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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能甘心(1)

裴錦程原本是打算晚上回到G城,第二天幫著應酬訂婚宴上的客人,哪知下午讓韓啟陽一鬧,他什么心情都沒有了,愣是拖到第二天一早才坐上飛機回G城。

飛機上,他閉著眼睛,一直在想著昨夜申璇沒睡的時候跟他說的話。

那時候申璇躺在床上,床很大,他幾乎天天跟她睡在一起。當時他側躺在她旁邊,對著她,裝成沒事人一樣問:“阿璇,你跟韓啟陽小的時候在一起讀書的嗎?”

申璇不想理他,只是白了他一眼,他又聳了聳肩:“你說說嘛,我又不會為了他生氣,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小時候的生活。”

“嗯,一起讀書。”

“說點你們小時候的趣事,打發打發時間吧?”

“你要聽?”

“聽啊,好無聊。”

“……小時候我太調皮,什么壞事都做過,秦非言小的時候就被我強吻過。”

裴錦程瞪大了雙眼,秦非言他是知道的,那個男人才算是真的長得比女人還美的,申璇居然小時候就強吻過他?難道從小就玩暗戀?“幾歲?”

“五六歲吧,我都忘了。我喊他姐姐,他生氣要打我,我本來打算咬他一口的,結果他臉往后一仰,我沒咬到,親到了。”

裴錦程忍不住笑了:“這也叫強吻?”

申璇癟一下嘴:“別人嘴里都是這樣傳的。”

“我讀書不用功,作業都是啟陽幫我做的。”

裴錦程的心里有云在飛。

“小時候我喜歡看打架,男孩子打架時我都喜歡去湊熱鬧,最后都是我哥或者啟陽把我背回家。”

裴錦程心里的云厚了些、低了些、烏了些。

“都忘記家里什么時候給我和啟陽訂的婚了,反正就是感覺長大一點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媳婦兒……”

裴錦程看申璇說起來就有種收不住的感覺,他果真是會給自己找堵。他躺在床上拍了拍申璇的肩膀:“有點困了,這也太催眠了,沒什么趣。睡覺吧。”

裴錦程一回到裴宅,就被一種久違的熱鬧給包圍住了,勝過了農歷新年。

聽說本來一個訂婚儀式,根本不用這樣大辦的,但是裴錦瑞不同意,說是女人都很看重這種儀式,他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夠感受到那種幸福。

裴錦程到了翠竹軒,把申璇準備的禮物也帶了過來。整個翠竹軒一片喜色,連地毯都換了新的。用人把他帶上了二樓,新人正在收拾儀容。

裴錦程站在門口,眼前的一幕幾乎讓他有些不敢相信:房間里有好些人在張羅著新娘子的服裝和妝容,裴錦瑞西裝筆挺,彎腰站在梳妝臺前,幫坐在梳妝凳上的女人戴耳環。女人眉眼含笑,對著鏡子撫著耳飾:“這個挺好看的。”

裴錦瑞輕聲笑道:“你喜歡就好,現在心情好才重要。”

葉筱微嗔:“你就是怕我心情不好,會影響孩子是吧?”

裴錦瑞忙解釋道:“哪有?你總喜歡亂想。”

裴錦程心下釋然,唇角揚了笑:“錦瑞!”

裴錦瑞轉過身來,看到裴錦程,驚訝道:“大哥?”

葉筱轉過身看到裴錦程,有些害羞地喊了一聲:“大哥。”

裴錦程夸贊新娘子很漂亮,讓她快化妝,時間要來不及了。葉筱感激地笑了笑,又轉過身去讓化妝師化妝。

裴錦瑞走到裴錦程的面前,笑道:“你終于回來了,我還說你最近忙得很,怕是沒空回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了呢。”

裴錦程道:“就算有天大的事,弟弟的訂婚宴總是要趕回來的。對了,阿璇也有禮物讓我帶過來。”

裴錦程將手中的小袋子遞到裴錦瑞的手中,他的目光一直注意著裴錦瑞的神情變化,對方卻不疾不徐地接過袋子,揶揄道:“大哥這次出差,看來是公私不分啊。”

裴錦程道:“順便看看她而已。”

“我來看看是什么,便宜的大哥怕是不能讓大嫂拿出手的吧?”

