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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馬拉之死

熱情洋溢的政治畫家

法國洛可可風格的代表人物布歇在他作畫時,常常有個小家伙跑來偷看,這個巴黎富商的兒子從小就對繪畫表現出一種出奇的熱情。

布歇很喜歡這個小孩,而這小孩便是日后的“法蘭西近代畫派復興者”、新古典派畫家雅克·劉易斯·大衛。

大衛20歲時因創作了《斯特拉托尼》一舉成名,并獲得了皇家美術學院赴羅馬學習的獎學金。在古典主義的故鄉學習期間,大衛深深地被古代巨匠們的藝術史跡所吸引,熱衷于創作以古希臘、古羅馬英雄為題材的作品,同時他也成為雅典城邦共和制和羅馬共和議會制的向往者,并積極關心國內如火如荼的革命運動。

大衛是個熱情四溢的人。1792年他當選為國會議員,還一度擔任國會議長。他還加入了激進的雅各賓派,成為該黨領袖羅伯斯庇爾的戰友。在拿破侖當政期間,大衛又擔任了皇家的宮廷畫師。

雅各賓派失敗后,大衛被捕入獄,后經畫家夫人與學生多方懇請,最后獲釋。獲釋他后立即創作完成了《薩賓婦人》。1799年拿破侖政變后被指定為政府畫家,畫了《拿破侖越過阿爾卑斯山》、《雷卡米埃夫人像》、《拿破侖一世的加冕式》、《發旗》等,受到皇帝拿破侖的嘉獎與授勛。

波旁王朝復辟后,大衛不得不離開巴黎,過著流亡的生活。1825年,他那疲憊的腳步停在了生命的最后一站——布魯塞爾。

“人民之友馬拉”

大衛的油畫《馬拉之死》,塑造出一個崇高的英雄形象,如同殉教的圣徒一般純潔。在他的畫筆下,暗殺馬拉的刺客并沒有出現。

馬拉原本是一位物理學家、醫學博士,在法國大革命中成為激進的雅各賓派領袖,罷黜并處死國王路易十六,將溫和的吉倫特派驅逐出國民公會,巴黎的每一場烈火,可以說都是由馬拉點燃的。

法國大革命期間,他撰寫了許多抨擊封建專制的文章,維護人民的利益,揭露敵人的陰謀,深受人民的愛戴,被稱為“人民之友馬拉”。他還創辦了《人民之聲》為大革命鼓呼。

震撼巴黎的女子

法國正在進行著大革命,巴黎沒有人知道,生活在遙遠的諾曼底地區康恩小城的夏洛特·科黛,這個25歲的法國女子將震撼整個巴黎。

然而,如果你見到這個刺客的畫像,一定會感到驚奇:這竟然是一個柔弱文靜并且美麗非凡的女子。

出身于沒落貴族家庭的科黛,在修道院里長大并接受教育,性格有些孤僻離群,唯一的朋友就是書本。在她熱情如火的生命里,她把身心都獻給了她幻想中一個特殊的情人:自由、平等、博愛的法蘭西。

從大革命一開始,科黛就成為徹底的共和主義者,但隨著革命一步步走向毫無節制的恐怖和殺戮,科黛開始失望和懷疑:難道這樣一個嗜血的怪獸,就是我的夢中情人?

吉倫特派被馬拉一黨驅逐出國民公會之后,一部分議員被捕,還有一部分逃出巴黎,其中20多人來到康恩,向巴黎發出了武裝反抗的宣言。吉倫特派的每一次聚會科黛都不錯過,她如饑似渴地聆聽演說,從中找到了答案:共和國的不幸,根源就是那個瘋狂的暴君馬拉。7月7日,是康恩的人民義勇軍出發去巴黎解除暴政的日子,盡管吉倫特黨人極力呼吁,空空蕩蕩的廣場上,只聚集了17名志愿兵!市民們默默地在一旁觀看,一個吉倫特派議員發現科黛也在人群中,滿面淚痕。這個女孩一定是來為自己的情人送別的,議員想到這兒,便走過去輕聲安慰了她幾句。

然而這個性格剛強的女子流淚是因為憤恨于男人們的軟弱與膽怯。或許就是在這一刻,她最終下定了決心:用自己的手,去消滅巴黎的那頭怪獸!

