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不良之輩無聊透頂，圍繞著女人這個話題糾纏不清，過來之人大胖子曲家業靈機一動，點中頭腦簡單想當然田虎在歌舞廳可以玩女人，對方則對他大嘆苦經。

不開竅的周貴搶先一步說道：“歌舞廳這種女人，全都是不正經女人，跟她們玩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你知道個屁！”田虎對他一瞪眼，“這種場所女人，陪你唱唱歌，跳跳舞，你就得付小費，如果你想對她動手動腳，還要加小費?！?

“如果要跟她玩一玩呢？”周貴傻乎乎追問。

“那就開銷大嘍?！碧锘[了擺手，“不過我也搞不清楚，玩一玩需要花多少錢。”

曲家業沉默不語片刻，抬起頭來說道：“話說回來，這種娛樂場所女人，大多數不干不凈，能不玩最好不玩。真要玩女人，就應該玩良家女人！”

“對對，胖哥說得對，要玩就應該玩良家女人！”周貴情緒高漲起來。

田虎看著這個不知道輕重緩急小子，丟給他一句話，“是呀是呀，比如說像我真要玩女人，就應該跟你姐姐周云玩一玩”！說完發出刺耳狂笑聲。

周貴倒抽一口冷氣，由于不敢頂撞對方，只得自受其辱說道：“我姐姐小云，你虎哥有本事能跟她玩，你就跟她玩嘛，嘿嘿嘿?！?

聽這個猴臉樣小子如此窩窩囊囊說詞，大胖子曲家業打心底里看不起他。他笑嘻嘻問道：“黑皮，在你們興亞歌舞廳叫個小姐陪，需要多少小費呀？”

“嗯，要一百元?！?

周貴又插話：“一百元怎么個陪法？”

“就是陪你唱唱歌，跳跳舞。”

周貴色瞇瞇問，“那么，可以摸摸她嗎？”

“摸是可以，不過不可以隨便摸。”

曲家業認真地問他：“田兄弟，你在里面做事情，玩個里面女人還不行嗎？”

田虎一點頭說：“行當然行，只是不能白玩，得花代價?！?

“估計需要花多少代價？”

“不清楚，真的不清楚?！?

“好了好了，不要在這里多啰嗦了。”曲家業揮揮手，“我們在這里結束，接下來我們到興亞歌舞廳去長長見識！”他雖然也是心術不正之人，但是很少到娛樂場所消磨。像興亞歌舞廳，他一次沒去過。他看不上風塵女子，熱衷于應付良家婦女。他在富豪大酒店充任采購員，有機會接觸商店以及批發市場女性，還到邊緣鄉村淘便宜貨，他原先那個純貞水靈妻子，就是在鄉村讓他覓到手的。

商店與批發市場女性，他挖空心思連哄帶騙，還真有跟他偷雞摸狗的女性。大酒店里有陪酒女郎，他也可以不擇手段揩人家油水。

“到歌舞廳去？誰來開銷呀？”田虎感到詫異，因為他囊中羞澀。

周貴緊跟著說：“就是呀，不說清楚誰花費，我可不敢去喲。”這個瘦猴，并不缺錢，卻是個小氣鬼。他能在黑皮身上表現出一定程度大方，已經很不容易。

娛樂場所小姐，大胖子或多或少耳聞目睹過，此番為了在兩個小兄弟面前擺闊，自己也想感受一下風塵女子，于是就來了個慷慨解囊壯舉。

“哦，你們兩個用不著擔驚受怕，今天在這里吃我的，到那里開銷都算我的?！贝笈肿右徽惺郑胺諉T，這里買單！”

“好好，我們馬上就去開眼界！”瘦猴周貴樂不可支。

“好什么好？”黑皮田虎眼睛沖他一瞪，“現在不能去，歌舞廳要晚上5點以后才開門呢?！?

曲家業結好賬，回過身對他們說：“就這樣，晚上7點，我們在興亞歌舞廳大門口碰面，不見不散。”

田虎嘿嘿一笑：“你這個大胖子，今天興趣這么好，真是難得呀?！?

曲家業大肚子一挺，說道：“今天我出去采購，一切順利，抽空玩幾把牌，還贏了一點錢。現在我心情好，就破例去放松放松嘛?！?

到了晚上6點，田虎搖搖晃晃進入歌舞廳，正趕上老板貓頭鷹在他辦公室喝酒，見到他趕緊招手說：“黑皮，你來的正好，過來陪我喝點酒！”

興亞歌舞廳一開始沒有人看場子，外號“貓頭鷹”的承包人劉進元從農場返回，手頭一點不寬裕，硬著頭皮接手爛攤子歌舞廳，有些方面花銷不起。有一次，幾個小子沒錢到里面消費，卻在門口無事生非，看見有女性經過，他們怪聲怪氣騷擾，看見客人進去，對客人無理取鬧，甚至于跟進舞廳爭強好勝。劉進元出面勸阻，這些人一點不買賬。

與市面上混的朋友喝酒聊天，貓頭鷹說起這種憋屈事，不住地搖頭嘆息。一個叫胡道宗的朋友說：這種事情如果經常發生，肯定會影響歌舞廳生意。他虛心請教：有什么辦法才能阻止這種事情發生？另一個叫熊士輝的朋友說：這個很簡單，你雇幾個人看場子，有人想搗亂，看你有人看場子，他們就得墊量墊量。

就這么著，貓頭鷹才不惜血本雇了幾個人當保鏢看場子。這兩年，霸王鎮旅游業開發，來的人多起來，歌舞廳生意也相應好起來，他的腰包自然也鼓了起來。

這個貓頭鷹劉進元，家庭出身貧寒，他也在農場做過苦力，承包歌舞廳發達起來，卻很注意等級區分，被稱為“媽咪”的小姐領班李琴芳，跟他關系說不清道不明，公開場合也沒有資格和他一起用餐。看場子保鏢頭面人物黑皮田虎，同樣輪不上與他舉杯共飲。更為甚者，他對倆人所得報酬也是斤斤計較。

從不景氣單位下崗待業賦閑的李琴芳，自我安慰說：像我這種年齡，人長的又不怎么樣，在歌舞廳能夠混口飯吃，已經是很不容易啦，我就自娛自樂唄。

沒有一技之長，空有一身蠻力的田虎，在歌舞廳混的人模狗樣，他自我感覺相當不錯，對其他方面顧不上多考慮。

聽到老板喚自己陪他喝酒，田虎不由得一驚——老摳門慷慨大方起來，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懶洋洋過去說：“哦，老板，我剛才在外面吃過一碗面了，肚子不餓?！?

“你小子，肚子不餓，過來喝點酒有什么關系？”貓頭鷹肥手一揮，“過來，陪我喝一點！”

考慮到一會要陪大胖子，還有瘦猴，在歌舞廳玩一玩，樂一樂，不能不從命。田虎慢吞吞走了過去，擔心地詢問：“老板，你這么客氣請我跟你喝酒，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做？”

貓頭鷹怎么回答？估計猜得出七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