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情愫
- 桃花依舊醉春風
- 太子
- 4651字
- 2017-02-20 13:17:13
再次醒來,依舊是在燃滄的懷里。玥棽歌抬眼看他,只見燃滄一雙幽深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自己,他似乎沒有睡過,就這么一直看著她,見她醒來于是問:“醒了,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玥棽歌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嗓子有些沙啞。
燃滄扶著她坐起來,下床倒了杯水,又回到床上抱著她將杯子放到她唇邊,看著她喝完了又拿出一顆丹藥喂她服下。
玥棽歌不敢有太大動作,動了動受傷的胳膊,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痛了,但是胸口被蠱雕犄角刺穿的傷還是傳來痛感,看來是傷得不輕。真不愧是上古兇獸,這次差點就栽在他手上了,玥棽歌暗道,要不是燃滄及時趕到,自己這次肯定是兇多吉少。
玥棽歌一直沒想明白,蠱雕怎么會對自己發(fā)起攻擊呢,還是這樣不要命的攻擊,雖說是上古兇獸,但發(fā)怒好歹也有個原因吧。還有就是自己,明明可以擊退它的可是怎么就在關鍵時刻失了手呢,那股奇怪的力好像吞噬了自己的法力一樣,當時玥棽歌頭痛得厲害,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莫不是她四千年前的傷還沒有痊愈?現(xiàn)在想想,應該不會啊,藍卿都說已經(jīng)痊愈了的,而且她自己也有感覺,自己的身體確實已經(jīng)恢復地很好。
燃滄見她低垂著眼不語,于是問:“在想什么?”
“嗯?”玥棽歌回過神看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半躺著依偎在他懷里,燃滄雙手環(huán)在自己腰上,這姿勢當真是曖昧至極。
“你別這樣抱著我。”玥棽歌紅刷地一下紅了,動了動身子想離開他的懷抱,卻被燃滄阻止了,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更加緊了。
“我們都同塌而眠過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什么同塌而眠啊。”玥棽歌更加不自在,一張臉紅透了。
燃滄輕笑,見她抿著唇,忍不住逗趣道:“難道不是嗎?棽兒你現(xiàn)在可是本君的人了,再也逃不掉了。”
玥棽歌依舊抿著唇不說話,
燃滄想起那天的事,問道:“棽兒,那天你為什么不辭而別,還隱去身形讓我找不到你。”
他不提還好,一提玥棽歌就想起了那天白琪咿說的話,心里悶悶地,沒好氣道:“最后你不還是找到我了嗎。”
“棽兒。”燃滄的聲音有些惱怒,那天他回到大殿就聽黎陽說了白琪咿對她說的話,燃滄怕她誤會,想去尋她,奈何尋不到半點蹤跡,后來看見南海上的驚雷,心里升起不詳?shù)念A感,等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她渾身是血的樣子。
燃滄是天界戰(zhàn)神,戰(zhàn)場殺伐之神,什么樣的場面沒有見過,但是那天看著懷里渾身是血的玥棽歌,他心里卻有一絲慌亂,這樣的感覺以前已有過一次•;•;•;•;•;•;
“燃滄神君,我玥棽歌到底是天啟宮的上神,神尊的義女,莫說是你,就算是天君,也不能讓我做別人的替身,還請神君明白。” 玥棽歌這句話說的十分客氣,說什么也不能辱沒了天啟宮的顏面。
燃滄身子一僵,低頭看她,見她咬著唇同樣仰頭看著自己,眼里寫滿了倔強。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誰拿你當替身了?”燃滄皺眉,想到那天他回到大殿時黎陽對他說的話,頓時明了,問:“白琪咿說的?你就是聽了白琪咿的話這才負氣離開的嗎?”
“誰說的不重要,我只是想提醒神君,我是玥棽歌,不會也不可能做別人的替身。”
燃滄揚唇輕笑,眼里看不出什么情感,捏住玥棽歌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和之前的那個吻不同,這個吻帶著不可抗拒的強勢,玥棽歌被吻得措手不及,看著燃滄放大的臉連呼吸都忘了,任由著他霸道地撬開自己的唇,觸舔著濕潤的唇舌•;•;•;•;•;•;
“棽兒。”燃滄抵著她的額頭,聲音低沉地叫她。
看著他深邃烏黑的眼眸,玥棽歌不由得一怔,心里有什么東西流過,暖暖的。
“棽兒,你不是誰的替身,也沒有任何人能代替你。”燃滄又輕啄了一下她的唇,聲音低沉地就像壓抑了很久一樣,在她耳邊說:“棽兒,我喜歡你,一直以來喜歡的都只有你一個,棽兒。”
這句話對玥棽歌來說簡直就像一個晴天霹靂砸在頭上,比她第一次受天劫被天雷擊中還要震驚。
“你,你說什么?”玥棽歌想自己是不是傷得太重出現(xiàn)幻聽了,燃滄說什么?喜歡她?
