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茶具不斷轉換,燭火疏影。
“漢舒,我已退出朝野多年不便再參與這些事情了。”
云修逸說罷拿起茶壺倒滿茶,暗示著這件事情沒有轉機。
“我自然明白,但你是我的丈人,我是你女兒的夫君。你該為我們兩夫妻的未來想一想。”
云修逸看著自己為女兒挑選的夫君突然有些后悔,他只想讓自己的女兒過得幸福而已。
“殿下,您已經是皇子了,您還想要什么呢?殿下,別把你的野心放的這么大,這樣會傷害到你在乎的人的。”
聽著云修逸對自己的稱呼從“漢舒”變成“殿下”,張蕭玨微不可微的搖了搖頭,他看著這杯倒滿的茶里搖晃的燭火,他知道他不可以無功而返,這一旦開始便是絕路。
“我脫不了身了。”張蕭玨嘆了口氣,“您知道的,結黨營私不論是皇帝還是太子知道之后,我和明娘都只有一死,我沒有退路了。”
“為什么會變成這種局面,難道你現在擁有的還不夠嗎?就算你不受寵,你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啊,你食天下糧,做天下子有什么不可呢。”
云修逸覺得自己一直都沒看懂過張蕭玨。這世道不公,自有人為這天下的公平而活,為什么要偏偏是他。
“您覺得我的父皇怎么樣,太子怎么樣,我的皇兄們又怎么樣。”
張蕭玨步步緊逼著想讓云修逸看清現實。
“平庸有平庸的好處,不是所有的皇子都是聰慧無雙的。”
云修逸蹙起眉頭看著張蕭玨,妄議皇室品論朝政這不該是他們討論的。
“那丈人可知這西北大旱,東南洪澇,鐵勒騷擾邊疆啊。”
張蕭玨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抬起眸子定定的看著云修逸。
云修逸自是知道,也明白他想要什么。
“天災人禍圣上自有論斷,這其中的出現的問題你不該插手。”云修逸搖搖頭,他不想讓張蕭玨涉足這里的事情,這朝堂的腌臜事該遠離了。
“您也說我食天下之祿。然而看天下受苦,卻視若無睹,您說這是什么道理。”
張蕭玨沉下聲音低聲嘶啞的跟云修逸說著,“您看完這個再做定奪。您別忘了!您是天下學子之師。”
張蕭玨把一本東西放在桌上,施了一禮就離開了。
他走出房間看著滿天的繁星和明亮的月亮,這世道改變了。
云修逸拿起蕭玨留下來的仔細的翻看著,坐在書房等到天光初起、紅日將升他才將這寫的滿滿的本子看完。
云修逸扶手佇立窗前,是這世道給了帝王家太多包容和期許才變成這樣的嗎?
他想不通,他閉上眼感受著春風,也許是該變一變了。但,也沒有必要非是他張蕭玨不是嗎。
“殿下,陛下口諭宣您進宮覲見。”
張蕭玨回到王府一大早就有公公來了。難道說,消息這么快就傳到皇帝耳朵里了嗎?
“有說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就是請太子和幾位皇子到宮里吃個便飯。您也知道陛下最近身子不爽利,年歲也大了,就格外想念你們幾個。”
“也的確最近沒怎么見過父皇,就連上朝也很少見到,是該好好聚聚了。那公公先回去復命,本王稍后便到。”
張蕭玨明白這是要為太子鋪路,皇上為了他的太子真是煞費苦心。
皇宮里皇帝在太醫的囑咐下勉強下了床,“孫德勝,朕這病還能挺多久。”
孫太醫一聽馬上跪下來,這哪聽得這種話。
“行了起來吧,說實話,朕自己清楚這病不是一天來的。”
“陛下這....”
皇帝喝下藥,換上看著精神一點的衣服,讓周圍的人都出去了。
“別在這吞吞吐吐的,說就是了,朕不怪你。”
“陛下,還有一月有余。”
孫太醫依然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皇帝。
盯著遠處看的皇帝,神色晦暗不明,“無妨,那就這樣吧。一個月也夠了,下去吧。”
“謝陛下。”孫太醫長舒一口氣,施禮離開了。
皇帝穿戴好示意人去看看這些孩子來沒來。
“回陛下,各位殿下都在前殿候著了。”
“讓他們來正陽宮吧,把菜都備好別出錯。”
太監應聲稱是,走上前去,抬起胳膊。皇帝順勢搭上,“那就走吧。”
正陽宮里太子張永慕、二皇子張琬琰、三皇子張蕭玨還有五皇子張熠然,幾位都安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他們的父皇到來。
“皇上駕到。”
一聲響起四下的人聞聲而動恭迎陛下。
“行了,都是家宴,沒這么多規矩。都起來吧。”
皇帝坐在正位上看著心思各異的皇子,拿起了筷子。
“好了。大家開始吃吧,別拘著了。”
“父皇,您今天看著很好,是身體已經大好了嗎?”
最小的五皇子問出這句話,整個宮殿里的人都恨不得豎起耳朵聽一聽。
“小五啊,父皇好的差不多了,你要多吃點,正長身體呢。”
皇帝為五皇子夾了他愛吃的菜,張蕭玨靜靜地吃著觀察著周圍人的變化。
太子本想匯報洪澇的進程,但是皇帝說家宴不談政事。
本以為是一場普通的家宴,吃完再談談最近政事大概就結束了。
突然皇帝暈倒了,四下的人慌忙扶起皇帝。
“叫太醫,快叫太醫。”隨侍在皇帝身邊的老太監連忙沖外面值守的宮女喊到。
皇帝突然昏迷,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慌了神。而距離最遠的張蕭玨看著突然倒下的皇帝也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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