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英 法的底牌已被摸清了
- 第二次世界大戰回憶錄(精選本)
- (英)丘吉爾
- 6713字
- 2018-02-01 14:21:18
對希特勒來說,幾年來的地下活動、隱秘或掩蔽的準備都成為了過去。他終于感到自己擁有了足夠的力量,可以公開提出挑戰了。
1935年3月9日,德國空軍宣布正式成立。3月16日,德國陸軍宣布將以國民征兵制為基礎,不久后又公布了各項相關法令。其實,德國早就開始行動了。法國政府對此有詳細的情報,并在德國行動的幾個小時前,提前宣布把兵役延長為兩年。對于國際聯盟所依據的《凡爾賽和約》來說,德國的舉動是一種公開、正式的冒犯。
在此之前,德國或是不動聲色,或是巧立名目,并沒有公開破壞和約。而各戰勝國為和平主義的假象所迷惑,埋首于自己國內的各種問題,常常互相推卸責任,從沒有正式宣布德國破壞或違背了和約。然而,問題發生了,來得是那么的直接而粗暴。
同樣是1936年3月16日這一天,意大利士兵受征召前往埃塞俄比亞作戰。埃塞俄比亞政府向國際聯盟提出呼吁,抗議意大利的恐嚇。3月24日,西蒙爵士與掌璽大臣[21]艾登在這種情況下應邀訪問柏林。對此,法國政府認為有失妥當。法國所面臨的問題,已不是麥克唐納一年以前竭力迫使他們要實行的裁軍,而是要把義務兵役由一年延長為兩年。按當時普遍流行的看法來說,這實在是一件費力的工作。不但共產黨不贊同,社會黨也投票反對。當萊昂·布魯姆[22]先生說“法國工人將奮起抵抗希特勒的侵略”的時候,多列士[23]在親蘇黨羽的歡呼中回答:“我們決不容許工人階級被拖進所謂保衛民主反對法西斯主義的戰爭之中。”
美國對歐洲的一切事務都不愿過問,而且決定再不為歐洲而自找麻煩。雖然法國、英國以及意大利意見不一,但都認為應對希特勒斷然違背和約的舉措加以譴責。于是,在國際聯盟的主持下,一戰主要協約國在斯特雷薩[24]召開了一次會議,對這些問題提出討論。
當時一致認為,犧牲了好幾百萬人才得以訂立的莊嚴條約決不允許被公開破壞。但英國一開始就明確表示,即使和約被破壞也不考慮制裁的可能性,結果導致會議只限于空談。會議最終通過了一項決議:由單方——即一個方面——破壞和約,是不能容許的,并將請國際聯盟行政院公布已暴露出來的情況。
4月15日—4月17日,國際聯盟行政院審查了德國實行普遍征兵制這一有違《凡爾賽和約》的行為。出席行政院會議的國家包括:英國、法國、蘇聯、意大利、澳大利亞、阿根廷共和國、智利、捷克斯洛伐克、丹麥、墨西哥、波蘭、葡萄牙、西班牙和土耳其。所有國家都贊成不得以“單方”行動破壞和約,并將這一問題提交國際聯盟大會討論。
與此同時,出于對波羅的海地區海軍均勢的擔憂,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瑞典、挪威、丹麥三個國家也一致表示支持。19個國家提出了正式抗議,卻沒有一個國家做好不惜在最后關頭動用武力的準備——這些反對只能是空口白話!
