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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羽翼漸豐(4)

最后,我們提到了勞森一案以及一些其他案件,這讓我有機會充分地表達我們及公司就這類事件的態度,我宣讀了向華盛頓勞資委員會所作的兩份陳述,先生們聽后都大為驚訝,因為之前他們都不知曉兩份陳述的內容,他們這才明白外界就我們在這些案件中的關系所進行的報道都是空穴來風。在會議結束前,我對他們說:“先生們,現在我已經將我們對這些事件的態度全面而坦誠地告訴了大家,你們是否也愿意坦白地告訴我,針對這些刑事訴訟我能做些什么呢?”他們當即表示,我已經不用再做什么了,我再有任何舉動都不太合適。

我們詳細地構想了對洛克菲勒基金會采取工業調查的目的和宗旨。我將洛克菲勒研究院作為相似案例進行了解釋。當這個主題充分解釋清楚后,我們的客人又思考了一番目前外界對此事的普遍看法,然后我的一席話讓他們大為驚訝,我說:“先生們,如果您二位及岡珀斯先生,或本國其他重要的工人組織代表在了解了以上的事實之后,還可以對我說,按照你們的看法,暫時或永久地放棄洛克菲勒基金的工業調查能夠最好地保護工人的利益。我敢保證,即使作為基金會的理事,我也會投票馬上終止調查的,我還會利用在其他理事中的影響力竭力促成此事。”他們立馬說,他們都不愿意看到調查被終止。從我們所說的話中,他們相信,調查將為勞工的價值和重要性提供保障,若是調查被終止就太不幸了。

在充分分析以上幾點之后,我們給客人們機會,讓他們解釋來訪的目的。以下三點便是他們的想法:

首先,他們建議,目前來看,如果我親自去科羅拉多,下到礦區并和礦工們交談,或許會形成有利影響。其次,他們認為如果科羅拉多能源與鋼鐵公司能與其工人代表達成十分明確的協議,確保合理地解決員工的申訴,恰當地處理工人的困難,讓他們滿意,并能在工人不滿意公司下屬官員的決議時,確保他們有正當渠道直接向總裁反映。這樣既能平息罷工事件,也可以安撫工人受傷的情緒。再次,他們指出,協議中應明確注明工會成員和非成員應該受到無差別的待遇。

起初,我一直認為他們說的是與美國礦工聯合會締結協議。然而充分討論過后他們表明,目前與美國礦工聯合會簽協議是既不現實也不可能的。實際上,懷特先生在離開之前和金先生說,如果我們公司能和自己的員工簽一份這樣的協議,工人們就不會要求和工會再簽了。他們表示,不管是什么協議,都應該考慮其有效的期限,以確保有效期內的和平,并能夠保證中途做修改。我們也向先生們指出,現在讓科羅拉多能源與鋼鐵公司和自己的工人達成協議是困難重重的,部分原因在于科羅拉多其他經營者的態度和該公司一些管理者的態度。先生們也明白目前的情況,但他們都認為如果能成功簽署協議,將極大地有利于改善勞資關系,并且在協議的準備工作方面,他們也愿意為我們提供各種幫助。不過他們很快也理解到,我們的意思是科羅拉多的人可能會對他們的參與產生誤會。

整個會議非常成功,給雙方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我相信是好印象。先生們很高興地留下來與我們共進午宴,他們都非常公正、友好。

星期一,金先生與我共同會見了約翰·米切爾先生,他是美國礦工聯合會的前任主席,10年前參與領導了科羅拉多的罷工。米切爾先生目前已不再正式參與勞工界的活動了。我們跟米切爾先生談了談與懷特先生及格林先生會面一事,并告訴了他兩位先生提的三項建議。我們咨詢他,如果我們按照建議所說的去做的話——我們完全明白這有多難,他是否會覺得美國礦工聯合會能停止一切騷亂和對抗活動,真正做出努力與我們重修友好關系。米切爾先生相信,就算我們公司和員工們簽署協議,目前來看美國礦工聯合會也不會滿意。因為他很肯定地認為,其實我們也猜到了,美國礦工聯合會的最終目的是成為協議的簽署方。不過,我們也向米切爾先生解釋清楚了,我們沒有誤會之前兩位先生的態度,我想米切爾先生也明白為什么在目前的情況下,懷特先生和格林先生會自然地認為簽署一份協議對改善勞資關系大有裨益。在米切爾先生完全了解情況并聽取了我們對于勞森事件的看法、對工會的態度以及我們成立洛克菲勒基金會勞工部的目的后,他認為如果我們執行懷特先生和格林先生的建議,確實會大有改觀,并讓我們放心,他相信兩位先生和美國礦工聯合會都不會使情況復雜化。這次會晤在各個方面都十分令人滿意。

我們本來希望也見岡珀斯先生一面,但他本周沒能來紐約。幾周以來我一直思考著與這些先生們會面,辦公室其他人也覺得很有必要這么做。我想大家都認為事情已經有了很大進展。

針對懷特先生和格林先生所提的三點建議:

第一是讓我去科羅拉多。這您也清楚,我早就打算這么做了,并計劃周五就去,不過我對此一直只字未提。

第二點是關于公司與員工簽訂一份協議。您也知道,在罷工結束后,我們馬上就推行一項選舉計劃,讓每個采礦營地都選派一名代表,成立委員會,就共同利益與公司管理層交涉。這套系統目前收效甚佳。金先生已經和各個代表都談過了,每月韋爾伯恩先生還會到各營地與他們見一兩次面,墨菲先生與每個代表都單獨談過話,??怂瓜壬才c他們所有人都談了話。先生們認為這些礦工代表們都很不錯。從一開始我們的目標便是快速地推行這項制度,并以實踐經驗來檢驗其合理性,從而將這種代表制固定下來。夏天的時候,金先生就已經準備了一套類似章程的方案,全面地規定了礦工代表們和公司管理層的關系,明確指出當選的代表們應以共同利益為宗旨,并說明了在目前雙方利益關系下,如果產生不同的情況應按照什么程序解決。夏天在海豹港時,我們就已經考慮過這個制度,上周又就此事和韋爾伯恩先生及??怂瓜壬J真地談論過,大家都認為,現在的模式良好,如果在礦工和管理層繼續推行下去,將會合理地保障礦工的權益,他們便完全沒必要通過加入工會來尋求保護、提出要求了。實際上,我們已經起草了一份協議,跟兩位先生的建議并無二致,不過我們沒有告訴他們這個計劃的進度。我們希望,以他們作為建議方的做法能為接下來的步驟提供新的推動力。

關于第三條,我們的協議中已經有相關條款,指明公司員工不論種族、信仰,也不論他們是否參加了任何組織、協會或社團,公司都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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