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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序

  • 段子:人生何求
  • 滕征輝
  • 3003字
  • 2018-01-22 14:56:29

不瘋魔不成活——我的足球世界觀

我是1980年考上大學的,現在看來,終于迎來了一個最好的時代。那時國門剛剛打開,所有年輕人像海綿一樣,狂熱地吸收一切有助于生長的營養。于我而言,治國安邦的志愿是有的,但個人愛好同樣不可或缺,比如說圍棋、武俠,以及足球。

下圍棋,我是從看棋開始的,那時也沒有觀棋不語的自覺性,在遼寧大學第八宿舍里,隔壁寢室經常圍了一圈人七嘴八舌。偏偏有一次,一個輸棋的家伙拿我做了出氣筒,那是個老知青,大我十來歲,一下子就讓我見了血。但我奇怪地冷靜,把事壓了下來,沒耽誤他正常畢業,相約畢業前了斷這事。只是一起分到北京后,只剩下一笑而已。

打架歸打架,我跟班里的同學亞軍學起了圍棋,打譜、實戰,漸漸地,難逢對手。1984年來社科院讀研究生之后,我與同學老魏棋逢對手。每到周末,我倆一瓶白酒對決,一手圍棋、一手象棋,輪流著來,殺的是昏天黑地。后來,圍棋下不過他了,這玩意兒太費心,老得計算,他與盛洪、劉琦斌等高手過招去了,我則拿了一次中國象棋亞軍。

經商以后,我和聶衛平開了一家圍棋公司,簽了十幾個各省冠軍,教練是徐榮薪等,出了謝鶴等幾個人。但一打比賽,各省、市就來搶人,后來都歸了中信集團,拿了好多屆中、日、韓對抗賽冠軍。我也有收獲,陳祖德簽字,老聶在北京飯店的日本餐廳,給我頒發了業余五段證書,編號六百多,酒后說的那句話,讓我小心臟受傷不少:“這是企業家五段。”

有了網絡圍棋后,我的棋藝越來越差,干脆噼里啪啦地下著玩了,總在一段上下晃悠。后來為什么八年多不下了呢?因為下棋太浪費時間,一搞就是半夜兩三點,后來忙于寫作,我一口氣把圍棋和手游之類的全戒了,再也沒有碰過。

我這樣的年紀,打小讀《三國演義》《水滸傳》,后來愛上武俠小說,頗有些“金風玉露一相逢”的感覺,那是種回避不了的緣分。不管多忙多累,梁、金、古、溫、黃五位大家的書,我是一本不落地全看完了。司馬翎也不錯,但我最喜歡的還是柳殘陽,鐵血江湖派,看了六十多套,不少還是港版,我的筆名傲楚閣,就出自于他筆下的大俠敖楚戈。有一次,我們幾個社科院的去北大論道武俠,比比畫畫的,并沒有華山論劍的感覺,最后都成了記憶力比拼。

直到現在,我也沒有丟下武俠情結,十多年了,始終追讀網絡玄幻。最初是那本《誅仙》,后來英才輩出,開始喜歡上了貓膩,像《慶余年》《間客》,烽火的《雪中悍刀行》也是佳作,還有耳根、無罪、關山月等十幾位作家,端的是筆下風雷、遐想無限,叫人拍案叫絕不已。

天蠶土豆、唐家三少的作品也不錯,只是太過于套路,一般人讀讀還可以,資深武俠迷總是覺得不夠過癮。還有就是一些太夸張的,一拳搗碎一個星系的那種,一看就是游戲打多了。《余罪》剛出來,我就叫好,這作家會講故事。

自己寫暢銷書以后,看的開始少了,在我眼里,書中都是些大大小小的坑,填法也大同小異。追的書越來越少,《擇天記》早看不下去了,目前只剩一本《黑鐵之堡》,也快收尾了,估計追書歷史到此終結嘍。以后,讀讀詩詞、誦誦經書,看看朋友圈的奇聞怪事,武俠情結也就這樣了。原打算親手搞一個系列,商務一忙、心氣再散,舊夢難圓了。

三大愛好中,算是從一而終的,看來只有一個足球了。京劇業內有句行話:“不瘋魔不成活。”這句話太適合我了。愛一樣東西,其實不需要多少理由,或者說,你能說出來的,都不是真正的緣起,這就叫命中注定。為了踢球,不知多少人斷胳膊斷腿,沒過幾天,這些家伙哪個不是活蹦亂跳地又在場上了。

