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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全新開始

經一事,長一智,溫暖后來終于在淚水中明白,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生活亦是如此,苦澀與甜美的交織,方才奏響了生命的樂章!任何一段感情,在開始之前,大家都想要這天長地久,可是,往往過去幾年之后,往往那些所謂的深情便敗給了時間,敗給了殘酷的現實。

“小姐,你準備做什么?”打扮的青春靚麗的發廊小妹幫溫暖小心翼翼地圍好布,很熟稔的擼了下她那柔順烏黑亮麗的長發,贊嘆道:“好漂亮的頭發。”

“幫我剪了吧!”溫暖只是很簡短的說了五個字,從鏡子里抬臉,看著發廊小妹滿臉的驚詫,又很耐心的補了一句:“請幫我全部剪掉!”

“小姐,這么漂亮的頭發,你確定要剪了?”那發廊小妹看上去不過20多歲的樣子,情緒毫不遮掩的掛在她那青澀的俏臉上,“多可惜啊。”

“可惜么?不覺得。”溫暖凄婉的勾著嘴角苦笑了下,“剪了吧。”

“小姐,你這頭發一定留了很久了吧?”那發廊小妹有些不舍得撫著溫暖的頭發,手里抓著剪刀,卻遲遲的下不去手。

“恩,幾年了。”溫暖淡淡地回了句,這頭發在她跟謝天結婚那一年開始留的,到現在整整七年了。

25歲那年,在一片艷羨的目光下,溫暖嫁給了高大帥氣事業有成的謝天。其實,那時候的溫暖,真的一點也不想結婚的。她的人生像瓊瑤小說里的女孩子一樣令人羨慕,學生時代漂亮功課好,老師和同學都喜歡她;大學畢業,順利進入電視臺工作,不僅工作能力強,又懂得察言觀色,笑臉待人,人緣很好,就連嫉妒她的同事也很難挑出她的毛病。正當她想要在事業上更進一步飛躍時,溫媽媽卻拉著她去醫院體檢,做了一次全面的婦科檢查。

也是因為這一次的體檢,讓溫暖知道,原來溫媽媽患有多囊卵巢綜合征。這病癥,會遺傳,溫暖很不幸的被遺傳了,如果不趕著年輕的時候結婚生孩子,以后年紀越大,不孕不育的幾率越高。

在溫媽媽的鞭策下,三姑六婆的熱情鼓動中,在溫暖被迫一次一次的參加相親盛宴中,終于,她遇到了謝天。

年輕,帥氣,事業有成,是貼在謝天身上的標簽。但溫暖對他并不是所謂一見鐘情,再見傾心。感情的事,尤其感覺,并不是,對號入座,就能摩擦出火花的。只是,在眾多極品相親盛宴的摧殘下,溫暖第一眼看到謝天,就覺得,他或許是適合結婚的,婚后,她得趁著年輕,趕緊要個寶寶。

溫家對謝天是相當滿意的,謝家對溫暖也是非常喜歡。于是在雙方家長樂見其成的推波助瀾下,謝天跟溫暖順風順水的交往了段時間,就領證結婚了。

婚后,為了全力以赴的要寶寶,溫暖辭掉了工作,做起了全職家庭主婦。靜心準備下,運氣不錯,孕期如約而來,她為謝天生下一個兒子,樂樂。就這樣,溫暖踏實、安心的過著平平淡淡的小日子,哪怕與挑剔的公婆同住,時常會受一些小委屈,但樂觀的溫暖總是能妥善處理,并且以吃虧是福的心態開解自己,盡可能的把自己的家庭經營得溫馨甜蜜。

可惜,好景不長。自從5歲的兒子樂樂被查出來患有兒童精神障礙這病癥后,這個家庭,似乎就被埋下了一顆炸雷。公婆把孩子的病推諉于溫暖,對溫暖橫挑鼻子豎挑眼,還時常在謝天面前抱怨溫暖的種種不是。更過分的是,他們思想觀念封建,覺得是溫暖寵壞了樂樂,所以,不時會對樂樂用粗暴的方式,責罵,呵斥。這讓溫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但礙于是公婆,她也不好責備什么,只能偷偷地跟謝天委屈的哭訴,委婉的讓他勸說下公婆。可謝天在教育孩子的觀點上,跟父母態度是一致的,甚至還認為孩子不打不成器,就得要以暴制暴,才能馴服。

