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昊天走進這喧鬧的酒吧時,飛揚的俊眉,微微擰了下,他的身上帶著一股倨傲的帥氣,修長的身子在人群中穿梭,迷離的燈光下,顯得異常得扎眼。他的五官十分俊朗,表情卻帶了一點生人勿近的淡漠,隨著人群的驚叫聲,而顯得有些不耐煩。穿過舞臺,岳昊天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不動聲色的,優雅地朝著178的座位走了過來。
桌子上,堆了很多空的酒瓶子,溫暖搖晃了下昏沉的腦袋,閃爍迷離的燈光,讓她微微有點睜不開眼,她隨手抽出煙,想要借著煙,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是,有煙無火。溫暖苦笑了下,隨即,伸手拍了下剛走過來的男士:“先生,能借個火給我嗎?”
“我沒有。”岳昊天沉聲回答,隨即問:“這是178號桌?”
“恩,好像是……”溫暖不確定的回答,茫然的看著岳昊天。
“戚雪呢?”
“啊?”溫暖微微愣了下,“你是岳昊天?”隨即,她側頭,與那男人的視線相撞,他眼里有微微的好奇與探究。
“你是戚雪要介紹給我的人?”這個女人,貌似有點眼熟。岳昊天微瞇了下幽暗深邃的眸子,打量著溫暖。
“恩。”溫暖點了點頭,隨即自介道:“我叫溫暖,現在有點頭暈,談不了事。要不,改日聊?”說著,溫暖打了一個酒嗝,胃里頓時一陣排山倒海的酸澀涌動,直沖喉嚨口,她忙捂住嘴巴,才深深地忍住了要吐的沖動。
“你沒事吧?”岳昊天看了眼溫暖,又神色平靜地掃了一眼滿桌子的酒瓶、杯子,看來這姑娘喝得還真不少。
“沒事,就是,就是有點暈,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溫暖打著酒嗝,大著舌頭,總算把這話給說完了,用手拍了拍越來越沉越來越重的腦袋,“你放心吧,我沒喝醉的。只是暈。”
“我送你回去吧,你有點醉了。”岳昊天側過頭,淡定的看著溫暖,語氣平緩地開口、岳昊天本來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更不愿意管這種喝醉酒了的“麻煩”女人,但想著溫暖是戚雪的朋友,他只能勉為其難的客套一句。
“好啊,謝謝你!”溫暖老實不客氣的接了下來,因為,她從椅子上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腳底有點發軟,根本沒辦法控制身體了,當然,回家就成問題了。岳昊天能送的話,雖然有點麻煩,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也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
聽到溫暖的回答,岳昊天愣了下,他剛才也只是隨口這么客套下。哪知道,溫暖卻理所當然的應了,這個女人,未免也有點太自來熟了吧?當然,更讓岳昊天驚詫的是,溫暖因為腳底不穩,打了一個咧,軟綿綿的身子,便慣性的倒向了岳昊天的方向,岳昊天的俊臉,頓時冷了幾分,強忍著內心的不舒服,攙扶住溫暖,“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溫暖含糊不清地對岳昊天說,她的身體重心自然的全部依靠著岳昊天,他的攙扶讓溫暖能夠勉為其難的站穩身子。
溫暖柔軟的身子,緊貼著岳昊天,微溫的觸感隔著衣服,傳遞著彼此的熱度,讓岳昊天非常的不自在,卻只能硬著頭皮,將溫暖一路半攙半架著,穿過了人群,帶出了酒吧。
到了停車場,岳昊天一手扶著溫暖,一手麻利的打開車門,將她扶進了車里,還細心地為她拉上了安全帶。
陌生的男性氣息,頓時朝著溫暖迎面而來,她搖晃了下越來越疼痛的腦袋,很努力地睜著大眼,強打著精神,看著岳昊天那張離自己只在咫尺的俊顏,茫然地道:“你叫什么?”
岳昊天嘴角抽搐了下,“岳昊天。”
“岳昊天是誰?”溫暖的眼神有些迷離,傻乎乎的問,岳昊天這下子,連嘴角抽搐都省了,轉身,啟動車子,淡漠地問:“你家在哪里?”
