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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2評論第1章 封任大典
九重天上，霄海殿里
“參見紫櫟天妃”眾仙家正說笑著，忽見一衣著華貴的女子由約莫十一二位仙娥簇?fù)矶鴣恚谑牵娤杉颐ζ鹕硇卸Y。
“眾位仙家不必多禮”
紫櫟天妃伸手將離自己最近的一白發(fā)老者扶起，而后向著身邊的仙娥問道：“姑姑她老人家可曾到了？”
仙娥很是恭敬的回道：“昨日蓮華府派人來說上神今日卯時便可到達(dá)，想來應(yīng)是快到了。”
眾仙家一聽紫櫟稱人為姑姑也是一臉驚詫，莫非蓮華府的那位上神今日也會來？那位上神可是許久未曾出過蓮華府了，。不過想想也是，在這四海八荒之內(nèi)，除了那真陽洞的紫陽仙尊之外，怕是也只有這紫櫟天妃能夠?qū)⒛俏簧仙裾埑龈恕?
這要說起那位上神的傳奇事跡，放眼整個四海八荒六界之內(nèi)，還真是沒幾個人知道。只因那位上神實在是、老、老到了一個境界，后輩的這些小仙的父母都還沒出生的時候人家就已經(jīng)隱居了。就連這唯一的侄女紫櫟天妃對她的事情也不是特別清楚，只知道她的這位姑姑乃是家族最大的驕傲，一柄青霜劍縱絕六界。
“無霞仙尊到了嗎？”一道極具威懾力的聲音默然響起，這便是九重天的現(xiàn)任天君爍桐。
正巧這時，一仙官來報說無霞仙尊已然到了九重天外。紫櫟天妃聞言隨即向爍桐天君請命：“姑姑她老人家已經(jīng)數(shù)萬年不曾出過蓮華府，此次為了旭兒的封任大典而來，妾身實在想念的緊，望君上準(zhǔn)許妾身暫時離席去迎一迎姑姑。”
爍桐天君點頭默許。另有幾位仙家也跟著去了，他們有些是那位上神的故友，有的則是好奇心重，想要去目睹一下這位曾經(jīng)孤身一人在直闖叛軍軍營斬殺匪首顏滄的戰(zhàn)神究竟是何等風(fēng)采。
另一邊，無霞仙尊正郁郁寡歡呢。今日，若不是她那鬼精鬼精的侄女一下子很正經(jīng)的跑到她府上鬧騰，說她這個做姑外姥姥的不厚道，自己親侄女的兒子的成人禮不到就算了，居然連受任九重天太子的受任大典也不去，非要到她大哥大嫂墓前去說理去，她無霞那是一百個不愿意啊！
這都不是最糟糕的，關(guān)鍵是她無霞已經(jīng)數(shù)萬年不曾出過蓮華府，若不是出門前曼谷給了一份地圖還指不定什么時候才能到呢。現(xiàn)在倒好，在凡界撿了個孩子不說，還得帶著他好好參加宴會。想她無霞，好歹也算得上是從遠(yuǎn)古走來的神仙了，這么盛大的宴會帶了個來路不明的凡界孩子，這算怎么回事？
唉，還真是，想想就郁悶……
這邊紫櫟帶著一眾仙家剛剛來到南天門也是馬上就傻眼了，心道這無霞仙尊數(shù)萬年不曾出府，這怎么一出府就帶了個小孩兒了呢？還是個凡界的，難不成是仙尊收的小徒弟？可這也沒聽說過啊！
縱然是一肚子的疑惑也沒人問過一句，畢竟人家身份尊貴，想帶幾個孩子來就帶幾個孩子來，誰敢置疑這位祖宗？
可這樣一來，無霞卻覺得更加尷尬了，人家不問她也不好說什么不是？
于是一行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最后還是紫櫟出來為姑姑解了圍，她上前一步望了望姑姑身后的那個小家伙，道：“這孩子天資不錯，姑姑是想將他收下做徒弟嗎？”
無霞暗暗松了口氣，要說家族的這幾個后輩里她怎么就喜歡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呢，就是聰明，這么快就來幫姑姑解圍。
“也不是，”無霞一邊由著這些小仙領(lǐng)路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不過是我今早出門時偶遇的孩童，被我順手給救了，想著多半是個孤兒便也就帶著來了。”
