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催眠術大全集(超值白金版)
- 曹興澤
- 549字
- 2019-01-04 03:49:35
第一篇 神奇的催眠術
第一章 催眠術的歷史和現狀
初探催眠術
追溯起來,催眠術與許多事物有著相同的發展歷程,早在遙遠的古代,人們就對它有所了解,或者說有了對它認識的萌芽。下面我們就先來簡單介紹一下人們對催眠術的認識歷程。
自遠古以來,人類就著迷于(有時是恐懼)心靈的力量。古往今來,發掘人類意識秘密并發揮其潛能的探索者層出不窮。埃及、希臘、羅馬以及其他一些文明古國所采取的技術與我們今天所知道的催眠術極為相似,但這都處在萌芽階段。
到了中世紀,一些偉大的醫師僅僅通過他們的觸摸就可以達到治療效果。之后,隨著理性時代的降臨,先驅科學家們試圖理解并解釋意識的奧秘。安東·梅斯默和詹姆士·布萊德,甚至西格蒙德·弗洛伊德都置身于先驅者的隊伍之中,使催眠最終成為最具療效的工具之一,為催眠的廣泛應用做出巨大貢獻。
翻過漫長的歷史書卷,進入現代,催眠也有了長足的發展。不難發現,催眠已經真正成為一門有理有用的應用科學。現在,在很多國家有名望的大學、醫院里,都設有催眠研究室,并積極地把催眠應用于醫學、教學、產業等領域,進行可行性研究。
乍一看,催眠給人以神秘、魔術般的印象,這也是合乎情理的。但是,認真研究一下催眠就會知道,催眠不是像魔術、占卜那樣虛幻的東西,也不僅僅是催眠、被催眠這一單純的過程,實際上,它有著非常嚴密、完整的理論,是一門古老而又年輕的大有作為的科學。
催眠術的端倪
據心理治療學家查考,盡管走上科學化道路是在西歐,催眠術的最初發源地則是埃及、印度和中國。當時埃及人似乎使用了一種醫療方法:當病人“入睡”時,或者至少是閉上雙眼時,牧師講話并把手放在病人身上,借助于語言來治療病人,使其得到快速康復。這一技術在3000多年前就已得到應用。古代中國和印度也被認為使用過這種醫療方法。
在古代的東方,這種“類催眠”現象是舉不勝舉的。像中國古代的江湖術士所慣用的讓人們神游陰間地府、扶乩等,事實上都是借助于催眠術的力量,使人們產生種種幻覺或進入自由書寫狀態。據中國古代文獻記載,在周穆王時期,就有西極幻術師來中原,能投身于水火、貫穿金石、移動城邑、變萬物的形態、解他人的憂慮。這些傳說中自然有不實之處,但仍可窺見現代催眠術的跡象所在。
希臘人有一種被稱為睡眠神廟的建筑,病急求醫的患者躺在這里睡一覺,在睡覺時,疾病的治療方法就會在夢境中出現。最受歡迎的神廟是供奉希臘醫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神廟。阿斯克勒庇俄斯是約公元前1200年的一位醫師,他杰出的醫治本領使他受到希臘人和羅馬人的尊崇,人們稱他為“醫神”。
古羅馬的僧侶每當從事祭祀活動的時候,就先在神的面前進行自我催眠,呈現出有別于常態的催眠狀態下的種種表現,然后為教徒們祛病消災。由于僧侶們的狀態異乎尋常,教徒們疑為神靈附體,故而產生極大的暗示力量。古羅馬的一些寺廟還為虔誠的教徒們實施祈禱性的集體催眠,讓他們凝視自己的肚臍,不久就會雙眼閉合,呈恍惚狀態,這時可以看到“神靈”,還可聽到神的旨意,等等。不過,較早有意識地將催眠與暗示運用于疾病治療的,當推古希臘和古埃及的醫生們。他們早在公元前2世紀,就比較廣泛地以此作為治療疾病的手段了。譬如,古希臘的著名醫生阿斯克列比亞德就曾親自從事過這一方面的實踐。
整個羅馬史上,這些睡眠神廟一直存在,并被認為是再平常不過的求醫途徑。當時的人們相信神會入夢并傳授治療方法,隨時隨地直接治愈病人,或者病人可以遵循醫療指示自行治療。傳說一個瞎了一只眼睛的病人不顧他人的懷疑到神廟求助,當他睡覺時,一個神出現在他眼前,熬了一些藥草,涂抹在他失明的眼睛上,當他醒來時,那只眼睛便重見光明了。
當然,我們不能草率地把這些古代做法當成催眠。但是,這些例子告訴我們,古代人也許已經認識到了大腦和想象力可以用于治療疾病,催眠已經初露端倪了。
御觸
