看見了附近的山和樹就是沒有看見人,不管怎么樣還是要先道謝,“多謝兄臺指路。”
他道:“不必客氣。”
那聲音聽起來還真的是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還是少說兩句話吧。
周夢舒扛好包袱繼續向前走,按著剛剛那位兄臺指的路一直向左邊的這條路走。
“真不容易,連夜的跑了這么久,肚子都餓了。”她摸了摸正在咕嚕咕嚕叫的肚子,傷心的搖了搖頭,昨兒個晚上走得匆忙忘了裝干糧,只有在臨走之前在山澗裝的泉水可以喝。
眼下只能盼著在路邊有一個茶舍,然后好坐下來大吃一頓再走,真的好餓啊!
周夢舒鼓勵著自己道:“你一定要堅持住,馬上就能找到好吃的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
終于看見了一個茶舍,炊煙裊裊的看來有熱騰騰的包子吃了,還有美味的小菜,再來一壺美酒,想想都覺得美味。
她加快了步伐,這小茶舍看起來像是一個才開沒有多久的店面,外面的木板看起來也都是新的,只要能吃飽肚子什么都好。
店小二看著她走了過來,很熱情的走過來問我,“客官要吃點什么,咱們茶舍里粗茶淡飯應有盡有。”
周夢舒笑了笑,這店小二可真會說話,“我要一碗素面四個肉包兩個菜包一壺酒。”
她尋思著,這茶舍有酒嗎?
周夢舒道:“你們這兒有酒嗎?”
店小二道:“有的有的,是純釀的果子酒。”
果子酒,喝著味道應該是不錯。
“那就要這幾樣了。”
“好勒,客官您稍等。”
周夢舒無聊的看著這四周的環境,看起來還是和木莊里差了一些,不過能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還是挺好的。
“小二,這里離湘城還有多遠?”
小二很熱心的回答,“差不多還有五十里的路程。”
她思考著,如果連夜趕路的話加上運用輕功應該不出五日就能到了。
畢竟是悄悄跑出來的可不能讓月初給逮回去,一定要快馬加鞭的去湘城,那樣月初可就不會那么容易找到自己了。
到時候就能吃上很多好吃的了。
“客官,您的面。”然后陸陸續續的包子還有果子酒都齊刷刷的送上來了。
當周夢舒準備對美食大開殺戒之時,迎面而來一位衣著紅色衣裳的男子,她皺了皺眉頭,真搞不明白這個人的欣賞水平。
他似是察覺了周夢舒看了他一眼,他笑的陰險,眼都不移的看著她。
她輕輕的撓了撓鼻尖,自己有這么好看嗎?難道是剛剛我的那一瞧讓他不好意思了?還真是一個純情的男子。
周夢舒悶頭趕緊吃完桌上的東西,還打包了一份兒路上吃,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些離開的比較好。
周夢舒隨手扯下路邊的一根草含在嘴里,慢悠悠的向前走著,畢竟剛剛吃過飯不宜走得過快。
“姑娘請留步。”
聽見聲音,她四處張望著也不見一個人影。
“誰呀?”她望了望這樹林的枝丫上,人影都沒有一個,就只看見了幾只飛鳥。
見她不聽勸告,腳步向前挪了挪,那人又道:“姑娘可要小心些,前方不遠處有怪異之事。”
只聞其身卻不見其人,莫不是什么隱士高人?
