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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再遭拒,一諾落寞出走

一諾騎在馬背上,左手高舉著書,嘴里振振有詞。

徐棟在不遠處的樹上看得不亦樂乎,心想,這姑娘真是個缺心眼,騎術哪是看書就能學會的。

一諾自己倒是深信不疑,她用嘴叼著書,伸手解開了拴在樹上的韁繩。

馬慢悠悠地繞著樹走了幾圈之后,一諾大喜,以為自己真得了要領,膽子越發大了不少。

徐棟看到她策馬揚鞭的樣子,暗自贊嘆她天資聰穎。

初秋的清晨空氣清新,溫度適宜,徐棟躺在樹杈上,眼皮發沉。

自信心爆棚的一諾已經不能滿足于眼前這片草地了,她對馬兒說:“想不想體驗一把風馳電掣的感覺”,然后在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馬兒果然沖著遠處的樹林疾馳而去。

被奔騰的馬蹄聲驚醒的徐棟猛地睜開眼,看到眼前的一幕,驚駭地滿臉汗珠子,“喂,別進林子!”

一諾聽到他的喊聲后,沒有勒停馬,反而擔憂起自己身份曝露后,被少卿休妻。

徐棟大喊:“不能進林子,里面有陷阱!”

一諾這才聽清楚他的呼喊聲,慌亂中試圖向后拽拉韁繩,勒停馬兒。

但是馬背上顛簸得厲害,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得擺動,更別說控制撒了歡的馬了。

眼瞅著馬就要沖進林子,一諾自言自語道:“死活都要跳了!”她剛撒開韁繩,還沒來得及起跳,就被甩了出去。

傍晚時候,少卿才醉醺醺地回來了。

他看了看趴在藤床上遍體鱗傷的一諾,冷冷地問:“你醒著嗎?”

一諾猜想他肯定已經知道了這次事故,她已經沒有勇氣再看著他的眼睛撒謊了,臉對著墻輕聲應道:“嗯。”

他脫下斗篷,坐到她身邊,“這種事不是臨時抱佛腳就能辦到的。”

一諾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兒,猜想著徐棟已經把白天發生的事告少卿了,他已經非常清楚自己不是莫淇了,只是她還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

她轉過臉來,仍舊充滿信賴地問:“可是比試又推不掉,怎么辦?”

少卿真是恨不得敲醒她那顆不開竅的腦袋,憤怒地說:“你傻嗎?你看不出這場比試就是為了試你的嗎?推不掉?哼,我看你就是嫌自己命長!”

“其實,比試不比試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一諾小心地問:“我只是想知道,經過今日這件事,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少卿望著她,她乞求的眼神讓他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向莫淇乞討愛的自己。

他的喉結動了動,良久吐出三個字:“你走吧!”

一諾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淚水撲簌簌地落下,她抿了抿嘴,擦了擦臉,“我會學功夫的!我很聰明的,絕不會給你丟臉……我……我不想走……不想離開你!”

這不是她的久留之地,少卿企圖以她有性命之憂來說服她:“其實,從你回來的那天起,這個家表面上看起來一片祥和,私下卻沒有安寧過,想要戳穿你的,已經在動手戳穿你的……”

一諾慌忙打斷他:“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你讓我留下吧,不管他們做什么,我都可以視而不見,不管他們說什么,我都可以充耳不聞。我可以忍受住所有的非議,也能抵擋所有的暗箭。”

少卿顧及她的安危,于是,使出了殺手锏,“因著這皮相的緣故,我總是忍不住在你身上傾注太多感情,或許就是這樣,才讓你產生太多誤解。可是這些感情都是假的,就算我整日整日地和你在一起,但是在我預先知道他們要揭穿你時,我也只是想要遠遠看著。”

他擦干她臉上的淚水,低垂著眼,不能再與她對視。

一諾知道,莫淇對她來說就像一把雙刃劍。在今天之前,她是仗著莫淇才敢對少卿百般糾纏,享盡無限寵溺。可是現在,也因著這個在少卿的心頭烙上了太多印記的女人,被他冷落、嫌棄。

幾個時辰之前,她還幻想如果自己哪天突然從這個時代消失了,他該怎么辦,如今看來,也許只有她走了,才能成全他的一往情深。

她收起自己那卑微的愛情,耷拉著腦袋,說天一亮,她就走!

第二日,一諾胡亂地往包袱里塞了幾件衣服,就往外走。

在經過徐棟身邊時,聽到他說:“要想真正了解一個人,不是看他怎么說,而是要看他怎么做。”

徐棟本意是暗示她,他家少爺對她有心。

可是,涉世未深、思想極單純的一諾,卻沒能及時地領悟徐棟言語里的一絲。

“我早就應該猜到他會這么做了……他終究等的不是我!”