溫暖在副駕駛座上微瞇著眼,臉色一片緋色的潮紅,身子柔軟的依著座位,習慣性的報出:“XX花園,1幢101室。”
“XX花園,1幢101室?”岳昊天重復了一遍,聽到溫暖哼哼的應答后,一腳油門,車子飛快的疾馳了起來。
溫暖閉著眼睛,頭愈發的暈了,她的腦海卻無比清晰的閃過過往的景象,就好像是幻燈片似的。結婚七年,她甘愿平庸了七年,卻沒有想到,換來的結局是這樣的凄涼。小三不但引誘她抓奸成功,還瓦解了她的幸福婚姻,現在更堂而皇之的打她的孩子。溫暖想到可憐的樂樂,被打了,小臉滿是委屈,黑溜溜的眸子更是充滿了淚水,讓她這個做母親,一顆心就好像是被狠狠地揪扯著。她都覺得,自己快要痛苦的喘不過氣了,連呼吸都帶著刺骨的疼痛。
“我一定要努力成功……”溫暖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語,“寶貝,等我……”
溫暖的聲音很低,但是在靜謐的車廂里,卻清晰的傳到了岳昊天的耳內。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隨即側著視線看了一眼溫暖。她的輪廓,頓時跟白天那個神色匆忙撞馬路的女子重疊了起來——原來是她啊!
夜幕下的上海,車流狀況不錯,岳昊天的車速度開的很快,沒一會,就把溫暖送入了XX花園,并且耐著性子,在保安的引導下,來到了XX花園1幢101室。
停了車子,岳昊天推了推在車上昏睡的溫暖:“喂,到了。”
溫暖卻紋絲不動,顯然,醉后沉睡了。
岳昊天想掏出溫暖的包包找鑰匙,但一想這樣翻她包包,似乎不太妥當。岳昊天猶豫的瞬間,看到屋子里的燈亮了起來,他忙下車,去按門鈴,謝天睡眼惺忪的開門,看到岳昊天愣了下,還沒來得及張口,岳昊天先一步開口:“這是溫暖家嗎?”
“不是。”謝天回答的干脆。
“這是XX花園,1幢101室?”岳昊天再問。
“是。”謝天打了個哈欠:“先生,你找溫暖嗎?”
“不是,”岳昊天搖搖頭,心里斟酌著,這什么情況?溫暖說的確實是這個地址,但是,這個男人又說不是,隨口只能再問:“那溫暖住不住這里的?”不是溫暖的家,溫暖又報了這個地方,那或許,這里是溫暖住的地方。
“親愛的,這大半夜的,誰敲門呀?”梁桐穿著睡衣,揉著頭發,也跟了出來,“你找誰呀?”看到岳昊天長得帥氣,梁桐頓時精神一震,擠了個燦爛的笑來。
謝天回身,瞪了一眼梁桐,沒好氣道:“你出來做什么,回去。”
“還不是你兒子鬧的,他要找溫暖呢。”梁桐委屈的撇了撇嘴,“這小兔崽子,每晚都這么沒完沒了的鬧,我可受不了了。你最好給我管管!”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進去。”謝天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將梁桐給趕進了屋子,隨即看著岳昊天,“先生,溫暖是我前妻,我們離婚了,這不是她的家,她也不住這。請你以后,別打擾我們!”說完,猛地一下子,甩上了大門。
岳昊天退后一步,摸著差點被撞歪的鼻子,滿臉得黑線,訕訕地轉身回車上,搖晃著溫暖:“喂,你到底住哪里啊?”這個離婚了的前夫家,顯然不是溫暖能回的地方,人家新歡還在里面呢。
溫暖動也不動,呼呼睡的香沉,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岳昊天沒辦法,只能給戚雪打電話,想問溫暖住哪里,或者,干脆把人送戚雪那里去。
可是,電話打過去,戚雪的手機關機了,岳昊天“靠!”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喂,你到底住哪里?”岳昊天有點不耐煩的搖晃著溫暖,內心里努力克制住要把她一把拽起、狠狠扔出車的沖動,“醒醒,快點醒醒。”
該死的,自己就不該多管閑事,惹這個麻煩的女人。現在,前夫這不收留她,岳昊天又不知道她住哪里,戚雪關鍵時刻還不靠譜的關機。難道要他收留溫暖,帶她回家?
NO,堅決不行!岳昊天忙飛快的否定了這個念頭。然后,更加大力的搖晃著溫暖,希望能把她給搖醒,“女人,你家到底住哪里啊?”