一旦希特勒控制的德國重整了軍備,協約國和其他相關國家又不做積極干涉,第二次世界大戰就勢必發生。隨著日期不斷的拖延,我們避免艱苦的戰爭在第一階段制止希特勒,以及經過艱難考驗在第二階段取得勝利的希望,都將變得越來越渺茫。
1935年夏天,德國破壞《凡爾賽和約》恢復征兵。英國不但對此表示默許,還根據另一個協定,準許德國重建海軍。如果德國愿意的話,它還可以比照英國的規模來建造潛水艇。此時的德國已秘密地建立了空軍,早在1935年春天就已公開宣布其空中實力與英國相當。
德國一直都在秘密制造軍械,此時已是第二個年頭了。英國乃至歐洲,以及當時還覺得離得很遠的美國,即將面對的是這樣一個可怕的對手——擁有歐洲最有效率7000萬人的民族。這個民族不但有嚴密的組織能力,還具備強大的戰斗力和戰斗意志,而它正盼望著重新恢復往日的榮耀。在它身后,一個軍事、社會和政黨性的殘暴政權正用力驅趕著它,一刻不得停頓。
終于,希特勒可以隨意出擊了。對于他的一系列舉動,歐洲兩個自由的民主國家沒有進行有效抵抗。而美國除了富有遠見的羅斯福總統以外,也沒有多少人關注。在1935年,原本還有希望獲得的和平,幾乎完全看不到勝利的曙光了。
墨索里尼在埃塞俄比亞取得了勝利,他公然開始與國際聯盟作對,尤其是和英國對抗,結果獲得了成功。痛恨并疏遠英國的墨索里尼與希特勒聯起手來,“柏林—羅馬”軸心正式形成。事實上,防止戰爭或用類似戰爭的試探來延緩戰爭,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成功的希望了。對英法兩國來說,除了等待戰爭的到來,就只能盡量做好準備了。
我們也許還有時間來建立一種“集體安全”,而這種集體安全其實是基于各國以武力來貫徹國際聯盟決議的決心。就實力而言,民主國家及其附屬國要比獨裁國家強得多,但與12個月前相比,民主國家的地位被削弱了一半以上。善良的動機若是被惰性和怯懦所束縛,無論如何也敵不過武裝起來的邪惡,對和平的真誠渴望也不能成為讓千百萬平民卷入全面戰爭的理由。大會中發出善意而軟弱的呼喊,不久之后就沉寂了下來,大會的投票作廢了,大難一天天逼近。
萊茵蘭“非軍事地帶”是依據《凡爾賽和約》第四十二條、第四十三條和第四十四條成立的。條文規定德國不得在萊茵河西岸或50英里內的東岸設防,也不得在這一地區內有任何軍事力量,不得在任何時間進行軍事演習,或保持供軍事動員之用的任何設備。
在這些條文之上的,則是雙方從前自由談判時簽訂的《洛迦諾公約》。在《洛迦諾公約》中,締約國個別或集體地保證德比和德法邊界的永久性。公約第二條規定,德國、法國和比利時保證不越過這一邊界進行侵犯或攻擊。如果《凡爾賽和約》第四十二條或第四十三條被侵犯,則這種破壞條約的行為就構成了“無故的侵略行為”,被侵犯的締約國可因他國在非軍事地帶內集結軍隊而要求立即采取行動。這種破壞行為應立即向國際聯盟提出,而國際聯盟在確定破壞行為屬實后,會建議締約國對受到侵略的國家提供軍事援助。
1936年3月7日中午,希特勒在提出“二十五年公約”后兩小時,宣布準備重新占領萊茵蘭。就在拋出這一言論的同時,德國軍隊已越過邊界,進入該區所有的重要城鎮。德軍到處受到歡迎,而德軍將領們卻仍擔心協約國會有所行動。
為了迷惑英美輿論,希特勒公開宣布這次占領只是象征性的。同時,德國大使向倫敦的艾登先生遞交了一份建議書,內容與紐賴特當天上午在柏林交給《洛迦諾公約》各締約國大使的建議書相同。這份建議書令大西洋兩岸所有愿意上當的人大為放心。