周夢舒心中一陣胡思亂想,這么好的運氣呀!這樣的高人都叫自己給遇見了,今天的運氣看來真的是不錯,不僅適合逃跑也適合路遇高人。
周夢舒道:“多謝兄臺提醒,我一定會小心的。”
真是一位好心人。
不過心中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探險一番。
樹林里突然飛起了不少的鳥兒,一陣喧囂,一群飛鳥驚飛,看來前面不遠處還真的是發生了什么怪異的事兒。
周夢舒懷揣著一顆好奇的心跑了過去,樹林中一直暗中監視著周夢舒的白衣人,微微皺眉,“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這么愛到處跑。”
一直向前走不久就會看見一座破舊不堪的草屋屹立在眼前。
草屋周圍全都被一層薄薄的迷霧給籠罩著,周夢舒在木莊中也瞧見過這樣的情景,可是這個破破爛爛的草屋讓人看了只覺得有一些害怕,她緊了緊握在手中的包袱帶子。
這個地方瞧著可怕,還是回去吧。
周夢舒后退了幾步正打算轉身離開之時,腳下突然踩著了一個東西,她低下頭一看是一個破布鞋,還露出了腳趾頭來。
她順勢看了上去,只見一人屹立在面前,頭發亂糟糟的,一張臉被亂發遮住了大半,兩手還做張牙舞爪之勢,嘴里還發出一陣陣嗚咽之聲。
“啊—!救命啊!”周夢舒當即被嚇出了聲,立馬卸下身上的包袱直接向那人砸去,然后落荒而逃。
可那人卻不眠不休的纏著周夢舒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跑了好久才擺脫了他。
在這時周夢舒發現一個問題這個地方自己似乎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了,方才走進來見草屋也是這個地方,自己分明已經跑了很多地方了卻跑回了原地。
難不成撞見鬼打墻了?周夢舒心頭一緊,自己費了好大勁才從木莊出來的,如今這一出門就遇上這樣的事兒,想著有些后悔了。
真不該悄悄跑出來,也不該在林中遇見那位高人時不聽他的好心勸告。
突然有一雙手把在了周夢舒的肩上,叫本就擔驚受怕的周夢舒嚇得跳了起來,“啊!救命啊!”聽這聲音嚇得都要哭出來了。
那人道:“姑娘不用擔心,你且好生瞧瞧我是誰。”
周夢舒硬著頭皮捂著眼睛轉過身,十指之間露出一點瞇縫,只見一紅衫格外在這布滿迷霧之中的顯眼,還有那一把折扇在手。
“看好了沒。”那人有些不耐煩,心中猜忌著“莫不是這女子是一個好色之徒趁著讓她好生瞧瞧就如此的占便宜。”
周夢舒看清楚他的臉之后,直接傻了眼。
“是你。”周夢舒見是方才在那小茶舍里碰過面的那位公子后,松開了手卻又后退了一步。
“當然是本公子了。”說著他還扇動了幾下折扇,還十分的得意。
周夢舒警惕的看著他,“你跑來這里干什么?”
“當然是……”他意識到那樣的話說出來會被這姑娘恥笑,便改了口,“來尋寶的。”還說得理直氣壯的,這在周夢舒的眼中看了只覺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她又細細打量了他一番,穿得如此的風騷,還是一身紅,手拿玉骨折扇,左手的大拇指上還有一個玉扳指,長發飄飄灑灑,玉冠束起。
長得也不算丑,看得過去。
這跟她在木莊時月初對她說的那些官宦子弟簡直是如出一轍,月初還對她說那些官宦子弟都是一些游手好閑愛流連于煙花之地的人,撩撥小姑娘的時候就是這一身裝扮。
把人撩撥到了手里之時就會被帶去其他地方,然后被人給侮辱,周夢舒打了個哆嗦,太可怕了。
他見她如此的盯著他之后又在一旁沉思著,他又想著,“是不是腦子也有問題?”
周夢舒道:“這個地方有寶貝?”
眼下這個情景必須得和對方達成共識,因為單單靠她一人是絕對不能走出去的,來來回回的跑了好幾次卻都不曾離開這個地方半步,如今多了一個人進來,那么也就多了一絲希望。
他點了點頭,“嗯…有寶貝…”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為什么剛剛要說出這樣的謊言,這可能真的是慌不擇言了。
周夢舒眼睛一亮,立即道:“那找到了你可得分我一半。”
他覺得有趣,就像要好好的逗一逗她,“為何要分你一半?”
周夢舒道:“家中夫子教導,見者必有份。”
“未曾聽聞有此一說,且挖的寶貝還是別人的,還需我親自動手勞作,我的勞動成果又為何要分你一半?”
周夢舒兩手叉腰,理直氣壯的道:“你挖別人的寶貝本就不對,我可以去報官的,然后寶貝就都沒有了。若是你分我一半我就可以不去官府報官,而且你我都還有寶貝。你給了我一半,我不去報官你還留有一半,怎么樣?是不是很劃得來?”
“呵,沒想到還是一個小財迷。”在遠處看著她的那人嘴角微微揚起。
他想了想似乎是這么一回事兒,他一拍手,“成交。”
“好,我們一起去尋寶吧。”周夢舒也不再怕這個地方剛剛出現的那個人,走過去拉著他的手就往前走。
“男女授受不親,你的夫子沒有教過你嗎?”
