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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Mоя Девушка(我的女孩)(1)

過了筆試和復試,我如愿拿到了翻譯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暑假的時候,慕承和帶著我去了一趟B市他母親家里。

那天是他外公的九十大壽。其實我是不愿意跟他去的,不是害怕見他母親,而是在此之前慕承和又犯了一次病。

我不敢讓他開車,于是兩個人又坐的大巴。

前后兩次與慕承和一起坐大巴去B市,而前后的心境卻格然不同。

壽宴擺在家里,就是自己一家人吃頓家宴。

我們進門時,一個年輕的女孩正在門口招呼客人,目光落到迎面而來的慕承和身上后,雙眸頓時一亮,笑著朝屋里喊道:“媽,爸,哥哥回來了。”

那就是姜冬安?

我狐疑地看了看慕承和,又看了看對面的人。

慕承和垂下自己左手,下意識地牽住我,介紹說:“冬安,這是……”

沒等他把話說完,姜冬安便彎著眼睛,甜甜地叫了我一聲:“嫂子。”

這下不僅是我,連慕承和也有些發窘。

進了客廳,看到慕承和的母親聽見姜冬安的召喚,正從書房里出來。

我有些忐忑地朝她笑著問好。

這是我第三次見她,第一次是在我父親的表彰會上,當時她給了我一捧花,還抱了我。誰知道彼此會有這樣的緣分。第二次是今年春節來拜年。

帶著我們向客廳里其他親戚介紹了一下之后,她又招呼著我跟慕承和到書房里面的小客廳坐下,隨后自己也緊挨著我們坐了下來,顯然是想陪我們說一會兒話。

“聽小和說,你還準備繼續念書?”慕媽媽問道。

“下個月入學。”我回答。

“我記得你上次說你媽媽也在B市,我卻工作忙,沒怎么聯系。本來想怎么也該先去拜訪一下她,可是,小和不在,又怕有點唐突。”

不知道慕承和會跟她講那么多我的事情,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與她聊天。

然后,她絮絮叨叨地嘮了好些家常,語氣都十分客氣。

看得出來,她平時不是這樣一個人,所以和我說話的時候還有些不太自然。我能感覺到她努力地在我面前顯出和藹可親的樣子。

說不定,此刻她的心情也許和我一樣忐忑。

想到這里,我突然覺得心中有些暖。

和我說了話后,她又開始找慕承和攀談,問他的工作和近況。

慕承和沒有一絲不耐煩,細細地回答她。

我在一側旁觀,目光隨著他們說話的順序在兩人之間流轉。

母子倆長得十分像,不止是五官,膚色也是一模一樣。她快六十歲的年紀,臉上一顆斑也沒有,雖說穿得素凈,但是皮膚又白又亮,顯得整個人年輕好幾歲。

兩人閑談了一會兒,似乎將彼此事先想好的話題都聊完了,眼看即將陷入沉默,正好聽到了廚房里姜冬安和她父親說話的聲音。于是,慕媽媽又及時說起了姜冬安,說她剛交了個男朋友,還沒三個月就分手了。

不知道為何,我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姜冬安的耳朵實在太靈,自客廳里躥進來,從后面一把摟住慕媽媽的脖子說:“媽,我聽見您跟哥哥講我的壞話啦。”

“說你小小年紀,對感情太隨意。”慕媽媽說。

姜冬安反駁道:“您呀,就愛瞎操心,以前擔心哥哥混成老光棍,以前又嫌棄我談戀愛太早。”

慕媽媽一巴掌拍在姜冬安摟著自己的那雙手上:“爪子拿開,全是油。”

姜冬安哎喲一聲將手縮了回來,大聲嚷嚷:“爸,我媽打我。”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一臉忙碌地從門外里探了個頭出來,對慕媽媽說:“下個菜你來掌勺,換我跟承和他們兩個說說話。”

慕承和起身點了下:“姜叔叔。”

