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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以唇渡藥

茴香見子衿吐血,已然嚇傻……

“當(dāng)時的情況我若說有毒,那王爺?shù)募页急囟▽⑽耶?dāng)成細(xì)作斃于湖心亭,子衿只是為了活命。”

她的訴求如此簡單,因為她知道,若是知道那杯酒有毒,即便崇睿不信,也會趁機除掉她,為了活命,她鋌而走險,卻憂心崇睿中毒,替他號脈,沒想到她一時的善念,居然讓崇睿起了疑心。

只是為了活命?

這蕓蕓眾生,誰不是為了活命?

可為活命而如此艱難的,又何止子衿一個人?

崇睿的目光帶著冰冷的刺,直直的射進子衿心底,子衿的一切舉動,都像為他量身定做一般,如此契合。

可就是這樣的契合,讓崇睿疑心,這一切并非偶然,一次巧合叫偶然,多次巧合,就有蓄意的可能了。

子衿只覺喉頭腥甜,又一股血氣上涌,但是這次子衿卻咬牙扛著,血順著子衿的嘴角流下來,形成一幅凄美的景象。

崇睿眸色深深的看著子衿,這個女子怎能如此倔強?

“王爺,求您救救我家小姐,王爺。”茴香不停的叩頭,額頭頃刻之間亦血流如注。

“你的清風(fēng)閣可有解藥?”說到底,崇睿還是不信子衿的,可子衿替他把脈的那個舉動,卻深深印在崇睿心里,讓他無法對子衿的生死置之度外。

“沒有!此毒來自苗疆,無色無味,中毒者嘔血之后,便會昏迷,需要以魚腥草作為藥引,煎水服之,方可解毒。”子衿不但知道毒藥的藥性來歷,甚至知道解毒之法。

崇睿深邃如古井的眸子里,看不出半分波瀾,子衿露出一個蒼白笑意,“王爺,子衿若死,還望王爺放我家茴香離去,茴香,你告訴我娘,子衿來世結(jié)草銜環(huán)。”

結(jié)草銜環(huán)?

崇睿挑眉,對這含有深意的成語表示不解,按他對慕子衿的了解,這女子雖生活清苦,但好在母親是當(dāng)年京城第一才女,所以她的文思才情并不差,可她卻用了結(jié)草銜環(huán)這個詞,為什么?

“本王允許你死了么?”崇睿淡淡挑眉,誰也看不住他此刻心里到底想著什么?

子衿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一松,軟軟的靠在崇睿懷里,昏了過去。

崇睿看著靠在自己懷里的子衿,她的頭部就靠在他心臟的位置上,她呼吸雖然清淺,但身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似廚房的香料,更像藥草的清冽,亦或者是淡淡的墨香,崇睿不得而知,卻只覺得脾人心肺,讓人……魂牽夢繞。

他想,趙由之這樣一個大儒士,能為她的出嫁而遠(yuǎn)行去修行,定然也是因為她這獨特的氣質(zhì)罷?

崇睿講子衿放在他臥房外的小塌上,吩咐茴香去廚房找了魚腥草煎水,隨后趕來的唐寶公公見崇睿一身的血,嚇得呼天搶地。

可崇睿淡然的掃他一眼,他便沒了聲響。

“去找個大夫來,不要驚動任何人,包括盧嬤嬤。”

唐寶捧著圓滾滾的肚子去找大夫。

崇睿看著子衿垂在塌上的小手,忽然想起大婚那日,他握住子衿手時,子衿的手明顯很粗糙,那時他便好奇,這樣一位深閨女子,怎會有如此粗糙溫暖的手?

鬼使神差般,崇睿執(zhí)起子衿素手,如那日一般,子衿的手依舊粗糙,但是因為中毒,她的手沒了那般溫暖,手上全是繭子,大約是長期勞作,手指亦不如一般女子那般圓潤可愛,但是這卻是勤勞女子的手,因為盧嬤嬤的手,便如她一般。

崇睿打心底里欽佩子衿為母親做的一切,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提防子衿,這樣一個心有牽絆的人,最是容易被人利用,可利用子衿的人到底是誰呢?

