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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昔日故人

  • 斷蓮書
  • 云姣
  • 2077字
  • 2018-03-05 17:53:10

這些日子以來,溪音帶著我在人間游歷數(shù)日,好不逍遙。

而他這些天以來,也鮮少再罵我蠢,整個人看起來和顏悅色的,實在教人很是不習(xí)慣。

我時常這般想著,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窩囊,他好容易不再損我,我卻還覺得不大習(xí)慣?

那一瞬我覺得自己大抵是完了,心頭難免有些不大舒服,可我一見他總帶我去吃些好吃的,便也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拋之腦后。

只是這般舒心的日子終究是太過短暫,在我仍沉醉于這人間繁華時,溪音卻說要帶著我回蓬萊了。

只是當(dāng)他與我還未起身時,卻來了不速之客。

彼時,月色如水映滿庭,松柏疏影嵌風(fēng)聲。

那身穿青衣的陌生男子忽然而至,身披星月光輝,就那么立在溪音身前。

“溪音神君倒真是好興致。”他開了口,嗓音溫潤,明明一絲記憶也無,我卻覺得,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而溪音忽的放下手,廣袖遮下,將我掩在他雪白的衣袖間。

我眼前一片漆黑,偶爾透進(jìn)來幾分月輝,卻仍無法讓我看清眼前的一切。

鼻翼間,滿是他身上疏淡的蓮香,耳畔驀地響起他清冽的嗓音:“攸寧仙君不也閑得很?”

兩人語氣皆是淡淡的,聽不出一絲波瀾,可卻似乎又在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神君救了楚瓔,攸寧在此謝過。”我又聽見那名為攸寧的男子開口說道。

而我聽了他這句話,卻是疑惑得很。

他喚我楚瓔,聽著這語氣也似乎頗為熟稔,莫非……他是我曾認(rèn)識的人?

這么想著,我便掙扎著想要擺脫溪音的衣袖,去好好打量一番那昔日的故人。

可溪音卻指節(jié)一屈,捏了我一把,似是警告一般,教我頓時萎靡下來,待在他手中不敢動彈。

只聽他對那攸寧道:“攸寧仙君這般費盡心思的找來,便只是為了謝我?”

“神君應(yīng)當(dāng)知曉,楚瓔是長明山的神女,理應(yīng)回到長明山去……攸寧此番前來,便是要帶楚瓔回去,還望神君能恩準(zhǔn)。”

攸寧的聲音再次傳來,我也是此時才知道,原來這人,竟是來帶我回去的。

他口中的長明山,我仔細(xì)想了想,卻仍是沒有半點記憶。

于是我泄氣似的趴在溪音手中,心頭有些煩躁。

我其實極為不喜歡如今這種感覺,我想不起任何一點關(guān)于曾經(jīng)的記憶,更無法想起任何以前的故人,可我分明是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丟了太多的東西,可縱是我費盡心思去尋,也還是沒有半點線索。

我不曉得曾經(jīng)于我而言究竟算不算重要,但我確乎是不喜歡如今這腦中一片空白的自己。

我正陷在自己的思緒里,恍恍惚惚的,卻又聽溪音說道:“攸寧仙君還是請回罷。”

“神君!楚瓔終究不是你蓬萊之人,你這般留著她,不放她走,究竟是何緣故?”攸寧的聲音中透著幾絲焦急。

彼時,溪音冷笑一聲,道:“自我救她那日始,她便是我蓬萊的人了。”

他的聲音輕輕淺淺的,卻是那么的不容置疑。

我卻想著這廝好生不講理,也不問過我的意愿,便兀自決定我便是他蓬萊的人了!

于是我扯了扯他的衣袖,表示不贊同。

而他則又曲起指節(jié),捏了我一把,頓時教我再不敢反抗半分。

我心想著,這廝到底是經(jīng)不得夸贊,方才說他轉(zhuǎn)了性,這會子便又這般惡劣。

“神君,楚瓔她是長明山的主人,不可能一直待在蓬萊,你難道不清楚?”

“長明山對于楚瓔有多么重要,神君你或許不清楚,她是決計不會拋下長明山,從此待在蓬萊的。”

“還請神君……讓我?guī)С嫽丶摇!?

攸寧說了許多,我也認(rèn)認(rèn)真真聽了許久。

當(dāng)他說到‘回家’二字時,我也不知是怎的,心頭微顫,鼻間竟有些發(fā)酸。

熱淚忽然自眼眶滑下,正滴落在溪音的手掌。

溪音似乎已有所感,他驀地抬起手,而我抬眼,便正好對上他微沉的雙瞳。

我愣愣的望著他,眼中仍有濕意,一時間只覺有些不知所措。

而他的一雙墨瞳緊緊盯著我,嗓音也染上幾分寒涼:“為何要哭?”

或是見我久久不答,他的聲音便陡然又冷了幾分:“告訴我,為何要哭?”

他似乎很是生氣,而我卻是有些發(fā)懵,不知他何故忽然這般生氣。

只是他逼問我,我迫于他的眼神,只得如實答:“我也不曉得,或許……是想家了?”

我這眼淚來得突然,連我自己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抵,我是真的想家了罷。

長明山,那似乎,正是我的家,我也的確,想回去看看。

我是個沒有記憶的人,連自己是誰都忘得一干二凈,我雖常說著無所謂,不在意,但是偶爾于午夜夢回之間,甚至在某些睡不著的夜晚,我才會清楚的感覺到,作為一個想不起任何有關(guān)于自己的過去的人,我似乎什么也沒有。

除去他偶爾會捏著我的尾巴尖兒將我晃得七葷八素,再嘲笑我一句蠢東西之外,溪音對我,還是極好的。

但我到底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不安,或許是因為我是溪音口中欠了他一筆舊債的人,或許是因為,我是那個被他怨恨了三萬年的人,我不曉得他為何要這般耗費心力救我,這其中,是否還有別的隱情。

我不知道,也想不清楚。

而溪音聽了我這話后,卻是瞳孔一縮,眼神復(fù)雜。

半晌后,我方才聽見他說:“果然,我便是將你養(yǎng)在身邊這么些時日,也抵不過你的那些曾經(jīng),是么?”

他的嗓音冰涼,聽在我耳中,卻隱隱透著一絲黯然。

我何時見過他這般模樣?當(dāng)下便有些慌亂無措,我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究竟該說什么才好。

也是此時,我忽的聽見身后一抹溫潤清朗的嗓音傳來:“楚瓔?”

我回頭,便見那青衣男子立在不遠(yuǎn)處,臨著夜風(fēng),衣袖飄飛,眉眼柔和,面帶笑意。

那一瞬,我腦中似乎有什么一閃而過,我仿佛透過朦朧的煙云,模糊的望見一個青衣身影。

時隱時現(xiàn),忽近忽遠(yuǎn),卻終究,是我怎樣都抓不住的虛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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