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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反扒隊集體造反(15)

“那我換換,你可真他媽蠢,不能自己先跑呀,非挨上兩刀?”余罪換了口吻,張嘴笑著道。

“沒防住,誰能想到那些人那么大膽。”李二冬輕聲道。

“哎,給我講講,昏迷的時候,離死亡最近的時候,你是什么感覺?”余罪問。他知道,警校這幫“悍兄匪弟”,需要這種葷素不忌的語氣。

“都昏迷了,還感覺個屁,一醒來就看見護士了,真他媽水靈……”李二冬道。聽得余罪笑得直顫,笑著問著:“都那樣了,你還想女人?”

“那我不想女人想什么?我說想你,你信呀?”李二冬道,這么質樸的話,讓余罪一下子有點心酸。他輕輕摩挲著李二冬枯瘦的手,李二冬卻是想起什么來了,用更小的聲音道:“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答應我,不許告訴鼠標。”

“嗯,什么秘密?”余罪問。

“今天我暗戀的心上人居然來看我了,我心里特別激動。”李二冬道。這等心事,怕是很艱難才說出來了,而且絕對不能告訴鼠標那個漏嘴。

“歐燕子。”李二冬又道。

“那你快好起來,好起來去追她呀。”余罪道。警校的女生稀缺,估計哪個女生也有這么幾十個暗戀者。

“我想好了,就像你那樣,不要臉去追,要不他媽哪天命都沒了,還要臉皮干什么?”李二冬談興頗濃道。余罪可沒想到自己成了他的榜樣,不禁又撫著他的手,笑著鼓勵著,不過馬上笑得眼睛發酸,輕輕道:“等你好起來,我幫你泡妞去,我陪你打游戲去。”

余罪輕輕地說著,把李二冬消瘦的手放平了,此時的感覺是一種深深的悲涼。李二冬輕嘆了聲,好像無限神往。半晌他輕輕吁了聲道:“我其實一點兒也不喜歡玩游戲,看得眼都酸了,網吧里空氣還不好……”

“那為什么還摸空就去?”余罪不解了。

“代練,在學校的時候就在網吧給別人升級代練,有的按小時算錢,有的按升級算……其實我想攢錢把我爸媽從鄉下接到城里的……你不知道,我在省城當了警察,我爸媽在老家可驕傲了,逢人就說……平時我有點小氣,老蹭你們的吃喝……你們、你們不會嫌棄我吧……等我好了,我請你們啊,反正也攢不夠房錢,別哪天這口氣真咽了,一件事也沒辦……”李二冬虛弱地說著,在昏暗中握著余罪的手。那手很溫暖,不過卻毫無征兆地涼了下,是兩滴水跡滴在了自己手背上。李二冬感覺到了,緊緊地握了握,沒有揭破。

那是兩滴淚,很涼,不過手握在一起的時候,卻是熱的……

凌晨四時,凄厲的警報聲劃過了深深的夜幕,一隊警車駛過了勁松路,進了二隊,一隊重案隊員帶著兩個剛剛從本省朔州市押解回來的嫌疑人,直接帶進了審訊室。

劫車襲警案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兩名已經潛逃到朔州的嫌疑人被人舉報,當地警方迅速出擊,將兩人緝拿歸案,確認身份以及核對作案細節之后,星夜兼程送回案發地來了。

邵萬戈和外地押解的同事握手寒暄,安排著休息,同來的還有支隊長孔慶業。送走同行,支隊長招著手,直問著案情,這可就是有點無地自容了。迄今為止,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卻讓外地警方把參與作案的嫌疑人給捕到了。偏偏二隊還接了反扒隊員一堆爛事,搗窩點,抓賈政詢,還有賈政詢鬧事的老婆,一查之下,矛頭直指重案隊而來。

“誰去抓的人?太不像話了,這哪是警察,簡直是綁匪!有這么抓人的嗎?現在那個女人還躺在110指揮中心,抓賈政詢誰下的命令?”孔慶業虎著臉問。

“不知道,反扒隊抓的,送來了。”邵萬戈小聲道。

“審的有結果?”孔慶業問。

“沒有,他連電單車銷贓窩點的事都不承認。”邵萬戈道。越是大案越不敢上手段,何況僅僅是嫌疑人,更何況這個嫌疑人的關系不簡單,他相信,面前這位領導,是來給賈政詢鋪路的。