她誤會了。

小六拉著一諾的手,哭紅了雙眼,不停地追問她的真實姓名。

一諾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下她的名字,“韓一諾。”

“一諾,一諾千金里面的一諾!”小六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一諾教小六識得的第一個成語就是一諾千金。

一諾拍拍小六的后背,笑著說:“對,一諾千金……可是現在要失信于人了。”

她走了,她那漸行漸遠的背影飄蕩著凄冷的落寞。

少卿喃喃地說:“她心里怕是恨透了我。”

但是一諾很難恨起來,也沒有嫉妒莫淇的勇氣。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對于她就如同隨時都會被風吹散的幻影一般,看似近在咫尺、如影形隨,卻會在真相揭露的那一刻遁身而逃。

小六望著一諾的背影,大喊:“一諾千金,我等你回來!”

一諾走到山下時已經過了正午,初秋的太陽依然毒辣辣的,曬得她有些暈眩。

她走在街上,望著三三兩兩的行人,不由自主地觀察著他們的神色、舉止,想要從這些外在的東西挖出他們的情感經歷。

她的精神有些恍惚,不停地在心里念叨:“為什么他們看起來都那么的幸福,為什么只有我這么落寞?我明明那么努力、那么認真,拼盡全力,卻只作了一個寄托相思的墓碑……現在,連墓碑都做不成了。”

她覺得在他面前,自己更像是一個站在舞臺上不斷乞求關注的小丑,她喃喃自語:“不停地跳啊、笑啊、鬧啊……他一定覺得我好可笑……”

一諾沿著扶城的西大街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穿過了幾個小巷,最后她在一戶院子的后門前停下了腳步。

門上掛著一把古舊的魚形銅鎖,她拽了拽銅鎖,那天她站在別院中指著一把一模一樣的銅鎖,回頭沖著少卿莞爾一笑,問道:“這里鎖著什么?看起來私密得很。”還踱步到窗子前,疊指扣窗,好似屋里會有人回應似得。

“你當真要看?”少卿的眼神就像今天這般冰冷。

她訕訕地說:“不用了,我不喜歡強人所難。”

現在想來,他似乎也沒有對她毫無保留,原來一切美好都是她自己自欺欺人罷了。

近黃昏時,突然烏云密布,狂風呼嘯。

她環顧四周,石板路、灰瓦紅墻以及露出了蒼老筋骨的藤蔓,都是那么陌生。

她坐在臺階上,雨水落在石板路上后被撞擊得四處迸濺,她的裙擺已被濺濕了一截。可她腦海里卻不可遏制地沖蕩著過去的歡聲笑語和他的一嗔一喜,揮之不去。

在少卿會客時,徐棟匆匆走進去,對少卿耳語:“一諾在秦大夫門前暈倒了,說是傷口感染造成的。秦大夫……”

“出去!”

“少爺……”

少卿瞪著他說:“沒看到我在談生意嗎,還不滾出去!”

小六一邊給一諾換藥,一邊小心地問徐棟:“你準備怎么辦?”

“最多打幾十板子,還能怎么樣。”

“你從小和少爺一起長大,那么了解他,你猜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還是放不下莫淇吧。”

小六為一諾憤憤不平,“可是她都不在了!”

徐棟趕緊呵止住她:“這話輪不到你我來說,忘了上次的教訓了嗎。”

小六望了望昏睡中的一諾,“一諾的脾氣挺倔的,說走就走。”

徐棟嘆了一口氣,“要是真的走掉也不是不好,畢竟有人對她懷恨在心,她在少爺那里又失了依靠。如果少爺受人蠱惑的話,只怕她會有性命之憂,所以等她好了,還是遠離這些是是非非比較好。”

同一片月光下,少卿倚靠在墻外,安靜地回憶過去。

他曾經不遺余力地、費盡心機地想要揭穿她,可是在揭穿她之后,他似乎又沒有預料中那樣的暴怒,相反,他感到了一陣無法言喻的悵惘。

少卿再醒過來的時候,身上蓋著被子。

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隱約聽到碎碎的腳步聲,直到有人坐到床前替他遮擋了陽光,他好像才漸漸清醒過來,問道:“是你嗎?”

蘭心將手放在他額頭上,“看來藥開始起效了,山里晚上那么冷,跑去那里做什么?明知那里潮氣重,還睡在那里,是鐵了心要染上風寒嗎?”

少卿見是蘭心,擔憂地問:“莫淇呢?”

“少爺,快別提她了,若不是她,您也不會病倒了……您昏迷的這兩天,可苦了表小姐和老夫人了。要是您再不醒,只怕整個扶城的大夫都要跟著遭罪了”,雯鳳在這兩天里也是天天南湘、北苑兩頭跑,今兒見著這小主總算醒了,像卸下千斤重擔一樣,長舒一口氣,作揖告辭:“您如今可算好了,我這就去回了老夫人。”

少卿掙扎著要起身下床,兩天!兩天沒有他的日子,那冒牌丫頭要怎么活?蘭心按著他的肩膀不準他下床,“你這大病初愈,還是再躺著養幾天吧。”

少卿著急地問:“莫淇人呢?不是說好,狩獵時候再試探的嗎?”

蘭心搖搖頭,勸慰道:“少卿,你要知道,她不是莫淇,她在莫淇身上多待一天,莫淇回來的可能性就越小,難道你不想接莫淇回來了?”

少卿不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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