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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趙家有六子

夜晚,站在遠處看這燈紅酒綠的大都市就像那漫天繁星一樣格外迷人.

一只滿是老繭的手伸在頭頂的星空下揮了揮,又朝著遠方的大都市虛抓了兩下,收回手,扶著窗臺的腐銹欄桿此人搖了搖了頭,看著周圍破舊的貧民窟,嘆了口氣轉身走進屋里.

“這應該是我最后一次看了吧,真向往啊”合上一本武俠小說的小六用最舒服的姿勢靠在了床頭上.

桌上的饅頭已經餿了,陰暗潮濕的房間內充斥著一股酸臭味.

想著這個月房租二百塊還沒來得及湊齊交給房東的小六,一邊嘴角勾著笑一邊拿起身旁小桌上的塑料瓶打了開來.“唔...咳咳,真難聞,這就是農藥的味道嗎”被這異味差點沒直接熏暈過去的小六苦笑著翻白眼.

回想著自己從小不知道父母是誰,打記事起就是個孤兒,在這貧民區跟著一幫流浪者到處討一口飯吃.因年齡太小被一流浪老漢可憐帶回工地上撫養.

那一天是正月6號,遂取名為小六也定其當天為小六的生日.

之后跟著老漢結伴在工地做活倒也能養二人溫飽,生活總算有了點家的感覺.

好景不長,沒過幾年老漢因突發腦血栓去世,自己又成了孤單一人.所幸,在工地上已習得一些手藝的小六,也能靠著自己的雙手不在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

今天正是自己剛過第六個生日的小六看著手邊最心愛的武俠小說,破損的頁腳打著卷,這是經常翻看才會有的痕跡.

小六眼神中充滿著憧憬與向往“咳咳..咳咳咳..”止不住咳嗽的他捂著嘴巴,眉目痛苦不堪.他患上了肺癌,并且無錢醫治.

看著手心里的血跡,在這世上無牽無掛的他喝下了農藥.

將小說抱在胸口平躺在床上的小六,雙目緊閉感受著最后一刻的來臨“我要死了嗎?”“還有來世嗎?”“如果還有來世,希望有個溫暖幸福的家吧”

還在腦海中想著不知是否有答案的期望,感受到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逐漸襲來,支撐不住痛意的意識開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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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支車隊行進在荒郊野外的小路上,前后各有二十匹騎著上等大馬的騎士護衛著中間的馬車.

馬車上的家徽是白底配上一支金色長槍,簡單明了.

正在行進中的車隊突然停了下來,為首的彪形大漢背負著一長條狀的包裹,看其樣貌卻不過十五之齡.

大漢打著馬倒轉回來,離著中間的馬車近了停馬說道:“父親,母親,前方不遠處的村莊發現有火光,此去村莊是我們必經之路,如果繞道的話,回程便會耽擱一日,要不先讓孩兒去探個究竟再做打算?”

馬車上坐著一帶著草帽的馬夫扭捏著因為坐久了的屁股,身形沒有騎馬的大漢瞧著威猛,但也盡顯結實.“瞧你扭扭捏捏的.想動彈了?去吧,去吧,跟你兒子瞧瞧去,我等你們消息”車廂內傳出的溫柔聲音使得車夫咧嘴一笑“好叻”.

拿掉草帽露出真容來的車夫相貌平平,但是嘴角蹦出的笑意,就像被關在家里幾天不準出去玩的孩童,終于解放的那樣自由.

跳下馬車,彎腰從馬車下面掏出一長條包裹背在身后的馬夫爽朗笑道:“麻了個巴子的,其他人在這等著,我去瞧瞧是個啥情況”說完便將騎馬大漢隨手一拉,大漢還沒反應過來就掉落馬下.

剛站穩身子,回過頭看著已經騎馬飛奔而去的父親,大漢苦笑著搖頭也追了上去.

“還真是個脫韁野馬,看你回來我不收拾你才怪”從車輦內探出一位氣質長相俱佳的美婦.

村莊北面的山坡上,駐有一騎.

人馬附甲,俱是黑色.帶著面甲的臉龐盯著山下的火光看不見表情.