幾次三番下來,溫暖不免跟謝天為了孩子的教育問題爭執,漸漸爭執演變成吵架。最后,兩個人分歧越來越大。而謝天,漸漸以加班、工作忙為由,回家時間越來越少,溫暖始終覺得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她和謝天之間的感情,并沒有什么問題。有時候,分開冷靜倒是好事。而她,則有更多的時間,能夠全心的照顧樂樂。希望兒子的病,能夠早一些的好起來。

可是,當結果是那么赤裸裸的擺在她眼前的時候,溫暖的世界,頓時崩塌了……

回憶很冷,因為現實的殘忍!

溫暖深深地嘆了口氣,轉過臉看了一眼還在發呆的小妹,“怎么還不動手?”

“小姐,我覺得你還是再想想吧。”那小姑娘看著溫暖,“好不容易留這么長剪了好可惜的。”

溫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那一頭烏黑的長發,心里竟然也開始不忍起來,她的感情沒了,婚姻走到盡頭,連自己那一頭長發也得要舍去嗎?“算了,你幫我做個護理吧。”最終,她還是沒有堅持,淡淡的對著發廊小妹吩咐。

“好嘞。”那發廊小妹歡喜地應了聲,忙麻利的給溫暖做上了護理,“大概二十分就好,您先坐著看會電視。”安排好了溫暖,又到一旁忙和別的去。

溫暖很安靜的坐著,她的腦海里卻好像是放電影一樣的將她七年之癢失敗的婚事歷歷在目的重新播放了一遍。

溫暖真的不明白,為什么,她跟謝天之間,突然就變成這樣?

當初的那些相愛,當初的那些誓言,當初的甜蜜依舊猶如發生在昨天一樣,可是事實上,他們兩個卻在離婚協議簽字的那一刻起,就變成了曾經最熟悉的陌生人。

半個月前,下著綿綿細雨的陰雨天,溫暖開車出來接兒子的途中,收到一條來自謝天的手機短信。她打開這條彩信的時候,心臟頓時好像被一雙無形的黑手給生生的揪住,頓時撕裂一般的疼痛,渾身冰涼。

照片上,一男一女,用最親密的姿態摟抱在一起,做著某項原始的運動。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照片的男主是溫暖的老公謝天,而那個女主,當然不是溫暖。直到后來,溫暖順著短信,去酒店抓奸在床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照片里的女人叫梁桐,謝天公司新招的前臺接待,進公司7個月,就跟謝天好了六個月。

六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如果,梁桐沒有沉不住氣,給溫暖發來這樣的信息,并且引導她去酒店抓奸的話,恐怕,謝天跟她再好上個幾年,溫暖都不會覺察的。

溫暖跟謝天結婚七年,對他是毫無保留的信任,就算是親眼看到,抓奸在床,她還是那么天真的希望聽到謝天的解釋,抱著善良的心態,想去原諒他這個迷途了、出軌了的丈夫。畢竟,他是她孩子的父親。可是,沒有想到,謝天卻理直氣壯的承認了外遇,并且大言不慚的說,溫暖一點都比不上梁桐,他現在最煩的就是見到溫暖,如果可以,他真的一點也不想回家,不想看到她。

溫暖當時的心,涼的就好像是大冬天,被迫喝下了帶冰的水,將她渾身流淌的血液都冰冷的凍結了起來。她在眼淚中,目送著謝天摟抱著梁桐,漸漸遠去,漸漸模糊。喉嚨像灌了鉛似的,哽咽著,喘不過氣來。

溫暖哭著回家,卻又看到公公婆婆又在呵斥樂樂,不由得護子心切的跟婆婆頂嘴,吵了幾句,不曾想到,追著她回家的謝天竟然理直氣壯的打了溫暖一巴掌,送了她一個滾字。

這一巴掌,打斷了溫暖對婚姻的所有美好期翼,也讓她決定不再對謝天隱忍及退讓,于是她狠下決心,離婚!今天簽完字,她便來理發店,想把這頭“煩惱絲”給剪去了,然后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不過現在她覺得就算不剪也無所謂,要重新生活,靠的是自己內心的毅力,而不是就那么剪個頭發就可以。