裴錦程哂笑道:“誰叫你孩子都有了,自然不能送貴的給你!”

裴錦瑞輕嘆一聲,又拍了一下裴錦程的肩,安慰道:“大哥也要多努力了。有了孩子,阿璇想進裴家的門,就不難了。”

裴錦程一聽,對啊,爺爺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不會太過反對了吧?

精致的桃木盒子里裝著一對同心結,做工精細小巧,是項鏈款的。不像過去的東西一般雖古卻土,這是用彩金做的鏈子,流蘇也是彩金的,流蘇上嵌著的玉石剔透深綠,十分名貴。裴錦瑞看著盒子里的同心結,馬上喊了正在化妝的葉筱:“小筱,你過來看看,這種玩意兒,你肯定會喜歡。”

葉筱從梳妝臺邊走過來,看到盒子里的同心結,拿起其中一枚,有些興奮地小聲喊道:“錦瑞,好漂亮!我今天要戴這個,你也戴吧。”

裴錦瑞接過葉筱手中的項鏈:“你喜歡最好了。”

裴錦程看著這對小夫妻秀恩愛,實在有些插不進話。細想一下,將心比心,若他此時和申璇在一起,兩人在說話,也會讓別人插不了話的……

裴錦程找了個空當,跟裴錦瑞說去應酬客人便離開了。

裴錦程剛剛下樓,攬住葉筱的裴錦瑞眼中暖暖的笑意便越來越冷,最后,他眸色一冽,嘴角輕輕勾起森冷的笑意。

裴錦瑞的手機鈴聲響起來,葉筱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柔聲道:“錦瑞,快接電話。”

“哦。”裴錦瑞松開葉筱的肩膀,“你慢慢收拾,我出去接。”

“好。”葉筱甜笑著轉身。化了妝后,她清秀的臉上多了份驚艷,葉筱心頭微嘆,她這樣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從未想過會嫁入豪門,更沒想過會得到這樣一個男人的垂愛:英俊不凡的面容、挺拔頎長的身材、紳士大度的修養、令人震撼的家世,關鍵是他一直都很遷就她、寵著她,連她想不到的有些事,他都在為她做。

感覺像在夢中一樣。若是夢,她一生都不想醒。

她性子偏淡,不喜歡逢迎誰,說不來好聽的話,可是最近她卻一直都在學習如何討好他的家人,并從未覺得累過。

他能為她做到這樣,她還有什么好抱怨的?

裴錦瑞走上三樓,又上了樓頂,電話因為響的時間太長,自動斷掉了,斷掉一陣后,又重新響起。他看見裴錦程已經出了翠竹軒,并沒有坐宅子里的電動車,而是步行著,方向是沁園。

手機上的電話號碼讓他皺了眉,但他還是接了起來:“喂。”

電話那頭女子的抽泣之聲已經有些微啞,飽含委屈地喊著他的名字:“錦瑞,錦瑞……”

裴錦瑞蹙眉閉眼,像是在忍著自己的憤怒:“我不是說過,不要給我打電話嗎?”