御觸現象備受關注,很多人能夠通過碰觸患者治愈疾病,其中就包括希臘的伊庇魯斯王皮拉斯(公元前318~前272年)。他因與羅馬交戰贏得的兩次勝利而聞名,皮拉斯還有另一樣了不起的本領:他可以用大腳趾碰觸病人而治愈其疾病。此外至少還有兩位羅馬皇帝——維斯巴西安(公元9~79年)和哈德良(公元76~138年)以擁有同樣的本領而著稱,但他們不是用腳觸摸。距離我們的時代更近的英國懺悔王愛德華(1003~1066年)和其同時代的法國國王菲利普一世都擁有碰觸治療的本領。這種碰觸治療其實指的是如今所說的暗示力量,即病人對自己會被治愈深信不疑,而這種信念會反過來幫助身體自行療傷。對皇室、神職人員和其他顯要人物可以碰觸治療的信仰貫穿中世紀始末并一直延續至近代。英國立憲君主查理二世(1630~1685年)在統治期間曾上千次使用“御觸”。
瓦倫丁·格瑞特里克(1628~1682年)是眾所周知的“撫摩師”,因具有用雙手治愈疾病的驚人本領而著名。17世紀,這位出生在愛爾蘭的士兵和政府官員因其超凡能力而聲名遠播,他可以治愈包括淋巴結核和疣類等疾病。有趣的是,在他的治療過程中,一些病人仿佛進入了深深的恍惚狀態而感覺不到疼痛。與之相吻合的是,現代催眠中,一些患者在恍惚中也會喪失痛覺,感覺不到疼痛。格瑞特里克在當時受到了一些科學家和國王查理二世的關注。他的主要治療手法就是隔著病人的衣服進行撫摩,有時候也使用藥劑。格瑞特里克有可能無意識地“催眠”了病人,使其收到了會被治愈的心理暗示。
想象與磁鐵
中世紀時,學術界和偉大的思想家們一直在思索心靈的力量,尤其是想象力和意志力是如何影響治療過程的。14世紀的作家彼得·阿巴諾認為單憑語言就可以治愈病人。之后,喬治·匹克托里斯·凡·維靈根(1500~1569年)聲稱,如果治療者和病人都發揮想象力的話,符咒或咒語會收到更好的醫療效果。這一理論聽起來跟我們現在的安慰劑效不無相似之處,即盡管病人沒有服用任何藥物(有時服下一顆糖丸),疾病最終還是被治愈。這是因為病人認為自己吞下了一顆真的藥丸,使心靈意念作用到身體上,從而達到治愈效果。
這種想象力療法的另一位擁護者是生于瑞士的醫師、科學家和煉金學家帕拉賽索斯(1493~1541年)。他是倡導化學物質和礦物治療的醫學先驅者之一。同時,他也清醒地意識到了心靈的力量,將想象力稱為治療“工具”。帕拉賽索斯認為:“圍繞病人的精神氛圍大大影響到病情。當然并非詛咒或者福佑發生了作用,而是病人的思想、想象力帶來了療效。”但是,想象力并不能主宰一切。
海爾神父
帕拉賽索斯提出一種理論——磁鐵能夠以吸引鐵的方式吸引疾病。這一理論在接下來的幾個世紀里被眾多科學家進一步發展完善,其理念是人體含有一種有磁性的液體,這種液體一旦出現缺陷(發生損傷)就會引起疾病,而磁鐵可以治愈疾病。
將這個觀點發揚光大的人當屬18世紀的天文學家和牧師麥克斯米倫·海爾神父(1720~1792年)。他是一位杰出的科學家,后來成為當時奧匈帝國首都維也納皇家天文臺臺長。他也對帕拉賽索斯的磁鐵治療觀很著迷。同時,人們在18世紀中葉發現磁鐵可以人工合成,這也促進了他對磁鐵療法興趣的高漲。海爾發現,他可以通過在病人周圍以各種方式擺放磁鐵來治愈或緩解很多疾病,其中包括他自己所患的風濕病。盡管海爾似乎在治療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但若不是另一位維也納醫師于1774年前來拜訪的話,他也無法在催眠史上占有一席之地。這位拜訪者就是弗蘭茨·安東·梅斯默。至此,現代催眠學就要拉開序幕了。
伽斯納神父
伽斯納神父(1727~1779年)曾在18世紀70年代因為高超的醫療本領而名噪一時。他相信自己可以通過驅散患者體內的邪惡精靈而達到治愈目的。他具有表演天賦,在廣受歡迎的“表演”中,他身著長斗篷,手拿巨大的十字架,嘴里念叨著拉丁咒語。他告訴病人當他驅魔時,他們會倒在地上死去,一旦惡鬼被驅走,他們就會起死回生,疾病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伽斯納神父的醫術是催眠術的先兆:先使患者進入恍惚狀態,然后運用暗示力量使他們確信自己的疾病或者問題已經解決了。弗蘭茨·安東·梅斯默認為神父不知不覺間使用了動物磁流,伽斯納神父卻相信自己是借助了上帝的力量驅除了惡鬼。
