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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病態(tài)沉淪(15)

醫(yī)院對面新開了家咖啡館,落地玻璃窗擦得锃亮,能看見里面暖黃的燈光。

張真源值完夜班,站在門口等姚珈檸,白大褂的袖口沾著點咖啡漬——是早上給病人喂水時不小心蹭到的。

“久等了。”

姚珈檸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手里提著個紙袋,“給你帶了換的襯衫。”

張真源接過紙袋,指尖碰到她的,兩人都頓了一下,像觸電似的縮回手。

空氣里有點微妙的沉默,還是姚珈檸先開了口:“去那家咖啡館坐坐?”

靠窗的位置能看見醫(yī)院的大門,護(hù)士推著輪椅經(jīng)過,陽光在地面晃出細(xì)碎的光斑。

姚珈檸點了杯拿鐵,杯壁上拉著歪歪扭扭的愛心,她皺了皺眉,又覺得有點好笑:“比我家管家拉的差遠(yuǎn)了。”

張真源喝著黑咖啡,看著她用勺子戳那顆愛心。

“你以前……不喝這種東西。”

他記得她只喝自家莊園產(chǎn)的紅茶,用銀質(zhì)的杯子,旁邊擺著精致的小點心。

“現(xiàn)在想試試。”

姚珈檸把勺子放下,“總不能一直活在以前的殼里。”

她頓了頓,抬眼看他,“你呢?還在想以前的事嗎?”

張真源的目光落在窗外,那個被姚珈檸送走的實習(xí)醫(yī)生,前兩天寄來了明信片,說在新的城市挺好的,還祝他安好。

“想,但也在往前走。”

一陣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撲在玻璃窗上,又打著旋兒飄走。

姚珈檸突然說:“我外祖父的畫,我捐給美術(shù)館了。”

張真源有點驚訝。

“那些畫太暗了,”她看著杯子里的奶泡,“放著也是占地方,不如讓別人看看,瘋子是怎么畫畫的。”

她笑了笑,眼里卻沒什么笑意,“也算……給過去一個交代。”

張真源沒說話,只是把自己的黑咖啡往她那邊推了推。

“嘗嘗?”

姚珈檸猶豫了一下,端起來喝了一口,苦得她皺緊了眉,眼里卻泛起水光。

“好苦。”

“習(xí)慣就好了。”張真源拿回杯子,慢慢喝著,“生活不就這樣。”

兩人安靜地坐了很久,沒人再說話。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桌上,把咖啡杯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兩道慢慢靠近的線。

離開時,姚珈檸突然拉住他的手腕。

這次的力道很輕,像怕弄疼他。

“張真源,”她的聲音很輕,“我們……算是和好了嗎?”

張真源看著她的眼睛,那里的偏執(zhí)淡了很多,只剩下點小心翼翼的期待,像個等待答案的孩子。

他想起那些被鐵鏈捆綁的日夜,想起急診室里的血,想起別墅里的暴雨和月光。

“不知道。”他誠實地說,“但至少……不是敵人了。”

姚珈檸的眼睛亮了起來,像被點亮的星星。

她松開手,指尖卻還殘留著他手腕的溫度。

“那我們……試試做朋友?”

張真源看著她,突然笑了。

那笑容里帶著點無奈,卻更多的是釋然。

“好啊。”

秋風(fēng)卷起地上的落葉,打著旋兒飛過街角。

醫(yī)院的白大褂和淺藍(lán)色的連衣裙并肩走著,影子在地上時而交疊,時而分開,像一首未完的詩。

或許,有些傷口永遠(yuǎn)不會消失,有些黑暗也永遠(yuǎn)不會徹底散去。

但至少此刻,他們愿意朝著光亮的地方,慢慢走下去。

一步一步,不慌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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