成功重占萊茵蘭之后,希特勒向他的德國將軍們證明,一切擔憂都是杞人憂天,他的“直覺”是如何高出于普通軍人的判斷。將領們對他低頭了。作為德國人,他們當然更希望看到自己的國家能夠迅速地在歐洲贏得地位,也愿意看到自己從前的敵人被分裂和馴服。這一幕大大增加了希特勒在德國最高權力階層中的聲望和權威,也刺激了希特勒做出更大的嘗試。然而,希特勒這樣告訴全世界的:“德國的領土野心已完全滿足了。”
英美兩國一開始沒有意識到德國在萊茵蘭設防的嚴重后果。4月6日,我在對外交政策投票時,再一次提到這個問題。
希特勒已經撕毀各種條約,并在萊茵蘭駐了兵。現在他在那邊有軍隊,而且準備永久駐扎下去。所有跡象表明,在德國國內及鄰近國家,納粹政權獲得了新的威望。但是,事實還遠不止于此,德國正在或者即將在萊茵蘭地區設防。設防當然需要若干時日。首先,我們聽說德國最早修筑的不過是普通的野戰工事。但我們知道,德國可以逐步加強這些野戰工事,使之更加完備,直至成為像興登堡防線那樣由許多鋼筋水泥堡壘和地下室組成的完美防線。知道這種情況的人就會明白,野戰工事和永久性防御工事相比,只在程度上稍有差別。從挖開第一塊草皮起,簡陋的野戰工事可以一直干下去,直到極其完備的防線被最后筑成。
我完全相信,德國與法國接壤的全部邊境工事,都將會在極短的時間里筑成堅固的防線。經過三個月、四個月或六個月,一定會有一道極其堅固的防線出現在我們面前。這在外交和戰略上會產生哪些后果呢……一旦法國邊境出現這樣一條堡壘防線,德國就可以在這一戰線上節省兵力,它的主力可以突破比利時和荷蘭……現在我們來看看東線,萊茵蘭設防的后果,在東線可能來得更為直接。對于我們來說,這不是一個直接的危險,而是一個迫在眉睫的重大危機。當這些防御工事完成時,整個中歐的形勢也會跟著發生變動。波羅的海各國、波蘭、捷克斯洛伐克,還必須加上南斯拉夫、羅馬尼亞、奧地利和其他一些國家,在這個巨大的軍事建筑工程完工之時,必將受到決定性的影響。
我的這篇警告,很快一點點地得到證實。
在占領萊茵蘭和建立對法防御工事后,德國接下來顯然要吞并奧地利了。(1938年3月13日)在大批德軍和奧地利納粹黨人占領維也納后,希特勒宣布解散奧地利共和國,其領土全部并入德國。
這時,里賓特洛甫[25]先生正準備離開倫敦,回國就任外交部長。張伯倫先生特別在唐寧街十號設午宴歡送,我和我妻子應邀出席作陪。席上共有約16個人,我的妻子坐在桌子的一端,在卡多根爵士的旁邊。
吃到一半的時候,外交部的一個信差交給卡多根一封信,他打開信全神貫注地看。接著,他站了起來,繞著桌子走到首相的座位邊,把信交給了首相。雖然卡多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但我注意到首相有點心神不定。不一會兒,卡多根收回了信并重新入座。后來,我聽說信的內容是說希特勒已向奧地利進軍,德國的機械化部隊正迅速地向維也納推進。
宴會仍順利進行,沒有半點停頓。但不久張伯倫夫人從她的丈夫那里得到了若干暗示,站起來說:“讓我們大家到客廳里喝點咖啡吧!”我們陸續走進客廳,在我或者其他一些人看來,張伯倫夫婦顯然希望這個宴會趕快結束。大家都帶著一種莫名的不安情緒,只等著和貴賓說再見。
里賓特洛甫夫婦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這種氣氛。相反,他們拉著主人喋喋不休地談了約半小時之久。有一陣子,我同里賓特洛甫夫人談起來,我以一種臨別贈言的口氣說:“我希望英德兩國能夠保持友好。”她莊重地回答說:“請當心,不要損害兩國之間的友好關系。”顯然,他們完全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是要拖住首相,使他無法接聽電話或辦理其他公事,并認為這是一個好策略。最后張伯倫先生對大使說:“對不起,我得去處理急事。”說完,他立即離開了房間。里賓特洛甫夫婦還是不肯走,因此我們大部分人都托詞回家。我想他們終于也走了。這是里賓特洛甫被絞死前,我同他最后一次的見面。