催眠術的發展
梅斯默的動物磁流學說
我們大多都聽說過mesmerizing(實施催眠、迷惑的)和mesmeric(催眠的、迷人的)這兩個單詞,它們都得名于弗蘭茨·安東·梅斯默。梅斯默于1734年出生于靠近今天德國和瑞士交界處的康士坦茨湖畔。梅斯默性格古怪,被當時的很多人認為是騙子。以今天的標準來看,他的有些理論確實奇怪,但是他仍然被尊為催眠史上最為重要的人物之一。梅斯默似乎從未理解過心靈的真正力量,如果他仍然在世的話,也肯定會將當今有關心靈力量的觀點拒之門外,但是他的榮譽、人格魅力乃至其所用方法的顯著療效,都極大地鼓勵著后世的先驅者們前仆后繼、孜孜不倦地探索催眠的真正原理。
梅斯默的父親是一位獵場看守人,年輕的梅斯默先后攻讀了神學和法律,之后逐漸對成就他一生事業功名的領域——醫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于1765年畢業于享有聲望的維也納醫學院。這位年輕的醫生對行星和潮汐等自然現象很是著迷,這使他潛心鉆研了外界自然力對人體的影響。他在大學論文中寫道(之前也有其他科學家寫過了):世間存在著某種無所不在的引力流體。以該流體為媒介,行星等大型天體可以對包括人體在內的其他物體施加影響。盡管這對我們來說比較怪異,但在當時卻并非標新立異或特別罕見。梅斯默由此邁出了探索之路的第一步,這也就是后來世人所知的“動物磁流學說”。
起初,梅斯默在維也納是一名普通的從業醫師,他與一個富有的寡婦瑪莉亞·安娜·馮·寶施成婚,生活充裕。這時他結識了年輕早熟的作曲家莫扎特,便和妻子步入了上流社會。1774年的一場風波永遠改變了梅斯默的生活。他的一個病人弗朗西斯卡·奧斯特琳身患神經緊張病,對常規治療毫無反應。好奇心大作的梅斯默決定試用一個同時代醫師——麥克斯米倫·海爾神父的非正統治療方法。他讓奧斯特琳喝下含有鐵的液體,然后把磁鐵附著在她的身體上。幾個療程后,病人重獲健康。
這對于梅斯默來說是個轉折點,他深信自己發現了磁性的力量。不久,他開始將自己關于普遍流體的理論與這一新發現結合起來。他斷言宇宙間存在著一種無所不在的磁流,將包括人類在內的萬物聯系在一起,這樣,“動物磁流學說”就誕生了。梅斯默堅信,疾病是由于人體內的磁流不暢、出現阻塞而引起的。他嘗試使用磁鐵來對病人體內的磁流施加影響,疏通阻塞,治愈疾病。
梅斯默相信自己使用磁鐵和鐵棒的療法可用物理原理進行解釋。他認為世間存在著一種無所不在的磁流,人體內也存在著類似的流動磁力。梅斯默相信自己通過操縱這一磁流可以治愈包括神經緊張在內的多種疾患。他還認為對療程施加影響的是自己強有力的動物磁性,他只是把這一磁性傳導給病人。他的目標是在治療者和患者之間建立一種“磁極”。梅斯默的病人幾乎都是女性,而治療的一部分就是撫摩病人——他的動機遭到懷疑。
梅斯默堅信他的治療原理是純生理的,與心理無關;他認為是磁流產生了療效。在治療過程中,他完全忽視了病人的心靈或想象——現代催眠學說的基石之一。
梅斯默的新型治療手段使他一夜成名。名門望族(尤其是婦女)成群結隊地來拜訪他,他開始當眾進行治療表演。除此之外,他還免費為窮人們提供醫療服務,幫助婦女戰勝分娩的痛苦。梅斯默的聲譽達到巔峰。然而,他仍不被科學界信服,人們仍然對他的醫術持懷疑態度。
后來發生的一件事迫使梅斯默背井離鄉。來自維也納的瑪麗亞·特麗莎·帕拉迪斯是一名歌手兼鋼琴師,18歲的瑪麗亞備受皇后的寵愛。她從小雙目失明,在眾多知名醫師試圖為她恢復視力都以失敗告終后,梅斯默于1777年開始為她治療。治療工具是一套稀奇古怪的儀器——金屬和玻璃棒、盛滿了水和鐵屑填充物的浴室,很顯然這是想要將磁流集中。這種治療似乎有些成效,據梅斯默所說,瑪麗亞的視力確實有所恢復。這讓那些之前為瑪麗亞醫治卻未見效果的醫生大發嫉妒,他們互相勾結,慫恿瑪麗亞的父母將女兒帶離梅斯默的看護。結果,瑪麗亞再次陷入完全失明的狀態,梅斯默的聲譽也一落千丈。沮喪而憤怒的梅斯默被迫離開維也納,到了巴黎。
