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貝納丁諾槍擊案將進一步改變美國

12月2日在南加州圣貝納丁諾發生的槍擊案，震驚全美，是近三年來死傷最嚴重的一次慘案，至今為止，死亡14人，受傷21人。嫌犯攜帶RA 15攻擊步槍和手槍，最后在和警方交火中被擊斃，事后，警方在嫌犯家中搜出12個爆炸裝置，6 000發子彈。顯然，嫌犯是有準備的行動。FBI也指案件正在向恐怖襲擊方向調查。

兩名嫌犯都是穆斯林，男槍手出生在美國，父母是巴基斯坦移民，女槍手持有巴基斯坦護照，以婚姻簽證入境，兩人育有一名6個月的女孩。這次槍擊案令人震驚的是嫌犯賽義德出生在美國，接受美國教育，在當地一個福利機構工作，娶妻生女，在美國這樣的移民國家，這樣一名普普通通的美國人，到處可見。

更令人震驚的是槍擊案發生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縣城，一個機構的普普通通的節日派對上。過去，人們習慣認為恐怖襲擊通常發生在大都市，如紐約“9·11”事件，巴黎恐襲，等等，每當有恐襲陰影時，人們通常互相告誡：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不要去熱鬧的公共場所，等等。但是圣貝納丁諾只是一個相對偏僻的小縣城，案發地點是一個為殘疾人服務的機構，員工們正在舉行節日派對，這樣的場合，在過去，人們根本不會和恐怖襲擊聯系起來。

槍擊案發生后，首當其沖的是美國穆斯林，盡管站出來強烈譴責恐怖分子，迅速和恐怖分子劃清界限，但還是遭到很多歧視和憎惡，在佛羅里達和弗吉尼亞，都發生針對穆斯林的攻擊和死亡威脅。“9·11”事件之后不斷受到歧視和攻擊的美國穆斯林，在巴黎恐襲，尤其是圣貝納丁諾慘案后，由于民眾不可避免地將目光掃向身邊的普通穆斯林，將面臨更加尷尬的處境。相應的，因為防恐針對穆斯林的種族偵防，恐怕會成為常態。為了自身的生命安全，人們可能逐漸接受種族偵防這樣帶有歧視性的行為，這對美國的少數族裔包括華人，是令人擔心的問題。

還有槍支問題，這次慘案照例引發控槍問題的爭論。據報道嫌犯賽義德的4支槍支，全部是合法購得。奧巴馬總統在記者招待會上說，希望能管控槍支，不讓潛在的危險分子取得槍支。但按美國各州目前的槍支管理狀況，這似乎是不能完成的事情。加州的槍支管理十分嚴格，人們在加州購槍要經過嚴格的背景調查，不能持有多子彈的彈夾和攻擊型武器，在公共場合槍彈也必須分開放置，等等。但是嚴格的槍支管理并沒能阻止槍殺慘案在加州發生。像賽義德這樣普通的美國人，購槍時誰會知道他是潛在的危險分子？

美國關于槍支問題的爭論實際上是無解的，關于憲法第二修正案解釋的爭論，長槍協會足以影響選舉的能力，資本集團的利益，等等，都使美國的槍支管控舉步維艱。而且，隨著恐怖襲擊的發生，越來越多的人認為，控槍只能管控守法的人們，對危險分子和恐怖分子，控槍是無能為力的，不僅如此，進一步控槍還可能限制守法民眾的自衛能力。

在新聞報道警方在圣貝納丁諾挨家挨戶搜查嫌犯時，不少原先反對持槍的華人就表示，是時候考慮持槍問題了，盡管在加州，嚴厲的控槍管制令人在突發事件中很難及時反應自衛，但如果遇到突發事件歹徒逃竄，至少可以在家中保護自己和家人不受劫持的可能。

圣貝納丁諾槍擊案還在調查之中，這個案子的影響將進一步改變美國。嫌犯的穆斯林身份可能導致美國的種族歧視擴大化問題，女嫌犯的移民身份可能導致美國移民政策的收緊，在普通場合發生的槍擊案，將可能使更多的人出于自衛贊成合法持槍。美國這些重大社會問題的變化，對華人都有很大的影響。

（2015-12-07刊于美國《僑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