方才說到寶貝的時候可是什么道理都懂的,可如此舉動卻連如此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了。
“嗯?”周夢舒疑惑不解的看著他,“那是什么?”
他道:“你的夫子沒有教過你?”
周夢舒很坦然的搖了搖頭,“夫子沒有教過我這個。”
他看周夢舒這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又悉心的為周夢舒解釋,“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那就是男子與女子之間不能隨意觸碰。且若是非要做法亦是男女成婚之后才能觸碰的。”
周夢舒同那男子繼續朝里面走著,可是越是走進去迷霧也就越來越大了,幸好他讓周夢舒牽著他的衣袖走,起初他向周夢舒說出男女授受不親之時,周夢舒還以為他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他。
可就在他說了之后她發現,他不像月初說的那些官宦子弟一樣,也許他就是那種表面上看著風流實際上是一個大好人的那種。
這也只是她個人的猜測。
若是真的要觀察他是否是好人的話,應該要給訂一個觀察期再說。
突然一陣濃霧席卷而來,他將手中的折扇遞在面前,身子卻退后了幾分,給她擋住之時還不忘提醒她,“將口鼻捂住,這東西說不好是什么毒物。”
“哦,好。”見周夢舒捂好之后,他們二人又繼續前進,又一陣濃霧撲來。
眼前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就連距離自己不遠的那人也看不清楚,只知道自己還牽著他的衣袖。
“怎么挖寶貝這么難啊?”周夢舒抱怨道。
之前在木莊讀過一本書,里面就寫著那些挖寶貝是如何的好玩,根本就沒有像這樣的情況出現。
怎么自己出來驗證一下挖寶貝有多好玩就變成這樣了?
“你以為這寶貝是這么容易到手的嗎?”
“看來還真不是。”周夢舒緊捂著口鼻,“我這一次出門還能體驗一下親自挖寶貝,還真是不虧了。”
她還想著回到木莊的時候告訴月初,讓她聽一下她在外面干的好事情。
“嘖!”
周夢舒:“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勁的嗎?”說著抓住他衣袖的手又緊了些。
他拿起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姑娘,我與你同行如此之久,你都沒有告訴我你叫什么。”
周夢舒還以為是他發現了什么,或者是剛剛那個人又出現了,結果是為了這個。
“周夢舒。”
“在下獨孤言。”他突然停了下來,周夢舒繼續前進結果鼻子撞在了他肩膀上,“嘶”她揉了揉,這可千萬不要把鼻子給撞歪了。
周夢舒看著他的身高,自己和他比起來簡直是差了太多了,他身體就像是石頭一樣硬邦邦的,鼻子瞬間就變得酸楚無比。
獨孤言:“夢舒啊,真是不好意思。”
周夢舒搖頭,“沒事兒,繼續走吧。”
畢竟挖寶貝才是最重要的。
結果有什么東西勾住了周夢舒的衣裙,她使勁拽都拽不動,“我衣裙被什么東西勾住了。”
“我過來看看。”獨孤言將折扇別在衣帶中,他蹲下身準備一探究竟之時,突然摸到了溫暖的東西,“哎呀!”
這一叫驚得周夢舒都慌了,“怎么了?”
“我摸到什么暖和的東西了。”說著獨孤言還繼續摸了摸,確實暖和。
“什么?”周夢舒這才反應過來,低頭一看,雖是白茫茫一片,但是好在獨孤言的衣裳夠顯眼,而且腳踝一處還癢癢的,“你摸到我腳踝了。”
獨孤言尷尬的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
“應該是勾住樹枝什么了,繼續走吧。”
“好。”
二人正趕著向前走,之前的濃霧正在逐漸的消散,路也看得清了許多,這樣一來就會有很快的進度。
走至一處木屋前停住了腳步,周夢舒感覺這個地方不像是獨孤言說的那樣有什么寶貝,這里倒像是之前在書中讀到過的一處懸疑之地。
那里也是迷霧重重,在外看似沒有什么異樣,只是多了一層霧籠罩著,實則在里面危機四伏,隨時隨地都有性命之危。
木屋的周圍種有許多的花草樹木,看著就像是避世的田園生活,不過和木莊比起來還差遠了。
獨孤言見周夢舒沒有向前走,他也停下來站在她的身邊,“夢舒,你怎么不走了?”