我知道這人便是慕承和的繼父,于是一起站起來打招呼。

慕媽媽挽著袖子趕著姜冬安朝廚房走。

慕承和的目光隨著這一家三口移動著,左手卻輕輕地重新握住我的手。我抬眼看去,發現他眼中有些別的情緒。

忽然我覺得有些心酸,眼前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其中那個明明是他的親身母親,可是卻有一道無形的墻將他隔離在外。

我恍然明白剛才見這母子倆說話的時候,自己心中一閃而過的那絲微妙的感覺是什么。

那是疏離。

在慕媽媽對他刻意地熱情和關切下,那種刻意反而成了一種疏離。

想到這里,我回握了下他的手指。

沒過一會兒,保姆阿姨帶著散完步的老壽星回來,大家就開席了。

飯后,他借口說已經訂了酒店,而且還要順道去看望一下我媽,所以婉拒了家里人的留宿。

出門后,我斜睥他:“你剛才撒謊,我媽明明出差去了。”

他笑了下,沒有說話。

剛才吃飯時老壽星十分高興,拉著慕承和陪他喝了一杯葡萄酒。慕承和沒有推辭。此刻,他牽著我的手走在路上,臉頰酡然,已經是一副將醉未醉的樣子。

到酒店辦了手續,慕承和拿著房卡翻來覆去搗騰了半天,卻沒能把門打開。他醉著仍是一副好脾氣,兩只手慢悠悠地將房卡的四個方向都試了兩遍。

最后我忍無可忍地將房卡奪了過來,拿在眼前一看,房間號都弄錯了。

“是隔壁。”

我沒好氣地拉著他找到旁邊的房間,利索地開了門:“慕老師,您老人家只要喝點酒,智商就會變成負數吧?”我一邊念叨,一邊插卡去開燈,哪想他突然從后面攬過我的肩,把我翻過來面對著他,然后將我抵在墻上,隨后那熟悉的帶著酒味的柔軟唇瓣壓了下來。

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回吻他。

他吮著我的唇舌,在稍許過滿足后,移到了臉頰一側,張嘴含住我的耳垂。我有些怕癢,頓時咯咯笑著朝旁邊躲。

他停了下來,用額頭抵著我的腦門,緩緩地問了一句:“桐桐,嫁給我,我們有一個自己的家,好不好?”

我聽著他的話,想起剛才在慕家的事情,胸中一暖,手指插入他的短發中,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鼻尖。

就在這時,滴滴滴滴的聲音在空中響了起來。

我轉頭去看,發現房門沒鎖好,只是虛掩著,所以警報器發出報警聲。

“你猴急得連門也不關?”我說。

慕承和伸出兩根手指扶正我的下巴,迫使我將臉又對著他:“別打岔。”

“先讓我考慮一下?”

“淘氣。”

“那你多求我幾次,我就答應你?”我眨了眨眼睛。

他放開我,自己去鎖了門,又隨手將門廊處的燈打開,回身捏了捏我的臉蛋,眼眸沉了下,威脅道:“一會兒,你別求我就好。”說完,還睨了我一眼,解開襯衣的扣子,進洗手間放水洗澡去了。

入秋以后,我一面適應著新學校,一面去學車。

翻譯學院離A大不遠,但是研一課特別多,幾乎忙得腳不沾地,何況周末還要擠出時間去駕校。

慕承和那邊也很忙,他在學校的課幾乎停了,一心撲在實驗項目上。

于是一學期下來,兩個人聚少離多。

陳廷一家人倒是和我時常見面。大概是慕承和所托,每逢他不在家的節假日,陳廷兩夫妻經常怕我一個無聊,約我出門吃飯。

以前對陳廷還有些敬畏,可是當越來越熟了以后,發現他根本就是一貧嘴。

“薛桐,你可不可以幫助慕承和提高下品味?”陳廷說。

“他能找到我,證明他挺有品味的啊。”我反駁。

“不是指你。”陳廷說。

然后他又開始和我細數這么多年來慕承和的那些選擇,無論買車也好,買手機也好,看到周圍的人用什么款型最多,那絕對就是他的目標。

我聽著他的吐槽,笑著想了想,還真是這樣。

這時,陳廷的妻子溫茜帶著兒子上了洗手間回來。

一局飯畢,我目送著一家三口離開,然后自己開車回家。

路上,接到慕承和的電話,和他說起陳廷家里那個小淘氣兒子。

慕承和說:“我拒絕接收陳老師的一切消息。”

