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香涌動香肆虐

靈獅形初不作美

暗香肆虐，無謂綻放。

殘陽如血，赤紅天幕，你若御馬而行，必是天之寵兒，在夕陽中追風(fēng)，是在丟棄遠(yuǎn)方，還是走向遠(yuǎn)方……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我是唐扶蘇，過完今天，便是弱冠之年，也許二十年的光陰是最美的，天真的不知樣子，浪漫的不知所以，就連最美的愛戀，也是情不知所起。

人們常說，每個月出生的人都有每個月的特點，臘月年底出身的我造就了一種如冰的冷漠，不好交流，不喜爭辯，只好堅持自己所想。

我出生在一個很平常的家庭，母親賢惠，當(dāng)年和父親一起給我姥爺修屋子認(rèn)識的，父親也是倔脾氣。

我爺爺是個石匠名字唐兆忠，一手的好手藝，現(xiàn)在我們那里政府門前的一對石獅子，就是出自他老人家之手，現(xiàn)在的人只能看到那對石獅子，卻不知道它們背后的故事，聽說爺爺在打造時　受了好多罪過，那些大老爺只想很快坐上寶座，哪里知道爺爺?shù)目嘀裕緛硐纫x個好日子先來祭天祭地祭石圣，可誰知連續(xù)個把月天氣陰沉，可也不下雨，大老爺催的緊，非要爺爺趕快動工。

爺爺沒辦法，只好殺雞祭祀，誰知那只雞竟然在挨刀的時候一動不動，爺爺神色凝重，也只能快快的把儀式做完，馬上就動了工。

后來聽奶奶說，爺爺平時在打造磨盤的時候都是和我二爺三爺一起說說笑笑，可是打造石獅子的時候，二爺三爺只是幫著選好石料，爺爺沒有讓他們?nèi)ゴ蛟欤粋€人去了石灘。

一起的石匠們都覺得爺爺變了一個人似的。回家后，也不和奶奶說話，吃過飯，一個人坐在院子里抽起了大煙袋，奶奶也不知道爺爺什么時候睡下，第二天一早，奶奶醒來，便不見爺爺，準(zhǔn)是一早便去了石灘干活。

奶奶擔(dān)心爺爺心里有事，生怕弄壞了身子，便在晌午送茶水趁著爺爺抽大煙袋的時候，對爺爺說：“我知道你想啥里，那不是你的錯，只是那姓王的大老爺沒有天佑，沒有那福分罷了，你把你的獅子打，心里還擱下事了不成。”你別胡說，你知道個屁。

爺爺接著說，打了一輩子獅子，打夠了啊，從來沒見過如此的怪事，別看它是一塊石頭，它可是有靈性的。

那王大老爺，行惡多端，能把事做絕，各鄉(xiāng)里對他很是憎惡，可人家位高權(quán)重，聽說祖上還是穿黃馬褂的人物，誰敢惹啊。可惜此人德不養(yǎng)位，恐怕駕馭不了這兩只獅子，日后恐怕會出禍端，真的到了那時候，我怕連累我們的兒子啊。‘’奶奶眼中含著淚花說到：“怪不得你不讓老二老三和你一起做。”

爺爺說完，猛吸了幾口煙，說到，“我老唐家虧心事沒做過，老天爺不會對我們不公的。”說完，便拿起錘子和鑿子干起了活。

日復(fù)一日，轉(zhuǎn)眼兩月過去了，石獅子雛形已出，只要在精雕細(xì)琢一番，便馬上成型。這過程中，王大老爺來過幾回，看到爺爺?shù)氖炙囈埠苁菨M意，給爺爺送過幾回肉。

可是誰知道，爺爺為了趕時間，為了在中秋那天吧獅子打造好，每天睡的很少，每天回來，拿鑿子的右手手指幾乎伸不開，中指都變形了，只有睡下后，奶奶不斷的給揉搓，奶奶看到爺爺這個樣子，不知道掉了多少淚水。

這一年中秋，清晨，石灘上鑼鼓喧天，整個鄉(xiāng)里的人都聚集在這里，石灘中央，王大老爺身著印花紅上衣，青色褲子，腳穿紫色馬靴，胸前一朵大紅花，著眼看是一個新郎打扮，諸位看官莫要看錯，這不是女嫁男娶，而是王大老爺走馬上任。在吉時酉時時刻要把這兩石獅子搬到王家大院門口。

爺爺看著兩巨大的獅子，上前踩在凳子上，大聲道：“天地洪荒，大地蒼茫，祈福上蒼，天佑我等，靈獅下凡，鎮(zhèn)妖吞邪，點朱砂”。說罷，二爺和三爺兩人各拿朱砂與毛筆，在石獅天靈蓋上點上紅沙。

這時，爺爺大喊一聲：“靈獅起駕”，前面八匹高頭駿馬，身披紅綢，拉著繩索，四匹拉一座石獅，鄉(xiāng)里的年輕人都在幫忙，老人在前面拉著馬吆喝著，年輕人在后面有的推著石獅，有的在前后跑著換滾木，很是壯觀。

爺爺望著他親手打造的石獅，雙眼呆呆的看著，這時大老爺和隨從來到爺爺身旁，說到：“唐老爺子果然好手藝，本老爺不會虧待你的，”說著，拿來了5匹綾卷和3錠白銀，爺爺說：“大老爺嚴(yán)重了，能為王大老爺打造靈獅是我唐家的福分，大老爺給的太多了，這工錢，一錠白銀已經(jīng)是夠多的了，其他的還望大老爺收回吧。

你這老頭果然不貪心，我也不為難你了，說的再多你也不會收，這樣吧，以后若是有事，盡管來找我王老爺，絕對有難必幫，我也不和你嘮叨了，告辭‘’。說罷，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焦陽似火，炙烤著大地，遠(yuǎn)處吆喝聲一片，漢子們赤著上身，黝黑的皮膚锃光油亮……

整個石灘塵土飛揚，吆喝聲一片。日落時分，總算把石獅子挪到了離王家大院還有一里的八角胡同，為什么呢，因為吉時未到，王大老爺要在酉時時刻走馬上任，靈獅落成，青壯年就地而坐，王家的管家胡文賢和幾個丫鬟拿了一些茶水送來。

到了下午，本來晴朗的天氣烏云密布，看起來好像要下雨，不一會兒，雷聲大作，轟轟隆隆。八角胡同里塵土飛揚，年輕人們罵罵叨叨的，本來解渴的茶水里吹進(jìn)了塵土，還有樹葉。

胡文賢一手捂著帽子，一手扶著他那帶黑繩眼睛，大聲叫喊著：“大家不要亂，先把紅綢按住了，別讓風(fēng)吹起來，壞了王大老爺?shù)倪\氣啊。”年輕人就這樣一直按著，這風(fēng)也是，不但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刮越猛了，就這樣一直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