“暖暖,你在哪里?”童小惜打電話來的時候,溫暖正好做完護理,簡單收拾了下自己,付完錢就朝著童小惜約的地方匆匆趕去。童小惜是溫暖聯系算頻繁的閨蜜,她離婚了,自然是需要找閨蜜好好的聊聊心事。

斑馬線上綠燈轉黃的時候,溫暖提著步子快速的奔了過去,岳昊天耐著性子,看著前面的紅燈轉綠,剛一腳油門準備踩下去,卻看到一個快速跌撞著奔來的身影,忙一腳緊急剎車,硬生生地在即將撞到溫暖的瞬間,把車停了下來,溫暖頓時被嚇到了,驚恐地望著岳昊天的車,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只要微微弓一下膝蓋,就碰著這車了。如果,這車沒有及時剎住,或者,差那么一點點,溫暖可能就被撞飛了。

原來,生死,真的只是一線。

岳昊天擰著英俊的眉,搖下車窗,冷冷掃了一眼溫暖,問:“你沒事吧?”

溫暖受驚過度,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茫然的睜著眼,無神的看著岳昊天的前擋風玻璃。很顯然是受驚過度。

岳昊天無奈,用力摁了一下喇叭,再問:“你沒事吧?”突然想起這里禁止鳴喇叭,又暗罵了聲:“shit!”然后,拉開車門,抬腳跨了出來,快步走到溫暖面前,搖晃了下她:“你沒事吧?”

“我沒事。”溫暖終于回神,將視線看上岳昊天。

“你沒事?紅燈時橫沖直撞?”岳昊天語氣高了幾個分貝:“小姐,拜托,你想死,也別害人!”

“對不起。”溫暖心虛的低頭,她剛才確實莽撞了。

岳昊天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語氣嘲諷道:“還知道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溫暖神色恍惚,沒有心思為自己辯解什么,只能不斷的重復道歉。

岳昊天神色疑惑地掃了她一眼,吞咽下不滿,揮揮手道:“既然沒事,那你走吧!”杵在這馬路中央,太礙事了。

溫暖歉意的看了一眼岳昊天,快步退到了路旁,她雙手緊緊環住自己,茫然的抬眼看了下四周,頓時,心中生出一種無去無從的落魄感來。

岳昊天上車后,后面的車,顧不得不準按喇叭,早不耐煩的按著喇叭催促起來,岳昊天穩了穩心神,看著紅燈轉綠,一腳油門轟上去,車就疾馳了出去,只是從后視鏡里,隱約的看著這個神色倉皇的女人,漸漸模糊的消失。

“你怎么剪頭發了?”溫暖看到其耳短發的童小惜有些意外,她以前是一頭長卷發,蘿著發錮,特別的有女人味,特別的嫵媚,現在看上去卻干練了不少。

“是啊,你不覺得現在的樣子很知性,干練嗎?”童小惜淺淺的一笑:“很有女強人的范吧?”

“是啊。”溫暖笑著點頭,“可你不是提倡女人就得小鳥依人嗎?什么時候想做女強人了?”

“我要找工作去了。”童小惜認真地宣布,說完補充了句,“我覺得女人不管何時何地,都得要獨立,才能夠保持足夠的魅力。”

“恩。”溫暖敷衍著點點頭,“獨立跟你去上班,剪頭發好像扯不到什么關系吧?”

童小惜看著溫暖,一本正經的說:“做為現代女性一定要經濟獨立,要有經濟來源,女人經濟獨立,才有本錢談人格獨立,如果在經濟上太依賴男人,就沒有辦法獨立。”說完不等溫暖接話,又扯著嘴角笑了笑,“當然這些跟我剪頭發沒實質性關系,我不過是想換個形象,給人點新鮮感而已。”

“好吧。”溫暖點點頭,“我懂了。”

“你呢?”童小惜幫溫暖面前的水杯倒滿,“今天簽字了吧?”

