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碧也察覺到了景巷在看她的左手臂,稍微往后遮掩了一下,干笑道:“我的身份低微,這么點小傷不足掛齒。倒是姑娘你,我見你衣著不凡,但也不想是大渠人,你沒事吧?”
見婉碧如此模樣,最后還關心起她來了,景巷心里劃過一絲暖意,“能相遇你這樣的貴人,我自然是沒事。”
“我只是小小婢女,怎能被稱之為貴人。”婉碧笑道,隨即面色沉了下來,“可這光天化日之下,這車夫怎可如此魯莽,竟不懂得避人,真是太不小心了。”
被婉碧這么一說,景巷猛地想起了什么,臉色微變,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了離開酒樓雅間之前太子妃所說的話。
“這帝京人多,萬事可要小心才好。”
這條街靠著酒樓,此時抬頭望去,正好看見那件雅間里太子妃任坐在那里,正滿臉笑意。
原來她所謂的開窗,不是為了散去酒氣。而是為了親眼看著這出她安排的戲,甚至……
景巷看了一眼這酒樓的對面,那里是一家名氣略小的酒樓。雖不及月中樓,但也十分的熱鬧。
景巷想,太子妃開窗的目的,甚至于是為了讓對面的人看清自己,以免撞錯了人。
如此想來,景巷不禁渾身一顫,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若不是婉碧出手相救,她的命恐怕就要留在這里了。
“一定是太子妃做的。”景巷咬牙,卻也無可奈何。她沒有證據,加上太子妃身份不低,為了景滸的前程,她只能把這一切都忍下來。莫約過了今日,她再也不會對瞿堯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了。
婉碧低頭,掩住了嘴角的笑意。片刻之后似是非常驚訝的說道:“你說這是太子妃做的?可這太子妃怎么敢這么做,我聽說這太子妃……”
說到這里,婉碧就不再說下去了。
景巷看著她,生出了一些好奇,便問道:“聽說什么?”
“聽說這太子妃的身后有三皇子提點。”
景巷瞪大了眼睛,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話,“怎么可能,雖然我不是大渠人,可是我也知道這大渠的皇室之爭。三皇子覬覦皇位,與太子相持不下,太子妃怎么可能與他有所來往,你一定是聽錯了。”
“可別人都這么說啊。”婉碧說道,刻意的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三皇子覬覦皇位沒錯,可是你不覺得太子的身邊太子妃是最好下手的一個點嗎?況且如果三皇子肯獻計給太子妃,這不危機太子的地位,何樂而不為呢?”
聽她這么說,景巷的身上竟冒了一絲冷汗。這大渠的皇位之爭,似乎不輸她大靖啊。三皇子與太子妃真的是互幫互助,又互相牽制。
見她有所動搖,婉碧繼續說道:“而且我聽說今日三皇子在邊上的名勝茶樓宴請了五皇子,我估計這只是一個幌子,為的是看看今日太子妃的做法。”
景巷自然的往名勝茶樓望去,果然看見瞿毅與瞿漠坐在最邊上的位置。他的手里舉著茶杯,此時正往她的方向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