“報”坡下跑來一人,同是黑甲遮面“稟報大人,村外南面來了一騎,后面還跟了一人,速度能與馬持平,身手不凡.”坡上的為首黑騎像是沒聽到手下稟報,盯著山下看了十幾秒也沒有表示,坡下的人大氣也不敢喘,眼觀鼻鼻觀心.

“東西找到了嗎?”為首的黑騎面甲下傳出一陣低沉的詢問,坡下的人也松了一口氣:“回稟大人,沒找到東西,但是人已抓獲,只要帶回去嚴加拷問,必定能將藏匿東西的地點查找出來”.

黑甲首領點了下頭“叫你的人撤了,不要再節外生枝”.“是!”手下領命而去.黑甲首領的目光再次望向了村口方向,看著離村口越來越近的那兩道身形,提溜了一下馬韁,掉頭離去.

趙驍站在一棟被毀掉的殘痕斷壁前,望著周圍的熊熊火光,遍地的尸體,默默不言.

“父親,四周都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活口”兒子趙睿走到父親身旁搖頭.

二人正是離隊前來探查的父子二人.

“莫不是遭了賊寇?”趙睿試探著向父親詢問.“賊個屁,你見過哪個賊寇團伙,把一村莊的都屠了?生活在這一帶的賊寇沒了這些村民,他們以后怎么玩?”一巴掌想扇兒子頭上的父親趙曉發現手短夠不著,悻悻順勢收回摸了摸自己被突然下雨淋濕的腦袋“嘖嘖,這是有目的性的屠村,不留活口呀”

“哇~~哇~~”突然的嬰兒啼哭聲在這遍地死尸中格外刺耳,就在趙驍前面的廢墟中!

兩人同時箭步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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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逐漸模糊的小六慢慢的沒了知覺...

混沌的意識中突然有一道光亮照亮這無限的黑暗!

小六猛一睜眼,映入眼簾的不在是那陰暗潮濕的破舊貧民窟,而是稻草搭建的屋頂、木梁.

難以置信的他張嘴想說話卻發出來的是咿呀咿呀的嬰兒聲,想起身的他更加驚訝的發現抬起的雙手是那么的細嫩,那么的渺小,很明顯這不是正常大人的雙手.嚇得趕緊又看了看下面,還好,不缺啥.

聽到嬰兒咿呀叫聲后進屋而來了一位年輕女子,長相溫婉,眼角柔和.

滿臉溫柔的看著襁褓中的嬰兒輕聲:“我的兒呀,是不是想媽媽了,媽媽在哦”

瞪著雙眼盯著面前這個稱呼自己為兒子的小六,一時還沒緩過勁來.

“快跑啊!殺人啦!”屋外突然傳來尖銳的呼喊聲,吵鬧聲.

小六面前的女子憂心忡忡的站起身走出屋外去查看情況.此時此刻的小六有點逐漸回過味來了“感情我是重生了?還是個嬰兒?”

還在回味的小六看著自己被包在襁褓中的小身子,內心開始逐漸竊喜自己可以開始新的人生了,突然“不留活口!房子都給我毀了!”命令聲從屋外傳來!

聽著屋外的慘叫聲,房屋倒塌聲,屋內的小六一臉懵逼,“才重生,我就要拜拜了?”看著屋內的木梁逐漸傾斜將塌,小六無奈“老天爺哦,你跟我開個玩笑也不帶這樣的啊,罷了罷了,本來也是死過的人了”

說完便閉眼不管不顧了.

“轟隆”房屋完全倒塌!

“我又死了嗎?”閉著眼的小六想“怎么我還有知覺啊?”

緩慢睜開雙眼看清周圍的小六樂了“嘛的,真是嚇死個仙人,這下死不死還不好說了”

原來是木梁倒下來后剛好搭在嬰兒床的上沿,掉下來的木頭瓦塊為其支撐起了大約一立方米的小空間,萬幸.