“恩。”溫暖接過小惜遞來的水杯,小口的喝了點水,潤了潤干澀的嗓子,要她波瀾不驚的談起自己離婚的話題她是做不到的,心里就好像是被鉛堵塞了似的。

童小惜帶著同情的看著一臉靜默的溫暖,她此時表現的如此淡然,可是小惜知道,溫暖的心已經隨著這場觸礁的婚姻而變得千倉百孔。一段失敗的婚姻,能迅速的讓一個女人,成長,并且催著老化。

“你還好吧?”沉默了半晌,童小惜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還好。”溫暖細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只是當初想著做全職媽媽能更好的照顧孩子,把工作給放棄了,現在沒有工作的我,連樂樂的撫養權都要不到。”

“什么?你沒要到樂樂的撫養權?”童小惜拔高了音調喊了句,隨即意識到不妥當,四周看了一眼,忙捂著嘴巴壓低了聲音,“暖暖,你把樂樂給謝家了?”

溫暖悲傷地點點頭,如果有選擇,她一定不會把樂樂給謝家的,就謝家那些不可理喻的粗暴教育方式,她那可憐的樂樂還指不定要遭受什么不好的虐待呢。

“這怎么可以?”童小惜不淡定的開口,“暖暖,你又不是不知道謝家那兩位對小孩子的教育方式?只會讓樂樂越來越孤僻啊!”

“我能有什么辦法?”聽到小惜的話,溫暖的心里好像瞬間被針刺了似的,眼里再一次涌現酸澀,“我沒有工作,沒有樂樂撫養權。”

“那你有工作了,是不是就能要回樂樂的撫養權呢?”童小惜看著溫暖,“我覺得以你的能力,要找個工作,應該不難啊!”

“在家待了幾年,跟這個社會早就脫節了。”溫暖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我說,你別這樣悲觀呢。”童小惜伸手拍了拍溫暖的肩膀,“你可是咱們三朵金花中,能力最強的一個,你都這樣沒自信了,那我回職場豈不是更加沒戲了?”

“我也不是沒自信,只是在簽字離婚后,我突然對這生活感覺很茫然,我有點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感覺。”溫暖誠實的說,“我也不知道我現在該找什么職位比較合適。”畢竟是一個30多歲的女人,不像人家剛出校園的小姑娘。

“你呀先別想太多了,最近跟戚雪聯系了沒?”童小惜被溫暖的情緒帶的有些低落,忙轉移話題道。

戚雪跟溫暖,童小惜都是大學同學,一個宿舍的舍友,更是超級死黨,被列為“三朵”金花,彼此關系一直很好。只不過,大學畢業之后,溫暖進電視臺上班,辭職,相夫教子,一路按部就班;童小惜樂衷于享受生活,在形形色色的聚會中,終于覓得“寶馬”王子一枚,即將談婚論嫁,戚雪呢則是去國外繼續進修,一路從碩士讀到博士。前段時間,溫暖跟她打電話的時候,還開玩笑,說她是不是要讀成博士后才回國呢!

戚雪則是笑笑,打趣地告訴溫暖,她又換了個專業,打算從零開始再一次的進修。

溫暖對戚雪的不定性,只是抿著嘴角笑笑,每個人的人生選擇不同,方向不同,只要她開心就好。

溫暖又想起,戚雪半個月前跟她聯絡過,說她要回國了,找時間和溫暖童小惜聚下。當時,溫暖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去接機,戚雪卻說,機票日期還沒定。而且,她這次回國了,就不去國外了,要回上海扎根,以后有的是時間跟溫暖童小惜見面,讓溫暖等她安頓好了再聯絡。這一段時間,溫暖因為離婚,生活徹底被打亂,將這事忘得干干凈凈的。

“戚雪好像要回國了吧?”溫暖不確定的回了句,隨即忙掏出電話,“我還是打個電話問問看吧。”說著從手機通訊錄里翻出戚雪的號碼來,清脆的彩鈴聲,才響了三遍,電話那頭的人便接起,親昵的問候傳了出來:“暖暖,你總算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聲音親切而溫暖,就如戚雪本人一般讓人感覺親和。溫暖心里不自覺的松懈了一口氣,隨即寒暄道:“雪,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上周啊,我回來當天就給你打電話了,但沒打通。我估摸著,你是不是出去旅行了,就想等過幾天再跟你聯絡。”戚雪爽朗的性子一點都沒變,劈里啪啦的說了一通話,“哎呦!我這剛回來,找房子,搬家,各種忙,就把這事給擱著了!”