“放人,如果沒有證據能證實他和本案有關,馬上放人,集中全力追捕襲警兇手。怎么,你覺得他快五十了,是那個蒙面襲警的兇手?”孔慶業說的比邵萬戈想象中直接,他要質疑一句時,孔支隊長又陰著臉加砝碼了,“限期已經下來了,三天,一天時間已經過去了,這種惡性襲警案件不迅速找到真兇,我們怎么向全市同行交代?不能凈搞些亂七八糟沒用的。”

領導氣呼呼甩上車門走了,那是給二隊臉色看的,沒有就這些事查你在抓捕和審訊上的問題,已經是很給面子了。邵萬戈剛回頭準備進隊時,一撥參案的同事已經聚過來了,事情很明白,兇手不會無緣無故去劫車襲警,雇兇作案已經接近明了,只需要案件深入一點,很快就會水落石出。而這個變故,打亂了所有部署,邵萬戈看看一干參案的隊員,沒有打氣,卻是很泄氣地說了句:“放人,監視居住。”

“邵隊,不能放,銷贓窩點的事還沒查清楚,這之間肯定都是關聯的。”趙昂川道。

“有人在外面做手腳,恐怕咱們永遠查不清楚。時機不太成熟,再等等。”邵萬戈道,回頭看著眾人時,獨獨喊了解冰一句。解冰以為隊長有審訊的安排,跟著進門廳時,邵萬戈卻是攬著他走向一個角落,不動聲色地說著一些話,安排了一個讓他想象不到的任務。

說罷,邵萬戈就背著手走了。解冰想了想,一時拿不定主意,不過當他看到賈政詢從特詢室里毫發無傷出來的時候,他一下子想起了李二冬在病床上的樣子,沒有比這種你明知道他是幕后兇手,而無法將他繩之以法更窩火的了。于是他咬著牙,決定做一件很違反自己做人原則的事。

賈政詢被放的消息傳出來了,不獨他被放了,張和順也被放了,理由是證據不足,而且抓捕他們的反扒隊員涉嫌刑訊逼供,問題很快被反映到支隊和市局。

這可是證據確鑿,人家頭上的繃帶還沒拆呢。不過同樣有證據的是那一堆贓車,涉案這么多人,支隊接案的也一下子頭大了。于是窩點的工人以及租賃房屋的姚向東,成了缺失主謀后的第一嫌疑人。支隊的命令是轉回分局,另案處理。

凌晨六時三十分,被捕的嫌疑人交代了襲警的兇手,姓曹,名小軍,通緝令簽發。這個嫌疑人無論從社會關系還是個人生活軌跡,都和賈家風馬牛不相及。動機缺失了,真相被埋沒了。

凌晨七時,伏在床邊不知道多久,睡了一夜的余罪被電話鈴聲驚醒,他一聽到消息時,傻了……

坐困愁城

“許處,是我,余罪。”余罪道。

電話另一頭,像是剛醒的許平秋道:“嗯,稀罕啊,督察還沒有找到你?”

“案子完了我會到督察處報到的。”余罪道。

“那你……想問什么?”許平秋很平穩的口氣,也許他知道余罪電話的來意。

“你應該知道。”余罪道。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許平秋道。

“二冬的事……雖然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奸詐,可勉強算個好領導,最起碼一直照顧著戰友的遺孤。”余罪道。

“那又如何?”許平秋道,冷冰冰的聲音。

“這其實就是一個很簡單的案子,賈政詢、賈原青兄弟倆沆瀣一氣,把銷贓做成了一個產業,為了保護既得利益,他們不惜劫押解車,我相信襲警是個意外,可他們內外勾結,就不是什么意外了。”余罪的聲音,同樣很冷。

“注意你的言辭,相比你們的抓捕,誰更像土匪你自己心里清楚。”許平秋道,平淡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怒意。

是昨天的事,也許確實有點出格了,余罪反駁著:“我像什么我自己清楚,他不是無辜的,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擔。不過劫車襲警,傷我兄弟的事,誰來負責?”

“你還是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人民警察,不是黑社會分子。就即便案子有疑點,也需要通過程序來查,怎么?難道讓我也利用職權,像你一樣胡作非為?想抓誰就抓誰?”許平秋的聲音保持不住平靜了。

“可是有人在胡作非為,一直在掩蓋真相,您也準備置若罔聞嗎?”余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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