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找上門來
- 凡心裊裊
- 十酒瘋
- 2401字
- 2021-06-01 22:28:36
“怎么會,那不過是我一時口誤而已,三公子莫怪。”
云桐面上說著請人海涵的話,動作卻是極其敷衍,叫人看不出半點賠罪的樣兒。
“本公子也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不曾想,云娘子竟當真了。”
柳風望著眼前這言辭間僅是懇切請自己海涵,動作上卻透出幾分敷衍的女子,恍然間發現,眼前的人并非自己先前想的那般容易看穿。
至少,就她方才那簡直不要太明顯的敷衍行為,若是換一個人來做,怕是做的再好都會給人心中留下幾分不痛快。但由她做出來就十分自然,并不會令人心生半點不快。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輕狂不是本事,輕狂又不讓人生厭那才是本事。
也難怪那位這次會親自點了她的名,雖不知其具體年歲,但她如今看上去也至多不過雙十年華,三年前,也就十七歲左右。年僅十七便已到達許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企及的武道高度,這三年里又極少接單,致使江湖上的人雖都知道有這么一一號人的存在,卻也不會太過關注她的動向,甚至是,有些時候可能都會忘了還有她這么一號人的存在·。
想著想著,這柳三公子的思緒不知怎的就跑偏了,竟想到了他方才過來的時候云桐手里是拿著一小瓶什么東西自己個兒在哪兒喝的。聯想到姌姐兒曾在與自己的書信中曾提到過醉仙樓的李掌柜見這位云娘子的酒釀的好,想要低價從云娘子這兒把釀酒的方子買走不成,反倒被匡了不少錢,柳三公子一下便明了了。
那瓷白小瓶里裝的,八成就是醉仙樓三十兩銀子一壺的醉仙釀了吧?
“聽聞云娘子善釀酒,不知明可有這個榮幸能夠飲上一杯?”
話說得不算委婉,目光也直直的落在了云桐藏酒的那只袖子的袖口上。
那目光之灼熱,簡直能把人看得兩頰發燙,稍微害羞一點的只怕會受不這這眼神三兩下便將東西全塞他手里,而后落荒而逃。
可惜,云桐素來不是個會害羞的主。
鏢局里的人都知道,她要是厚起臉皮來,死人都能被她氣活。
所以,云桐頂著柳三公子那萬分期待的目光,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了兩個字。
“沒了。”
可事實上,她不僅有,還有整整兩桶在那小瓷瓶里好生生的放著呢。
那瓷瓶雖看上去端的是小巧精致,實際卻是云桐為了放東西而練出來的小法器,里面除了兩張大床、幾張桌椅板凳以外就是整整三桶她自己釀的酒,其中兩桶算是靈酒中的上品,剩下的那一桶就是醉仙樓里那買三兩一壺的醉仙釀了。
“這樣啊,”柳三公子神色略顯遺憾,“方才我見云娘子獨自在此處飲酒,我還想著,終于可以有幸嘗嘗連續三年霸榜醉仙樓十大靈酒之首的醉仙釀。可如今……,既如此,那明,只好繼續厚著臉皮請云娘子下次再釀酒時務必為明留上幾壇。明也不讓云娘子吃虧,就……按照醉仙樓的賣價,三十兩銀子一壇,云娘子你看如何。”
云桐原以為她既說了酒已經被自己喝完了這人就該就此打住了,誰知他借坡下驢還跟她多要了幾壇。
雖說這人說了會給錢,但他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到時候她可不得象征性的推拒一番,若是這人到時候再順坡下驢,那她豈不是要虧少說幾十兩銀子?
丫的還不如一開始就把瓷瓶給他。
反正能喝到多少還不都是她說了算。
現在好,又搭了幾壇進去。
真是、越想越虧!
云桐正為自己將要損失的幾十兩銀子心疼之時,突然察覺到半山腰處的一片林子里一下多出了兩道與這佛門之地極其違和的陰煞之氣。
瞅著那片林子上空那股血紅色的陰煞之氣,云桐估摸著,林子里那倆鬼修的手上至少沾了上百條人命。
就這么大剌剌的出現在廣靈寺山門口,云銅都懷疑那倆是不是專程來咋人廣靈寺的場子的。
雖說廣靈寺的方丈源恩大師最近在閉關,但廣靈寺畢竟是名寺,寺中除了元嬰大圓滿的方丈源恩大師一位可是還有兩名元嬰中期一名元嬰初期以及九名金丹大圓滿的高僧坐鎮。
反觀那兩名鬼修,至多也就金丹中期的修為,居然就敢這般半點煞氣都不掩藏的出現在這地兒,真的讓人很難不往砸場子的方向上想啊!
秉承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態度云桐當下便散了一縷神識往那片林子探去。
來者一男一女,男的身著一襲青色長衫,長發披散于肩頭,腰間一枚墨綠色的虎頭紋玉佩,手里還把玩著一柄瑩白的玉簫,乍一看過去只讓人覺得這莫不是哪家的閑散小少爺自己一個人跑出來游山玩水了。
然而,但凡是入了門的修士,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到一股又一股的煞氣從男子手中那把玉簫上溢出直沖云霄。
與男子一同來的女鬼修則是一襲紅衣紅艷似火,右手食指上帶著一枚云紋銀扳指,左腕上一直墨綠色蛇形手鐲,兩只腳腕上各帶著一串腳鈴,舉手投足間盡是妖嬈嫵媚,赤著雙足立在男子身旁與男子比肩而立。
“不愧是名寺,佛靈之力果然強盛。”
青衫鬼修說著,不知從那兒拿出了一件黑色披風轉過身將黑色披風仔細的給紅衣鬼修披好,末了,還給紅衣鬼修打了一個漂亮的領結。
“還好我早有準備,要不然,你怕是扛不住這佛靈之力。”
紅衣鬼修聞言,睨了青衫鬼修一眼,語氣里滿是不高興。
“我大老遠的跑這么個鬼地方兒來是為了誰?咱們雖不是來廣靈寺砸招牌的,可也跟往人家臉上抽嘴巴子差不了多少了。那死老頭子一分力不出不說,廣靈寺那么多高僧坐鎮,他連半件保命的法器都不曾給你!還師祖呢!”
紅衣鬼修越說越來氣,最后直接撇過臉不想再看見青衫鬼修的臉。
青衫鬼修見狀,忙將紅衣鬼修轉過來圈到懷里,眉眼間竟是化不開的溫柔笑意。
“是為夫不對,娘子莫要氣惱了,氣壞了,到頭來心疼的還是為夫。”
“哼!”
紅衣鬼修掙脫出青衫鬼修的懷抱,又轉過頭,依舊不打算搭理他。
青衫鬼修也跟著轉身,又將紅衣鬼修圈到懷中。
佛堂門口,表面上因為無聊而將腳下的石子來回踢了無數次實際上正專心致志的看熱鬧的云桐看到這一幕腦子里不知怎么的突然蹦出了兩個字——狗糧。
這兩個字讓云桐驚了一瞬間,讓她覺得陌生又熟悉。
說它陌生,是因為她從未聽到別人說起過這個詞;說它熟悉,是因為當看到方才那一幕的時候她的腦海中的時候她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這個詞,并且明白它的意思。
這莫不是我的家鄉話?
云桐心中正疑惑著,那片林子里,青衫鬼修又開始哄紅衣鬼修了。
“娘子放心,為夫自有辦法。”
說著,青衫鬼修便湊到紅衣鬼修耳邊低聲耳語起來。
云桐怕被兩個鬼修發現她在偷聽,所以沒敢將神識靠得太近,恍惚間,只聽到了“三殿下”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