是她那個貴為國舅的父親?還是貴為宰輔的舅舅?亦或是她那情深義重的表哥?又或者是她貴為國母的姑母?

又或者還有他不知道的某個黑手?

“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崇睿從未見過子衿這樣的女子,看似弱不禁風(fēng),實則堅若蒲葦、看似汲汲營營,實則至純至孝、看似恬淡無光,實則風(fēng)華絕代、她能在這樣的逆境中存活于世,并養(yǎng)活母親奴仆四人,就說明她不是個尋常女子,這樣的她,崇睿真是看不懂。

子衿夢囈,“……母親……”

崇睿作為王子,從不為三餐煩憂,可他最渴望的,心底最溫暖的母愛,他卻再也尋不到,而子衿,窮困潦倒卻有趙傾顏這樣一位傳奇女子作母親。

他有的,她沒有!

她有的,他沒有!

“看在你一片孝心,本王且先饒你,你……”崇睿頓住,眉宇間似有苦惱,崇睿清了清嗓子,長身玉立的站起身來,往平日里他閑暇看書的小幾旁走去。

茴香煎好了藥,過來喂食子衿,可子衿重度昏迷,藥順著子衿嘴角流出來,子衿已然不能吞咽。

茴香急得直抹眼淚,“小姐,你可千萬不要有事,你若死了,夫人怎么辦,我與蓮姨又怎么辦?小姐,求求你,喝藥吧!”

崇睿見茴香哭鬧,冷淡的擰眉,施施然走過來從茴香碗里奪了藥碗,自己動手去喂,子衿已然昏迷,不管誰來喂,結(jié)果別無二致。

崇睿屏退茴香,皺眉沉思了良久,忽然自己仰頭喝了一大口湯藥,俯身附上子衿紅唇,以口渡藥。

茴香又驚又羞,又急又怕,“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王爺……請……自重!”

“想她活便閉嘴。”崇睿懶得與茴香解釋自己對子衿的親密行為是多么的合理合法,又含了大口草藥渡給子衿。

茴香雙手捂住眼睛,不敢相信她家小姐就這樣被王爺輕薄了。

午后的陽光從窗欞上投射到小塌,迷離的光暈在兩人唇齒相依處跳躍著,崇睿臉色單淡淡的重復(fù)著這一切,直到半碗藥確信已喂到子衿腹中。

“啊呀!我的王爺喂!”唐寶公公顛著胖乎乎的肚子呼天搶地的走進屋,“王爺,王妃這會兒可是生死未卜,您怎能……”如此禽獸!

崇睿的嘴角抽了抽,冷冷的掃了唐寶一眼,從牙縫里蹦出倆字,“閉嘴!”

有時候他真是不知道自己當(dāng)初是中了什么邪,就因為唐寶叫唐寶,便留他在身邊十幾年,這廝別的本事沒有,咋呼的本事倒是一流。

唐寶公公委屈的憋著嘴,不說話。

“大夫到了沒?”崇睿用白絹擦拭子衿嘴角的藥漬,頭也不回的問唐寶。

……

崇睿冷厲的回頭掃了一眼唐寶,“我問你大夫呢?”

唐寶擠著眉不敢說話,小眼神可憐巴巴的看崇睿,看得崇睿直窩火。

“你啞巴了不是?”

“王爺不是讓老奴閉嘴么……”

“……允你說話……”

崇睿揉了揉額頭,對唐寶的蠢萌已是無計可施。

唐寶公公扭了扭自己胖乎乎的身子,這才開口,“大夫來了,可見您‘么么么’親王妃,他又退出去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親’慕子衿?”崇睿的聲音冷到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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