溫暖睡的好好的,被岳昊天這么一陣搖晃,頓時胃里又忍不住的翻滾起來,“嘔……”得一聲,不偏不倚,吐了岳昊天滿身。
“Shit!”岳昊天頓時惱羞成怒,再次爆粗,眼神帶著怒火瞪向溫暖。而這個闖禍的家伙,吐完了,又翻個身子,繼續舒服的窩在柔軟的皮椅上,繼續呼呼的大睡。
岳昊天的俊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紅,紅了又青,瞬間轉變了好多種顏色。如果,溫暖沒有醉暈過去,只怕,這會兒真的要被岳昊天給嚇到的。原來,再帥的男人,惱怒猙獰起來,都是會變得非常的嚇人的。
岳昊天再三地深呼吸,然后握拳,克制著自己要把溫暖給扔下車的沖動,轉身回到駕駛位,然后,猛地一腳油門,快速的轟了出去。
岳昊天抱著癱軟如泥的溫暖,到了酒店的房間門口,他將溫暖依靠著酒店的門口站著,一手扶著,另外一手,麻利的抓著房卡打開了房門。而后,岳昊天將溫暖再一次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去了房內,毫不猶豫地對著柔軟的大床上,猛地扔了上去,溫暖只是不適的“哼哼”了兩聲,隨即翻了個身,調整了一個舒適的角度,抱著被子,繼續呼呼。
岳昊天擰著俊眉,有點無語地看著床上的溫暖,接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灰色的休閑衫,被溫暖剛才那一吐,弄得滿是污漬,這會看來,有點慘不忍睹的樣子。岳昊天雖然說沒有潔癖,但是,被吐成這樣,他實在是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于是,他毫不猶豫地脫下了外套,走去洗手間,麻利的搓洗了起來,搓干凈了,又低頭聞了聞,感覺自己身上似乎還有那么股味道,不由得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了個干凈,里里外外徹底得清洗了一遍,然后,又依次套上褲子。
就在岳昊天準備穿衣服的時候,“砰”地一下,浴室的門被人連推帶撞的打開了。
隨即,溫暖沖了進來。
岳昊天條件反射的用衣服捂著自己裸露的上半身,驚恐的望著本來被他安置在床榻上,應該正在沉睡的“醉鬼”。
“啊!”高分貝的女聲,失控地從溫暖的嘴巴里驚叫了出來,然后,條件反射的捂著自己眼睛,隨即,又意識到什么,松開。接著,溫暖她驚恐地看向岳昊天,隨即毫不猶豫地揚手,“啪”地一下,利索的甩了一巴掌給岳昊天。
岳昊天被這巴掌給打蒙了!一瞬間壓根不知道該給溫暖什么反應,只是俊臉黑的能跟電腦屏幕媲美。
“你是誰?”溫暖伸手捂著自己的胸,作出一副防備的姿態來。
岳昊天冷冷地瞪了一眼溫暖,沒有接話,只是麻利的抓起自己的衣服,當著她的面,快速的穿了上去。
溫暖擰著秀眉,拍著腦袋,很努力的回想。她這會其實還是醉酒狀態,腦子里根本沒有辦法清楚的思考,只是對岳昊天懷有一種對陌生人戒備的態度而已。
岳昊天穿好衣服,冷冷掃了一眼溫暖,見她茫然的眨巴著黑眸,盯著自己一瞬不瞬的看,眼神卻又沒有什么焦距,便也懶得去理她是不是酒醒了,還是根本醉著。岳昊天毫不猶豫地一把將杵在洗手間門口的溫暖推開,然后,惱羞成怒的揚長而去。
該死的,什么叫做狗咬呂洞賓,什么叫做好心沒好報,他今天算是真切的體會到了,這個女人,他難得善心一把,結果,卻換來一巴掌,那好,她愛咋咋去吧,岳昊天懶得管了。
溫暖一臉茫然地目送著岳昊天的揚長而去,接著聽著“砰”地一聲,房門自動的關上,她還呆呆的壓根就回不了神,胃里卻猶如排山倒海似的,不斷地在翻涌著。終于,溫暖懶得去思考,轉身,猛地撲在洗手臺上:“嘔……”的一聲,繼續嘔吐。
胃里吐的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了,溫暖才疲倦地瞇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爬回床上睡去……
這一覺,直到日上三竿,溫暖才頭痛欲裂的被自己的電話給吵醒。溫暖一睜眼,意識到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忙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身上,見衣衫完整,就是臟的有點狼狽,才暗自的松了口氣,然后從包包里翻出鍥而不舍響個不停的電話,是戚雪打來的,她忙接起:“喂,戚雪。”
“暖暖,昨天不好意思啊。”戚雪一接通電話,忙道歉,隨即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溫暖拍了拍依舊昏沉的腦袋,“就是,頭有點暈。”
“哦,你昨天怎么回去的?”戚雪隨口問,隨即又想起什么,追著問:“對了,我走之后,岳昊天來了嘛?”
“岳昊天?”溫暖茫然的接話,“誰啊?”雖然感覺很熟悉,但是,一時之間,似乎腦袋有點短路,有些片段銜接不上。
“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風華婚慶公司的BOSS啊。”戚雪嘴角抽搐了下,“這個死小子,昨天肯定沒來,真欠罵!暖暖,你等等,我先打個電話罵去啊!”戚雪說完,不等溫暖給反映,忙掛斷了電話。
“岳昊天?”溫暖低低的重復了幾遍這個名字,昨晚的記憶,模模糊糊的開始在腦海里閃現。她醉倒之前,好像岳昊天來了的,接著,她雖然不記得了,但是,看著自己完整無缺的在酒店,應該是岳昊天送她過來的吧?