眾仙聽無霞這么一說，眼睛自然也就忍不住往孩童身上多看了兩眼。看看這孩子，一身的傷，也難怪上神會將他帶到九重天上，傷成這個樣子……唉……造孽啊！
這紫櫟也是個心軟的主，見這孩子傷的不輕，再不救治只怕是要沒命了便從腰間取下一塊玉牌，又喚來身邊最近的小仙娥吩咐道：“你拿著玉牌帶著這孩子到藥君那里去一趟，讓他務(wù)必救下他。”
人說“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這九重天的規(guī)矩便是不得擅自出手?jǐn)_亂凡人氣運(yùn)，所以，饒是一方醫(yī)仙卻也不可隨意出手救治凡人。只是，今日，將這孩童帶上九重天的是遠(yuǎn)古上神無霞仙尊，自然應(yīng)當(dāng)另當(dāng)別論。況且，今日旭陽殿下的受任大典一過，紫櫟便是這四海八荒的準(zhǔn)太妃。
小仙娥將那孩童帶走之后，無霞頓時覺得輕松了許多，目光自然而然也就開始在這九重天的天宮里游蕩了起來。
時光易老，白駒過隙。上一次出現(xiàn)在這九重天的天宮里還是四十萬年前的事了。那時，奎涯之亂禍?zhǔn)最仠孢€是一位青澀的少年。
那日，魅君實在技癢便帶著顏滄上了這九重天來找東杏元尊下棋。偏巧這時，無霞的三姐姐星紫剛從東杏這處出師不久，帶著小妹無霞回來看望師尊。于是，兩撥人在東杏元尊的浸心殿里撞了個正著。這事本來也是無可非議的，誰知，這無霞的姐姐竟和顏滄看對眼了。這兩人的年齡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當(dāng)年無霞她阿父知道的時候差點沒從傲龍椅上摔下來……
若是姐姐從未拜入東杏元尊門下，或是顏滄未曾去過浸心殿，六界，又該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呢？無霞雖有疑惑，卻也終不得有所解，過去的事情已成定局，任她無霞怎樣思忖也改變不了什么。
“姑姑可是又想起星紫姑姑了？”紫櫟看著自家發(fā)呆的姑姑，心中不知怎的，竟也添上了幾分悵然。據(jù)說，她的那位為愛叛出天界與魔族為伍的星紫姑姑與無霞姑姑的關(guān)系是她們一家無霞姑姑這一輩中關(guān)系最好的一對姐妹了。
“罷了，”紫櫟見無霞半晌沒有回答自己，轉(zhuǎn)身朝身后的人擺了擺手。
后面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是活了成百上千歲了的？自然是看得出來有些不對勁也就知趣的什么也沒說，自覺的退了下去。
“姑姑，可是又想起從前與星紫姑姑一起的時光了？”紫櫟上前拉著無霞的手，目光里滿是憂慮。
雖說她紫櫟對無霞與星紫之前的是并不是很了解，但，她好歹是無霞一手帶大的，無霞心里想什么她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姑姑，”紫櫟拉起無霞的手，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忽閃忽閃的，說不出的惹人喜愛。
“姑姑，我?guī)闳€好地方，保準(zhǔn)你會喜歡的。”
無霞無奈的看著眼前少婦笑笑，“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孩子氣。今天一過就是這四海八荒的準(zhǔn)太妃了，還這么沒正經(jīng)，讓人看見像什么話？”
紫櫟卻是一句話也沒聽進(jìn)去似的，一面朝著無霞嘟嘟嘴，一面又拉著無霞的袖子撒嬌：“那有什么？再說了，哄自家姑姑開心怎么了？我高興，我樂意，誰敢說什么？！”
“你呀，”無霞寵溺的揉揉紫櫟的頭發(fā)，“也就只有在我面前才永遠(yuǎn)像個孩子一樣。”
“那是，”紫櫟得意的搖搖無霞的袖子，“如果在姑姑你面前也不能自由自在一些，那我這一生該是有多么悲哀啊！”