“哦,忙完了嘛?需要我幫忙么?”溫暖忙關切地問。

“忙的差不多了,要不然,咱們倆抽個時間見見?”戚雪主動邀約。

“好啊,要不你今天有時間不?”溫暖笑著說,“我剛跟小惜在喝咖啡呢,晚上一起吃飯吧?”

“好啊,”戚雪電話那頭應了下來,童小惜倒是急切地打斷道:“不行,暖暖,今晚我有事,一會就得走了。”

“啊?”溫暖茫然的看著小惜,“那怎么辦?”

“我來跟戚雪說吧,你們兩先聚著,回頭咱們三再約次。”童小惜笑著從溫暖手里抓過電話,跟戚雪便聊了起來,最后滿臉可惜的掛了電話,“哎,要不是晚上這個人推不掉,我還真的想跟你們一起晚飯來著。”

“好了,你有事的話,先去忙唄,不用管我們的。”溫暖笑著把童小惜給送走,深呼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再一次換地方去戚雪約的點。

在淮海路一家情調不錯的西餐廳,溫暖看到戚雪穿著一身性感的黑色緊身連衣裙,搭配著白色小皮草,腳上還蹬著一雙8公分細高跟的鞋,將她玲瓏的曲線,凹凸有致的展現出來,不由得輕扯了下嘴角,笑道:“雪,沒有想到,一貫鐘情休閑裝扮的你,什么時候竟然好上這調調了?”

溫暖猶記得,戚雪上次回國,還是一身勁裝,短發,假小子裝扮,可是,眼下,這個留著大波浪長發,舉手投足之間,帶著無限風情的女子,真讓人有點不敢相信,是戚雪。

不過,距離上次見面,好像有一年多了,時間,果然能改變一切。

“哎呦,是人都要學著改變嘛,人家現在只是想更多一點女人味,看,美不美?”說著,戚雪故意擺弄了一個S型的POSS出來,“美美美!”溫暖被戚雪逗笑了出來,忍不住打趣道:“就你一身的香水味,能不女人么?”

“切,香水味濃,難道就女人了?”戚雪不滿地哼哼:“女人味是天生的,就像你,不用擺弄什么姿勢,就這樣,翹著腿坐著,風情自然的就出來了。”

溫暖則是輕扯了下嘴角,微微笑了笑,將自己一雙修長的腿,交疊擺著,招呼戚雪:“好了,你看看,你想吃什么?”順手,將菜單給遞了上去。

“我啊,隨便的,什么都能吃。”戚雪率性的挨著溫暖落座,隨即,伸出一只手抬起溫暖的下巴,夸張道:“暖暖,你最近沒休息好?這么濃的黑眼圈?”

“恩,最近休息的不太好。”溫暖避重就輕,睜著黑眸,心里猶豫了下,隨即看著戚雪,淡淡地道:“雪,我離婚了!”

“什么?”戚雪錯愣,手里不自覺的用力,捏著溫暖的下巴。曾經,溫暖結婚,戚雪還是伴娘來著。

溫暖不舒服的微蹙了下眉,戚雪意識到自己失態,忙歉意的松開手,“對不起……”

“沒事,你坐著點菜吧。”溫暖不以為意的扯了扯嘴角,努力的扯出一抹笑來,隨即,戚雪胡亂點了幾個菜,然后就對溫暖離婚事件,關切地問了問始末,最后,感慨了句:“哎,男人果然都靠不住。”說完,特仗義的拍了拍溫暖的肩膀,安撫了句:“暖暖,你知道我為什么回國嘛?因為,我也剛離婚了!”

“什么?”溫暖有點傻眼:“你不是還沒結婚的么?怎么離婚了?”

“我是閃婚+隱婚!”戚雪淡定地看著溫暖:“不過,現在是離婚了!”