因為低低啜泣,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錦瑞,為什么啊?你為什么就要訂婚了啊?”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女子被吼得半晌無言,也不敢再哭:“好好好,我不管。那你什么時候來看我?錦瑞,你什么時候來看我?我想你……”

裴錦瑞站在樓頂,看著裴錦程消失在視野外,眸里閃動的光,回轉間根本看不出心思:“這兩天不行,過幾天。掛了。”

“好。”一個“好”字,全是用委曲求全堆砌而成的氣息。

一周后,G城的機場上依舊人來人往,申璇下了飛機。她沒穿高跟鞋,一身休閑的打扮,輕快得像個大學生,身上找不到一絲一縷的女強人氣息。

在海城穿著的外套在G城穿不了,她便把外套脫下來,塞進了行李箱里。

這一個星期,她都沒有見到裴錦程,她的傷沒有傷及內臟,過了這么久,她已經可以走動了,特別是昨天爬樓梯都感覺不到異樣之后,她感覺自己已經徹底好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可以有理由推托很多事,好了便閑不住。

到G城,她沒有跟裴錦程商量,而是直接打了車去往裴宅。

這一次,她跟保安說了要見老爺子之后,那邊很快就通傳過來,請她進去。

她重新踏入裴宅,心潮翻涌。

裴錦程不在海城的那幾天,她想了七天,一天要用十四五個小時想這件事,連睡覺的時候、做夢的時候也在想。

申璇坐著電動車到了沁園外,行李箱被拿下電動車,生叔接了過去,仍如以前一般熟絡,只是稱呼有變:“申小姐,吃午飯了嗎?”

申璇跟著生叔走進沁園,回答對方的問題:“生叔,還沒呢。”

“正好,老爺也還沒吃呢,等會兒我讓廚房多加一副碗筷。”

申璇并沒有矯情推辭,應了下來:“謝謝生叔。”

入了沁園,生叔把申璇的行李箱放到了客椅邊上,這時候裴立從樓上書房走下來,有著他獨有的腳步聲。

申璇循聲望去,當她再次看到裴立的時候,只是一眼,她的眼睛便驀地酸脹,心底的酸痛都浮了上來。多日不見,照拂過她四年的老人更顯老態,身上仍是盤扣衫子,她卻看得出來,那衫子小了一號。

“爺爺……”一聲呼喚出來,微帶哽咽。

裴立溫笑著走過來,眸光也不似曾經那般犀利,多了些慈祥:“阿璇,傷怎么樣了?”

她酸楚更甚,原來自己受傷,爺爺也知道:“謝謝爺爺關心,我都好了。”

她走過去,扶住老人的手肘:“爺爺,您瘦了。”

裴立伸手拍了拍申璇的手背:“古話說得好,千金難買老來瘦。”

“您還是要多注意身體的。”申璇扶著裴立坐到主位上,又像曾經一樣,動手給他泡茶。裴立默默地看著:“阿璇,你是為了和錦程的事,來找我的吧?”

申璇倒水的動作僵了一下,沒有抬頭:“嗯。”

“想在一起了?”

申璇把茶杯放在主位的桌幾上,又輕輕地嗯了一聲。

裴立看著申璇,手指撫著茶杯邊沿:“他現在可是有婚姻在身的人,你可受得了委屈?”

申璇聞言,身上的皮膚在不知不覺中一毫一厘地開始慢慢收緊。

申璇心里想要去分析爺爺這句話的意思,然而她也清楚地知道,無論自己如何分析利弊,都不可能算得過爺爺。她根本不需要去做無謂的掙扎,委屈或不委屈無非就是地位的問題,若說委屈,這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都已經委屈了,如今談及的委屈,又能委屈到哪里去?

“爺爺,我來的目的,是不想委屈我自己。我來,是想告訴您,我和錦程在一起,不想瞞著您。”

“不想瞞著我?”裴立悠悠地端著茶盞,“阿璇,你是想告訴我,你想正大光明地和他在一起是吧?”

申璇輕輕一吸鼻子,裴立深如古井的眸看著她微微發紅的眼睛。

申璇微不可察地輕嘆一聲:“爺爺,在裴家四年,您對我的好,我無法忘記,這一切都讓我無法心安理得地騙您,就算我可以無視道德底線,但我不能無視您的感受。您反對,我不能無視。”

“爺爺,今天我離開G城后,只要錦程不離開我,我還是會和他在一起,但是請爺爺不要遷怒申家。”

裴立蒼眉微微一挑。

申璇心中一跳,站了起來:“爺爺。”

“阿璇!”裴立將茶杯放下,“你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有句話怎么說的?‘不念過去’,我不需要你的追憶。”

申璇有些氣餒,卻也斗膽道:“不全是。”

“還有呢?”