有一段時間,梅斯默認為巴黎是孕育他特殊理論的肥沃土地,據說王后瑪麗·安托瓦內特對他的研究很感興趣,然而他古怪奇異的理論再次讓他惹禍上身。主流科學家堅持認為梅斯默是個騙子,而看起來花里胡哨的梅斯默催眠術也全都是騙局。為解決爭議,國王路易十六于1784年成立了一個委員會,專門調查動物磁流學說,最后得出了動物磁流根本子虛烏有的結論。這一詆毀性結論給了梅斯默重重一擊。
再次遭到科學界的唾棄之后,這位時運不濟的醫生離開巴黎,踏上了旅行之路。他仍然堅信自己的理論,仍然治療病人,但再也無法向科學界證明自己的價值。梅斯默的后半生生活舒適卻默默無聞,于1815年在家鄉附近的小村莊逝世。
為何梅斯默這樣一個行為怪異的醫生在催眠史上如此受推崇呢?他留給我們的遺產在于,他能夠利用對恍惚中的病人進行暗示的力量。他在治療中使用的棒材、磁鐵和鐵屑本身都是沒有任何效果的,但是它們可以幫助病人全神貫注地接受暗示,相信自己會痊愈。這才是梅斯默的治療手段產生療效的真正原因。對梅斯默的醫療方法感興趣的醫師們漸漸認識到,成功的關鍵并非磁性或動物磁流,而是心靈意念的力量。因此,盡管梅斯默自己搞錯了理論根據,但他在這一領域的先驅工作為后世開啟了大門。他的成就激勵著后世去探索心靈以及催眠的真正力量。
普賽格侯爵的磁性睡眠
梅斯默去世后,動物磁流學說依然沒有銷聲匿跡。一些狂熱者擺脫了懷疑眼光,不斷進行新的探索,使這一主題得以延續。最為重要的先驅者之一當屬法國貴族地主普賽格侯爵阿爾曼德(1751~1825年)。普賽格侯爵曾經短期學習過梅斯默的療法,并在他的工人身上進行了試驗。使他大為驚訝的是,他發現自己可以使一個叫做維克多·瑞斯的年輕牧羊人進入類似睡眠的狀態,同時自己又可以同他交談。侯爵顯然是發現了催眠性恍惚。他肯定沒有意料到會有此發現,因為作為梅斯默的忠實信徒,他相信患者會經歷一次危象和數次痙攣。侯爵稱這種恍惚狀態為夢游——現代催眠學說中稱之為“磁性睡眠”。然而,這位梅斯默的學生很快開始懷疑這種現象的基礎原理是基于磁流的存在的理論,于是,他重點強調了兩項重要的心理素質——意念和信仰,認為同時擁有這兩種素質的治療者就會獲得成功。這一觀點使他遠離了梅斯默等人使用的浴室、鐵棒和類似道具,也使他擺脫了梅斯默引起的危象和痙攣。侯爵的另一項重要貢獻是,當病人處于恍惚狀態時,他與其對話,并對其疾病進行治療暗示。這是催眠療法的起源。
繼普賽格的發現之后,其他磁力說的實踐者也紛紛發現自己可以誘導病人進入恍惚狀態,而且還發現了現代催眠中的其他狀態,譬如肢體僵硬癥(在恍惚狀態中部分肢體暫時性無法動彈)和健忘癥。普賽格直到今天還不為人熟知,但他是催眠發展史上當之無愧的無名英雄。
磁力學說漸漸傳播開來,但認為這是一個以磁流從治療者到患者傳導為基礎的生理過程的人愈來愈少。意念和心靈的運用愈來愈受到重視,葡萄牙神父荷西·法里亞(1753~1816年)進一步將其發揚光大。法里亞愛出風頭,但他提出了催眠發展史上的兩個重要觀點。首先,神父讓病人凝視一個固定不動的物體——通常是他的手,這種催眠誘導方法在以后得以廣泛應用。其次,法里亞強調了類睡眠狀態(恍惚)的重要性在于心靈對暗示的接受能力強。這也是現代催眠學說的一個關鍵特點。
然而,法國科學界——當時世界的科學中心之一——對磁力學說漠然視之、不為所動,催眠術的演變史暫時轉向他處。
詹姆斯·伊斯岱的外科麻醉催眠術
催眠史上更為著名大師是詹姆士·伊斯岱(1808~1859年)。伊斯岱于19世紀40年代在印度加爾各答的一家醫院工作。當時外科手術面臨的一個突出問題是找不到有效的麻醉法。對此,伊斯岱采取的解決方案是利用當時仍被廣泛稱為梅斯默術的催眠方法對患者實施麻醉。伊斯岱從歐洲聽說了這一非正統的醫術而且認為并無風險,大可一試,結果引人注目。伊斯岱和其他醫師使用催眠術在這家醫院里進行了3000多例手術,術后死亡率從以前的50%降至5%。最令人稱道的一次是對一個男病人的瘤切除手術,病人后來完全恢復并聲稱在瘤切除時沒有感到任何疼痛。然而,伊斯岱的巨大成功并沒有為催眠術在醫學上的使用帶來突破,他的方法遭到很多歐洲同伴的懷疑。19世紀40年代,醚和氯仿先后被發現,利用二者制造的麻醉劑開始盛行,催眠術被束之高閣。