“畢竟，姑姑，您自小將我養(yǎng)大，如果在您面前我都不能敞開心扉，那我可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聞言，無霞欣慰的拍拍紫櫟的手：大哥，我這么做到底對不對呢？這幾個小輩里，小櫟其實是最不適合嫁入天族聯(lián)姻的。可，其他幾個小輩沒一個是讓人省心的。一個一個的成天斗來斗去，根本擔(dān)不起聯(lián)姻的責(zé)任。
嗯？
兩道人影自遠(yuǎn)方一閃而過，朝著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姑姑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無霞收回目光，“你剛才不是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保準(zhǔn)我喜歡嗎？趁著現(xiàn)在時間還早，我們走吧。”
“哼！”紫櫟收回拉著無霞的手，一副很生氣的樣子，“我才不呢，我有什么好玩兒的都緊著姑姑你，你可倒好，看到啥有趣的都不告訴我，我生氣了。”
“現(xiàn)在，我們?nèi)ハ龊５睢Ｄ裁磿r候告訴我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我再帶您去。”
紫櫟哪里知道，雖說她家姑姑數(shù)萬年不曾出過蓮華府，但在這數(shù)萬年的時間里，這天宮還真沒啥大的變化，她紫櫟所知道的地方無霞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不過，大的變化雖說沒有，小的變化卻也不少。就拿這受任大典的舉行地點霄海殿來說吧，從前無霞來這里的時候，這殿外除了石階還是石階，啥都沒有。今日，這霄海殿外竟是種上了一大片佛蓮，看得人心曠神怡，恍若剛剛經(jīng)歷了雨水的洗滌一樣。
“姑姑，”無霞任由紫櫟牽著，“這邊。”
此時大典還未開始，眾仙卿還在殿內(nèi)互相話著家常，忽見紫櫟天妃牽著一位女仙進(jìn)來，忙起身行禮：“我等，見過上神。”
年齡稍小的，悄悄抬起頭，望著無霞，心里十分好奇：神仙長生不老這話是不錯。但那也不是真的是說神仙不會衰老，到了一定的年紀(jì)，還是會老去的。可，這無霞仙尊至少也有四十多萬歲了，怎的還如同十三四歲的少女一般年輕？在座的有不少都是年齡比無霞仙尊小的多卻已滿頭白發(fā)了。
然，不管他們作何反應(yīng)，無霞卻似什么也沒聽到，什么也沒看到一般繼續(xù)由紫櫟牽著走進(jìn)霄海殿內(nèi)，而后在主位左側(cè)落座，落座之后卻也依舊不曾看過下面的人一眼。端起面前的琉璃杯自顧自的品起了酒，“嗯，不愧是酒瑤的醉仙釀，果然清冽無比。”
下面的人雖只是出于客套向無霞行禮，可，這無霞仙尊沒發(fā)話他們又有哪個敢起身？
于是行禮的僵著身子保持著姿勢，喝酒的依舊自顧自的喝酒，全然不管下面的人如何。
“天君到~”
這一道聲音無疑成了眾仙卿的救命符，眾仙家即刻起身直了直身子，而后又俯身道“恭迎天君。”
就連無霞也起了身，不過，她到也沒有行禮，這四海八荒之內(nèi)，以她無霞的輩分，能夠讓她行禮的還真沒有。
“眾仙家平身。”
不愧是天君，雖說與其父相比還是差了些，但這氣勢也還是可以的。無霞心里這么想著。
“姑姑請坐”天君免了眾人的禮之后對著無霞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天君請”無霞雖是有些不滿，但天君的面子還是給了的。
“孫兒見過姥姥，”天君身旁的一玄衣男子在無霞面前跪下，叩首。
此人，便是紫櫟的兒子無霞的侄孫，也是今日受任大典的主角兒――二皇子旭陽。
可，饒是他是無霞的親侄孫，此刻，見了無霞，所行之禮卻也是三跪九叩的上神之禮，完全不因自己是無霞的侄孫或是九重天的準(zhǔn)太子就隨隨便便敷衍了事。
也正是此刻，紫櫟才反應(yīng)過來為何姑姑之前對眾仙家是那個態(tài)度。