周夢舒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獨孤言被這一眼盯著突然變得心虛了不少,“你這么看著我做甚,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不過也不用這樣盯著吧。”
她冷笑著,兩手背于身后,走到了他的面前,從上到下細細的打量著他。
“像獨孤公子這樣玩物喪志的人應該讀過《蜀州野史記》這一本書,書中有一處寫的地方與此處相似許多,你可有發現?”
“自然是讀過的。”獨孤言怔怔的看著她,莫不是這丫頭知道了什么,看來她不想想象中的那么笨,表面上看著愛財,真面目也許讓人猜不透。
拿出折扇心虛的扇了兩下。
“書中道,眉山一處山林地處于陰暗,常年濃霧籠罩,林中時有人失蹤,但凡進來的人沒有活著出去的。”
“且早有傳聞這里曾是一富饒之地,有一位富商的女兒愛上了一個人,家中父母不同意這門婚事,那富商的女兒便與那人私奔,五年之后此處因何緣由被滅不知。”
周夢舒在獨孤言面前來回走動著,她莞爾一笑,聲音突然變得比之前稍微大了一些,獨孤言聽得身體一顫。
她又道:“此處官府也曾來查探過,說是這里住著一個女人,每到晚上她身上的青玉都會發出一陣陣的敲打聲,打著一把傘提著燈籠在這里走來走去不論白天黑夜。瞧著她瘋瘋癲癲,問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直搖頭。后來不知為何這女子受了什么刺激見人就咬,還胡言胡語的,此處機關甚多有許多人喪命于此,自此這個地方不再有人來,此案也一直未破,稱為青玉案。”
獨孤言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女子,看來真的是自己小瞧了她,實力不亞于自己,剛遇見她的時候還以為她只是個不諳世事的黃毛丫頭,隨隨便便幾句話就會被騙走,原來沒有那么簡單。
“我都不曾知曉如此多的事情,你又是從何得知?”
“我閑來無事看的雜書野史比較多,自然是知曉的。”周夢舒瞥眼看了看他,那一愣一愣的表情,看著還真是有些好笑,“你之前說帶我來找寶貝的時候我就已經猜測到這里是什么地方了,只是還不確定。”
獨孤言:“是在下才疏學淺,不曾想夢舒姑娘竟如此的飽讀詩書。”
看來這女孩子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再怎么說也是獨孤公子帶我進來大開眼界一番,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好好的看一看。”
周夢舒走在前面,獨孤言緊跟其后,想不到這女子還有幾把刷子,倒是自己自以為聰明,卻聰明反被聰明誤。
“嘣”
二人停住腳步,周夢舒四處看望著,這聲音似乎就是離自己不遠傳來的,她看著那幾個木屋。
直接走了過去,在木屋的梁上取下了一支箭,幸好發現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你是怎么發現的?”
“方才有風,有一根弦被吹響,聲音就在這周圍不遠,這梁上最適合藏這些東西。”
“嗒嗒嗒”
獨孤言站在周夢舒的面前,玉骨折扇里突然抽出一把匕首來,“你站在我后面。”
如今這迷霧又變得濃了不少,方才又出現了奇怪的聲音,應當小心謹慎的好。
“應該是那女子出來了。”周夢舒與他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準備迎接這一戰之時突然出現一道亮白色的劍光。
一位灰色衣裳的男子站在了他們二人面前,長劍迅速收回劍鞘之中,轉過身來向他們二人行禮。
周夢舒微微頷首。
“是你。”獨孤言那詫異的聲音聽著,好像他和面前這位認識,不僅認識還很熟。
獨孤言:“你來干什么?你們青城派的也想來搶功勞不是。”
“自然不是。”他看著周夢舒,將手里的包袱遞了出來,“只是來歸還這位小姐的包袱而已。”
“多謝這位公子。”周夢舒接過對著他笑著。
獨孤言見后連忙道:“夢舒啊你快別謝他,青城派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離他遠一點。”