在英國,梅斯默術的醫學使用同樣激起了疑云重重。約翰·伊利歐森(1791~1868年)在催眠史上的地位舉足輕重,因為當他開始對這一主題產生興趣之時,他已經是醫學界德高望重的領頭人物了。這樣一位聲名顯赫的人士公開擁護磁流學說,不可避免地引發了英國醫學界的激烈辯論。一個名叫拜倫·杜波德的法國人在19世紀30年代將神奇奧妙的梅斯默術介紹給了伊利歐森。鑒于自己的親眼所見,身為英國倫敦大學醫學院資深醫師的伊利歐森,開始將這一技術用于手術麻醉。他的具體操作是將一枚磁化金屬(比如鎳幣)在患者身上移動,這叫做磁力移動或梅斯默移動。伊利歐森在正統醫術著作中報告了他使用梅斯默術所獲得的巨大成果,同時他相信這是純粹的生理過程,與心理無關。在一個病例中,他聲稱一位患乳腺癌的婦女在幾個療程后完全康復。然而,醫學機構對此再次置若罔聞,原因并非催眠術沒有療效,而是沒有人可以進行有理有據的解釋。
盡管醫學機構對梅斯默術可以說是深惡痛絕,但社會上很多人對19世紀40年代和50年代進行的一些梅斯默術表演深深著迷。在英國,1851年被稱為“梅斯默狂熱年”。借助于鋪天蓋地的書籍、宣傳冊、報紙、雜志報道以及游行表演者,人們對催眠的興趣空前高漲。
催眠術之父
弗蘭茨·安東·梅斯默固然是催眠史上最為矚目的名字,但催眠之父的桂冠當屬蘇格蘭醫師詹姆士·布萊德(1795~1860年)。布萊德具備了梅斯默所不具備的一切。他頭腦冷靜、實事求是,進行系統化科學研究,不為表演技巧或夸大的語言所動搖。他的一個不朽成就是發明了“催眠術”的固定說法,該名得自希臘睡眠之神海普諾思。不過他后來認識到使用這個意思為“睡眠”的字眼并不是最恰如其分的選擇。同樣重要的是,布萊德非常清楚催眠是什么以及不是什么。他反對來自梅斯默的磁流和磁性學說,認清了催眠的心理本質。
1841年,布萊德對催眠產生興趣之時正在英國的曼徹斯特工作。他觀看了賣弄張揚的法國梅斯默術師查爾斯·得·拉封丹納的表演,起初是半信半疑。然而,在后來與拉封丹納及其同事的一次私人會面中,這個法國術師使其追隨者陷入了深深的恍惚中,這使布萊德深信其中確實存在著值得研究的科學現象。布萊德急于弄懂他的親眼所見,對梅斯默術進行了兩年試驗后,他出版了以此為主題的書——《催眠學》。他在這本出版于1843年的書中首次使用了術語“催眠術”。
布萊德是第一位真正的現代催眠學家。他沒有將這種現象與超自然聯系起來,他不相信內在原因是磁流或動物磁性。他不像任何梅斯默術師一樣進行撫摸,而是讓患者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件物體上——通常是他放置手術刀的盒子——從而引發恍惚。他還清楚地認識到心靈的力量可以影響到身體,而且按照恍惚的不同程度加以區分。
盡管布萊德是一位備受尊敬的醫師,但他的催眠觀點在英語國度里并沒有被立即接受。不過,他的觀點在后來大大影響了一些國家催眠術的發展進程。
源于歐洲的梅斯默術于19世紀30年代和40年代在美國盛行一時。眾多歐洲梅斯默術師在19世紀30年代將梅斯默術引入美國,從而使其迅速流行,其中最為著名的是法國人查爾斯·波殷·圣·索沃爾。美國的醫師很快吸納了這一思想,并發明了自己的技術和對這一現象的命名。美國最著名的先驅者是拉·羅伊·桑德蘭德(1804~1885年),他對觀眾講述這一話題直至將其中很多人催眠。另一位梅斯默術的實施者是菲尼艾斯·奎姆貝(1802~1866年),他發現可以通過把自己實施催眠并將“精神能量”移到患者體內達到治愈目的。
催眠術在法國的發展
19世紀中期,美英兩國對催眠一度高漲的興趣日益消退,這時法國一馬當先,充當了領路人。這源于兩件偶發事件。第一個是在1860年,蘇格蘭催眠學先驅詹姆士·布萊德的一篇研究論文在巴黎的一次科學聚會上宣讀。當時在場的有一位名叫安勃羅斯·奧古斯·賴波(1823~1904年)的醫生。賴波親手試驗了布萊德論文中描述的催眠方法并發現了其有效性。事實上,這位鄉村醫生發現自己甚至不必像布萊德推薦的那樣讓患者凝視某件物體,只要賴波相信并暗示恍惚或者一種睡眠狀態,他就可以成功地將患者導入恍惚狀態并借助于暗示力量治愈疾患。這種催眠方式與現代催眠手段極為相近。然而賴波卻默默無聞,毫無聲望。為了將自己的發現公之于眾,賴波出版了一本書,然而這本書在數年之中僅賣出5本,賴波對催眠學作出的巨大貢獻似乎要永不為人所知了。