“還有下一句是‘不畏將來’。若是爺爺不會為了我和錦程的事情對付申家,我希望錦程能和白珊離婚。”

裴立輕聲一笑:“阿璇,你野心真大,說了這么一大堆,最后這句才是真的吧?”

申璇有些埋怨地說道:“都是真的,前面的也沒有一句假話。”

“若是我要對付申家呢?”

“我想過了,若是如此,反正錦程現在愿意和我在一起,那么我就拉他當墊背的,讓他幫我。您要對付申家,虧的也是裴家的錢。”

“哈哈!”裴立大笑,“阿璇,你這樣可是害他啊,你難道不能為他想想嗎?”

申璇道:“虧了錢,我和他還有本事再賺。反正我們還年輕,大不了多拼幾年好了!他有他的長處,我也有我的長處,我和他在一起做事業,本來就得心應手,我不相信會比那些資深的企業家差。”

裴立站了起來,虛拍了一下衣擺,一甩手,將手背在身后,往堂外走去:“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吃飯。”

申璇一愣,反應過來時,趕緊站起來,跟著追了過去。

翌日一大早,是裴宅人早起的時間,因為不管是誰,都要到主宅用早餐。

生叔過來接申璇,她有些詫異:她能去嗎?

“老爺子讓去的,走吧。”生叔抬了抬手。

申璇快速地洗漱好,跟著生叔一起出了流水苑。

進了主宅,餐廳里只聽見錦悅一聲“嫂嫂”喊完后,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看到申璇的眼神里都是驚訝、愕然,除了裴立和生叔。白珊以為自己眼花了,還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裴錦瑞一眼瞥過去,短暫的驚愕之后,又恢復了平靜。

錦悅從位子上跳了起來,跑過去就拉住申璇的手:“嫂子,你什么時候來的?”

申璇小聲在錦悅耳邊悄悄說:“昨天。”

G城的溫度,總是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讓女人展現美,申璇穿著平跟的淺口鞋,顯得很輕快,小腿長而白皙,沒有贅肉。今天她換了身中袖的遮膝連衣裙,裙擺是灰淺紫的絹紗,雖是成熟的顏色,卻又因為這衣料的材質而顯得很仙。

她今天披著長發,看起來很溫柔,配上她一張絕美的臉兒,便像是仙女下凡而來。

裴錦程是反應最慢的那個,不是他最晚看到,而是他看到她之后,亂了好一陣,直到看到申璇邊上的生叔,他懸著的心才跟著放了下來,快速地推開椅子走了過去。

“怎么穿得這樣薄?”他微帶埋怨的聲音剛剛出口,就已經脫下西裝披在了她的身上,“現在身體才剛好,萬一進了寒氣怎么辦?這宅子里的溫度要比外面低,你又不是不知道。”

申璇朝著他笑了笑:“不冷。”

裴錦程拉著申璇便往主桌上坐,讓她依舊坐在她以前的老位置。

白珊聽著裴錦程說話,氣息不勻地抖動著,牙齒都嘚嘚地打起了架,置在桌下的手攥成了緊得不能再緊的拳頭。

“錦程,讓申小姐坐另一桌。”裴立夾著小菜,并不看這熱鬧。

申璇臉色尷尬得略有些僵,只能掙開裴錦程的手,準備去另外一桌,裴錦程攥著申璇的手不放,咬了咬牙:“爺爺,我和阿璇沒離婚,她該坐在這兒!”

沒離婚?

若說這是道晴天霹靂,應該不會有任何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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