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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蓑煙雨

楔子

廟堂太高,江湖太遠,他胸無大志只想獨自逍遙,順便再想法回家。

他也曾有過凌云壯志,或可濟于蒼生,侐于黎民,靖匡扶危,可惜事事皆難如意,不過落得半生寥落寒山居,管他紅塵是與非。

那一年,他心灰意冷拋去過往,沉浸小寒山不出,卻逢了幼時故舊遇難,生了惻隱之心。

江淮水患掩苦厄,蒼黎血淚恨盈襟。

仗義傳訊是巾幗,拍案而起有須眉。

來這世間,半生零落,一念執著,兩度出山,世間百般險阻誘惑,他是否還能持念不改?終不能獨自逍遙,閉目不見黎生苦恨。

狼煙遍地,他還是踏入了避之不開的軌跡,遇到了那些陳年舊事里,與他帶來或暢意,或無奈,或悲傷,或絕望的故人一一重逢。

那一年,他終于踏出冷寂的長河,走上了未知的路途,卷進了紛亂的漩渦,再無法脫身……

一朝為故人踏入殺局,平穩的局面被打碎,滔滔風浪席卷天下。

起于江淮水患,源于庚辰血案,無數義士舍生忘死終得重現天日,一件件驚心怵目被湮沒的往事,逐漸浮出。

那一年,舒袍廣袖的名士論道談玄,披發入山林,為求長生路;

衣袂飄飄的才子瀟灑肆意留連紅塵多嬌,不愿為權貴折腰;

滿堂朱紫的將相王侯正博弈朝堂,你方唱罷我登場;

衣香鬢影的深宮后妃婉轉曲意掩心機,西風東風輪流轉;

袞冕堂皇的帝王高座金殿莫測看紛爭,卻把身自陷;

鮮衣怒馬的王孫公子傲然計天下,偏生算不了人心,算不了自己;

誰有料內里未清便有四夷連叩關,霎時間歌舞升平碎倉皇,漠上瀚海引出舊時浮沉往事……

國難當頭危機四伏,挺身而出的漢家兒女、布衣黔首、江湖浪子、武林俠士、高門顯貴、文臣武將齊心戮力平定動亂河山。

無盡滄海橫流,落入算計失了家業,未婚妻另嫁他人的七海王;

背負了九黎子民命運,不息惜與人聯手使出逆天之法遭遇反噬的南疆祭司;

含冤莫白滿門枉死的,歷經磨難誓要討回公道的漠上王;

父兄盡亡大成,母親卻是大成公主,妻子更是大成將門遺孤,最后他自己都成了大成人的赫連王;

野心勃勃拋棄族人女兒,幾欲卷土重來忽吹散的西海王;

這世間究竟誰能算盡天下?誰能盡得如意?許是從來都沒有的吧?

連年征戰今終止,四海平靖刀兵歇,多少亡魂為家國,蒼黎思安將士歸。

朝堂紛爭,江湖風卷,終也是滄海微瀾,不過青史一行筆墨,后人幾句笑談。

也不過是千古風流人物都化作塵埃,帝王將相輪番換,唯這萬里河山依舊,是以方有江山如故。

挽九蒼攜流光,為世間不平事,仗義飛揚,生死不悔。

問此心,安何處?千里風煙,萬里層云,渺渺一寒山。

述一行塵事,記一段過往,不念前塵,不忘初心,向往獨行,不悔不怨。

正文

第一章一蓑煙雨

零星細雨攜著還未褪盡的寒意,天空帶著昏沉的晦暗,似是沉甸甸的欲墜落下來。

漫長的官道兩側,生著兩行稀疏的老樹,悄無聲息的冒出的縷縷青色。

遠處大片干枯林子,正紛紛開始鬧出青色葉包。逐漸起伏更高的地勢,卻是個同樣空寂的起伏山嶺。

只有往上山腰開始,散布著青松翠柏綠竹成林,有著些歲寒三友的意趣。

山尖兒上不化的雪跟繚繞不散的山嵐,在晦暗的天氣里更加顯眼。

更遠些的地方,半藏到山腳下,一個窩窩里,有個隱約的村落。

偶然有被雨水浸壞了巢穴的鴉鵲驚飛,兒童不忌微風細雨,打鬧嬉戲的聲音隱約可聞。

這樣的天氣里,除了瑟瑟風雨聲,行人自己的腳步聲,那也是空曠寂寥的緊。

附著一簇簇青苔的斑駁房舍,屋頂瓦片縫隙里,生著叢擁高低茂盛瓦松瓦苔,門前孤零零高杵著旗桿子上,一塊紅底醬黑色邊酒字旗,被風吹的卷裹在旗桿子上,店面門上懸著塊“寒山酒肆”的匾額。

那四個字極為蒼勁挺拔,隱約有銳氣撲面而來,那匾額風雨侵襲,有些黑漆脫落了露出看不出原色泛黃的底木,酒字都少了一橫成了灑了。

不過來往行人,多是形跡匆匆的,沒多關注,也不曾多加端詳了。

尚帶著泥濘的官道上,幾個零落匆忙的行人,或趕著牛車帶著籮筐貨物,或跨著驢騾帶著包裹,或是徒步而行背著行囊。

迎著尚且料峭的春風,愈發僵冷了,不禁裹了裹衣衫,往到那姑蘇城途中唯一可以歇腳的酒肆歇歇腳。

此地距離最近的姑蘇城足有二十里路,尚有大半日行程,不是一時片刻能夠趕到的,是以趕路的行旅客多是會在此休息一下,用些便宜的熱氣茶水吃食,有些會要些酒家自釀的濁酒,驅祛寒意。

