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的燈光,照射在這個深藏漾底洞穴的巖石上,使得原本就有些灰白的巖石表面,更顯出一絲慘白的陰森了。由于這里的巖石常年身處在漾底,所以它的表面沒人生長出藻類植物來,而原本的人類修葺痕跡,卻很更加明顯了!
我們三人游過了斜向下的石洞,來到了這處寬闊處,這里像是一個洞穴的洞廳,一邊的洞穴依然向深處延伸進去,不過并不是繼續向下方,而是橫向的往前延伸。我們所在的寬處底部有很多淤泥,而此刻錢衛剛從淤泥堆里撈起了一個東西,正是是錢衛之前扔下的那個手電筒,此刻手電鏡面上還附著著一層淤泥,里面的燈泡還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這里的水流相對靜止,就剛才錢衛撈起手電的動作,就把底下沉積的淤泥帶起來了一部分,使得水質更加渾濁了。洞頂現在完全是橫向平行的了,如果按照剛才洞的寬度來看,這里底下淤泥便有一米深左右,我必須更加小心了!一是這里淤泥很多,如果動作幅度很大的話淤泥揚起,水就會變的很渾濁,二是要是不小心陷進淤泥里的話,也不知道這下面會有什么,會變得很危險。
我們三人盡可能的靠近洞頂游動,依然由錢衛帶頭向著洞內緩緩的游去。這時我注意到水壓表已經接近了三十五米了,我已經感到有些難受了,胸腹部受到了很大的壓力,呼吸有些吃力了!在又慢慢的游了幾分鐘后,前面的錢衛突然停住不動了。
我打起手電朝前看去,在黑暗的水道之內,出現了一道石門,擋住了我們。而勞道士此刻正在研究那道石門,一會這里推一下,一會那里摸一下,不過那道石門卻沒有給他們任何的反應。
我之所以一看到就能判斷這是石門而不是巖石墻壁,是因為這個石門就像是常在電視劇里看到的那種很平整的石頭,四四方方的立在前面。石門的寬度約兩米和洞穴的寬度一致,長度看不出來,因為現在有很大一部分插在淤泥之中,不過應該是和這個洞完全契合的。
這道石門應該是由一整塊石料做成的,上面還沾染著一些淤泥,烏黑烏黑的,就像是某部著名武俠小說里描述的斷龍石一樣,完全阻斷了我們的去路!
這時我們的壓縮空氣已經用了一半了,我指了指石門,又指了水上,示意先上去,再商量。而就在這時,勞道士卻突然拉了我一把,指了指石門。我看了看,并沒有什么特別啊,這石門表面看上去很平整,只是塊加工過的石頭而已。而勞道士卻伸手掃掉了一下拘泥,搞的水里一陣渾濁。幾分鐘之后,待水稍清后我便發現,石門上面并不是什么也沒有,而是有了一些花紋,只是先前被淤泥擋住了而已。
我不太明白勞道士為什么叫我看著些花紋,按理說我只是跟著他們幫他們打打雜,壯壯膽而已,有什么發現也應該和錢衛說而不是我啊。我正狐疑著,卻突然發現這些花紋有些眼熟!花紋的這部分好似某地山河流水地理畫卷!突然間,我的腦海中瞬間想起來了,我那個小銅印上有一面上的紋飾不就和這些花紋一樣么?我心里一驚,難道我這個銅印,真的和這個墓有關系?這時錢衛也看到了石門上的這些花紋,他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再示意我們先上去再說。
就這樣,我們浮出了水面,整個過程雖然只有半個小時左右,但過程卻讓我感到許多的驚訝疑惑,許多的心驚膽跳,當然也有很多的疑問問號,到現在依然打在我的腦袋之上!
