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殊曼輕笑點頭,眼帶挑釁,唇勾出肆意的弧,“我雖為獵物,按說沒有權利權選擇來狩獵的獵人。”手框住抱著她的男人,“可斐然說,我已經成精了,已不再只是扎根在高崖峭壁。”
“我可以隱息,化身,也可以現身,那個獵人一定是我覺得漂亮的,得到我認可的,或是我受到他迷惑了,想吸食他體內精血的。”“獵人有四個,無疑個個都蠻漂亮,有臉盤,有身條——也具備我的要求,誰都不賴——可我呢——就只想要一個,多了太累,你們中的誰都可以。”殊曼邪笑,玩味兒的望著四人的臉,“你們誰來做這個唯一的獵人,抉擇權交給你們,我只注重結果,那個唯一是你們中間的誰?”
“我很期待吶——你們個個杰出,性格傲然,桀驁,本性霸氣,要如何抉擇呢?不論誰做了那個唯一的勝者,剩下的都只有淪為淘汰的次品。”
“這就是規則與名字,唯一!”
“要玩兒,這就是規則,一個由獵物制定的規則,沒有所謂的不公平,因為這世間本就沒有公平可言,不是么?”殊曼的視線在幾人身上掃了一圈,聲音清冷,薄涼。
可那周身的冷寂,卻透著凄愴的蒼涼感,令妖孽們心止不住的疼蔓延開來——
話罷,殊曼面色淡然的站起身,拉著劉斐然的手,準備離開——
“殊曼,這就是你想要的?”賦修眼里裝著赤誠的沉痛,望著她——
“對,這就是我想要的,殊曼想要的——賦修,這個游戲,”殊曼微笑搖頭看他,眼神認真,“你玩兒不起!”
“我玩兒不起?這世上就沒有我賦修玩不起的事兒——斐然可以的,我做起來就比他差?”賦修望著殊曼的眼神張狂,凜冽而鋒利,像一把刀,割著殊曼的皮膚。
“你的眼太真,帶著疼,你要玩——會更疼!如果你不介意那種疼,我無所謂。”反正傷了誰她都不在乎,殊曼的話真誠卻殘酷。
賦修頹然的闔上眼,心里糾結著疼——酸澀——苦楚——
她的心真冷,血液里都透著薄涼,那么瘦弱的人兒哇,唇里吐出的話幾溫柔諾,卻帶著刺傷人心的冷酷,不把他賦修的真、誠、心,當個事兒——
不是不把他當回事,不,也許她從來不把任何人當回事兒——因為她嬌柔艷麗的軀體內,沒有心——
斐然雖能走近她,呆在她身邊,可賦修看得出來,殊曼眼里沒有愛,因為她的眼太淡,太靜,即使在說那句話時——
可是沒有愛,卻好像有他看不懂的深意,是什么——賦修想不到。
她說——因為他是斐然,我的斐然,殊曼的斐然——
她的斐然?她好像在形容某樣意義不同的物件,樣子執著——卻透著疏離冷淡——
賦修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心撕扯著,疼得厲害——
他第一次動心,懂愛——
卻,——只能無奈嘆息,這個女人真有磨死人的本事。
——抬眼,賦修看向一直笑容溫潤,站在殊曼身邊的男人,手無意識的擱在疼痛的胸口,眼神執著,語氣很真誠,“斐然——你可覺得疼?”言外之意,你很愛她,我看的分明,可那樣愛著——卻又為何讓別的男人接近她,或者說容忍她有別的男人。
“她喜歡。”只是三個字,卻涵蓋了劉斐然內心所有的瘋魔,真實,執著,赤誠,迷戀,深情,寵愛,包容——
劉斐然只是微笑著望著身邊的女人,淺笑如風——
驚訝,愕然,了然,惶惑——這是李卿、南暫、白城、賦修四人此刻的內心——
此刻他們終于明白了,為何他劉斐然能伴著殊曼,儼然成了嫡系——這個令他們動心的無情東西——只因為太愛!
他們誰也比不上他,因為太自私。他就如一把孤注一擲的利劍,狠狠的插在自己心間。任血流淌出來,去澆灌與滋養那個血液里上都泛著冷,心枯掉的人兒。
想把她焐熱,烤化,讓那顆枯掉的心活過來——
此刻,賦修明白了,他知道自己哪里比不上他劉斐然了——只單一個“心”字,他就比不上。
心釋然,賦修望向優雅淺笑的劉斐然——兩人視線隔空對接——彼此眼中的的意味,皆心中明了
“斐然,我懂!”賦修聲音清朗,面帶微笑。因為愛她,所以寵她,由她——哪怕沒有回應,心如刀割——
劉斐然伸手攬住身側女人的細腰,笑望著她,“殊曼,我們走吧。”
“嗯。”殊曼輕應,兩人轉身,相攜離開包廂。