1793年7月11日,科黛到達巴黎。她花了兩天時間去打探馬拉的去處。第三天早晨,科黛穿戴整齊走出旅館,先在附近的商店里買了一把小刀,把它藏在披風底下,然后叫了一輛出租馬車,來到馬拉的家門口。

由于馬拉在躲避敵人搜捕的時候,常常在窮人的地窖中工作,潮濕的環境使他得了嚴重的皮膚病。為了減輕病痛,同時又不影響工作,他每天不得不泡在帶有藥液的浴缸里堅持工作。

科黛第一次和第二次敲門,都被警惕性極高的房東太太擋在門外,當天黃昏時候她第三次敲門,仍然被拒絕。這次雙方爭執起來,吵鬧聲傳到了正在浴室工作的馬拉耳朵里,問是怎么回事。房東告訴他,一個從康恩來的年輕女人,說有關于吉倫特派的重要情報,要向他當面報告。“讓她進來!”馬拉說。

不一刻,科黛已經站在馬拉的面前。“女市民,你有什么重要情報要告訴我?”馬拉問。“吉倫特派的議員來到康恩,正在四處煽動,還準備進攻巴黎……”科黛盡力抑制住聲音里的顫抖。“這些吉倫特派的叛徒!到底他們有幾個人?”“18個。”“我現在就要知道他們的名字。”

科黛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報姓名,馬拉一邊用筆記錄一邊說:“好極了!用不了幾天,他們就要在巴黎的斷頭臺上了。”

這句話讓科黛直起了身子,她拔出小刀,毫不猶豫地刺進了馬拉的胸膛。這一刀正巧切斷動脈,血如泉涌,馬拉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幢房屋。

科黛完成任務后,走到隔壁房間,靜靜地等待被捕。令他們遺憾的是,不管面對警察的詢問還是搜查,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這個女子和康恩的吉倫特派逃亡議員有任何關系。

“我聽見人民的聲音,我服從他們”

似乎沒有哪一位畫家能夠像大衛那樣參與那么多的社會活動還能夠執著于藝術,并使他的藝術服務于他的政治理想。

大衛這個不折不扣的愛國主義者,親身參加了1789年法國資產階級革命。他提倡描繪英雄人物,號召人民為自由而戰,有人曾說他用自己的畫加速了革命的到來。

大衛在積極投身革命活動的進程中,還創作了一系列反映法國革命歷程的作品。在當時法蘭西的革命時代,作為藝術主將的大衛在資產階級革命的大潮中幾經沉浮,致使作品成為他思想歷程發展的最好見證。

《馬拉之死》是一幅重要的歷史畫,題材取自畫家親眼所見的悲劇場面。畫家在馬拉遇刺的當天,趕赴刺殺現場作了速寫和記錄,并在不到3個月的時間內將之創作完成。

畫中表現的是馬拉剛剛被刺的慘狀:被刺的傷口清晰可見,鮮血已染紅了浴巾和浴缸里的藥液,握著鵝毛筆的手垂落在浴缸之外,另一只手緊緊地握著兇手遞給他的字條,我們可以看到上面寫著:“1793年7月13日,馬麗·安娜·夏綠蒂·科黛,致公民馬拉:我是十分的不幸,為了指望得到您的慈善這就夠了。”地上掉著帶血的兇器。在浴缸的旁邊立有一個木臺,看來,這就是馬拉辦公用的案臺,案臺之上有墨水、羽毛筆、紙幣和馬拉剛剛寫完的一張便條:請把這5法郎的紙幣交給一個5個孩子的母親,她的丈夫為祖國獻出了生命。

馬拉工作的木臺有如紀念碑一般,使畫面產生了一種凝重、莊嚴的氣氛;尤其是木臺的立面畫家精心安排的法文:獻給馬拉·大衛。有如石碑上的銘文。這簡潔、嚴謹、明晰、理智的表現手法以及這深入、具體、真實再現細節的刻畫,不但反映了馬拉的真實斗爭生活、善良的人格和獻身精神,強調并記錄了歷史的精確性,同時也反映了法國大革命期間,古典主義的盛行以及人們渴望尋求一種時代所需要的理想的英雄主義精神。

事實上,大衛趕到時,馬拉的臉部因痛苦而變形,舌頭伸出在外,怎么也無法塞進去,只好割掉;巴黎當時正是最炎熱的季節,馬拉又滿身潰瘍,尸體很快腐爛發臭,大衛想的辦法是把全身遮住,只留出臉部和一只手,而這只手還是從其他死人身上切下來接在馬拉肩上的,因為馬拉的手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了。

但是,大衛的這幅《馬拉之死》卻展現了深刻的悲劇情感,畫面結構簡潔而嚴謹,成功地把人物肖像描繪、歷史的精確性和革命人物的悲劇性完美地結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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