從四周的縫隙中可以明顯感受到外面不遠處有大火在燃燒,但還暫時燒不到他這邊,剛松一口氣正想呼救的小六在聽到外面凄慘的喊叫聲后,默默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不是個辦法啊,就算沒把我壓死,一會大火燒過來也是死!”小六心理正琢磨著方法,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隊長,東西沒找到,人抓著了,其他村民皆已滅口”“再檢查檢查,不要有漏網之魚,待我去跟山上那位大人稟報一下”

聽到這些對話,嚇得小六頓時連呼吸都開始減慢了.隨著腳步聲逐漸遠去,才敢開始回復正常的呼吸頻率.

過了一陣,小六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之前的那個聲音在附近再次響起“大人有令,撤!”就聽見四周呼啦啦的腳步聲四散而去.

雖說這些不知來路的殺手已經離去了一會,但是小六還是不敢貿然出聲.畢竟嬰兒之身,遇到歹人毫無還手之力.他決定再等等,萬一還有活著的村民再呼救不遲.

沒過多久,聽著外面下起了雨的小六逐漸放松了警惕“火倒是燒不死我了,但是我出不去也得餓死,唉”想到這,不禁嘆了一口.要是有人能看見此時一個小嬰兒做出大人嘆氣的模樣,定會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父親,四周都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活口”突聞離自己不遠處的對話聲,被嚇了一個激靈的小六馬上就緊張了起來,這么近都沒聽見腳步聲,來者定是個練家子,高手!

仔細聽著兩人對話的小六,緊張的小心臟稍微松了松.原來外面二人是父子,并且應該不是跟那幫殺手一伙的,只是路過仗著有點身手前來探查一番的路人.

想到這,小六小嘴一抿,想著與其遲遲不敢出聲求救被餓死,還不如試試這上天恩賜的重生運氣,出聲讓外面二人發現自己把自己救出去!

賭了!

“哇~~哇~~”小六使出目前自己所能發出的最大力氣哭出聲來.

當瓦礫殘壁被父子二人扒拉開后,看見的是一個面色紅潤,雖然哭著聲,還睜著一雙可愛大眼盯著二人看的襁褓嬰兒.嬰兒的脖子上還系著一個玉佩,暗沉無光,看著就像市面上賣的地攤貨一樣毫無價值.

趙驍將嬰兒輕柔的抱了起來,盯著懷里的小家伙仔細打量,順便看了看其是否帶把以后好站著撒尿.旁邊的趙睿無奈搖頭.懷里的小六也止住了哭聲瞪著一雙大眼看著趙驍.

大眼瞪小眼,趙驍樂了“嘿!這小家伙居然跟我對視不怕我,這都不哭了!”趙睿也站近了湊過來看著小六,笑道“父親,這小家伙不哭,莫不是被你嚇得才止啼了吧”“放屁!我有這么兇神惡煞嘛!”趙驍趕緊反駁.

聽著二人這般對話,小六也不禁感到好笑,嘴角上揚了起來.“你瞧!這小家伙還笑了,明擺著他喜歡老子!”趙驍一邊對趙睿說著一邊走向騎來的大馬“走了,回去給你母親復命去!”

看著父子二人平安而歸,馬車上的婦人暗自松了一口.

走下馬車的婦人剛想要教訓自己丈夫之前的冒失舉動,卻看見趙驍是單手拉著馬韁,一只手揣著一個物事.待近了趙驍翻身下馬,才看清居然是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

婦人將嬰兒抱了過來,聽著趙驍大致把過程講述了一遍,婦人看著孩子嘆了口氣“是個苦命的孩子啊,雙親估計已經...”“夫人”趙驍站在婦人身旁看著她,兩人相視,各自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是緣分,從此你就是我的孩子.”婦人看著懷里正在裝睡的小六,覺著甚是可愛.

“沒錯,以后他就是我老趙家的孩子!”趙驍看著周圍的趙家人“今夜之事,都給我爛在肚子里!從今往后,此子就是我趙驍的第六個兒子!”“是!“四周的趙家人回復到.

趙睿湊近了看著嬰兒,轉頭對婦人笑說“母親,四弟五弟以后不用再爭誰大誰小,現在咱們有小六了”

婦人懷中閉眼裝睡的小六將這一切聽在耳里,感嘆著重生的運氣果然沒有辜負他,但內心郁悶“得,重生了還得叫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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