“糟糕。”溫暖暗叫了一聲不好,戚雪還以為岳昊天昨晚沒來,這會正打電話過去罵呢,那岳昊天豈不是冤枉死了?溫暖忙回撥戚雪的電話去,可是,電話似乎一直在占線中。
溫暖打了好一會,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況,不由得泄氣。看來,戚雪那個急性子,真的打電話去罵岳昊天了!
打不通戚雪的電話,溫暖就只能先放著,快速的去洗手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溫暖不由得嚇了一跳。鏡中的女人頂著一頭凌亂的頭發,因為沒有卸妝,眼影、睫毛都糊得眼睛四周黑乎乎的一片,配著她那白皙的臉蛋,乍一看,還有幾分貞子再現的錯覺。溫暖忙俯下頭,調好水溫,麻利地將自己收拾了一番。洗去妝容的她,臉蛋白皙而精致,一頭及腰的長發,也被她打理柔順、服帖,她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綻放了一抹笑容,接著有點嫌惡的看了看身上這套皺巴巴的服裝,泄氣的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看來,以后不能喝醉了。這樣子,太狼狽了。”
隱約地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溫暖快速地奔出了洗手間,接起電話:“喂,您好。”
“您好啊,溫暖小姐。”戚雪故意拖著調調,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故意打趣溫暖來。
“戚雪,你能不能用正常的口吻跟我說話?”溫暖嘴角抽了抽,無奈的抗議,真心受不了戚雪這陰陽怪調。
“暖暖啊,昨兒個,明明是岳昊天送你回酒店的,你咋跟我說,不認識岳昊天呢?”戚雪繼續拿捏這那一份語氣,對溫暖問話,“你說你,啥意思啊你?害得我把岳昊天亂罵了一通。”
“我昨兒喝的有點多,斷片了,記不太清楚了。”溫暖忙解釋:“剛才,我才想起來岳昊天送我到了酒店,想給你打電話讓你別亂罵人。哪知道,你動作那么快啊?”溫暖說完這話,不等戚雪開口,又忙補充了句:“幫我跟岳昊天說一聲對不起,還有謝謝。”
“要說,你自己去說。”戚雪毫不猶豫地推脫,“我才不幫你做傳聲筒呢。”
“我又不認識他。”溫暖無奈道。
“一回生,二回熟,接觸接觸就認識了哇。”戚雪笑吟吟的打趣,隨即又道:“反正,昨晚喝多了,你們正事也沒談,要不,今天再約個時間,好好談談唄。”
“啊?”溫暖錯愣:“這個,讓我想想吧。”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可能,昨晚的記憶不完全,她沒回憶清楚,感覺就有點忐忑。
“你有什么好想的?”戚雪沒好氣地打斷溫暖,反問道:“你還要不要工作了,還要不要賺錢爭取樂樂的撫養權了?”
“要是要啊,那也不用這么急……”
溫暖的話還沒說完,戚雪已經快一步地打斷:“暖暖,我跟你說,我介紹你和岳昊天認識之后,我就要出去旅游了,什么時候回來可沒準。所以,你說,要不要急?”
“你什么時候出去?”溫暖問,“晚上九點的飛機,我現在忙著收拾東西。所以,我給你們安排好了,七點,在機場咖啡廳見。”戚雪一本正經地說完,“你跟他正好,都來送送我,順便把你們的事,也給辦了。”戚雪說完,不給溫暖開口的機會,快速地切斷了電話。
“你這是趕著出去旅行呢,還是逃難來的?”溫暖自言自語的對著掛斷的電話說。
七點,機場咖啡廳,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溫暖準時踩著點,趕到喧雜的咖啡廳,然后問了下服務生,順著她引導的方向看去。在靠著角落里,戚雪跟岳昊天面對面坐著,正交頭接耳的在說些什么,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然后,踩著細高跟的鞋,盡量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過去,對戚雪笑了笑;“我來了。”
“來了就坐吧。”戚雪伸手拍了下自己身邊的位置,隨即熱情的相互給介紹了下:“溫暖,岳昊天。”
“您好。”溫暖嘴角扯著笑容,禮貌地對岳昊天伸手,“我是溫暖。”
岳昊天輕掃了一眼溫暖,手卻沒有及時伸出來,冷峻的臉上,掛著毫不遮掩的疏離。戚雪見狀,不動聲色地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岳昊天一腳,并且嗖嗖地射了兩個冷眼去,“什么人吶!禮貌!”