三跪九叩乃仙家對每一位上神所必行的標(biāo)準(zhǔn)禮儀，行禮之時越是謙卑則越表示行禮之人對上神的尊敬。方才下面的這些仙家雖是向姑姑行了禮，態(tài)度也很尊敬。但，就是少了這三跪九叩。
雖說自家姑姑都是老神仙了，可這規(guī)矩可不會老，就擺在那兒。下面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出生尊貴，這些禮儀自然是學(xué)過的。只是，他們久居高位，多多少少是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姑姑這是在提點他們別過了頭。
再者，今日是旭陽受封太子的日子，今后不知道有多少腥風(fēng)血雨會朝著旭陽接踵而來。姑姑這是在提醒有些人：要動旭陽，可以，先掂量掂量自己。
思至此處，紫櫟心里多少有些酸楚。她有九個哥哥三個姐妹，可，她的這些兄弟姐妹沒一個是會真真正正為她考慮的。這些年來，無霞不管世事，她獨自一人帶著孩子與刀劍為伍，與毒藥詭計為伴，真真是累了，乏了，不想再戰(zhàn)了。如今正是最最關(guān)鍵的時候，有自家姑姑站出來給自己撐腰，她的心里自是有些無法描述的情感。
紫櫟思緒已經(jīng)不在受任大典之上，無霞卻并未發(fā)現(xiàn)，只滿意的朝旭陽點點頭，伸手將之扶起。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侄孫，這氣質(zhì)，果真如你外祖父當(dāng)年一樣，快些起來。”
“謝姥姥。”
將旭陽扶起，無霞又上下看了看旭陽，覺得似乎少了什么東西，不禁皺眉。
主位上的爍桐天君見此，有些疑惑，“姑姑可是覺得還有什么不妥之處？”
無霞收回目光，搖了搖頭，道，“沒什么，就是覺得時間過得真快。當(dāng)年旭陽才從我那處回到九重天時還只是個小孩子，如今卻已長成一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了。”
“是啊，這小子是有些小聰明，但若沒有姑姑當(dāng)年的悉心教導(dǎo)，如今只怕也難成大器。旭陽，還不謝謝你姑外姥姥。”
“這仙尊疼愛姐姐是四海八荒人盡皆知的事，旭陽作為姐姐唯一的愛子。仙尊自然也是十分疼愛了。”
這話一出，在座的眾仙無一不是冷汗直冒，一動也不敢動。
這不是在說旭陽這太子之位來的不稱其位嗎？這錦語天妃膽子也太大了吧？竟敢當(dāng)著無霞仙尊的面說這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話的這位，此時正站在爍桐天君的右側(cè)，與坐在爍桐左側(cè)的紫櫟有些對稱，只不過，紫櫟是與爍桐同座，而她卻是陪侍在爍桐右側(cè)。不過，在座的也就只有她錦語敢說這話了。畢竟，人家家里也有一位與無霞同級別的老祖宗啊！
據(jù)說，那位女上神與無霞仙尊的關(guān)系還不錯，曾經(jīng)還是一個戰(zhàn)壕里的伙伴。這樣一來，無霞非但不能將她如何，還得好好護(hù)著她。否則，只要她錦語有一點閃失，就會有人將“善怒不正，殘害小輩”的帽子扣到她無霞的頭上，進(jìn)而上奏說旭陽擔(dān)任太子之位有負(fù)其實。如此一來，雖不能將旭陽的太子之位徹底廢除，卻也能給旭陽增添不少負(fù)面影響。
“這是哪里來的野丫頭，膽敢如此放任無禮？”
這道聲音響起，殿內(nèi)的眾仙又是一驚，這又是哪位尊神？而無霞和錦語聽到這道聲音的反應(yīng)則更是讓人疑惑。
無霞聞言只是一笑而過，而后繼續(xù)品酒。而錦語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只見，原本分坐兩列仙家首位的兩位神仙一位放下手中的折扇一位放下手中的美酒，緩緩起身，化為原本的樣貌。
“好你個阿霞。”