燃滄低笑,在她耳邊重復道:“我喜歡你,棽兒。”
“為什么?”玥棽歌又是一怔,脫口問出,燃滄不是已經(jīng)見到她的容貌了嗎?怎么還會說出喜歡自己這樣的話呢。
燃滄聞言,認真道:“因為你是玥棽歌,這四海八荒唯一的玥棽歌。”
“可是•;•;•;•;•;•;”
見她一副認真嚴肅欲言又止的樣子,燃滄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撫上她臉上的面具,道:“沒有可是,無論你的容貌如何,我喜歡你這個事實都不會改變的。”
玥棽歌一時無語,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
燃滄依舊抱著她,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房間里寂靜得落跟針都能聽見。
好半晌,就在玥棽歌以為燃滄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就聽燃滄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棽兒,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玥棽歌低垂著頭看著燃滄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那雙手修長有力,在他懷里自己會莫名地感到安心。
玥棽歌想說是有點不太相信。抬頭看著燃滄,卻又說不出口,憋了半天,吐出一句:“我想下床走走。”
燃滄露出一抹苦笑,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眼里是玥棽歌看不出的情緒。
二十一天今日的陽光甚是明媚,燃滄在靈軒清瀑旁的亭子里設了個軟榻,玥棽歌本來是想在花園里四處走走的,順便再去看看那片桃林,可是沒走幾步,就被燃滄強行拉著坐到了軟榻上,說是她傷還未愈不宜動多了。
幾個仙娥送上點心瓜果,燃滄施法靈取了一壺靈軒清瀑的水,坐在玥棽歌面前煮茶。
玥棽歌還是第一次見他煮茶,一攏黑衣,繡著金邊云紋,燃滄低垂著眼簾,神情十分地認真,玥棽歌撐著臉想,不知道他釀酒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
“稟神君。”一個小仙童站在亭外,做了個揖,躬身道:“黎陽神君前來拜見。”
“小叔,侄兒來給你請安了。”仙童的話剛落就聽見黎陽的聲音從遠處飄過來,玥棽歌一抬眼,他已經(jīng)站在了亭外,揮手讓小仙童退下,然后對上玥棽歌的眼,笑意滿滿。
“你到是來的及時。”燃滄頭也不抬道,提了已經(jīng)煮好的茶倒了一杯遞給玥棽歌,提醒道:“小心燙。”
“我確實是算準了時候來的。”黎陽走了進來,含笑看著玥棽歌,道:“我算準了你差不多該醒來了,怎么樣?好些了嗎?”
“沒什么大事,好多了。”玥棽歌見連翹不在他身邊,于是問:“連翹呢?”
“在碧椿宮呢,知道你受傷了急得不得了,天天吵著要來看你,可是你一直沒醒。”黎陽斜著眼看了眼燃滄,露出曖昧的笑:“我可不敢?guī)麃頍┠悖裉炀褪窍胂冗^來看看你怎么樣了,你若是沒什么事我下次再帶他來看你。”
玥棽歌點點頭,喝了口茶,頓感周身舒暢,剛剛還覺得手有些冰涼,這會兒渾身就像一團暖氣包圍著一樣溫暖。暗想怪不得燃滄會用靈軒清瀑的水來煮茶,原來是有這個功效啊。
“小叔,二哥差我來傳句話,南海水君在二十一天都跪了五六天了,他犯了什么罪該如何處置小叔也好盡快有個定奪才是。”黎陽見燃滄不說話,抱怨道:“聽說那些沒事做的老頭子私底下又開了賭局,都在賭這次南海水君到底會受什么責罰。是除了神籍打入凡間還是毀了元神魂飛魄散你倒是給個準話啊,都在二十一天跪了這么些天了,你不覺得煩,我每天路過看都看煩了。”
燃滄不動聲色地飲了口茶。
玥棽歌看了眼燃滄又看了眼黎陽,不明所以:“南海水君跪在二十一天干什么?”
