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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偷襲

  • 大刀傳奇
  • 譚談
  • 5026字
  • 2017-06-13 15:47:17

山叫大孤山,陡峭挺拔,狀如鋸齒。

大孤山是王大川的老窩所在地,易守難攻,所以精通戰事的長谷川一上山便大贊起來,還說:“要是早能尋得如此好地方,我們也不至于如此疲于奔命了。”

王大川卻毫不客氣地回擊道:“你們住在我這兒是非常安全的,但要是你們敢騙我,你所有的人都會生不如死。”

“大當家盡管放心,我們說話算話,絕不食言。”長谷川和松浦心懷鬼胎的對視了一眼,松浦忙說:“請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會兌現對您的承諾。”

王大川看著彬彬有禮的日本兵,嘴上沒說什么,但暗地里讓手下加強監視和警戒。

“大哥,小鬼子都投降了,你說把這些鬼子兵引到山寨來,會不會給咱們惹來麻煩?再說了,之前小鬼子伙同俞鐘三番兩次對我山寨大舉進攻,雖然沒能攻下來,但我們死了不少弟兄,大哥,現在正是給大伙兒報仇的好時機啊。”王大川的拜把子兄弟雷豹性子暴躁,對王大川忠誠不二,深受王大川器重。

王大川坐在龍頭椅上,叼著長煙桿,吧唧、吧唧地吐著煙圈,悠閑自得地笑道:“雷豹啊雷豹,我說你這人平時倒挺聰明的,這會兒怎么就傻了呢?小鬼子確實已經完蛋了,但我聽說狗日的在撤退之前,藏了大批黃金、古董,要是我們能找到那批黃金,那不是發達了?兄弟們就再也不用跟著我在山上過挨餓受窮的日子了。”

雷豹無奈的嘆息道:“大哥,我明白你的心思,但小鬼子狡猾得很,會把那些黃金交出來嗎?”

“這不要緊,找不找得到黃金,他們都別想活!”王大川早就打定主意,“放心好了,我王大川跟狗日的有仇,他媽的再不是人,也不會跟小鬼子勾結,這可是埋汰祖宗的缺德事兒!”

長谷川好吃好喝了一頓,腆著肚子,一臉的滿足樣,還打著飽嗝說:“王大當家是大日本帝國的真朋友。”

松浦提著酒瓶,搖搖晃晃地走到三木身邊,趴在他身上,醉醺醺地叫嚷著:“三木君,這酒可真烈,比咱們家鄉的酒烈多了。”

三木把半碗酒一飲而盡,隨后便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嚕。

松浦恥笑道:“真是個懦夫……”

雷豹聽見日本兵在外面大鬧,回身對王大川說:“大哥,我擔心小鬼子使詐,也許壓根兒就沒有黃金,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了。”

“寧可信其有。”王大川此時起身,“看來小鬼子已經吃飽喝足了,我現在去會會那個長谷川。”

日本兵在外面又唱又跳,土匪也加入了進去,四處一片狼藉。

“酒好,可惜沒有花姑娘。”喝得醉醺醺的長谷川差點撞上王大川,王大川大笑道:“要想喝酒,咱這山寨多得是,但要是想花姑娘,那得去縣里,咱這山寨都是大老爺們兒,一個花姑娘都沒有。”

“那就去縣城帶幾個花姑娘回來。”長谷川瞇縫著眼睛,一臉的無賴,王大川掃視了一眼醉得東倒西歪的小鬼子,說:“如果你們想要姑娘,王大胡子我一定會滿足你的需求,而且明日便可把姑娘帶上山,但本人丑話說在前面,七天之內,如果見不到黃金,休怪我不客氣。”

“七天……就七天,只要有花……姑娘,什么條件我都答……答應你!”長谷川雖然醉得非常不輕,但好像還未盡興,拉著王大川說:“支那人不是說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醉嗎?來,我們一起……一起喝一杯!”

