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有些驚訝道:“怎么,皇上這是,要納妃了?”
太妃笑了笑:“皇上年紀也到了,繼位也兩三年了,納妃不是很正常么?樂平王昨天來宮里,婚事都被皇上催了呢。幾個王爺里面,他是最年長的,別的不著急,他倒真是該著急起來了。”
姜夫人一聽提到王爺婚事,便說道:“何止他,連新興王的婚事我都是著急的。”嘆了口氣,想說一說自己的難處。
始平公主一聽,她居然還有臉提新興王的婚事,這臉簡直是不要太厚!對這姜夫人立時反感便又上來了。剛要開口說話,太妃已轉臉過來看了看她。
笑道:“你昨兒就說要學泡茶,這時候還不走,難道還要留下來聽我和夫人的私話不成?”
始平公主得了話,立刻便告了退。
姜夫人訕然笑道:“當著公主的面說婚嫁之事,我也是有些失言。只是太過心急新興王的婚事……”
太妃正了正臉色,說道:“關于新興王的婚事,我正有話跟你說。我知你身份尷尬,于新興王的婚事上,自然會萬分盡心。然而再盡心,也該避著些閑話。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小姐,也只該大大方方找了媒人上門求親,何必鬧得滿城風雨讓人傳不好的話?你剛回來,我原不該說這些你不愛聽的話,可你既說了從前的情份,我便盡從前的情份提醒你一下,皇上是不愛理閑話的人,因此外面的傳言還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你想想下場?”
姜夫人立刻辯道:“太妃居然也聽別人的誤傳?我自聽了外面無中生有的閑話,簡直要氣死了。太妃知道我與東阿候夫人本是親姐妹,私下里見了見面,居然給有心人造了那樣的謠傳出來,于我還則罷了,那惡名聲扣到王爺身上,我……”
說著話,表情戚然,眼淚欲滴,一副百般委屈的樣子。
太妃本來也沒指著姜夫人肯承認,看她這副樣子,也不揭破,只是說道:“總之你平日言行謹慎些總沒有錯處。”
姜夫人本來想在太妃這里求個可憐,沒想到太妃先堵了她的嘴不說,還給了她個沒臉。一下子心里有些惱怒了起來。想著她不過是仗著個始平公主平日里對皇上哥哥長哥哥短的親熱在宮里才站住了腳,然而公主眼見著就是出嫁的年紀,她還能靠著誰,還比不得她身邊留著個名義上的兒子有靠。倒擺著譜來教訓她!
心里十分惱火,表情倒沉了下來。
太妃心里嘆了口氣,知道這姜夫人定是一頭作死的份了,勸了也是無用。便一轉話題,問起他們在封地的生活,說些不痛不癢的話。
姜夫人心里著惱,應對起來便有些勉強,只想著坐一進便立刻走人。太妃一見她如此,更懶得再對她勸說了。
姜夫人敷衍地坐了一會兒,才要張口告辭,外面有宮女進來,跟太妃稟道:“太妃,高公家的小姐琉璃進宮來了,說是要面謝皇上昨日的恩賜。因著皇上未下朝,所以先來宮里拜見太妃來了。”
姜夫人剛要出口的話猛地一口吞下去,那高琉璃居然以平民之身到宮里面謝皇上恩賜?什么時候的規矩!
太妃拿眼角看了一眼姜夫人陰晴不定的臉,心里冷冷一笑,對宮女笑道:“她這是知禮。定是昨天得了皇上的話,因此趕著時候過來了。快快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