溫暖真不知道該說戚雪什么了,可愛?爽朗?好像都不適合她。她比溫暖小一歲,30歲的女人,卻保持了一顆18歲少女一樣的心。至少,在對待婚姻里,她的態度比溫暖拿的起放的下。當然,這跟溫暖有孩子,她們兩個一個是母親,一個不是母親,多少有點關系吧。

在兩個女人悄悄私房話的會談中,兩個女人將愛情,婚姻,孩子,生活談了個徹底,最終不由得感慨了句結論:比起生活中的愛情,舞臺上的愛情更為耐看!因為在舞臺上,愛情一向是喜劇的素材,時而也是悲劇的素材,但是每個人都會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甚至可以付出生命,可是在生活中,愛情常招來不幸,它有時象迷惑人的妖女,有時又象復仇的女神,可是沒人可以抵擋住考驗,不是選擇自私的離開就是選擇不負責的遺忘,從來不會為堅持而堅持,所謂的NO.1也只是華麗的言語,善意的永恒也只是見證了沒把握的欺騙,該怎么樣去不顧意義裝傻?結果還是會透徹的懂了,帶著一份不可置意的堅強離開,原來,放棄也只是這樣而已!

吃完晚飯后,戚雪興致高昂,嚷嚷著還要去泡吧。

溫暖自從結婚后,除了出席活動,偶爾陪著謝天應酬去娛樂場所外,壓根就沒涉足過酒吧這個地點。對酒吧的記憶,還完全停留在學生時代。眼下,戚雪提了出來,溫暖也不想去拒絕。殺回職場,那么,是該要去找尋一點青春的影子了。

那時候,樂觀,張揚,率真,勇往直前的魄力,都值得溫暖重新去擁有。

于是,兩人打車來到茂名北路,這里是有名的酒吧一條街。

夜幕下的茂名北路,放眼望去,都是滿目的梧桐樹影,就著昏黃的燈光,陰雨綿綿的氛圍中,看著情侶們雙雙對對勾肩搭背的甜蜜場景,讓溫暖心里微微生出一絲苦澀來,神色就不自覺的帶了幾分哀婉,曾經,她也跟人如此相愛過,最后只是可惜不能愛到最后。

“暖暖,你那什么表情嗎?”戚雪一把拽著溫暖,朝著就近的一家酒吧,邁開腳步,“我跟你說,不能因為離婚了,就這樣垂頭喪氣的。你這大好的人生才開始呢!”

溫暖沒有說話,只是扯著嘴角,苦澀的笑了笑,在經歷了這場失敗的婚姻,讓溫暖整個人的思想都發生了變化,曾經天真,浪漫,幻想的她,此時變得開始現實。因為沒有工作,她失去了最珍愛的兒子樂樂的撫養權,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好了,好了,你別笑了,比哭還難看呢。”戚雪無奈的搖了搖頭,拉著溫暖進了酒吧:“我跟你說,心情真不好,那咱們一會就喝多點,大醉一場,好不好?”

“好。”溫暖點點頭,這家酒吧里面很熱鬧,一樓是散客區,擺著三三兩兩的散臺,靠著邊沿的是卡座區,而二層則是一些包間。擺在正中央的,是一個紅色的大舞臺,有一群穿著火辣的女孩,正伴隨著音樂,扭動著自己柔軟的身姿,擺出各種妖嬈撩人的姿態。

戚雪拉著溫暖在舞臺邊,找了一個帶座的散座,服務員第一時間送來了酒水單,并且介紹了下散臺的臺費。戚雪手指在酒水單上飛快的劃過,點滿了臺費,然后,又多加了一包女士煙。

溫暖不解的看著戚雪:“你現在抽煙?”

“沒有啊,只是來酒吧玩,喝酒,不抽煙沒氣氛。”戚雪朝著溫暖眨巴了下黑眸,笑嘻嘻的開口:“再說了,一會有煙,沒火,可是最好的搭訕方式……”

“搭訕?”溫暖的嘴角抽搐了下,服務員已經送上了酒水,紙巾跟果盤,她便止住了這個話題。

戚雪抓過一瓶開好的啤酒,對溫暖揚揚手,笑道:“來,慶祝我們恢復單身,干一個!”

溫暖陪著笑,也抓起瓶酒,跟戚雪碰了碰,學著她的樣子,仰頭猛地灌了一口下去。苦澀的味道順著喉嚨口,緩慢的滑下,帶著一股燥熱,徑直的涌向肺腑。

“暖暖,看不出來,你酒量不錯嘛。”戚雪笑吟吟的再次找到話頭,又干了大半瓶下去。

溫暖只能跟著喝,腦袋帶著一點昏沉,眼神開始迷離起來。她很久沒有喝酒了,一喝,便上頭了,“雪,為了重新殺回職場,我必須要好好的練習下酒量,來,再干個!”