“你在哀怨啥?”我問他。

“我們倆是同學,但是我眼看他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又變成了三個人……”

“本來給你說個事,我想我還是不繼續打擊你了。”我說。

“什么?”他在電話那頭好奇地追問。

“慕老師,陳老師快變成四個人了。”

“……”

除夕的頭一天的夜里,慕承和終于回來了。

第二天午飯后,陳廷帶著妻兒到家里,打算湊在一起過除夕。

我淘米下鍋,然后又開始切菜。

“就咱們五個人,你做那么多菜干嗎?我又不是外人,隨意就行了。”陳廷靠在廚房的門上故作客套地對我說。

我白了他一眼:“做給慕老師和茜姐吃的,又不是專門弄給你吃。”

“你這么個態度對我,可不厚道,我好歹也當過陳老師。”陳廷搖頭。

這時,門廳那里有了動靜,大概是慕承和回來了。

剛才,陳廷兩口子帶著兒子小陳呈來。小孩子三歲了,正是狗都嫌的年紀,一到家就將慕承和擱在電視機旁的一個水晶獎杯給摔壞了。

陳廷怒火中燒,撈起兒子就揍了一頓。

我跟慕承和好說歹說才勸下來。

孩子號啕大哭,那聲音真是讓人心碎,慕承和便哄著他,帶他上門口便利店去買零食。

這會兒,叔侄倆牽著手,高高興興地提著一大袋吃的回來了。

小陳呈進門看到自己親爸,就躲回慕承和后面,再屁顛屁顛地跟著他坐到沙發上。慕承和一把將他抱到自己膝蓋上。

小陳呈順勢摟住慕承和的脖子,吧唧吧唧地在他的臉上親了好幾口。

慕承和癢得笑開花了。

小陳呈又說:“小慕叔叔,上次我們坐的那個飛機好大。我爸爸說,以后你也會設計這樣的飛機給我們坐。”

“你爸就愛替我吹牛。”慕承和笑盈盈地搖頭。

此刻,陳廷已經頂替我,在廚房做他的拿手菜,于是我樂得清閑,坐在旁邊看著慕承和逗那個小混蛋。

溫茜則在擺弄那個被小陳呈跌碎了的獎杯。

“嫂子,你別弄了,小心劃著手。”慕承和抱著小陳呈對溫茜說。

“這可怎么行,早聽說了這個獎挺珍貴的,碎了多可惜。”

小陳呈開始吃剛才慕承和給他買的海苔,吃了一半又想起果汁,從袋子里掏出來拿讓慕承和擰瓶蓋子。哪知慕承和剛遞給小陳呈喝了一口,結果果汁就打翻了。慕承和也被果汁灑了一身。

溫茜終于憋不住也發火了,對小陳呈吼道:“你信不信我揍你!”

小陳呈仗著老爸在廚房沒聽見動靜,而身邊又有慕承和在,以為媽媽對他開玩笑,還是笑嘻嘻的。但是孩子又察言觀色了幾秒鐘,發現媽媽是真的發火,便小嘴一撇,哭了出來。

慕承和勸道:“茜姐,好好跟孩子說,別嚇著他,他愛這么搗騰就隨他好了。”

“都是平時大人給慣的。”溫茜扶額。

“男孩嘛,調皮搗蛋很正常。小時候規矩立太多,動不動阻止他,會影響他的想象力和創造力。”

“就我和陳廷那點遺傳基因,能有什么創造力?”溫茜笑,“倒是你們……”

我幫著將陳呈的小書包里備用的衣服拿出來,幫著溫茜給她換衣服。

溫茜小聲地問了我一句:“你們什么時候請喝喜酒,什么時候要孩子?”還回頭看了看慕承和。

慕承和回瞥了我一眼,緩緩答:“薛桐她年紀小,再等等。”然后就回房換衣服去了。

“紅包一直送不出去,我們在旁邊著急啊。”溫茜開起玩笑說。

這時,蛋糕店的人送了生日蛋糕來。

陳廷一邊幫著簽收,一邊問:“誰過生日?”

