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若水祭
- 三千若水祭
- 漁玄機(jī)
- 2199字
- 2017-10-11 17:35:41
隨著黃爺爺?shù)姆磳Γ攀骞舱f:“十一殿下,你尚且小,還是通知主上來處理吧,你若是辦成還好,若是不成,若水翻騰淹了鬼谷可如何是好。”
反對的聲浪越來越高,我不知如何反駁。
“何不讓你們十一殿下試試,你們也說她尚且小,那么即使不成應(yīng)該也是不會造成什么惡性結(jié)果吧。”孟兮開此時站出來力挺我,“憑著我岐山,昆侖,還有你們九殿下在,即便有問題我們?nèi)藨?yīng)該也能頂一頂。”孟兮開說著指了指蕭漸離和九哥,九哥便微微點(diǎn)頭,蕭漸離依舊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冷漠態(tài)度。
一時之間,眾人議論紛紛。
眾人商議一番,漸漸沒有了聲兒,我知道他們是默認(rèn)了。孟兮開開口眾人便知孟兮開與離恨天不會袖手旁觀,二人均是岐山,昆侖的得意門生,能耐自然不會太差。大家選擇相信的是他們并不是我。
云虎咬著我的袖子,我看向他,“用這個。”云虎把麒麟尺銜著在我手邊,低下頭,我接過,順手摸摸他的頭。
以往見母親施法她總要擺上一些祭品,她說那是供孤魂飽腹,好有體力上路的。此時我身邊也沒有什么祭品,便從簡了吧。我尚且記得母親是先施法將若水河道打開,露出一條大路,再做法讓孤魂上路,接著便助他一臂之力,將他們引渡至若水盡頭,目送他們離開,而后回到岸上,若水復(fù)。
母親法力超強(qiáng)自是可以徒手將若水河道打開而我確是不能。云虎遞上來的麒麟尺可斬萬物,倒是可助我一臂之力。我仔細(xì)端詳了一番,腦子里邊飛快的閃過一個困在一團(tuán)白色中的男人。這個,莫不就是我看見的元空?
我拿著麒麟尺,第一次表情凝重的說:“你們且后退,我第一次施法,恐怕會傷及無辜。”
眾人聽此,皆后退幾步。我轉(zhuǎn)身后看,蕭漸離和云虎端端的立在我身后。我怔怔,“何故,你,你們二人。”
云虎的胡子卷成一個圈圈,笑著說:“我云虎想看看小笙你第一次施法的颯爽英姿。”我頗為感動,也是虧的云虎跑的快。云虎瞄了一眼蕭漸離,又說,“你且不用管他,他是懶的倒退而已。”
我噗嗤一笑,云虎與蕭漸離幾萬年的情誼,果然知己,云虎說的確實(shí)是如我所認(rèn)知的蕭漸離。
“開始吧。”蕭漸離冷冷道。
我手握著麒麟尺,雙目緊閉,氣凝心神。
我這方才定下心神,瞬間就感覺若水筑起的水墻好似打開了一個口子,要將我吸入。我舉起麒麟尺,麒麟尺發(fā)出赤紅的光芒,耀的睜不開眼,若水開始反抗,水墻越來越厚,狂風(fēng)大作,天邊烏云滾滾,雷電交加,翻滾聲不絕于耳。
若水乘著這電閃雷鳴之際更加猖獗,不時傾盆大雨,打在身上便覺得生疼。我回頭見鬼谷子民一個個均是瑟瑟發(fā)抖,蕭漸離如同沒事人一般站立著,云虎昂頭給我加油,九哥和孟兮開二人一眼不眨的盯著我,期待著。我扭頭,卯足了勁,看準(zhǔn)時機(jī),手握麒麟尺高高舉起,吶喊一聲:“主祭送孤魂,若水速開門!”對著那卷起來的濤濤若水劈砍了下去。
瞬時水花飛濺,混著雨水重重潑灑在眾人身上。若水開了一道口子,我見著欣喜,加了把勁,若水的口子就跟我的布裙裾拉了一個口子然后又讓云虎使勁撕開徹底撕開到底一般,若水的河道就堂堂正正打開,露出一條呈亮黑色的大道,大道上布滿荊棘,周圍漸漸涌出了許多許多孤魂。
我輕輕喊一聲云虎,云虎抖落身上的水珠子,身披祥云,我一躍跨了上去,云虎便馱著我飛行在若水上空。從若水蘇醒的孤魂需要保駕護(hù)航,否則中途出現(xiàn)若水河道關(guān)閉的意外他們便飛灰煙滅,再無生還的可能。
我坐在云虎身上,俯視著身下的一切,目光極力搜索元空師兄。大大小小的鬼魂皆抬頭好奇看我,唯獨(dú)最前處一人渾身濕透,拖著長長的頭發(fā),低著頭,一直往前方有一點(diǎn)光亮的地方前行。
我驅(qū)使云虎過去,仔細(xì)端詳了一番,這人定是元空。他的衣服上也繡著岐山的圖案。
我一路小心翼翼的護(hù)送著他們,前方的路上荊棘變成了紅色的花,妖艷卓絕。一朵朵矗立著,深紅的一片花海,隨著微風(fēng)搖曳。
我大概知道這是地府的彼岸花。傳說此花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彼岸花花開不見葉,長葉不開花,生生世世無法相見。由于花和葉具有不能見面的特性,因此又被稱為無情無義的花。
金鵬法王有一次在鬼谷弘揚(yáng)佛法是曾說過那么一句佛經(jīng),“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爾時世尊,四眾圍繞,供養(yǎng)、恭敬、尊重、贊嘆。為諸菩薩說大乘經(jīng),名無量義、教菩薩法、佛所護(hù)念。佛說此經(jīng)已,結(jié)跏趺坐,入于無量義處三昧,身心不動,是時天雨曼陀羅華、摩訶曼陀羅華、曼珠沙華、摩訶曼珠沙華。而散佛上、及諸大眾。”后面還有一些云云我早記不得清。
過了這些彼岸花海前面許是地府了吧。我看著元空站在極光盡頭,彼岸花深處,忽然轉(zhuǎn)過身來,他抬頭陰險一笑,“你也來常常困在若水不見天日的滋味吧。”
說著他長長的手伸了過來,掐著我的脖子,拖著我跌進(jìn)了彼岸花海,
我掙扎著,元空卻死死掐住我的脖子不放。
“我為你開河護(hù)送,為何你要如此對我。”盡管我歇斯底里,元空不為所動,“你要是早些為我做這些事情,我何必遭受如此多的苦。”
我越來越窒息,瀕臨死亡的感覺涌了上來,我終于忍不住想哭出來,我的眼里涌出溫?zé)岬孽r血,我知道我的血代表的就是我的眼睛。原本不下的雨忽然又瓢潑起來,若水翻騰的厲害,我眼見著若水那頭漸漸合上,心里越發(fā)害怕,越發(fā)掙扎,渾身濕冷。就是在我覺得我快要死的時候,元空痛苦的嚎叫了一聲,我依稀聽著一聲撞擊聲,元空被打落地府。
蕭漸離抱著滿臉是血的我,云虎在上空接著蕭漸離,我委屈的還想流血,蕭漸離說,“快閉上眼睛。”他將披風(fēng)團(tuán)團(tuán)圍住我,抱著我返回鬼谷。我朝著下方看,彼岸花和地府的極光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蹤,我看著蕭漸離美艷的側(cè)臉恍惚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