王大川冷然一笑,端起了酒碗。

烏天賜三人離開峽谷后不久,便有一座山橫在了面前,此山高峻,巍然挺拔,各自心里不覺贊嘆起來。

“怎么這么多腳印?”左金珠驚訝的叫起來,石頭盯著那些腳印,道:“早看到了。”

也許是雨水未干,凌亂的腳印非常清晰,而且全都指向一個方向——山頂。

“這是什么山?”烏天賜問,左金珠搶著說:“好像是大孤山!”

“你怎么知道,之前來過?”石頭問,左金珠答:“沒來過,但我聽爺爺說這邊有一座最高的山就叫大孤山,你看就這山最高了。”

“小鬼子難道逃進山里了?”烏天賜仰望著山頂的方向,決定上去看看,左金珠又說:“爺爺說了,這山就一條道,小鬼子要是真上山,那不是找死啊。”

“可就這一條路多險啊,從山下很難攻上去的。”烏天賜話音剛落,前方突然傳來說話聲,側耳一聽,居然在談論小鬼子。

“你說大當家是不是瘋了?依我看啊,小鬼子就想借咱們山頭避難,還要我們進城去找花姑娘,這來回要一整天,真他媽倒霉。”

“你就別說了,要是真能得到小鬼子藏著的那些黃金,那我們不是發達了,俺娘還等著俺回去娶媳婦呢。”

三人藏在路邊,直到兩個人影匆匆走過之后才出來。

“小鬼子還真在山上,那收留這些畜生的又是什么人?”烏天賜問,石頭道:“你沒聽他們說什么大當家,難道山上有土匪?”

“我知道。”左金珠突然插話道,“爺爺也說大孤山上有土匪,但從來沒人見到過。”

“我看最主要是沒人敢到這山里來吧。”石頭不屑地說,“不用想了,這大孤山上肯定有土匪,看來小鬼子已經用黃金和那些土匪達成交易,天賜,我們上山嗎?”

“當然要上山,小鬼子在山上睡大覺享福呢,咱們得去攪了他們的美夢。”

“可是山上除了小鬼子還有土匪,要是我們被抓,那不是死定了。”石頭所說,烏天賜并非沒想到過,但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了那兩個畜生給妹妹和鄉親們報仇,即使死了也無所謂。

“石頭,你不想給鄉親們報仇了嗎?金珠,殺害你爺爺奶奶的兇手就在山上,你真的打算跟我一起上山?”烏天賜問,左金珠毫不猶豫的點頭,石頭忙說:“天賜,你這是什么話,我們不是早說了,一定要殺了小鬼子給鄉親們報仇嗎?現在小鬼子就在山上,機會難得啊。”

看來平日很少有人來打擾,大孤山上的土匪太過放松,一路上居然連個望風的人都沒有,這讓烏天賜有些詫異,三人悄然摸近山頂,終于看到房屋的影子,趕緊找地方藏了起來。

幾個人影在空曠的場地上像鬼魂一樣游蕩,爛醉如泥的日本兵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到處都是槍。

烏天賜的目光從日本兵臉上一一掃過,但沒發現想要找的人。

“哎,狗日的不都上山了,這會兒會跑哪兒去了?”石頭疑惑地問,烏天賜搭話道:“肯定都在這兒,可惜我們人手太少了,要不然這伙小鬼子一個也跑不了。”

“要不你們等著,我去找朱可夫連長來?”石頭說,烏天賜搖頭道:“不行,朱可夫可能早就走了,我們必須靠自己。”

“就我們仨……”石頭沒什么底氣,但話沒說完,立即又道,“那我聽你的,好好想個辦法。”

左金珠看了一眼天空,說:“馬上天黑了!”