這時,第二件事情發生了。南希大學的一位知名醫學教授得知了賴波的觀點并被深深吸引,這位教授就是希波列特·伯明翰(1840~1919年)。他將一個“無可救藥”的病人“推薦”給賴波,初衷是想證實賴波是個騙子。結果恰恰相反,他對賴波能夠治愈病人坐骨神經痛的醫術大為贊嘆,盛情邀請賴波到大學里與他一起工作。兩人一起成為催眠學“南希學派”的創始人。他們相信催眠更加傾向于心理反應,而非生理,暗示的力量至關重要。兩人還堅信在醫生與患者之間建立親和關系的重要性,這與很多現代催眠學家的觀點不謀而合。由于伯明翰德高望重,人們對催眠學的信任度也與日俱增。
影響更大的是當時的醫學泰斗讓-馬丁·夏柯特(1825~1904年)對催眠學的接納。身處巴黎的夏柯特專攻神經病學,是一位才華橫溢的科學家和內科醫師。這位極具人格魅力的法國人被稱為“神經病學的拿破侖”,他被催眠深深吸引,并在患者身上加以應用。他的這一舉動使催眠最終成為一個嚴肅的研究課題。不過,夏柯特的催眠觀點與南希學派以及大多數現代觀點南轅北轍。夏柯特認為催眠是歇斯底里癥(癔癥)的一種形式,在有些情況下催眠療法甚至會帶來危險。兩大陣營——伯明翰、賴波帶領的南希學派和夏柯特帶領的巴黎學派——就催眠的真正本質苦苦相爭。盡管夏柯特才華出眾、聲望頗高,最終卻是南希學派占了上風。催眠作為一個爭論的問題和研究的課題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熟悉,然而,他們無法預見的是,夏柯特的一個弟子不久就要扭轉乾坤,將催眠再次推回到科學疑云中去。
南希學派和巴黎學派僵持不下的一個問題是:人們在恍惚狀態中能否被游說做違背自己意愿的事情。伯明翰認為被實施催眠的對象會順其自然的成為一個機器人,完全依從催眠師的指揮。巴黎學派則堅持認為人們在催眠狀態中不會喪失本性,只是會沉迷于演戲之中。
其實,從現代對催眠術的研究來看,絕大多數的催眠學家認為,人們在催眠中是無法被迫違背自己的本質信仰和道德觀說話或做事的。只有你想要達到無意識行為的一種變化時,才能達到這種變化。也就是說,如果你不想達到那種變化或者做出那種行為,那么反映你真實想法的潛意識就不會要求你去做。的確,在每個人的潛意識中都有一個堅守不移的任務,那就是保護自己。每個人的內在都有這樣一個極其重要的自我保護機制,從而使人們不會因外界的引導和刺激而做出潛意識里并不認同的事情。
弗洛伊德與催眠術
眾所周知,西格蒙德·弗洛伊德(1856~1939年)是心理學發展史上影響最為深遠的人物。不為人熟知的是,這位心理分析的始祖在事業早期曾經是催眠學的倡導者。
弗洛伊德早在19世紀80年代在巴黎學醫時便開始接觸催眠,而當時將催眠介紹給他的正是他的導師——法國權威精神病學家讓-馬丁·夏柯特。事實上,弗洛伊德很早便對這個課題產生了興趣。當時他在維也納學醫,碰巧觀看了備受贊譽的丹麥舞臺催眠術師卡爾·漢森的表演。他在催眠秀中的親眼所見使他“堅信了催眠現象的真實性”。
師從夏柯特數年后,弗洛伊德成為催眠學的公開擁護者,并在自己的治療中加以運用。他對病人使用直接暗示,他還與同樣身為科學家的朋友約瑟夫·布洛伊爾合作,對病人實施催眠療法。二人最為著名的病例是對安娜·歐的治療。安娜患有當時被列為癔癥的一系列癥狀。布洛伊爾發現,當她被催眠后,她可以將這些癥狀追根溯源到現實生活中,并由此得以治愈。
弗洛伊德對大腦的隱秘部分——潛意識及其對人體的影響幾近癡迷,催眠學理論幫助他進一步探索這一課題。然而,19世紀90年代中期,他拋棄了催眠學,代之以自由聯想方法。
毋庸置疑,弗洛伊德的選擇對催眠學的發展不亞于重重一擊。他后來成為20世紀影響最為深遠的人物,而由于他摒棄了催眠學,他的眾多追隨者也不可避免地將催眠學棄于一旁。
為何他摒棄了催眠學而選擇了其他領域呢?原因肯定不是他懷疑催眠的有效性,因為弗洛伊德多次成功運用這一技術,必然清楚其有效性。不過,他發現催眠中使用的暗示效果不能持久,同時他還擔心患者會通過將自身的強烈情感移到治療者身上(這一過程叫做移情)而對后者產生過度的依賴感。