戚雪跟溫暖碰了碰,隨即看著她問:“你準備找什么工作?”

“我不知道。”溫暖搖了搖頭,“沒有什么方向。”

“我覺得你還是回去做老本行唄。”戚雪笑著說。

“算了吧,就我這把年紀了,倒貼人家電視臺都不會再要了。”溫暖搖搖頭,“我還是想點實際的吧。”

“我朋友有個婚慶公司,最近在招人,你有興趣不?”戚雪挑著秀眉對溫暖眨巴了下眼道,“雖然婚慶公司的主持人吧,比不上電視臺那么風光,但是,好歹也算是正業。”

“真的嗎?”溫暖驚喜的問,“我還可以做主持人嗎?”如果當初不是趕著要孩子,她一定不會匆忙的結婚,更不會放棄最愛的主持這個職業,“你覺得我還可以做主持人嗎?”溫暖畢竟太久沒有接觸社會上班,所以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不自信的連續問。

“當然可以。”戚雪放下酒杯,正色的看著溫暖,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遍,才正色道:“就你這完美的形象,一點都看不出來結婚,生過孩子的樣子,你當婚禮主持我都覺得浪費呢。我看你回去電視臺依舊還是可以做花旦的。”

溫暖嘴角掛著笑,“戚雪,你就少打趣我了。”

“我可沒打趣你。”戚雪笑吟吟地看著溫暖,見她神色躊躇,不由道:“我說暖暖,你自信點成不?”

“我可真不敢自信。”溫暖看著戚雪,“這個社會就業壓力太大了,我這把年紀,還真不算行情好的。還別說,我都全職在家這么久了。”

“暖暖,這可不像你啊。”戚雪不滿地看著溫暖:“我可清楚地記得,剛畢業那會,你可是什么地方都敢去的。也算俺們市電臺當家小花旦的。當時,就算風華請你去做老板,你都敢去拼一拼的,可現在不就做個主持人,你就自卑,打退堂鼓了,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嘖嘖了兩聲,玩味的丟了句:“瞧你就這點出息。”

“我這不是辭職太久,跟社會脫節了嘛,哪敢想那么多。”溫暖實事求是的開口。

“得,你別跟我找借口。”戚雪忙打斷溫暖:“你的能力我還不清楚?你跟我玩謙虛?”

“沒有啦。”溫暖訕訕地笑,“那麻煩你給介紹下,我試試。”要真可以去當風華婚慶公司的主持人,不管怎么說溫暖在經濟上有了獨立性。這對爭取樂樂的撫養權,至少也算是有一點籌碼了。

“你試都不用試,肯定行。”戚雪自信地說。

“雪,你這話說的,好像風華是你開的似的。”溫暖忍不住笑著打趣,“你這對我太自信了,讓我非常有壓力的。”

“你有啥壓力啊?”戚雪沒好氣地賞了溫暖一個大白眼,“現在又不是真讓你回電視臺做主持人,不就讓你主持下婚禮,這樣的小事,對你來說,簡單的跟玩什么似的。”

“你倒是想得簡單的,我也是很想有自信,就怕人家風華不要我呢。”

“切,不要你,那是風華的損失。”戚雪對溫暖可是信心滿滿地,隨即道:“我說要你,肯定就會要,這風華的BOSS是我學弟,我介紹美女主持人給他,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好吧。”溫暖點點頭,“雪,先謝謝你了。”

“你跟我,誰跟誰啊?客氣什么。”戚雪說著,忙掏出手機,找了岳昊天的電話,當著溫暖的面,就打了起來,“喂,岳昊天,我是戚雪,睡了嘛?”她一向都是急性子,有事能不拖過夜,就不拖的。

電話那頭的岳昊天不知道說了句什么,戚雪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好了,我在茂名北路,XX酒吧,想介紹個美人給你認識,你現在能過來么?”

