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繹心里勉強平靜下來后，略做思考。

他不得不承認，這些凝玄散對他的誘惑力很大。自己正處于九宮全開階段，馬上就要凝玄了，離成人禮僅僅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他完全沒有信心敢說在這一個月內突破至玄凡境。畢竟，若族第一天之嬌女凝玄也失敗過兩次，用時半年。

這個凝玄散的出現正解燃眉之急。只是，自己已說不要，豈能返回？

若繹心里的確有些后悔，但是只能面對。況且，這若天為變著法子羞辱自己，即便是知道里面是凝玄散也未必會接受。

見得若繹這般目光，若天為輕笑道：“若繹，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便是你的了，想怎么處置隨你，是買了，扔了，都與我無關?！?

若繹聽聞此言，要緊牙關，猶豫不決。這凝玄散的確對自己人生有決定性的作用。若是此次成人禮不曾達到玄凡境，就連族長也保不了他，只能去從商。

有凝玄散在，一個月內突破玄凡境并非笑話！

但是，現在若是接受，那群圍觀者，不只有是怎么樣的譏諷，這種事，他已經受夠了！

“誒，你說他會不會要過來？”

“廢話，跟定會，那可是凝玄散，他用不著賣出去也能買個好價錢。供他幾年吃喝玩樂了?！?

“我猜不會，他雖然是廢物，但應該還有點骨氣，不會死皮賴臉再要回來。”

“哦？咱們打賭怎么樣？一百玄幣！”

“賭就賭誰怕誰！”

……

若欣欣看向若繹，接不接受全看若繹自己的決定，她沒法參涉。只是她想不明白，他為何這般猶豫，如是以前的他定會馬上將錦囊扔掉，頭也不回離開，即便是價值不菲的凝玄散。

也就是這種性格才吸引了若欣欣的注意。

可現在，若繹這般模樣讓她很是失望。她輕要粉唇，腦海里記憶猶新的一句話出自若繹之口“人可以無能，但不可無敖?！?

短短的幾秒鐘，若繹經歷百遍痛苦的掙扎。

尊嚴和人生的選擇，他最終確定了答案。

若繹伸出手去，接過錦囊，人畜無害笑道：“竟然天為兄如此說了，我再不接手，視乎有些不經人情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便開始肆無忌憚嘲諷起來。

“哈哈哈，我就說嘛，一個廢物要有什么尊嚴??！若邦，一百玄幣哦！”

“哎，世道反復無常啊，沒想到??！若繹也墮落了。我一直以為他是有骨氣的廢物，沒想到他除了廢物什么都不是。”

“能理解嘛，十多萬啊，那個廢物當然心動了。”

……

“呵呵，識時務者為俊杰?！比籼鞛榇笮Φ?，“若繹兄，你很聰明！在下還得去修煉，先行告辭?！?

目的達到了，若天為自然也不會在此多過停留，他這一走也帶動力大堆人馬，臨走前還不免大聲喧嘩若繹如何。以往都會前來阻止的若欣欣卻未出變點聲。

不一會兒，大廳里空蕩蕩的，僅剩若繹與若欣欣兩人。

這時顯得格外安靜。

若欣欣并不打算與他待在一起，這次若繹的舉動讓她刷新了對若繹的認知。若欣欣無奈與失落的目光瞟一眼若繹后，輕聲冷漠留下一句話后便憤然離開了。

“你真的太令人失望了。他們罵你是應該的！”

這段時間，若繹一聲不吭，平靜臉龐上顯示不出任何表情，默默忍受著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明白，以往在族中，雖被許多人成為廢物，但還是有少數人比較看好他的，而其原因便是自己不屈的尊嚴。

而便是這尊嚴贏來少許人的尊重，今日盡數毀于一旦。他的行為，便徹徹底底的讓他們失望透頂，若欣欣便是其中一位。

從今往后，恐怕沒有人會尊敬他一絲一毫，那些不愿欺壓弱者之人也會冷眼相待。

這便是咎由自??！這是他選擇的，已無法更改！

若繹自然想清楚選擇這條路的屈辱，但他必須得忍！

都已經忍了快十年了，不差這一個月！他要在成人禮那天將自己的尊嚴全部多奪回來！

看著手中錦囊，若繹深吸一口起，不成功便成仁了，一定要做好完全的準備！

秦月樓，南宮沁月廂房內。

她舒躺香床，正看玉手緊握的書信，羽衣半解，極其誘人，可惜無人享此眼福。不知怎么的，容顏逐漸變怒，柳眉微皺，最后玉手一翻，書信自燃，化為灰燼。

“若天為這家伙……”南宮沁月正欲起身寬衣解帶，卻嬌軀一震，立刻衣物重正，下床單跪，極為恭敬道：“教主?！?

話音剛落，南宮沁月正前方便憑空出現一道身影，黑衣鎧甲，修羅面具，將其真實面容盡數掩蓋，在他周圍一層若隱若現的紫色煙霧圍之繚繞，使得來者是男是女都未能看出。

“十轉丹，他可吞了？”那人用一種極其詭異的聲音傳入南宮沁月腦內，猶如孩兒之音。

“稟教主，他已吞下，無誤，開啟九宮?！蹦蠈m沁月每當面對此人時，都心生畏懼，嬌軀顫抖，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這么說，廢品玄脈果真不同。那他的玄脈品質如何？”那人再度發問。

“尚且不知，再過不久便是若族成人禮，到時自然會測出若繹玄脈品質，這點請教主放心?！?

“如此甚好?！蹦侨藨蚺Z氣道：“我記得，你與若炎那家伙，有些關系吧？”

南宮沁月聽聞，香汗直冒，有恐道：“稟教主，是有些淵源，不過，那是十幾年前之事了?！?

“當年若炎不肯如我圣教，最終淪落為階下囚，實屬可笑！若是如得我教怎會如此。你也一樣，莫要因得那位是他的兒子便起包庇之心，在這大陸上，可沒人瞞得了我。”那人話落之事語氣顯然加重幾分，略帶威脅道。

“屬下定會追隨教主，衷心為教?！蹦蠈m沁月語氣有些凌亂，停頓片刻后，斗膽求問道：“教主，屬下斗膽相問，若炎，真的是叛國而如獄的嗎？”

那人的雙眸仿佛射出兩道寒冷的綠光，令南宮沁月嬌軀一震，不溫不熱道：“見你為我教辦事有功，我便告訴你，若炎的性子你比我清楚，叛國……”那人冷呵一聲，又道：“我先回去了，那小子盯緊了，若有新的消息，速速向我匯報。”

“屬下遵命?！蹦蠈m沁月低頭道。

說罷，化作紫色煙霧，消失而去。

此刻，南宮沁月已是些香汗淋淋，他站起身來，卻重心不穩，差點摔倒，頓時察覺，自己體內的玄力消耗殆盡。

她躺在香床上，心有余悸，不過有些歡喜，至少問出一點眉目，當年若繹到底為何入獄，終生囚禁。

那倒背影，深深刻烙在她的心房，永不磨滅。只是在若炎心中僅有她妻子一人，對她沒有任何情愫。

“也對了，如此絕世容顏，怎會對我動情……七彩瀧汐，無端出現，無聲消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