正當溫暖敏感的覺察到,岳昊天并不是那么喜歡她,想尷尬的縮回自己的手時,岳昊天卻快速的伸手,跟溫暖公式化的握了下,隨即,又快速的抽離:“你好,我是岳昊天。”嗓音低沉,語氣帶著壓抑的不快。
溫暖心里微微有點發憷,看著岳昊天的冷峻跟淡漠,她的腦海里卻飛快地轉著。岳昊天昨晚酒吧說送她回家的語氣和態度不是挺好的嗎?怎么,今天就擺出這么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來呢?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呢?
“暖暖,你先坐下吧,大家都自己人,不用太客道。”戚雪眼瞅著氣氛不太和諧,忙機靈的打圓場。
溫暖對這戚雪笑笑,坐了下來,“岳昊天先生,謝謝你,昨晚送我回去。”不管岳昊天的疏離跟冷漠,溫暖還是決定先選擇道謝。
“不用謝。”岳昊天這話的回答,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被岳昊天這樣生疏地對待,溫暖再笨,也覺察得出來,昨晚肯定是發生了什么自己記不得又讓這位岳昊天先生不太愉快的事情了。所以,她忙開口問:“昨晚,我是不是失禮了?”
岳昊天沒有接話,只是沉默地掃了一眼溫暖。
溫暖被他這么無聲的控訴,弄的心底發慌,忙解釋道:“我昨晚喝的有點多,所以不太記得發生什么事了……”
“溫小姐,你不能喝,下次就不要喝那么多酒。”岳昊天冷冷的道:“請別拿喝多,不記得來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溫暖有點傻眼,不知道該給岳昊天什么反應。聽他話的意思,昨晚溫暖記不得的事,肯定非常失態,讓岳昊天不舒服了。
“岳昊天,夠了你。”戚雪擺出一副家長的樣子來,訓斥道:“暖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送她回家,一點也不委屈。你再擺出這副臭臉來,我告訴你,我可跟你翻臉。”
岳昊天并不是多嘴的人,他昨晚送溫暖的一波三折,并沒有跟戚雪詳細的說,更沒有說溫暖扇他巴掌的事。只是在戚雪今天約他跟溫暖再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對溫暖的印象,除了麻煩,就是麻煩,不算好的那種。在戚雪的再三追問下,他才勉為其難的說了,他昨晚送溫暖的事。
戚雪跟溫暖一樣,是個大大咧咧的人,甚至,她比溫暖還要沒心沒肺,所以,并沒有想太多。只覺得,岳昊天是個不愛多管閑事的人,性子冷漠,送溫暖回家,所以心里不開心了。她就威逼利誘了一番,將岳昊天再給約了出來。并且,把溫暖的能力,給神乎其化地夸贊了個遍,讓岳昊天不要因為自己的心情不爽,而丟失這么一個人才,盡管岳昊天申明了,風華婚慶公司現在有幾個主持人了,并且口碑都不錯,不需要主持人了。可戚雪依舊強薦。
岳昊天被戚雪纏的沒辦法,才勉為其難的答應再見溫暖一面,繼續談談公事。可是,在看到溫暖的時候,這個女人臉上竟然一點歉意都沒有,岳昊天心里頓時就不舒服了。接下來,聽到溫暖說,喝多了,忘記了扇他巴掌的事,岳昊天心里頓時就怒了。你說,他做好事送她去酒店,溫暖不感激就算了;吐了他一身,不愧疚也就算了;最后,她竟然把甩自己巴掌的事情忘記了!一時間,岳昊天氣得差點吐血,只覺這巴掌挨的虧,挨得壓根不值得啊。
“岳昊天先生,昨晚,我到底做過什么……”溫暖話說到這,猶豫了下,心里想著該用什么合適的措辭呢。關鍵,她真不記得,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讓岳昊天不開心的事了。
“你昨晚什么都沒做。”戚雪賞賜了一個大白眼給岳昊天,接過話頭,對溫暖道:“他呀,就是那么個人,不愛管閑事,討厭麻煩的女人。昨晚,送你回家,他覺得不爽了。”說著,戚雪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岳昊天:“男人送女人,天經地義的事嘛,你這小鼻子、小眼睛、小家子氣的男人,真沒勁。”
被戚雪這么一說,岳昊天并沒有解釋什么,甚至都懶得接話,只是慢騰騰的用勺子,轉動著杯子里的咖啡。
溫暖頓時愧疚起來:“岳昊天先生,對不起。”
岳昊天頓時恩賜似地瞟了一眼溫暖,那一眼,帶著點復雜,讓溫暖心里越加的心虛跟尷尬起來:“對不起,我真不知道。”如果,早知道的話,一定不會讓你送了。
岳昊天放下手里的勺子,慵懶地往后倒靠了下,才慢悠悠地開口,“算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就是,咱們現在要談的是正事。”戚雪忙接話,“岳昊天,你們公司的主持人,我覺得我家暖暖適合。要不讓她去試試吧。”說著,朝著溫暖伸手一指:“看看,這長相,這身材,這甜美的嗓音,這范兒……”
“學姐,我們公司主持人真的夠用了。”岳昊天淡漠的掃了一眼溫暖,公事公辦地開口。
“恩?”戚雪微微錯愣,岳昊天這話,明著拒絕了溫暖,竟然連她戚雪的面子都不給,戚雪腦子飛快地轉著,她該怎么幫溫暖?