一些批評者提出,弗洛伊德并不十分擅長催眠術,因此才想出自己擅長的一項新技術——自由聯想。也許,更大的可能性是弗洛伊德對當時實施催眠術的專斷方式不甚滿意:患者以一種極其直接的方式被告知自己將要進入睡眠狀態,而今天更受歡迎的方法是間接的所謂容許性的手段。
無論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最終結果是,弗洛伊德的抉擇使催眠學在19世紀來臨之際喪失了成為大腦科學前沿學科的機會。
20世紀的催眠學
皮埃爾·簡列特
20世紀初期,科學界對催眠學的興趣與日遞減,部分原因是弗洛伊德與其他一些科學家在心理分析領域引領了新方向。催眠術不再被當成理解大腦技能的工具,也不再被用來治療患者。這樣,催眠術在歷史上又一次被雜耍藝人和表演術師們用來嘩眾取寵,而科學再次將其拒之門外。直到今天,舞臺催眠師仍然堅稱是他們的前輩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維持了催眠學的生命。
不過,仍然有一些醫學專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催眠事業的發展,法國人皮埃爾·簡列特(1859~1947年)就是其中之一。簡列特認識到他所稱的“潛意識”是與意識并存的永久性狀態。他認為,大腦在催眠中被分離,即分裂為意識和潛意識。而在深度恍惚中,潛意識實施有效控制。簡列特認為一個人遇到的問題可以被強迫進入他的潛意識中,出現癔癥癥狀。這個觀點以及簡列特的潛意識理論都與弗洛伊德的理論很相似。與其同時代人不同的是,簡列特依然相信催眠的作用。1919年,他雖不得不傷感地接受催眠被忽略的現實,卻預言道:催眠終有一天會再次成為嚴肅科學的研究領域。
克拉克·赫爾
另一位對催眠興趣不減的專家是美國心理學家波里斯·薩迪斯。他在1898年出版了一本對心理學意義重大的著作《暗示心理學》。在英國,約翰·米爾恩·卜蘭威爾于1903年出版了著作《催眠術:歷史、實踐與理論》。這本書使學術界對于催眠術的興趣得以延續。
當時,催眠學的最主要人物是美國學者克拉克·赫爾,他是當時最受尊崇的心理學家。赫爾于1918年獲得了威斯康星大學的心理學博士學位,并在接下來的15年中將大部分時間用于研究催眠術,尤其是暗示感受性。他的努力終于結出了碩果,他于1933年出版了著作《催眠與暗示感受性》,這本書直至今天仍然是該領域的重要文獻。赫爾的首要成就之一是鼓勵各大學和研究所進行催眠學研究。在此之前,大部分的研究都是由個體治療催眠師在接受催眠的患者身上進行的,因此缺乏科學嚴密性和精確度,而科學機構對催眠仍持懷疑態度。1930年,身在耶魯的赫爾被禁止在學生身上進行催眠實驗,因為學校當權者害怕這會帶來危險。
米爾頓·艾瑞克森
在1923年的一次講座上,威斯康星大學的一位年輕的心理學學生對克拉克·赫爾的催眠術展示大為著迷,他將受催眠者拉到一旁,自己進行了親身實驗。這名學生就是米爾頓·艾瑞克森(1901~1980年)。由此開始,他踏上研究催眠的征程,最終成為美國催眠學界的泰斗。他既是研究者又是從業者,在長期的職業生涯中對數千人實施了催眠。艾瑞克森出身貧寒,在世的大部分時間疾病纏身,但他卻出類拔萃,極具人格魅力,一直把催眠術用做治療工具。他最為重要的觀點之一是無意識的心靈是自我治愈的無比強大的工具。他相信,我們每個人體內都蘊藏著自我幫助、自我修復的能力。
艾瑞克森在個人成長道路上跨越了無數障礙,最終成為美國最負盛名的催眠學家。他出生于內華達州的一個貧苦家庭,17歲時身患小兒麻痹癥,行動大大受限,醫生診斷說他將永遠失去行走能力,但他憑借頑強的抗爭證實了醫生論斷的錯誤性。在以后的生命中,艾瑞克森受到病魔的一次又一次攻擊,經歷了小兒麻痹癥的數次病變,除此之外,艾瑞克森還是色盲和音盲。但他從未退縮,與疾病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抗爭。他說,由于年輕時患病導致行動受限,他對肢體行動以及人們如何進行語言和非語言交流非常敏感,這使他能更好地觀察和理解病人的反應。他所遇到的麻煩不僅是生理方面。在事業早期,當時不相信催眠術的醫學權威威脅要沒收他的行醫執照。