“勞道士,你覺得那石門是怎么回事?上面的花紋和我的青印上的一面上的圖案好像。”我們一浮出水面,就急忙換下了潛水裝備。今晚高強度的潛水活動讓我們感動身心俱疲,在離開這里之前在錢衛的車里,一邊休息一邊抽著煙聊天道。
“老道也不清楚,我當時叫你,是想讓你試一下能不能和我一起把石門推開。”勞道士的心情看起來不錯的樣子,那扇石門這么牢固,里面應該還有很多東西才對。
“怎么可能推開,在水里根本沒有用力的點好么,我還以為你在找開門的機關。”我很無奈的看了勞道士一眼,沒想到這個老家伙頭腦這么簡單。
“唉,此言差矣,機關什么的,你基本不要想了,這是墓冢,又不是你家大廳,還裝機關給你開啊。”勞道士吐了個煙圈后繼續說道,“其實還不如推一下看看,有些墓時間太長,門后面的自來石都斷了,推開門就行了。”
“那傳說了出現的大漩渦又是怎么回事?東西從這里進去那邊出來,不是機關控制的,怎么做到的,那石門明顯應該有機關控制的!”我反駁道。
對于我們之間的爭吵,錢衛卻不發表言論,他自從上水之后便一言不發,好像在思索什么。
“錢衛,你怎么看?錢衛?”我叫了錢衛幾聲,但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后并沒有說什么,而是繼續思索著。
我有些無奈的轉過頭來,錢衛不理我們,我和勞道士也爭論不出結果,便想著說些輕松的話題。
“勞道士,你說下面怎么會有石頭?我們嘉禾這邊的地質都是平原啊,就只有鹽縣那邊有幾座小山,難道下面的石頭都是從遠處運過來的?”這也是我的疑問一只,畢竟在下面見到那么長的石頭通道,很不合理。
只見勞道士摸了摸山羊胡說道:“依老道看來,山脈是肯定有的,只不過絕大多數在地下,而且一般人并不會挖這么深,所以都不知道而已。”
聽勞道士這么一說起,我倒是想起來件事情來。其實原本離我們鎮不遠的村子以前就有一座山,叫胥山,傳說是伍子胥埋的地方,但后來因為要修高速,所以把山炸了挖了石料,石料一直挖到地底很深的地方還有。
顯然,地下有山脈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時,錢衛抬起頭來和我們說道:“裴肆,我這兩天要回族里一趟再去查一下資料,你幫我安排勞先生先在你那住幾天,我回來后再接他。”
“好的。”我爽快的答應了,其實勞道士本來就住的和我很近,這幾天晚上有空的時候,我都會去找他喝酒吃烤串聊聊天的。
“恩,你把你的青印給我吧,我明天再給你轉三十萬。”錢衛說道。
三十萬對我來說可不是小數字了,但是我聽到后卻好像沒有什么感覺一樣,這個青印在我身邊已經很久很久了,以前雖然感到神秘,卻依舊把它當做一個物件看待,但這次聽了錢衛許多的皇家故事以后,這個有些普通的古怪青印,在我眼里愈發的神秘了起來,讓我有些不舍。
不過不舍歸不舍,我還是很快的從褲子兜里掏出了那個我一直帶在身邊的銅印,遞給了錢衛,不是我還惦記著錢,而是這個東西既然這么神秘,而且又和錢家有莫大的關系,怎么說也不應該在我手上,還是痛痛快快的給他,讓他去研究這個神秘的青印好了。
“拿去,記得明天轉錢過來。”我開玩笑道,經過這兩天的了解,我知道錢衛這個人本身并不缺錢,說道的事情基本都能做到。只不過有時候耍起壞心思來,也確實讓人害怕!
“你放心,錢我明天就讓人轉給你,這次的事情,也多虧你幫忙了。下次你也不用和我們一起下水了,你不是正是這么想的么!”錢衛的大臉上漏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額。。”我有些尷尬,有些語頓。
接下來這幾天,我的生活似乎又恢復了平靜,白天在家里曬曬太陽喝喝茶,晚上偶爾也找勞道士喝酒聊天。我發小楓子又來了一趟我家,等我帶他到銀行把二十萬轉給他的時候他明顯也感到很驚訝,想不到我再短短幾天里就湊齊了這么多錢。
“你小子去搶銀行了?怎么這么多錢。”我的經濟情況他是知道的,按道理我不該有這么多錢,所以他發問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跟我爸說了,他出了大部分的錢。”我并想把這幾天的事情告訴他,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這事情說出來他恐怕也不信,而且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恩,就知道兄弟辦事靠譜,我們去店里,我寫一個轉讓股份的協議給你,蓋公章。”楓子也很爽快的帶我去他店里寫完了協議,從此,我也算是這個修車鋪的股東了。
晚上,我繼續去找勞道士聊天吹牛。在勞道士喝的糊里糊涂的時候,他吐露了一些話,其實他并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道士,年輕的時候就倚靠著自己看風水的本事,做一些挖墓盜寶的事情,但后來發生了一件事情,讓他從此遠離的盜墓這個行當。
在我再三的追問下,才知道是為了一個女人才這樣。不過后來就算我再怎么灌他酒,問這個女人的事情的時候,他卻什么都不說了。
從此之后就成了一個給別人看陽宅陰宅的風水先生,偶爾指點一下那些想要盜墓的團伙的位置,自己卻再也沒下過地。
我早就看出來這個勞道士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正經的道士,但是卻沒想到看上去又喜歡吃喝,又好色的這么一個老頭,也為了個女人改變過自己。
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感到煩惱的事情,我也有。錢衛所說的第二天就打給我的錢,到現在也沒有到我賬上。不會是耍賴了吧?早知道應該轉了錢再把青印給他的。我有些懊惱的想著。
“勞道士,你的腰子來了,來再喝一杯。勞道士。。勞道士?”我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勞道士,發現勞道士打起了呼嚕,已經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