具體的事情周夢舒也不知道,只知道一些關于江湖上的事情,青城派是蜀州最大的名門正派,除了青城派還有湘城的獨孤一族,汴州李氏一派,贛州上官一派,四大門派在江湖風云錄之中可是寫得一個比一個厲害。
除此四大門派赫赫有名之外還有其他厲害的江湖人士,只是未曾自己操辦門派,一直在江湖上行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不過此次出門還真是幸運,能碰見兩大門派的人在一起,還真是不虧。
他冷笑著,“獨孤家的人也不見得多好,騙一個小姑娘說是尋寶,其實是把她當做墊背的。真是好笑,堂堂獨孤公子居然要靠一個女人。”
獨孤言挽起衣袖,手中的匕首正準備朝他刺去,“元秋毅,你……”
“嗒嗒嗒”
那個聲音又出來了。
他們二人絆嘴的也停了下來,迅速進入戒備的動作,周夢舒突然看見一道黑影掠過,那身形高大魁梧,不像是書中所說的那個女子,女子的身形較小,且骨盆稍稍有點大,剛剛那個影子卻不是。
女子的骨盆稍大,而男子卻恰恰相反,所以盡管他穿得再多也掩飾不了他的性別。
她道:“看來這個地方不止那一個姑娘。”
“何以見得?”元秋毅問道。
“方才一道黑影在我面前掠過,你們二人當時看的方向與我不同自然是沒有看見的。”
“咻”
一支黑箭突然傳透濃霧而來,“磴”地一聲,鏗鏘有力的定在了木樁之上,木樁上瞬得出現了一絲裂縫,幸好三人躲得快。
位置稍偏周夢舒那邊,幸虧眼疾手快,不然就給當活的箭靶了。
“咻”
又是一支黑箭穿霧而來,這一次的力氣比上一次明顯的大了許多,直透木窗而過,三人蹲在地上都已經看呆了。
看來這射箭人的力氣還有眼力非同小可,這么大的濃霧也沒干擾到他,也許是經常在此射箭,也難怪會有傳聞進來就出不去的說法。
“進屋。”元秋毅一腳踹開了木門,三人一起走了進去,他特意走在后面,就為看那人是否還會再射一箭。
許久之后外面沒有了動靜,三人也松了一口氣,各自站在各自的位置,互不干擾。
特別是獨孤言,要不是這屋子不大,他指定會離元秋毅更遠些。
這屋子的陳設看著不像是經歷了風吹雨打幾十年的跡象,倒是新穎得很,房梁上的支架也都是嶄新的,沒有絲毫朽壞的樣子,更沒有發霉的味道。
剛剛被射穿的木窗在外面看著破破爛爛,在屋里面看著卻又是另外一個跡象,那一層窗紙,不過是早早貼好的。
元秋毅:“如今外面不安全,我們先在此歇息,稍后再做定奪。”
獨孤言:“和你在一個屋那更不安全,少在這里惺惺作態裝好人。”
周夢舒不語,靜靜的看著剛剛被射穿的木窗,思考著,“這射箭之人到底有多大的力氣,還有敏銳的眼力,一箭穿破。”
也未曾聽說過江湖之上有這樣的人存在,突然想起一人,只是不確定是不是他,不過在很早之前江湖傳言他不是死了嗎?
人死不能復生,不可能是他。
何況這一件事都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和這件幾十年前的事情不可能撞在一起,興許是這家富商有一位射箭能手,還需小心提防著。
獨孤言覺得太過于安靜,他又是一個話嘮,奈何這里沒人和自己說話,他總得找一點話題來聊聊,對著元秋毅挑眉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如今青城派都這么閑了?還可以任由弟子隨意走動了。”
元秋毅:“奉家師之令前來此處查案。”說著他看了一眼正看著木窗發呆的周夢舒,不知這丫頭在想些什么。
“是嗎?我也是來查案的。”獨孤言說得極為自信,結果就在此時周夢舒發言了。
“你不是來尋寶的嗎?怎么也變成探案了。”
“這……”這丫頭是故意的吧!故意讓自己出糗,丟臉丟大發了。
“咻”
又一支箭射了過來,這一次不是木窗而是木門,元秋毅道:“看來他是想把我們都逼出去。”
“本公子還就是不出去了,他能拿我怎么滴。”獨孤言席地而坐,手中的玉骨折扇扇個不停。
突然,屋子里冒出了許多青煙。
獨孤言:“怎么突然冒出這么多青煙來了?莫不是外面的濃霧都溢進來了?”
周夢舒察覺到不對勁,連忙道:“快捂住口鼻!”
結果三人都難以幸免,都吸入了青煙,統統暈倒在地,三名黑衣人破門而入,看著躺在地上的人,互相對視一眼,扛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