酒家的生意一如既往不好也不壞,陳舊的桌椅擺設,零星三五桌的客人,統共也就十來人。

三十多歲的掌柜,生得白胖的,呃,很有奸商風范。看的出,若是瘦了下來,想必也是能稱作相貌堂堂的。

他坐到柜臺里頭,正抬著頭,借著門外的光,對著面鏡子,拿著把匕首,修整自己黝黑的胡須,也不關心別的。

店里只有一個高瘦機靈的小二跑前跑后,忙碌的滿頭是汗,不時拿肩上的汗巾擦拭。

多是同行的三五人一桌,其中一桌子是一雙俊俏的年輕夫妻帶著個蒼白伶仃的小郎。

門外行來五六人,看著就精干的統一款式簇新灰褐色短打緊身衣裳的漢子,腰間各懸著柄各異的大刀,約莫是有些來歷的。

一路泥濘縱馬遠行而來,腹中饑渴難捱,馬匹更顯得疲憊不堪,只好屈尊到了這荒蕪野店子里,將就了。

馬拴在門外的棚子下,一進門,其中一個漢子就大聲吆喝著說,“快要上著些好酒好肉,把馬給拿黃豆雞蛋加到馬料里喂好了。”

那小二利落的跑到了幾人跟前引路,“幾位客官,這邊請。”

小二又擦了一遍老舊的桌子,拿出了茶杯給倒上了熱氣騰騰粗茶。

五個漢子抱怨這天時,這陰雨,這破店,喝了口茶水,暖了暖身子。

“幾位客官見諒,這小店的肉食都沒了的。”小二客氣的拱手討惱,“這兩天天氣不好,也沒什么新鮮的野物,實在對不住了。”

其中一個暴躁的漢子一拍桌子,震得茶水都濺了出來,正要發火,被身邊人一把按住了肩膀。

“我看不遠處就有村子,去買上兩只雞鴨,不會少了你的錢財,先上著些酒菜,我們兄弟等著,暫且歇歇腳。”那個為首的漢子開口道,還拍了一塊銀子到桌面上。

小二伸手摸到,掂量了下,足有一兩的,點頭稱是,說是要多等會請幾位客官多擔待,忙去后面吆喝著,跟幫廚的小子交代了。

一陣涼風裹著雨水卷進了大堂,原來不知不覺間,風急雨忽驟,大堂門口都被傾瀉的雨滴給潑了進來。

小二端著幾個小菜,跟一大碗熱湯,跟那新來的五人的端上。

修胡子的掌柜終于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放下鏡子,吆喝著小二,“小古你個死小鬼,愈發不長眼睛,不知道把氈簾放下,這雨都跑到我的鏡子上了。”

這酒家的客人,都紛紛抬頭望去,掌柜的柜臺就在最里面,看著就有些壓迫伙計的黑心掌柜。

那小二手中托盤上的菜尚未拿完,慢了一時,只是應了一聲,“好嘞!”

在大家譴責的目光下,那掌柜不以為然,道,“再這么笨手笨腳的,就滾回家去,老子這店面不養活閑人。”

那小二也是個有意思的,嬉笑著也不在意,“掌柜的,小的要是走了,那誰還能伺候得了你?你近一年光景已是有招了五個跑堂小二,可都不能合你意的。小的走了,那您老打算自己親自披掛上陣了?”

看著這小二不怕死跟掌柜的貧嘴,看著很是滑稽,眾位客人頗為無語,只是畢竟事不關己,也就略微議論了幾句,就平息了下來。

只除了那個病弱蒼白的小郎君“撲哧”一聲,一口飯菜噴了出來。

“咳咳咳……”那小郎君正側著身子咳嗽的厲害,恨不能把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險些喘不過氣來。

他身邊的那個男子正扶住他,輕拍他后背,那個婦人看他咳得輕了些,忙給他倒了杯水漱口。

兩人低聲細語的關懷嗆著了的孩子,畢竟事不關己,少有人在意的,大都是掃一眼就繼續吃自己的,悄聲說起話來。

那剛進來的一行人中領頭的那個漢子不時關注了,連熱湯都沒吃,只對著粗瓷茶杯呡著,都不帶遮掩。

那白胖的掌柜似是不屑的哼了一聲,沒有鬧將起來,“再這么聒噪,老子就是關門也不要你了。”

“那我去對我舅媽說去,你打算回家讓她養了,看你今晚不睡柴房去?”小二毫不畏懼掌柜的威嚇,不過手腳倒很是勤快,不等掌柜繼續說,已是跑去放了氈簾,遮了外面都雨水寒意。

陳舊氈簾放下,隔絕了寒意,這酒肆的空間當即就暗了下來。

這回勤勞的小二沒被掌柜的吼,只得了幾個白眼,就麻利的跑去把酒肆里的幾盞燈籠點著掛好。

手里拿了兩盞陳舊風燈,正打算去掛到門外的。來回跑個不停的小二拿肩上的汗巾抹了抹突起額頭上的密密汗水。

卻見那氈簾動了,伴隨著一陣涼風雨水侵襲,一只修長有力白皙的手伸了進來,扯開了氈簾。

側身進來了個渾身滴答著雨水的人,那是個披帶著蓑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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