比如八間房隊里的曹哥,大我整整一歲,踢球風雨無阻不說,跑動更是積極,那投入勁兒跟上戰場似的。前一段,他做了搭橋手術,做完就來了,說是看看,可沒到一個月便踢上了,我和張隊在場邊大喊“注意”,見沒什么效果,只好去囑咐對方球員,千萬不要硬抗他。

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描述:“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踢球這事兒,算不上什么事業學問,但我覺得,確實有境界的逐步提升。

開始是堅持,一到下午四點,心里就長草,腳癢得不行,非踢不可;再就是茅坑里游泳——奮不顧身了,丟朋友、丟文憑、丟工作,也是照踢不誤;到了最后才發現,什么是真愛。最近幾年,我們總踢夜場,燈光下清風徐來,與十幾個隊友大呼小叫,你會覺得:只要球在腳下,其他一切全都無所謂,那種難言的快樂像野草一樣在心里瘋長。

回想起來,人的一生既短又長,如果剪輯成為一部電影,都是由一個個橋段組成的。對于我來說,貫穿這些橋段的就是足球。那天在奧體踢完球,聊得甚嗨,師弟肖教授忽然跟我說:“人生多大事啊,無非是一些球事兒,滕哥您太值得寫一寫了。”于是在去濟南的高鐵上,我寫了第一篇,一連堅持了近三個月沒有斷更。

我是按時間來寫的。最初研究生入學,我們借住后勤學院,一球在手,馬上哨聚了一彪人馬,把人家的檢閱臺背景墻,踢得全是泥印子,連那顆碩大的五角星都踢歪了。接著,就與同住后勤學院的北京游泳隊飆上了,連番大戰。

剛搬去望京西八間房,在莊稼地邊、圖書館前,有空地兒就踢,盡管一片荒涼,我們愣是打遍了周邊,包括酒仙橋一代。那時在研究生院有個英語培訓中心,結業證可以替代托福成績,好不容易考上的人都很重視,我卻因為1986年巴西對法國的那場球,丟了這個文憑。可能因此錯失了出國的機緣,現在看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參加工作以后,每到一個單位,我就開始組織球隊,跟上癮了似的,體改所、中化海南、中農信、華誠集團,自己的企業就更不用說了。舉幾個記憶深刻的例子吧。有一次與比較重要的幾位領導開會,想要他們的一個上市指標,一到下午三點,我就坐不住了,說有外事活動,溜下去踢球,結果被顧領導逮一正著。還有開董事會不去,搞得董事長、副董事長親臨球場,半推半就地把我給架走了;有半個月,連續兩次為踢球打架;還有一次因為踢球,把大型地產公司的職位都踢丟了,這事至今無悔,有什么啊,一個打工的,去哪兒還不是一樣。

其實與國外相比,我們國內球迷真算是文明的。我記得巴西有一哥們兒,在一場重要賽事上,眼見主隊球門要失手,掏槍把球給射下來了,搞得全場沸騰。神奇的是,這球竟然沒算。還有神的呢,巴西一個踢野球的,突然匍匐于地,以嘴咬球,叼住一塊皮子到門前,嘴一松、腳一掄,應聲入網。嘿嘿,此球算進。

話說遠了,堅持寫下來的真正動力是來自朋友圈,每天點贊的人密密麻麻,很多人都勸我:“出本書吧。”老馮說叫《人生和球》,湯哥說叫《球事兒》多好。

還得感謝愛奇藝的球友何無忌,感謝上一本書《交人先交心》的編輯王曉坤,他們把我介紹給了北京磨鐵圖書的周亞菲,她為編輯這本書傾盡了心血,歷經一年多時間,終于打磨出了一本踢野球體悟人生的奇書,最終定名為《段子:人生何求》。

本書是自傳體,以踢球為主線,講述了太多的有趣段子,穿插了無數的人生感悟,交集了上百位學術界和文體界名人。

我現在職業做股權投資,但不管再怎么忙,一周至少要踢一場球,更多是兩場,踢球已經成為我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記得我在詩集里,曾胡謅了一首詩:“半生無名客,閑散度春秋。病來懶去治,胖也不發愁;平日喜讀書,嘯聚可踢球。佛前三炷香,常做出世游。”

感恩所有朋友的大力支持!這本書中任何記憶或書寫的錯漏,均由本人承擔。

順祝踢球快樂!人生快樂!

是為序。

滕征輝 合十

2017年3月31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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