薛桐說:“承和啊。”

陳廷一拍腦門,“我給忘了。”

今年沒有臘月三十,生生地把他的生日給跳過去了。知道他喜歡熱鬧,所以專程請了陳廷一家既過生日又過年。

飯桌上,陳廷說:“你小子這輩子夠倒霉的,生日都比別人過的少,咱們不是隔三岔五的就沒有年三十嗎?”

慕承和卻說:“你要這么想,我每隔幾年就比你們少一歲,每隔幾年就少一歲,用不著多久就跟薛桐一樣大了。”

陳廷哈哈大笑起來:“哥們,你終于有了老牛吃嫩草的傷感了吧。女友如花似玉,你眼看江河日下了,人家還不愿意嫁給你。”

溫茜捅了捅陳廷的胳膊,叫他適可而止。

慕承和切了蛋糕,遞了一塊給我。

小陳呈咬著蛋糕,突然問了一句:“小慕叔叔,牛牛哥哥在不在,我和他分享蛋糕啊。”

牛牛是隔壁夫婦的兒子。本來隔壁住的是數學系的老教授,但是退休后身體不好,就搬到女兒家里去了。房子空了半年,后來兒女覺得可惜就租了出去。

租客是對稍微年長的夫婦,特別熱情,時不時做個什么家鄉菜,也會端來讓我和慕承和嘗。還有個孩子叫牛牛比小陳呈大幾歲,只要是見到小陳呈就會過來玩。

昨天我還碰見牛牛媽,聽說對方的丈夫除夕要上班不能回家,只有他們母子倆過年。

聽了小陳呈問詢,我干脆去了隔壁將牛牛母子請了過來,瓜分慕承和的生日蛋糕,大家一起熱鬧一下。

過了會兒,我嚷嚷著節目不好看,提議大家打麻將。

“好啊。”慕承和贊成。

暑假里,白霖才教會他打麻將。他此刻應該正處于對麻將的懵懂好奇期,興趣濃烈。

陳廷瞄了他一眼,哀怨地說:“好是好,但是絕對不和慕承和打。”

我撲哧就笑了。

陳廷被他拉著玩了幾次,不知道這個打麻將除了運氣,和智商是不是也有關系,每次都是陳廷輸錢。

我估計陳廷已經將慕承和拉入了牌友黑名單。

于是,陳廷兩口子加上我,牛牛媽四個人搓起麻將來,而幕承和十分哀怨地被排斥在外,只能帶孩子。

兩孩子在的時候,一般都會比拼下才藝。

于是,小陳呈表演了一首幼兒園學的歌曲。這一把,牛牛媽先和牌,于是離開座位,鼓勵孩子說:“以前給你說過小慕叔叔是老師哦。你把你學的乘法口訣表背給弟弟還有叔叔阿姨們聽一聽。”

牛牛是個挺聰明的孩子,家長也有心培養他,五歲就會了不少簡單的加減乘除,兩位數和個位數的乘法以及好幾位的加法都是不在話下,至于什么八八六十四,九九八十一對他而言更是簡單,滾瓜爛熟地就背了一遍。

慕承和見他很聰明,于是教書育人的毛病就露出來了。

“叔叔考你,十乘以十是多少?”慕承和問。

牛牛不假思索地說:“一百。”

“11乘以11呢?”

這下,難倒孩子了,牛牛撓了撓頭,望著天花板皺著小臉蛋想了半天,最后說:“不知道。”

“叔叔知道一個簡單的方法,教教你好不好?”慕承和眨眼睛。

我回頭瞥了慕承和一眼,抿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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