“主持人并不是真的只是一個花瓶而已。”岳昊天淡然的看了一眼溫暖,“雖然溫小姐看著形象是不錯,但是,畢竟很久沒有工作了,我看換個別的職位吧。”
溫暖聽著岳昊天這話,自然懂他的意思,相當于變相的再說自己是沒能力的花瓶,她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辯解:“岳昊天先生,雖然我真不知道昨晚我哪里失禮的得罪你了。但是,我想說,我并不只是一個花瓶。我溫暖做事,從來都是靠實力取勝的。”以前在電視臺做主持人她溫暖都沒被嫌棄過的,還別說,她現在屈尊只是做一個婚慶公司的主持人而已。
“溫暖小姐,我說的是工作,跟昨晚的事,無關。”岳昊天冷冷的反問:“你說,你用實力取勝,可我沒見過你的實力,你讓我怎么信服?”說完,從鼻子里冷哼了聲道:“就算,你是戚雪姐介紹的人,但是我岳昊天的公司,需要的是能者居之。而不是,隨便什么說自己有實力的人,都可以走后門進來混薪水。”
溫暖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她咬著自己的唇,神色微微尷尬起來,聽著岳昊天的意思,已經不再是委婉的拒絕了,而是明著拒絕了。
“你想見識下暖暖的實力,那還不簡單?”戚雪再一次跳出來,笑嘻嘻的拍了拍溫暖的肩膀,然后嚴肅的看著岳昊天,“這個星期,那福生集團的慶功酒會,我讓暖暖全權負責加主持,你到場去觀摩下,就知道,我們的暖暖,靠的是實力。”
岳昊天沒有說話,定定的看著戚雪,半晌之后,才問:“你確定?”
“當然。”戚雪信心滿滿地點頭,“你見識過暖暖的能力后,一定不會愿意錯過這樣的人才的。”
“好吧。”岳昊天無奈的聳肩,默認這一場慶功酒會的策劃跟主持是溫暖進風華婚慶公司的入門卡。
溫暖卻一臉茫然地望著戚雪,“福生集團的慶功酒會?”
戚雪對這溫暖點點頭:“是啊,福生集團的慶功酒會,你今晚回去找找資料,想想方案。明天,我會整理好所有的資料,找助理移交給你。然后,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吧。”
溫暖嘴角抽搐了下,“戚雪,會不會太急了點?”看著岳昊天的態度壓根就不歡迎她,她這強扭的瓜,非送上門去,實在是有些別扭。
“不會。”戚雪笑吟吟的說,“一個小酒會而已。你放心吧。”
“可是……”
“你別可是了。”戚雪打斷溫暖,“暖暖,我是力推你去風華的,這被這岳昊天說我走后門,所以你一定要爭氣。”戚雪說到這,伸手拍了拍溫暖的肩膀:“親愛的,沒有一種方式,比用事實說話強吧?你一定要證明給岳昊天看,你是實力派,不是花瓶哦!”
溫暖聽著戚雪這般鼓勵,忙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堅定的保證道:“戚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做,圓滿完成任務。”
岳昊天看著戚雪跟溫暖的互動,自然明白,戚雪是鐵了心要幫溫暖進他公司了,而且從戚雪對溫暖的信心,岳昊天大概也能猜出,溫暖或許是一個長得偶像派,卻很實力派的人,要不要溫暖這個主持人確實不是岳昊天私心作祟,在戚雪介紹之前,他們公司已經招滿了一批新的主持人,加上原來那些口碑不錯的,這個主持人還真的是不需要了,其他職位,倒是還在繼續招聘的。
當然作為男人岳昊天也敢承認,他對溫暖的沒好感。他是喜歡有實力,能干的人才,而不是這種靠著朋友關系走后門進公司打醬油混的“米蟲”。這次福生的小酒會給這個溫暖試試手也不錯,讓她知道,風華是沒那么容易的走后門進公司。
當然,這個溫暖如果真的是實力派的話,岳昊天是非常歡迎這樣的人才。如果,溫暖真的是人才,岳昊天一定會放下成見,好好留住她,栽培她。如果不是,對不起,只能給戚雪一點面子,勉為其難的留著當花瓶在公司里打雜。
接下來,三個人安靜地坐著,喝了一會咖啡,直到戚雪抬手看了看手表,驚叫道:“哎呦,要登機了,我得走了。”說完,急急忙忙的從座位上站起,看了一眼溫暖,又將視線看向岳昊天:“記得幫我把暖暖送回去。”
溫暖傻眼了下,下意識道:“不用麻煩岳先生,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打你個頭啊。”戚雪沒好氣的伸手拍了下溫暖的腦袋:“有免費的司機,不用白不用。”視線再次落回岳昊天身上,張開雙臂:“姐走了啊,你到是有點反應那?”