說話的這位是與無霞一樣落座于左側(cè)的一位紅發(fā)女仙。此人極愛紅色，全身上下除了手中的那吧折扇之外無一不是紅色的。便是眼睛也是紅如殷血，邪肆而又張揚(yáng)。
“我們好歹也是過命的交情，如今你奉母神之命鎮(zhèn)守梨園我們也就不多說什么了。你可倒好，居然給我閉關(guān)，還一閉就是十萬年，讓我們連個影兒都見不著。你說，這筆賬怎么算？”
無霞依舊只品酒不說話，紅發(fā)女仙更加氣憤，袖子一擼，一副要上去跟無霞打一架似的。
另一位落座于左側(cè)的白袍仙君卻是對著紅發(fā)女仙勸道，“要找阿霞敘舊你也得先把你家的這些個后代管教好才是啊！否則我們這些老東西豈不是要被欺負(fù)死，這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的。”
紅發(fā)女仙聞言一愣，“這不是你家的后代嗎？怎么就成了我家的了？”。剛剛這紅發(fā)女仙還想看看這白袍仙君在心上人面前吃癟的樣子呢，怎么這轉(zhuǎn)眼就成了自家的后代了？
“噗，”無霞聞言掩著口鼻輕笑出聲，而白袍仙君則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家的后代誰會這么說？也不怕被逐出鳳凰族。”
眾仙一想也是。這白袍仙君乃是與無霞同輩更是同族的桐尊，鳳凰一族哪一個不是崇拜無霞仙尊崇拜得要死？
只是，這位紅發(fā)女仙究竟是誰呢？怎么好像沒見過呢？
眾仙正心下拼命的回憶著這位紅發(fā)女仙究竟是哪位尊神，那邊的紅發(fā)女仙卻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抬頭看了錦語一眼。
“啊~”，紅發(fā)女仙眼前一亮，“本座想起來了，你是那年在本座的愿心池旁隨侍的小輩”。
錦語聞言微微欠身，對著紅發(fā)女仙行了個晚輩禮，“老祖，妾身不是您所說的那位女童，您說的那位是我的曾祖。妾身乃是語氏一支的族人，名喚錦語”。
眾仙這才明白，原來這位紅發(fā)女仙竟是傳說中那位自無霞仙尊奉母神之命鎮(zhèn)守梨園之后便再也不曾出現(xiàn)過的青龍尊。
要說起來，這青龍尊實際上也算得上是現(xiàn)任天君爍桐天君的老祖宗。只是，這爍桐乃是白龍族的首領(lǐng)，而青龍尊是青龍族的尊長。青龍族與白龍族本為一族，后來逐漸演變?yōu)閮蓚€分支。白龍族主管九重天，青龍族主管四海及三界所有湖泊，兩族一直相安無事，這白龍族能夠穩(wěn)居眾仙族之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青龍族一直不管世事沒有在后面搗亂，當(dāng)然，這其中也有一部分聯(lián)姻的因素，而這錦語與紫櫟一樣，都是族人與白龍族聯(lián)姻的人。
也正因為兩人家中都有一位同級別的老祖宗，兩人在這九重天的爭斗才最為激烈。如今，這錦語當(dāng)著自家老祖的面把話說成這樣，這青龍尊的態(tài)度可是決定了這四海八荒未來少說幾千年的局面啊！若是今日青龍尊護(hù)了錦語天妃，那，即便是未被冊封為太子，大皇子灸鈺也依舊有這個能力與二皇子旭陽一戰(zhàn)。若是這青龍尊對此事不甚在意，只怕，這大皇子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大殿內(nèi)，除了無霞這三個祖宗以外沒有一個不是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出，包括爍桐天君。
“原是這樣，”，青龍尊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玉盤中的仙果，仔細(xì)端詳，道，“剛好我昨日出關(guān)，去酒瑤那處瞥見族譜之上，你的侄子似乎是叫浝嬴是吧？資質(zhì)不錯，明日便隨我回愿心池吧！”
錦語聞言，臉色刷白。