在奧地利發生的暴行,以及美麗的維也納連同它的聲譽、文化和對歐洲歷史的貢獻都被征服一事,使我受到很大的打擊。在發生這些事件的第二天,即3月14日,我在下院說:
“3月12日事件的嚴重性,并非言過其實。歐洲現在遭遇的一個侵略計劃,是經過精心策劃,并在時間上作了巧妙安排而逐步展開的。不只是我們,對其他國家來說,都只剩下一個選擇:或者像奧地利那樣屈服,或者趁我們還來得及采取有力措施,把危險消除!如果無法消除,就想辦法對付……如果坐等事態的演變,那我們還要放棄多少可供保衛我們安全與和平的資源呢?多少朋友將因此離開我們呢?我們還要眼巴巴地看著多少個可能的盟國被陸續推進那可怕的深淵呢?虛張聲勢的恐嚇還要得逞多少次,使恐嚇的背后不斷積聚力量,變為真正的實力呢?……比如兩年以后,那時的德國陸軍肯定將比法國強大得多,所有的小國將紛紛從日內瓦溜走,轉向日益壯大的納粹制度致敬,從而為自己爭取更好的待遇。那時,我們又將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我又說:
維也納是從前的奧匈帝國也是西南歐各國的交通中心。多瑙河的一大段現在已落入德國的掌握。
“納粹德國控制了維也納后,將在公路、航運、鐵路各方面對整個西南歐進行軍事和經濟上的控制。這會對歐洲的結構產生什么影響呢,對于所謂的”國際均勢以及所謂的‘小協約國’又會有什么影響呢?我必須說明一下,把小協約國的三個國家分別來看,不過是三個二等的國家,但它們極有力量,聯合起來就成了一個大強國。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這三個國家都以最密切的軍事協定聯合在一起,成為一個大國的軍事力量。羅馬尼亞有汽油,南斯拉夫有礦藏和原料,都有龐大的軍隊。兩國的軍火主要由捷克斯洛伐克供應。捷克斯洛伐克這個名稱,在英國人的耳里聽來似乎有些怪異。它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民主國家,它的陸軍雖然只比我們大兩三倍,它的軍火供應雖然只有比意大利大三倍,但它仍不失為一個生氣勃勃的國家。這個民族有自己的權利,有根據條約規定的權利;他們有一條要塞防線;而且他們表現出了強烈的生存意志,以及追求自由的生活意志。
此時此刻,無論軍事還是經濟方面,捷克斯洛伐克都處在孤立之中。根據和約,漢堡雖然是它對外貿易的通道,但隨時可能被封鎖。從它開往南歐以及經南歐到西南歐的鐵路與水路隨時可能被切斷。它可能會被迫繳納毀滅性的過境稅,一種完全可以制其對外貿易于死命的稅收……除非在勢必舉行的談判中達成對捷克斯洛伐克交通安全的保證協議,否則它同外界的交通馬上會被切斷,或者馬上就要被切斷。
“從南斯拉夫運來的原料以及它與那里的市場聯系也許會立即被切斷。上周周五晚上的暴行,結果也許會使這個小國的經濟生活因此而‘窒息’。在所謂的小協約國中心,已經打進一個楔子了。這幾個小國,在歐洲有過不受侵擾的生活的權利,正如我們中的任何人都有在自己家鄉土地上不受侵擾地生活的權利一樣。”