岳昊天這才起身,伸出手,跟戚雪擁抱了下:“一路順風。”
“岳昊天,結賬。然后,記得送暖暖回家。”戚雪臨走前,揮手,不忘記再次交代。
“知道了,啰嗦。”岳昊天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
溫暖目送著戚雪風風火火的離開她的視線,直到再也看不到影子了,才轉過臉,看著岳昊天道:“岳先生,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不過你放心,福生集團的慶功酒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心里補充了句,證明給你看,我并不只是花瓶。
岳昊天似乎有點錯愕,隨即招來服務員結賬,然后,面無表情的看著溫暖,涼涼的道:“希望你能成功。”
溫暖沒有接話,咬著唇,耐心地等岳昊天結完帳,才拎著包包起身,禮貌的告別:“岳先生,我還要回去想策劃。現在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了。再見。”溫暖可不敢指望岳昊天送她了。這位爺,送了人就心里不舒服,以后指不定會不會給自己穿“小鞋”呢。
“我送你。”岳昊天斬釘截鐵的說著,然后,一把主動從溫暖手上抓過她只是隨意拎著的小包,轉身,大步的離開座位。
溫暖傻眼地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又目瞪口呆地看著岳昊天的背影,猶豫了下,還是飛快地追了上去:“岳先生,我不用你送了,自己回去就行……”
岳昊天卻充耳不聞,似乎,根本就沒聽見。哪怕,溫暖跟著他身后,連續重復地說了好幾遍。
溫暖無奈,只好一臉小媳婦地跟著面無表情的岳昊天身邊,一路走到了停車場,跟著他上了一輛悍馬的車。
岳昊天的俊臉始終像面無表情的雕塑一樣,俊美是俊美,但是,也冷的有點傷人自尊。溫暖不是不識趣的人,岳昊天不喜歡她,甚至有些刁難她,她都能清楚的感覺出來。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跟他上車。畢竟,這一開始,兩個人沒必要把關系搞僵。只是,兩個人上車后,話不投機半句多,所以,都識趣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沉默,尷尬,不斷地在兩個人之間蔓延。
溫暖百無聊賴的左手撥弄著右手的手指,心里怨念地想,她以后要跟岳昊天這冷面上司一起工作的話,她得要被冰凍多少次啊?現在提前習慣,也是不錯的。
可是,岳昊天卻在開下高架之后,調頭去了一家汽車修理店。隨后,招呼著溫暖下車,要她等一會。在溫暖茫然的等待中,看著岳昊天推出一輛摩托車,對溫暖說:“好了,上車吧。”的時候,溫暖頓時凌亂了,她驚悚地看著岳昊天:“你說什么?”隨即伸手指著岳昊天的摩托車:“你要用這個送我回家?”
拜托,他沒開玩笑吧?竟然,用悍馬換了這車?
這一刻,溫暖不得不懷疑,她昨晚到底做什么事了,讓岳昊天跟她結仇了,才會這樣的報復虐待自己?
“對啊,上車吧。”岳昊天利索的上車,戴上頭盔,還給溫暖遞了一個來。
“NO!”溫暖拒絕,“岳昊天,你不愿意送我沒關系,我能自己回去。但是,你也沒必要拿這個車,來故意報復我吧?”溫暖心一急,顧不得說話要委婉,不能得罪人,對這岳昊天連名帶姓的喊著。
“溫小姐,我跟你沒仇,也不是故意報復你,而是,我昨晚送你回去之后,我的車被撞了,悍馬是問朋友借的,他現在有急事要用,所以,我才拿我這車送你的。”岳昊天很難得的耐著性子解釋了遍,但是,他看著溫暖的眼神,卻帶著幾分輕蔑:“溫小姐,這車送你,真委屈你了嘛?”