“砰”的一聲，一少婦跪倒在青龍尊面前，那少婦伸出手想要抓住青龍尊的衣角卻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么做不妥，又直身跪在青龍尊面前：“妾身語弓氏，是浝嬴的生母。犬子自小身子羸弱，只怕無福跟隨老祖道愿心池修行，還望老祖收回成命。”
語罷，又是一頓首。
“既然身子弱則更應(yīng)勤加修煉才是，你放心，本座自會多加照顧。”
那語弓氏還想在說些什么青龍尊面上卻是有了幾分不悅，“怎么？你如此不舍，莫不是覺得本座照顧不好你的寶貝兒子？”
錦語眼見老祖宗要生氣了，連忙上前將自家嫂嫂扶起，“老祖宗莫要生氣，嫂嫂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浝嬴自小就在嫂嫂身邊，這突然就要隨老祖宗去愿心池修行了，嫂嫂心里這是高興的糊涂了，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了。是吧，嫂嫂？”
“是，是，”語弓氏連連點頭，生生忍住眼眶中的淚水。
愿心池雖說是一座池，可這池子里的池水卻是萬年玄冰所化。這玄冰的寒氣可是要比普通寒冰的寒氣要寒上數(shù)萬倍不止，這四海八荒六界之內(nèi)唯有青龍一族才能在此池中生存。可，如今的青龍族里又有幾個能夠依此水而生？更不要說自小體弱的浝嬴。
想著想著，語弓氏的眼中竟有了幾分怨毒：青龍尊老祖宗此舉分明是在警告錦語，不要再讓灸鈺與旭陽爭奪天君之位，若是錦語再敢與紫櫟相爭，錦語就會失去青龍尊這一依仗。只是，錦語現(xiàn)在好歹是白龍族的天妃，青龍尊要顧著天君的面子，不能做的太過，這才拿她的孩子開刀，殺雞給猴看。
除此之外，青龍尊此舉也是對錦語方才出言不遜的教訓(xùn)。雖說青龍族與白龍族早已分為兩個分支，但她青龍尊要真想要懲治的話，只要不是儲君，她還是有這個能力的，只不過是有些棘手罷了。
“額呵呵呵，”爍桐天君舉起酒杯，道“犬子何德何能，竟讓兩位仙尊親自出席犬子的受任大典。這樣吧，本君知曉兩位仙尊與姑姑素愛寶劍，前些日子，本君在外巡視，機(jī)緣巧合之下得了幾把寶劍，若是兩位仙尊與姑姑不嫌棄，便贈予兩位仙尊和姑姑。”
那桐尊原本一直注視著無霞仙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紫櫟也注意到了，只是自家姑姑都不曾說什么她自然也就不好說什么。這天君一句話卻馬上將桐尊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如此，那本座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樣的寶物，竟能入了天君的眼。”
之后，天君便命人去將寶劍取來與眾仙一同評鑒。不知不覺間，這旭陽的受任大典便結(jié)束了，紫櫟忙的不可開交，自然也就沒時間照顧自家姑姑了遣了自己最信任的仙娥素輕跟著無霞便離開了。
“桐尊，”素輕對著來人行禮。
桐尊卻是看也不看一眼就自顧自的走到無霞面前站定，什么話也不說，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無霞。
無霞自己沒什么表情，而無霞身后的小仙娥們卻是犯了難：這桐尊追求無霞仙尊都追了幾十萬年了，可，無霞仙尊卻已數(shù)萬年不曾見過桐尊了。如今，無霞仙尊好不容易出了蓮華府，這桐尊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要與無霞仙尊好好“敘敘舊”的，他們這些小仙自然應(yīng)當(dāng)退下。
可，這紫櫟天妃讓她們跟著仙尊，她們也不敢擅自離開啊！
“你們先退下吧。”
無霞一發(fā)話，后面的仙娥們逃也似的跑開了，瞬間不見了蹤影。
“找個地方好好談?wù)劙桑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