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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逼仄的出租屋內,昏暗的燈光映在紀淵第三次考編失敗的準考證上,像是一張泛黃的訃告。
在這寂靜深夜,紀淵的臉伴隨著手機的亮光一會明一會暗,嘴里還呢喃著“我在BOSS直騙,前程堪憂,智障招聘還有58同坑上投了幾百份簡歷,我就不信廣撒網還找不到工作。”
“叮,您收到一份面試邀約!請問是否確認。”
手機提示框突然彈出信息。
“果然廣撒網就是有用哈,就是這大半夜哪個牛馬這么敬業……管他呢,只要不是去緬北當豬崽,試試吧!”
紀淵邊想邊點擊確認。
手機屏幕突然炸成蛛網似的,血色光芒從裂縫里滲出來,在熒光中快速扭成兩行字:
【宇宙編制辦——誠聘臨時工】
【已確定玩家接受游戲《舊日紀元》唯一編制,開始進行靈魂轉移……】
“我真是考編失敗瘋了,我這offer投哪去了?我的三星終于要炸了嗎?”
還沒等紀淵細想,他便“看”到自己的肉身癱倒在床上。
而靈魂正被什么東西裹挾著,正穿透天花板急速上升。
在他最后失去意識前,看著整個藍星在他腳下慢慢變小——直至成為一顆蔚藍色的小球。
當紀淵重新凝聚意識時,他正漂浮在虛無的深空中,慢慢往下看了一眼。
眼前之物擊碎了他所有的科學常識。
這是一顆大得令人癲狂的星球,祂的名字也自動浮現在腦海——原初星。
常理來說若是站在星空看星球都差不多,但是紀淵直覺太陽在祂面前也不過是米粒與星球的差距,而祂的表面有一塊…
像被水泡久了起著褶子的腐爛人皮,仔細看,有著根根觸須在周邊無意識抽動扭曲,帶起點點血色。
而這塊大陸中心竟是一顆大眼珠子,眼瞼正在緩緩睜開,露出直徑幾千公里對他充滿惡意的琥珀色瞳孔,然后很快又犯困似的閉上。
似乎是察覺到紀淵已醒,看過原初星,《舊日紀元》突然有所反應:
【初始身份載入:舊日(幼生體)】
視網膜上浮現的扭曲文字,讓他想起準考證打印店的劣質墨水。
伴隨著原初星突然收縮,紀淵以超越一切的視角目睹恐怖:原初星說是星球,不如說是蜷縮在更高維度的神胎,培育這名為“舊日”的怪物。
紀淵明白了這是他正在被分娩。
他的靈魂擦過原初星灰綠色云層,分泌酸性羊水孕育新的肉體。
而意識則來到某處奇特之地——閃著五光十色、散發寒意的虛無空間,紀淵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他的意識已經被凍結將要破碎。
《舊日紀元》突然閃爍【警告!警告!玩家失去意識,啟動庇護】
伴隨著光屏出現,《舊日紀元》卷起空間所有深紅色光芒,塞入紀淵的意識,重回現實。
他被原初星,不,現在應該叫原初“母親”重新“生”出來了,于此同時他的新身軀也降臨在一片荒原之上。
醒來瞬間,紀淵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雖然在原初之外看了一眼,但真的身臨其境又是一種感受,只感覺不真實。
天空彌漫著灰綠色的云層,時不時還有閃電出現,空氣中橘詭的黑色灰燼不斷漂浮,荒野上盡是詭異的黑色沙礫……
“這地方真的能活人嗎?”
紀淵心想,又想到那顆大眼珠子“不是人的應該可以活”
“不過為什么那顆大眼珠子會對我有如此重的惡意……”
紀淵也感受了自己的身體,更加肯定現在能活著肯定不是人,因為他現在也不是人,不用呼吸,不用進食。
看著自己猶如小蜥蜴的身形,不同的是頭頂長著兩根螺旋大角,左右兩臂有著突出的骨刃,而背后六條覆蓋鱗片的觸手,每根觸須末端都裂開十字狀口器,里面散發著點點星光。
紀淵也是欲哭無淚,本來害怕被騙去緬北嘎腰子,好家伙,手賤一點,人都不是了……而且那什么游戲《舊日紀元》也沒個退出游戲的按鈕,直接裝死了。
“從心訣”在心中,加上那大眼珠子莫名的惡意讓他如鯁在喉。
紀淵打算找地方躲起來,畢竟這種地方是他這種小卡拉米能活的地方?
不過身體的本能卻又讓紀淵意識迷茫,有種和他“茍”之大道不符的聲音本能的驅使他探索這片地區,荒原仿佛也在告訴他,這里就是他的家……
然后一路爬,一路觀察,荒原除了黑色沙礫什么都沒有,沒有時間,也沒有活物。
似乎除了他,萬物還沒有誕生。
紀淵百無聊賴也爬累了,在黑色沙礫里挖了個坑,蜷縮其中沉沉睡去,“有本事就整死我!”
不知過去了多久,紀淵再次醒來,灰綠色的云層依舊,不同的是閃電與空氣中的黑色灰燼不再出現,仿佛世界進入了新的階段。
不同于剛剛誕生之時,沉睡時原初星在供給紀淵的蜥蜴身軀營養,已經同比增長到了成人大小。
紀淵也是苦中作樂地想到“這變成蜥蜴的日子似乎習慣了,現在也有人那么大,至少不用擔心暴斃了,而且這成長速度……”
萬般想法在紀淵心中一閃而過,緊接著便是一陣強烈的餓意襲來,他確實不用進食,但這種餓意似乎并不是進食欲望,而是身體需要成長而產生的本能催促……
而也正是此刻,紀淵才真正開始打量這與之前完全不同的世界,雖然現在的環境比之前好了很多,有時甚至還有淡淡的陽光散下,但暫時還是沒有什么生靈。
讓紀淵一陣無語“這讓我吃什么,要是mc,我自己割點自己的肉炫”
紀淵調侃了一下,還是“從心”勤勤懇懇找起來吃的,雖然不用進食,但餓了還是要吃的。
而且唯有成長,或許才能面對那大眼珠子的惡意,這都是為了自保。
在荒原上行進了一段不短的時間,紀淵都要絕望了,別說吃的,毛都沒有一根。
不過隨著蜥蜴身軀的成長,紀淵也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東西,荒原的黑色沙礫似乎是活的……
雖然有點毛骨悚然,但是冥冥之中告訴自己的安全絕對沒問題,紀淵想著自己大龍國人的身份,沒什么不能吃的“不管了!加鈉!不對!是我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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