“我,對不起,……”溫暖聽著岳昊天這些話,頓時面紅耳赤起來。她其實并不是瞧不起摩托車,只是,她剛開始真的以為岳昊天故意在為難她的。可是,聽著岳昊天因為送她回去后,車被撞了,溫暖心里頓時愧疚了起來,忙一把接過岳昊天遞過來的安全帽,顧不得自己穿著裙子,就爬上了后座,抓緊了岳昊天的衣角道:“呃……麻煩你了,送我回去吧。”
被溫暖突然的拽著腰際的衣服,讓岳昊天渾身不自覺的緊繃了下,他冷著俊臉,沉聲問:“你家到底住哪里的?”
“溫家匯XX小區。”溫暖忙報出了現在住的地址,末了,還補充了問句:“你認識嘛?”
岳昊天只是微微擰了下俊眉,隨即道:“認識。”然后,猛地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突然加速,溫暖防備不及,忙慣性的朝后倒了下,隨即,朝前岳昊天的后背沖了去,她忙緊張的抓著岳昊天的腰間。兩個人的貼近,使得她能清楚地感覺到渾身肌肉緊繃。看來,坐摩托車,緊張的不是她一個呀,岳昊天也在緊張呢。
這一路,岳昊天跟溫暖,依舊跟在汽車上那會一樣,一句話都沒有說,摩托車轟轟地鳴聲,響亮的貫穿這一路。初春的寒風,透過溫暖的打底褲,生澀地鉆進她的身子,凍得她一陣接著一陣的瑟瑟發抖,但是,又不敢把岳昊天抱太緊,用他寬厚的身子來擋風,好不容易,在溫暖覺得自己差點要凍成冰棍的時候,總算到了自家小區,她忙對岳昊天叫道:“到了,到了。”她可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在坐這么拉風的車了,凍死人了。
岳昊天猛地一腳油門,將車停了下來,接著溫暖哆嗦著下車,將安全帽解開,還給岳昊天,“謝謝你。”
岳昊天沒有接話,只是凌厲的掃了一眼溫暖,然后,麻利的調轉車頭,一腳踩著油門,轟轟的開著摩托,頭也不回的走了。
溫暖打了個“噴嚏”目送著岳昊天的車在自己的視線里消失,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昨晚喝醉了,沒怎么著岳昊天吧?怎么搞的人家見她有種避禍不及的感覺呢?
瑟瑟的冷風吹上來,溫暖不自覺的摟緊了雙臂,快速地奔回家,洗了個一個熱水澡,然后,敬業的開著電腦,在那邊查找有關福生集團的一些資料。這是溫暖要回到職場的第一次戰役,她一定要全力以赴的完勝,堅決不讓岳昊天看不起。
腦海里想到岳昊天這個名字,他那公事公辦,強悍冷酷的形象,頓時在溫暖的腦袋里浮現。溫暖不自覺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看來,這個未來的“上司”不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溫暖可不能丟了戚雪的臉,一定要爭口氣,讓這個岳昊天對她刮目相看。
溫暖一邊看資料,一邊開了文檔,將前期準備的工作都認真、仔細的做了劃分,終于在12點之前,趕出了一份粗略的計劃來。現在只等天亮了,戚雪的助理送來福生集團這次慶功會的產品資料跟企業介紹,她就可以做更詳細的工作部署了。
溫暖合上電腦,去洗手間洗了個臉,然后,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海里,便是樂樂那張哭泣的小臉,在對這她喊著:“媽媽,媽媽……”溫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對這天花板暗暗地發誓:“樂樂,媽媽一定會爭取到你的撫養權。”
隨即,溫暖又不動聲色的嘆息了口氣。岳昊天只怕是那么好相處的,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呢?溫暖認真的思來想去,就是想不通,她翻來覆去不能入眠,好幾次,都忍不住地想抓著手機,干脆給岳昊天去個電話問問得了。最后,才傻乎乎的發現,她壓根是沒有岳昊天號碼的,這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安分地躺著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只是,這一晚,溫暖睡的很恍惚,夢中的黑暗里,有一雙黑手撕扯著她不斷的做著可怕的夢魘。
第二天醒來,溫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兩個濃濃地黑眼圈,心里別提多懊惱了,三十多的女人,傷不起了啊,她拿出化妝品,細細的給自己打了一層粉,然后,又拿出遮瑕膏,蓋了一層,這才看起來稍微精神了點,換上一套合體的小西裝,搭配了一條彩色的絲巾,拿著亮紅色的唇彩,給自己唇上上色,抿了抿,這才精神滿滿地走出了洗手間。看了看墻壁上的鐘,已經9點一刻了,她趕忙抓了一件厚實的外套,拽著包包,急急忙忙的換過高跟鞋,拉開門就奔了出去。
戚雪的助理約了溫暖十點見面,移交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