“對,等天一黑,機會就來了。”烏天賜念叨起來,“等我好好想想,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快看!”石頭張大了嘴,瞪大了眼。原來,松浦現身了,只見他一出門,便機警的向四周掃瞄了一眼,然后獨自走到一塊巨石上坐下,望著漸漸黑下來的天空,頹廢的嘆息了一聲。

“天賜,還等什么,大好的機會,趕緊動手啊。”石頭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抖,烏天賜也早就忍不住,槍口已經在松浦的腦袋上停留了十秒鐘,但就在他正要開槍的時候,突然出現的一個身影剛好擋在了槍口前。

烏天賜抬起了頭,后悔自己剛才錯失了良機。

“天賜,你怎么回事啊,為什么不開槍?”石頭發起了脾氣,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抓得生痛。他沉沉地吐了口氣,低聲說:“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

“要是你不行,我來!”

烏天賜說:“我說過,這個人的命是我的。”

出現在松浦身邊的人是雷豹,他一直在暗中監視小鬼子的一舉一動。

“我的朋友,找我有事嗎?”松浦直截了當地問,雷豹在心底冷笑了一聲,道:“用你們日本人的習慣,我應該稱呼你叫松浦君吧。”

“用你們中國人的習慣,那我應該如何稱呼你?”

“叫我豹爺!”雷豹反身看著還躺著的日本兵,“你們日本人不是很厲害嗎?怎么現在全他媽變成病貓了?”

松浦冷笑道:“你找我不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吧?”

雷豹干笑了兩聲,轉身說:“松浦君,我們都是聰明人,所以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你想要獨吞那些黃金?”

雷豹瞇縫著眼,指著很遠的地方說:“太陽的那邊就是日本吧?”

松浦微微一愣,反問道:“你想說什么?”

“我是想問,你,還有躺在那兒的人,你們還想回去嗎?”雷豹趾高氣揚,“如果你還想活著回去,我勸你最好不要耍花樣,我大哥相信你們的鬼話,可我不信,如果讓我知道你們耍花樣,我保證你們永遠都別想回去。”

松浦沉吟了片刻,陰陽怪氣地說:“雷先生,這就是你找我的原因?我已經和大當家達成了協議,如果有什么問題,我們會跟大當家親自談。”

“他們在說什么?”石頭急得火上澆油,烏天賜已經半天沒出聲,他在強迫自己冷靜,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再錯過如此難得的機會。

雷豹面對囂張跋扈的松浦,突然大聲說:“很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拿出那些黃金!”

石頭聽到了“黃金”二字,忍不住問:“他們在說什么黃金?難道真有黃金?”

“我也聽到他們好像在說什么黃金。”左金珠說,烏天賜卻言道:“終于走了!”

雷豹走了,只剩下松浦獨自坐在漆黑的夜幕下發呆。

“咔嚓”一聲,烏天賜扣動了扳機,可沒想到突然卡殼,他一急,連扣了幾下,發出了幾聲清脆的聲響,槍沒響,卻驚動了松浦,他緩緩起身,向著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不要緊,頓時鬼哭狼嚎起來,開了一槍后立馬抱頭鼠竄。

槍一響,便驚動了所有的土匪。

“起來,快起來,八路來了。”松浦咆哮著,狠狠地踢著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日本兵,一頭撞進了房里,長谷川聽見槍響,剛被嚇醒,此時緊張的大怒道:“什么的干活?”

“八……八路,八路來了!”松浦慌不擇路,差點和長谷川撞在一起,被長谷川抓住,吞吞吐吐,還在為剛才的事感到后怕。

“八路來了?”長谷川半信半疑,他還以為呆在這兒會非常安全,卻沒想到還不到一天時間,八路軍就追來了。當他惡狠狠的想沖出去時,剛到門口卻又收回腳步,退了回去。

王大川吩咐雷豹帶著土匪向外圍包抄,他突然看見三個狂奔的身影,立即鳴槍追了過去。

三人沿著山路一路狂奔,子彈在身后飛舞,不得不邊打邊退。

“媽的,就一把槍,給我抓活的。”雷豹狂吼,“他娘的,敢在老虎頭上拔毛,老子倒想看看這幾個王八蛋到底是哪路神仙。”

“天賜,快走啊!”石頭回頭開了一槍,拉了烏天賜一把,烏天賜說:“把槍給我,你們先走!”