艾瑞克森對催眠術作出的最大貢獻是研發了誘導恍惚和對無意識大腦進行暗示的有效技巧。在他之前的恍惚誘導方法十分單一教條,接受催眠的患者只是被告知自己感到困倦、將要進入恍惚狀態。艾瑞克森沒有完全摒除這一方法,但主張根據患者個體的個性和需要對治療師的手法加以調整。他研發了被稱為間接催眠或“容許性”催眠的技巧,通過運用語言使患者融入到雙向過程中去。他們會有效地將自己導入恍惚狀態。其中一個著名手法是“混亂”技術,即通過在混雜的句子中使用毫無意義的詞語,使有意識的頭腦發生渙散,繼而使患者進入恍惚狀態。艾瑞克森還在催眠中使用隱喻和講故事的手法,對他來說,語言的想象性使用非常重要。他總是在治療手法上極為創新,并且相信幾乎每個人都可以被催眠。艾瑞克森寫下了大量催眠著作,但成為他永久性遺產的仍然是這一實用而創新的催眠療法。當今的許多從業人員都在他的著作中得到了啟發。
催眠術論戰
美國催眠治療師大衛·艾爾曼(1900~1967年)是一位舞臺催眠師的兒子,研究出了迅速有效的恍惚引導技巧。他著重于繞過大腦的判斷技能而導入恍惚。與艾瑞克森一樣,他的催眠技巧和手段也被當今治療師廣為采用。
20世紀后半期,催眠的醫療運用——催眠療法——越來越普遍。與此同時,關于催眠性質的兩種互相沖突的理論也在發展之中。
論戰的一方認為人們在催眠中的意識狀態發生變化。另一方則是學院派(也稱自由主義思想流派),他們堅稱催眠狀態根本不存在,催眠中發生的一切都可以通過現存的心理現象得以解釋。學院派中有部分美國學術界人士,西奧多·色諾芬·巴伯爾就是其一,他認為接受催眠的患者在催眠中的所作所為源于“任務動機”,即患者高度合作的意愿。他還認為患者在催眠狀態下的行為來自于自身的想象。
與此針鋒相對的是一些理論學家,比如已故的歐內斯特·希爾加德,他是斯坦福大學的資深心理學教授,20世紀后半期催眠科學研究的先驅者。希爾加德認為,被催眠的人們會做出一些自身特有的行為。他規避了“狀態”這個詞,而是代之以“催眠范疇”。這場關于催眠性質的論戰一直延至今日。
20世紀催眠學界的另一位重要人物是柯蓋特大學的心理學教授喬治·埃斯塔布魯克(1895~1973年),他與艾瑞克森正好相反,提倡傳統的直接催眠誘導法。他的典型做法就是對患者說諸如“你馬上要睡著了……我叫你時你才會醒……”的話。他還相信,在福利事業和間諜領域利用催眠具有潛在可能性。他聲稱:“我可以將一個人催眠,使他在毫無意識或違背自己意愿的情況下通敵叛國。”
在1943年出版的著作《催眠術》中,埃斯塔布魯克提出被實施催眠的敵人隊伍會危害到美國國防。兩年后,他協助撰寫了一部名為《心靈之死》的小說,小說中,德國人催眠了美國軍人,使其自相殘殺。
催眠術的現狀
21世紀來臨時,催眠術已經走過了漫長的發展道路。它最初起源于弗蘭茨·安東·梅斯默的動物磁流學說,前景并不被看好,而如今催眠學已正式成為一個合法的科學研究領域,還是一種寶貴的治療工具。每天,世界各地都有成千上萬的人使用催眠來戒掉壞習慣、緩解疼痛或進行其他治療;運動員、政治家、媒體明星和商界精英紛紛借助于催眠來贏得更大成功。然而,仍然有大量普通人對其半信半疑。造成這種情況的部分原因是社會上各種媒體形式對催眠的報道和描繪;還有部分原因應歸咎于一些催眠術的不當使用者,他們將催眠術用于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些人不愿將催眠看成一個嚴肅課題的另一原因是,科學家們還不能充分解釋其作用機制。就連學術界還在對催眠的性質甚至其真實性爭論不休,那么大眾感到迷惑也就大可以原諒了。
值得慶幸是,催眠正在穩步贏得醫學界的認可和接納。早在1958年,美國醫學學會就宣布它是安全的,沒有任何副作用。此前3年,英國醫學學會也做過類似聲明,證實催眠是一個有效的醫療工具,可用于治療精神神經病、緩解病痛。同時,美國和其他地方的眾多醫院也紛紛開始使用催眠緩解病人疼痛,并借此幫助病人適應其他治療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