“178桌,你直接過來。”戚雪笑嘻嘻的切斷了電話,這才對這溫暖道:“好了,一會岳昊天過來,你跟他可以先認識下。”隨即扯了一抹笑來:“我覺得吧,你倆要是能看對眼,不但工作有著落了,這個桃花指不定也會梅開二度呢。”

“雪,你開什么玩笑。”溫暖嘴角抽搐,“我這剛從婚姻墳墓里被屠殺了,還沒爬出來呢,你可千萬別亂點鴛鴦譜。”

“嗯哼,這個男未婚,女未嫁,幸好遇見,不是很容易摩擦出火花嗎?”戚雪眨巴著漂亮的黑眸,笑嘻嘻的打趣,“暖暖,說正經的,我覺得你跟岳昊天看著挺般配的。”

“戚雪,你別開玩笑了。”溫暖忍不住打斷。

“我沒開玩笑啊。”戚雪回得一本正經。

“我這今天才剛簽字呢。”溫暖終于嘆息了一聲道。

“暖暖,你今天簽字就遇到我,說明你的桃花要再開了。”戚雪打開桌子上的女士煙,抬眼對上溫暖疑惑的臉,笑吟吟地說:“你不知道自從我寫了《一朵桃花傾城開》之后,我就有個別名嗎?”

“什么別名?”溫暖好奇的問,“還有,那《一朵桃花傾城開》又是什么玩意?”

“我的別名是桃花妞。遇到我,就能給你招桃花。”戚雪笑得特別和善可親,“那《一朵桃花傾城開》呢,是一本言情小說,我忙里偷閑寫的。”

“什么?言情小說?”溫暖驚詫地瞪大了漂亮的星眸,“雪,你開什么玩笑?你竟然能寫言情小說?”

“當然能。”說到自己的小說,戚雪整個人都神采飛舞起來,“告訴你哈,這小說的推薦語可牛掰了。”

溫暖茫然地看著戚雪,“怎么牛掰法?”

“2013年,帥哭了億萬女漢子的最輕快,最浪漫,最搞笑,最奇葩,最花癡的“桃花寶典”。給所有偶爾花癡、間歇性腦抽、對愛情記吃不記打的2貨美女們的愛情解藥。犯花癡者必讀!哈哈,牛掰吧?”說著不等溫暖接話,戚雪沾沾自喜道,“我當時無聊寫著玩,沒有想到竟然還能出版。其實我也很意外的。”

“這書有賣嗎?”

“有。”戚雪點點頭,“作為好姐妹,你改天一定要去買一本書捧個場啊。”

“一定一定。”溫暖同樣興奮的點頭應承了下來。

“好了,這么開心,快點喝酒。喝酒。”沒一會,兩個人不知不覺的喝掉了一打啤酒,戚雪又換了雞尾酒,“為了我們明天更好,再來個!”戚雪打著酒嗝,拍了拍喉嚨,再一次的一飲而盡,溫暖眼前的桌面,已經堆了不少的酒杯,而之前灌的酒,也開始有后勁上頭了,“戚雪,你喝慢點,我頭有點暈。”

“那好吧,我先去借個火哈。”戚雪把玩著煙好一會,沒打火機,所以,一直叼在嘴里。隔壁桌,來了一位長相俊美的男人,她便抓著煙,嫵媚的走過去,笑吟吟的對這那帥哥說了句,“帥哥,借火,行不?”

那帥哥忙殷勤的將打火機拿出來,戚雪卻笑著推開,她俯下身子,湊著那帥哥嘴邊叼著的煙,接了上去,煙點燃了,她輕輕地吹了吹,那姿勢,性感的要命。

溫暖驚詫地看著戚雪,她真的不一樣了。

戚雪微笑著朝著溫暖揚了下秀眉,正搖擺著柔軟的腰肢,搖擺的走回來。

“戚雪,你怎么在這?”

溫暖剛想張口跟戚雪說話,卻聽到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背后傳來,接著,一個男人從暗處慢慢走了出來,渾身散發著一股隱忍的霸氣。

戚雪只看了一眼來者,轉過身子,連招呼都顧不得跟溫暖打,拔腿就跑。

那名高大志岸的男子,想也不想的拔腿追了出去,嘴里喊著:“戚雪,你給我站住!”

溫暖目瞪口呆,茫然的目送著戚雪跟這名男子這樣戲劇化的退場。

從這個男人的面相看來,不算壞人,從他喊戚雪的語氣來說,還算熟悉,從戚雪的態度看來,只怕這個男人和她的關系,非同一般!

溫暖可以肯定,戚雪跟他是有故事的。改天,可得好好的找戚雪八一八。

上架時間:2018-12-15 17:06:14
出版社:中國書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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