“不行,他們人多,先逃命要緊。”石頭話音剛落,突然感覺手臂微微痛了一下。

雷豹緊追不舍,三人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正想停下來休息一下,身后又傳來了槍聲,只好拔腿繼續跑,左金珠突然喊:“快看,我們又回這兒來了!”

烏天賜頓了頓,敲響了門,女人探頭看到他們,又聽見槍聲,仿佛明白了什么,忙把他們讓進房里,然后移走一些木柴,揭開地上的木板說:“你們快進去躲躲!”

石頭看了烏天賜一眼,然后進入了地道。

他們沒想到地道立馬會如此大,每個人腦海里都同時浮現出一個疑問:這個日本女人的家里為什么會有一個地道?

女人剛把現場還原,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她抓了一把鍋灰抹在臉上后才去開門。

雷豹盯著一臉漆黑的女人,加上天黑,更覺得惡心,不快的質問道:“有沒有看到有人從這兒跑過去?”

女人只是搖頭,手上還比劃著,可就在此時,屋里突然傳來孩子的啼哭。

雷豹捂著鼻子退后了一步,繼而怒罵起來:“老太婆,滾開。你們兩個,快進去看看。”兩個土匪摸進屋子,房屋里漆黑一片,瞬間被砸得稀巴爛。

“二當家,里面沒人。”手下匆忙回來匯報。

雷豹罵罵咧咧幾句,然后帶著眾人離開。

女人把門從里面抵上,又附耳傾聽了一會兒,確信外面沒人才先亮燈,然后揭開木板。

石頭剛才一直在憋著,此時一爬出地道便呻吟起來,烏天賜這才知道他受了傷。

“沒事兒,一點兒小傷。”石頭的話輕描淡寫,但實際很痛,女人翻箱倒柜卻沒找到任何可以止血的東西,烏天賜讓她找了根布條,然后緊緊纏住了石頭的傷口。石頭悶悶的罵道:“還好狗日的打歪了。”

“小點聲!”烏天賜邊檢查獵槍邊說,“這槍好好的,咋就卡殼了!”

“要是不卡殼,小鬼子早就報銷了!”石頭應和道,烏天賜說:“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用弓箭。”他擔心弓箭威力太小。

石頭道:“扔了吧,我把這玩意兒給你使!”

左金珠雙眼發光,石頭搖晃著槍問:“咋了,你也想要?”他點頭,石頭又說:“想要的話下次哥再給你弄一支回來!”左金珠連連點頭。

“大姐,剛才多謝你了!”烏天賜轉向日本女人,她忙擦去臉上的鍋灰,臉色有些尷尬地說:“這位大哥受傷了,晚上你們就住這兒,等明兒再走!”

烏天賜看了石頭一眼,忙說:“還是不了,萬一那些人再回來……”

“不要緊,我不睡,守著你們睡!”女人如此殷切,倒讓石頭起了戒心,他沖烏天賜輕輕地搖了搖頭,烏天賜明白他的意思,正要說話,左金珠搶著說:“天賜哥、石頭哥,你們倆先睡會兒,我和大姐一起幫你們把風。”

她也許感覺出了什么,只好閉口不言,恰在此時,孩子又在屋里哭喊起來。她離開后,石頭低聲說:“我看還是走吧,住在這日本女人家里……”

“石頭哥,我看大姐是好人,不會害我們。”左金珠說,烏天賜也說:“好了,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壞人,要是想害我們的話,剛才不是早就害了嗎?你受傷了,不能多走,要不就在這兒住上一夜,等天一亮我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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