與此同時,蘇聯人也發出了警報。3月18日,蘇聯建議舉行會議以討論時局,希望討論德國如果對和平產生重大威脅時,國際聯盟內部應采取什么方法來履行《法蘇協定》,哪怕只是商量一個綱要也好。在倫敦和巴黎,這個建議都受到了冷遇。法國政府由于其他事情而被弄得心煩意亂:國內的飛機工廠發生嚴重的罷工。張伯倫表示懷疑,他的態度消沉,不但不同意我關于時局危險的判斷,也不贊成我對這些危險提出的應對策略。我一直主張,只有成立法、英、蘇的三國聯盟,才有希望制止納粹的進攻。
法伊林先生告訴我們,張伯倫首相曾在3月20日寫信給他的姐姐,信中流露了他當時的心情。
溫斯頓所說的“大聯盟”,其實我早就已經考慮過了……我同哈利法克斯談過,并把這個想法提交三軍參謀長和外交部專家研究過。這是一個極有吸引力的設想,在你開始考慮它是否切實可行之前,你會覺得這一設想幾乎有百分之百的理由。但一到具體考慮時,它的吸引力就消失了。只要看看地圖就知道,德國如要征服捷克斯洛伐克,無論法國或我們都毫無辦法。因此我放棄了向捷克斯洛伐克保證的念頭。另外,由于法國對捷克斯洛伐克有條約義務,我們對法國也不能給予任何保證。
無論如何,這總算是一個決定,雖然它是根據錯誤的推理得來的。現代大國或聯盟之間的戰爭,保衛某個區域并不僅僅只靠同一地區的努力。這涉及整個戰線的力量對比。在戰爭沒有開始和戰爭還可避免的時候,這種情況尤為明顯。“三軍參謀長和外交部專家”當然無需思索就可以報告首相,英國的海軍和法國的陸軍不可能部署在波希米亞山頭陣地,那等于置身捷克斯洛伐克國和希特勒的軍隊之間。沒錯,你一打開地圖就知道,但如果德國了解到越過波希米亞邊境就會引起全歐洲的大戰,即使是那時,也還有機會阻止或延緩希特勒進行下一次的進攻。結果不到一年,捷克斯洛伐克的戰略價值便丟光了,希特勒的權力和威望差不多又增加了一倍。
1938年3月24日,張伯倫首相在下院提出他對蘇聯動議的看法:
英王陛下政府認為蘇聯政府建議采取的那種行動,其間接的但勢必導致的后果,將加強成立排他性國家集團的趨勢,就英王陛下政府看來,這種集團的成立,對歐洲和平的前途必然是有害的。
不過,張伯倫首相無法逃避即將面對的殘酷事實:當時存在著“國際信任的重大障礙”,英國政府遲早要對英國在歐洲的義務作出明確的解釋。我們在中歐將承擔何種義務,“一旦戰爭爆發,參戰的國家不會只限于那些承擔法律義務的國家。戰爭將打到哪里為止,哪些國家會被卷入,這些都無法預測”。
此外,我們還必須看到,雖然“排他性國家集團”仍存在弊端,但不這樣做的話,就只有讓侵略者各個擊破,而且這種想法回避了國際關系中所有的是非問題。事實上,我們還有國際聯盟及其憲章呢!
因此,張伯倫首相的路線明確規定了“向柏林和布拉格施加外交壓力,對意大利采取綏靖態度,對法國的義務作嚴格限制的解釋。為了執行前兩點,必須對最后一點作慎重而精確的解釋”。
希特勒決心把所有日耳曼人結合為一個大德意志帝國并繼續向東擴張。在他看來,英法兩國的領導人由于對和平抱有幻想以及沒有做好軍事準備等原因,都不愿意打仗。希特勒對捷克斯洛伐克采用了一貫的伎倆。蘇臺德的日耳曼人的確有不滿情緒,這一點被他利用并加以擴大。
1938年2月20日,希特勒在德國國會發表演說,第一次公開攻擊捷克斯洛伐克。他說“有1000萬以上的日耳曼人生活在同我們邊境相鄰的兩個國家里”,德國有責任去保護這些日耳曼同胞,應該為他們爭取“一般的,包括人身、政治和思想的自由”。
由于西方民主國家接受了德國對奧地利的征服,這就促使希特勒加緊推動對捷克斯洛伐克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