“蠱雕是南海水君的坐騎,現(xiàn)在蠱雕傷了你,他這個主人難辭其咎。”黎陽把玩著手里的洞簫,抬眼看向燃滄,道:“小叔,我聽說那天你一怒之下降了十道業(yè)火,嘖嘖,這樣的場面真是萬年難得一見,可惜我當時不在現(xiàn)場。”
玥棽歌點點頭,黎陽說的也是,燃滄掌管天族刑法,南海水君因為管教不利導致蠱雕出世傷人少不了是要受一番責罰,只不過無論是剔除神籍打入凡間還是毀了元神魂飛魄散都太過了吧。
玥棽歌對天族的刑法不了解,也就沒有過問。
這天用過早飯后,玥棽歌乘著燃滄有事要忙,獨自一人去了桃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總覺得自己在夢里被人用劍刺傷的地方像是這片桃林。
綿延看不到盡頭桃花林,粉紅的桃花在微風中搖曳,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桃花芬芳,幾只仙鶴從天際掠過,落英繽紛。
今日陽光不錯,玥棽歌倚在涼亭里的靠椅上,一邊品著茶一邊欣賞著眼前的這片桃花林。
“姐姐。”暮地,連翹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玥棽歌一回頭,就看見連翹飛奔向自己跑過來,黎陽在他身后,囑咐道:“你跑慢點。”
“連翹。”玥棽歌抱住撲過來的連翹,摸了摸他的頭,這才幾天不見,怎么覺得他好像是長高了不少,就連臉也紅潤了些,看來黎陽是把他照顧地很好。
“姐姐,你怎么樣,傷得重不重?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不在房里躺著啊?”
玥棽歌見他一臉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沒什么大礙了,也總不能天天在床上躺著啊,出來透透氣。”
連翹點點頭,抱住玥棽歌的胳膊坐了下來,依舊皺著眉頭,見黎陽走進了涼亭,噘著嘴道:“都怪他,上次過來都不叫我,我好擔心你啊,姐姐。”
“怪不得棽歌說你是個沒良心的家伙,你忘了上次我小叔是怎么把你仍出太烜宮的了?今天又是誰把你帶到太烜宮的?嗯?”黎陽坐了下來,自顧倒了杯茶,一瞥連翹,又道:“你現(xiàn)在到來怪我了,早知道今天就不帶你來了。”
連翹朝他做了個鬼臉,扭過頭來不理他。
“燃滄為什么要扔你出太烜宮?”玥棽歌低頭看連翹。
連翹仰著頭,癟嘴道:“姐姐又不是他一個的,哼哼,姐姐,你還是不要嫁給燃滄神君了,他這個人太霸道了。”
“怎么回事?”玥棽歌越聽越糊涂。
“也沒什么,就是你受傷那天,小叔把你帶回太烜宮,我就和連翹來看你,小叔說你還沒醒把我們堵在了門外,這小家伙以為你要死了哭得那叫一個慘,我小叔嫌他吵就把他丟出太烜宮了。”
“你還好意思說。”連翹狠狠地瞪了黎陽一眼,抱怨道:“你就看著我被丟出去,都不幫我。”
黎陽拿著洞簫敲了一下連翹的頭,嘴角掛著招牌式的笑容道:“怎么沒幫你,我不是接住你了嗎?”
連翹頓時紅了臉。
玥棽歌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連翹更加不好意思了,干脆變作貓身窩在玥棽歌懷里,舔了舔爪子,看也不看黎陽一眼。
“棽歌,你猜我和連翹剛才過來時遇見誰了?”黎陽飲了口茶,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誰啊?”
黎陽挑了挑眉,道:“白琪咿,聽說我小叔今天一早就召她來二十一天,你猜猜會是什么事?”
一聽見白琪咿這個名字玥棽歌心里就憋得慌,咬了咬唇,淡淡道:“我哪里知道。”
“棽歌,你還在意著那天白琪咿說的話?”
玥棽歌不語,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還在意著那些話,前兩天燃滄對她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玥棽歌看著黎陽,想了想,又抬眼望著那片桃林,道:“黎陽,我問你個事。”
“你問。”
“你認識送這片桃林給燃滄的女子嗎?”
黎陽沉默了半晌,道:“見過幾次,算不上熟識,我不太清楚她的來歷,不過后來聽說是魔界派來的奸細,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那個小丫頭為我小叔付出了很多,我至今都不相信她會是魔界的奸細。”
玥棽歌靜靜地凝望著眼前的桃花林,有風吹過,吹落一樹落花,玥棽歌伸出手,幾片花瓣落在她的掌心。
“其實那個小丫頭挺可憐的,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我這個無情的小叔。我小叔也真是,既然不喜歡就應該和人家明說,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幾百年,折磨人嘛,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其實我很驚奇小叔對你的態(tài)度,我從出生到現(xiàn)在就沒見過他對誰動過情,更何提愛人了,無論是現(xiàn)在的白琪咿還是當初的那個小姑娘,一個可以為了我小叔付出生命,一個可以等上上萬年,可是即便如此我小叔的眼里還是沒有她們。”燃滄抬眼看著玥棽歌,神色平靜,“可是棽歌,你不一樣,我看得出來,我小叔對你是動了真情的,我還從來沒見他這樣對待一個人呢。”
玥棽歌低垂著頭,輕輕地撫摸著連翹的皮毛,好半天,又抬起頭看著那片桃林,道:“其實,燃滄對那個小姑娘也是有情的吧,要不然他為什么還留著這片桃林呢?要不然他為什么說誰能讓這片桃林開花他就娶誰這樣的話呢?”
黎陽一愣,望著那片桃林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